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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都是十幾歲的小姑娘,雖然這一路行來已經不再怕馬,雖然這幾天都在興致勃勃的說學騎馬的事,但真看到侍衛們牽了馬過來,宮女們只是亂紛紛的笑鬧,除了玲瓏如意都不敢上前。

楚椒想起自己和楚椿跟著程郡主第一次學騎馬的情形,不由得笑。

小婉小柔這幾天已經給眾人反復講解過騎馬的要領,此刻也不催促,等眾人喧鬧了好一陣,終于躍躍欲試了,才走到公主身邊。「準備好了?」小婉問道。

珍禧公主用力點了點頭。

小婉翻身上馬,然後伸出手。珍禧公主深吸了一口氣,拉住了她的手。小柔拉緊了韁繩,楚椒虛伸著雙臂站在了公主身後。

「準備好了?」雖然看三人都準備好了,小婉還是又問了一遍。

珍禧公主又點了點頭。小婉雙手用力一拉,驚呼聲中,公主就側身坐在了她的懷里。

「公主別怕。」小婉笑著說,緊緊的抱著公主,等著她哆嗦著前後左右的亂看了一遍,確定了自己是真的坐在馬背上,才笑道︰「這樣可騎不了馬,公主你要把右腿劈到另一側去。」

珍禧公主點了點頭,又深吸了一口氣。小婉握住她的腰,用力向上一舉,同時喝道︰「抬腿。」

珍禧公主驚叫著,重新坐回到了她的懷里。

小柔和楚椒看著公主嚇得小臉慘白,都是又好笑又同情。

「再來再來。」小婉笑著說,心里卻忍不住罵了一句。我和小柔就是個子矮了些,吳姑姑的嘴也太碎,要不然讓劉統領直接把你扔上馬背,哪用費這麼大的力氣?

又試了好幾次,珍禧公主唯一的進步就是不再驚叫,卻一直不敢抬起腿,所以一直側坐在小婉的懷里。反倒是吳姑姑踩著一個侍衛的後背,被劉統領半舉半抱,笨拙的爬上了馬背之後,就穩穩的坐在了馬鞍上。

玲瓏如意更是順利的騎上了馬背。

小婉抱著公主,小柔緊緊的盯著。楚椒原本就只是怕這二個小丫鬟心太大,讓公主出什麼意外,現在見她們盡忠職守,公主最多就是學的慢點,安全不是問題,也放松下來,開始東張西望。

她沒有看到蘇蓮城,卻看到王公公和劉公公走了過來,站在外圍看熱鬧。

楚椒沖著他們招招手,示意他們過來一起學。二位御膳房的太監連忙擺手,表示他們就是看熱鬧的,絕不跟著學。

更遠處胡使們也正望著這邊,開始還笑著指點,但過了一會見眾女只是大呼小叫,雖然都有侍衛牽著馬,卻沒有一個人敢邁步前行,也就沒了興致。正使的腳傷已經無礙,他們入關已久,也憋得狠了,今天第一天回到草原,看了一會就吆喝著騎上馬,遠遠的馳了開去。

楚椒也騎上一匹馬,周圍都是人,也不敢在雪地上跑,就慢慢踱著步,卻已經吸引了眾女羨慕的目光。她控著韁繩,坐在馬背上看到蘇蓮城正和總管太監李公公一起指揮著車夫雜役停放馬車,也沒有過去,又跳下馬走到珍禧公主身邊。

珍禧公主小有進步,終于敢自己坐在馬鞍上了。

楚椒連聲夸贊,幫著小婉小柔把她抱了下來。珍禧公主年小體輕,身份高貴。她們只好三人合力,至于吳姑姑雖然也不胖,但安全起見,還是由劉統領和另外一名侍衛一起抱了下來。

第一次學騎馬,雖然只有半個多時辰,而且大部分時間都是站在地上緊張喧鬧,但學騎馬的女孩子們興奮得滿臉緋紅,教騎馬的侍衛們提心吊膽,滿頭大汗。

中午吃飯時公主的帳篷里歡聲笑語,根本忘記了這是第一天出關,更別提離愁別緒了。

吃過飯後,珍禧公主和眾宮女又召了侍衛們過來繼續學習,學的和教的都放松了下來,帳篷前笑聲不斷,沒過多久玲瓏和如意甚至都敢讓馬小跑起來了。

中間蘇蓮城過來了一趟,看了看公主和楚椒的帳篷,叮囑草原晚上更冷,地上鋪厚些,點火取暖也要小心,別燒著了帳篷之類的話。

傍晚時胡使們回來了,他們一共打了十幾只黃羊,自己只留下了二只,剩下的全都送了過來。轉天隊伍依舊中午就扎營,胡使們扎好了帳篷之後又去打獵,這次打到了二只鹿和十幾只野雞,分了一半過來。

楚椒很高興,要是胡使們天天都有這樣的收獲,他們都不用吃肉干咸魚了。

日出日落,和親使團緩緩而行,一天比一天更深入草原,他們沒有遇上胡人部族,而四周的景物始終不變,白雪皚皚,天地之間依佛永遠都只有純淨。

克古胡王的領地離聖湖不算太遠,但也不近,他費了一番心思才說動元德大汗來他的領地打獵。但讓克古胡王不高興的是,其余的七大胡王也都跟了過來。

他們一連打了三天獵,收獲頗豐,不但打到了熊,還有狼和雪狐、紅狐,當然更多的是黃羊和鹿。

元德大汗很高興,打算明天就回聖湖。雖然所有的胡王都在這里,但象整個草原各部族領地劃分這樣的大事,只有在聖湖邊上發下的誓言,才最令人信服。

金紅色的落日掛在天邊,美麗鮮艷,看著卻沒有什麼溫度。眾胡王的奴衛們忙碌著準備扎營,不一會篝火就會點燃,獵物支上烤架,烈酒和打架也會開始,就象聖湖岸邊的每一個夜晚。

「野馬,野馬群。」程雪嘯突然指著遠處一片稀疏的樹林叫道。

他的聲音很大,所有人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大群野馬背對著夕陽,悠閑的踱出樹林,即使離得這麼遠,也能看出為首一匹黑馬頭細頸高,神駿異常。

程雪嘯摘下背上的長弓,拉弓搭箭就要射。

「別放箭……」克古胡王看到他摘弓就立刻叫道。

程雪嘯仿佛沒有听到他的話,又仿佛是看到這群野馬太過激動,弓還沒有拉滿手就一松,羽箭飛射而出。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緊緊的盯著那枝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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