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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秋收考試(五)

顧春衣原本不想辯駁,那天興趣一來卻向張明敏解釋,並非西洋畫技只有黑白的,事實上他們的油畫很是出名,還分三種流派。

張明敏自然大感興趣,顧春衣就說起第一種流派是傳統油畫,和水彩畫沒什麼區別,第二種便是幾何抽象派,這種是在平面上把橫線和豎線加以結合,形成直角或長方形,以幾何圖形為繪畫的基本元素。認為藝術應根本月兌離自然的外在形式,以表現抽象精神為目的,追求人與神統一的絕對境界,這種能把樹木的形態簡化成水平與垂直線的純粹抽象構成,對建築、工藝和設計產生很大影響。

顧春衣和張明敏也都不喜歡這個流派,在他們兩個看來,藝術和自然是最為相關密切相聯的。而大自然是千變萬化神鬼莫測的,並非只有硬線條。

而讓顧春衣最為推崇的就是印象派的畫技,尤其是莫奈的畫作,他對光色的專注遠遠超越物體本身的形象,使得物體在畫布上的表現消失在光色之中。他讓世人重新體悟到光與自然的結構。所以這一視野的嬗變,以往甚至難以想象,它所散發出的光線、色彩、運動和充沛的活力,取代了以往繪畫中僵死的構圖和不敢有絲毫創新的傳統主義。

為了讓張明敏明白,顧春衣指著琉霞河問張明敏,「你能畫出琉霞河水面上閃爍和晃動不已的光嗎?能畫出那迅速變幻的豐富色彩嗎?」

張明敏瞪了河面一會兒,又走了幾個方向,換不同的角度看了很久,波光瀲灩,春光明媚,但他沒有辦法表達出來,于是搖了搖頭。

「可有人行,他們用迅速疾馳的筆觸和燦爛斑駁的色塊。能捕捉瞬間即逝的印象在畫布上體現出來。」

顧春衣所說的就是莫奈的《日出印象》,是印象主義繪畫的開山之作。在淡紫、微紅、藍灰和橙黃等色組成的色調中,一輪生機勃勃的紅日拖著海水中一縷橙黃色的波光,冉冉生起。海水、天空、景物在輕松的筆調中,交錯滲透,渾然一體。近海中的三只小船,在薄霧中漸漸變得模糊不清,遠處的建築、港口、吊車、船舶、桅桿等也都在晨曦中朦朧隱現……

說起這幅畫作和印象派的由來,還有一個有趣的故事,莫奈于1872年在阿弗爾港口畫的這幅寫生畫。他在同一地點還畫了一張《日落》,在送往首屆印象派畫展時,兩幅畫都沒有標題。一名新聞記者諷刺莫奈的畫是〞對美與真實的否定,只能給人一種印象〞。莫奈于是就給這幅畫起了個題目《日出印象》。這幅《日出印象》遭到評論家挖苦說︰「毛坯的糊牆紙也比這海景完整!」更有人按這幅畫的標題,諷喻一莫奈為首的青年藝術家們為「印象派」,于是「印象主義」也就成了這個畫派的桂冠。

听說西洋的印象派畫技後,張明敏也覺象打開一座新的大門,可他只听顧春衣這樣描繪並不滿足,便催促顧春衣教他,顧春衣也知道印象派是在十九世紀初才開始萌芽,即使是張明敏再去找到賣給他素描書的洋人,也沒有辦法達成願望,只能怨自己嘴快。

教張明敏印象派油畫不難,即使顧春衣前世只是工匠水平,畢竟也曾讓畫廊上門邀請做過畫匠,但做油畫的顏料和畫布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前世有的是美術商店,只要你想要都有地方買,而這里所有的一切都得自己創造,即使前世有和幾位師兄為了省錢diy合作折騰過一兩次,因為讀藝術的成本負擔太重,可折騰下來才發現,自己做的成本並不比賣的便宜,而且質量不穩定,還搭上了許多精力。

而這麼久了很難回憶起來,且她並沒有單獨做過全部的工序,油畫顏料對她而言較為簡單,大多來源于土質和礦物質,就是她陶瓷釉土用的高嶺土,將生核桃油2份與熟油l份調和在一起後徐徐地倒入顏料粉中.經攪拌後用碾磨器像磨墨一樣細細碾磨,輾磨到用手指挑上一點輕輕一模,象胭脂那樣綿軟而無沙子之感就行。

倒是油畫布復雜了一點,第一道工序繃畫布顧春衣就不行,不過好在她有繡娘,只要稍微指點一下繡娘,她們就能做得比顧春衣還好。

將白色的亞麻布固定在釘好的木框上,熬制骨膠,骨膠是用動物的大骨頭熬制的,火不能太大,熬制的時候會有一股臭味,不過沒有關系,畫畫本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等到粘稠的時候就行了,再將骨膠用刷子涂在釘好的亞麻布上,可以多涂幾遍,涼干即可。

做這些事的時候張明敏並不參與,他就是一個大爺,生活上由妻妾侍候,工作時也是等別人弄好後他才賞臉,你指望他會干活還不如指望一頭豬會幫忙。顧春衣只好讓楚葵幫忙,也許是他從頭到尾參與,他對這些東西反而比顧春衣和張明敏熟悉,而且他在油畫上的天賦比她們兩個都好。

熟悉油畫的人都知道,學油畫只要有素描基礎並不難,大多數學生學油畫三個月內就能獨立畫畫賺錢,但這程度只是工匠活,油畫界要成名成為大師人物,比國畫或水彩畫難,至少在東方就是這樣的情況。

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學國畫的緣故,但對于顧春衣和張明敏來說,她們兩個看光線變化就沒有楚葵厲害,除了他畫技稚女敕點,其他的已經遠遠甩開顧春衣,更不用說張明敏了。

看到這個情況,顧春衣曾和楚葵進行一番長談,就是讓他不再上國畫課,顧春衣覺得,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既然已經知道自己的長板,那就把精力和時間用在長板上。

楚葵卻認為他可以兼學,他認為東西方的技法並不是割裂的,無法共存的,他想走一條融合的路,即使到最後成為四不象,他也願意去學去做。

顧春衣向來尊重別人的決定,即使是比自己小的學生,或者後輩,畢竟這是他們的人生,對與否,值得不值得,是得他們自己承受,除了他們沒有人有資格去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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