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的人整天在外面跑,又帶大量的銀兩和貨物,如果沒有一定的實力很容易讓人家吃了。現在這些士兵來得正是時候,既有手腳功夫,又能遵守紀律。
「真的?我們商隊收費公平合理,貨物銷售很快,很多人都要求我們加大供貨量,我正愁要怎麼招人呢」文元洋洋得意地道。
冬梅捂著臉,實在沒臉見他那得瑟的樣子,自從到山莊後,三七和宋暉、陳叔都跟著宋錦瑜,只有他被留在山莊里,他很是消沉一陣子。
這次宋錦瑜帶他們幾個去了邊境,顧春沒牛用馬,倒也很是用手。
事實證明,沒有干不會的活,只有不想干、不認真干、不花心思干的活。
「真的,你要是做得好的話,年底就能把老婆娶回家了。」事情解決一小半,顧春衣也輕快點,故能開起玩笑來。
冬梅去京城未回到時,她的家人都是文元照顧的,文元的家人也來山莊了,兩家人就住在隔壁,文元的父母知道兒子的心思後對冬梅的家人很是殷勤,兩家人走動得非常頻繁,文元和冬梅現在是一個碗里吃飯,就差一個被窩睡覺了。
「真的?」文元高興得跳起來,他原本以為,就算兩家人都同意,也得等少爺把小姐娶了再說,可小姐今年才十三歲,所以他還得當幾年和尚呢。
「真的,不過」顧春衣拖長尾音,等文元和冬梅一臉著急時才促狹地說︰「如果冬梅不肯嫁給你我就沒辦法了。」
「小姐」冬梅臉都紅了,她跺了跺腳,看著無良的小姐正笑得前俯後昂的樣子,羞澀無奈地跑了出去。
來山莊的士兵慢慢地習慣下來,但那些治愈的士兵跟著文元去跑運輸護衛,一些手腳不靈活的士兵天天呆著,住的地方對面就是大山,他們無事閑了下來,情緒反而更差了。
顧春衣觀察了好久,也沒想到出一個辦法來,沒想到尹氏兄弟卻很有把握地說,他們有辦法。
建陶瓷學院需要大量的人工,一些沒有技術性的,比如敲石頭,即使雙腳都斷了也能做在那里做,何況大多數只是斷了一只手或一只腳。
「小姐,你不要阻止他們干活,只有干活才能證明他們活著還有用,不然沒了求生的意對他們更不利,還有,有些人在未當兵前在老家也是有專長的,小姐也可以問問他們。」
對呀,即使是殘疾,也能干活呀,顧春衣一拍腦袋,怎麼忘記這茬了呢。
李修謹看著大家都干得風風火火,只有他一個人閑著,也不好受,宋大將軍也沒說什麼時候召回,只讓他在山莊里候命。
「我手上有一件事,很是適合你,只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幫忙。」顧春衣沉吟了一下。
目前陶瓷學院的教科書撰寫工作,只有她和黃文杰兩個人,顧春衣原來還指望周大海等幾位師傅幫忙撰寫,沒想到周大海師傅們擺擺手,讓他們口頭教幾個徒弟他們行,讓寫書他們哪有辦法,無法顧春衣怎麼勸說,沒有一個人肯同意。
「我求求你們了,你們都做過這些活呀。」顧春衣差點跪下來求他們了。
「我也求求小姐了,你就別為難我們了,看,那窯爐可以開爐了。」他們被顧春衣纏得沒辦法,一指窯爐轉身就跑。
「我看也對,再說你就指望那幾個悶葫蘆到時幫你上課?他們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等他們說出來,這陶瓷學院的學生早就跑光了。」
跟著來看熱鬧的包大師一如既往的毒舌。
這老頭越來越恣意了,顧春衣怒視著他,「你不就因為我摘了那些鼠草放著,沒做好吃的給你吃嗎?」
「我只是實話實說,不過話說回來,你什麼做你說的那種鼠殼龜。」包大師連忙問到。
「等周師傅們把做鼠殼龜的陶瓷工具燒了再做。」顧春衣敷衍地回答,她現在一個頭兩個大,原本想得好好的,這些師傅都是老師傅了,手上也有絕活,編編教材,教教學生上上課,肯定沒問題。反正這是新學科,天梁國的歷史上就沒有人教過。
「那得什麼時候?」老頭不干了,他這麼大的年紀如果讓這個小姑娘忽悠過去,他也不用活了。
「什麼時候,你不是什麼都會嗎?我問問你,你知道這鼠草哪一棵是公的,哪一棵是母的呢?等你知道就是做鼠殼龜的時候。」
好不容易把怏怏不樂的老頭給弄走,顧春衣正煩著呢,沒想到李修謹卻送上門來。
「只要我可以,我肯定幫忙。」李修謹急忙回答。
開玩笑,他犯了那麼多的錯,尤其是剛來山莊發生的事,大將軍已經來信把他罵得狗血噴頭,差點就直接問候他祖宗十八代了。再不幫忙的話指不定得呆在山莊一輩子了。
不過他留了個心眼,說只要可以,他現在很是怕這對小夫妻了,他這輩子所吃的虧,都是在這對小夫妻的手上。
到了山莊閑下來,又遠離邊境,他才慢慢回過神來,在邊境,宋錦瑜恐怕早就知道兵營里出了內奸,還和他有關,所以一再挑起他的怒火,讓他失去理智後把那麼重要的作戰計劃透露給張一白。
只是畢竟他確實犯錯了,也沒辦法追究這件事。
「軍師要是沒辦法辦到的話這天下就沒人能辦到了。」顧春衣笑眯眯地說。
此刻她的神情要是包神醫看到了肯定說︰「小狐狸這種眼神,就是誰要倒霉了。」
就連眼前這位良善的軍師大人的心都咯 一下,惴惴不安。
顧春衣交給李修謹的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呢更是不簡單,她要李修謹去听那幾個老師傅口述,編成書。
「那你呢?這種事情不是應該你這種專業人士來干嗎?」李修謹怒了,我可是當兵的,向來只有我算計別人,哪有被人算計的道理,何況還是一個未長毛的小丫頭。
他呆在山莊這麼多天,在他看來,這個小丫頭也挺無良的,就連一個斷了雙臂的兄弟,她都讓他學著用腳做事,要求他至少學會自己穿衣、吃飯,盡量做到生活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