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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澈沉著臉,仔細听她說完,忽覺她的身形有些熟悉,但看她的容貌,已經到了花甲之年,說的話又如此直白真實,心道她還真是個不怕死的!

但是,此刻,他決不能當著安南國百姓的面,將她就地處置。

剛才的老臣听這位大娘說得這般清楚明白,直指安南皇宮失火就是蘇澈的狼子野心,所以,他憤然大喊道︰「蘇澈你這狗賊!這位大娘已經道出事實真相,你蘇澈騙婚放火,你父兄卻是犯上作亂,謀圖不軌,你們蘇家滿門都是亂臣賊子!我就算拼上這條老命,也要與你同歸于盡!」

他又開始掙月兌百姓的束縛,非要沖過去與蘇澈拼命。

其實,此刻宮牆上早就埋伏好眾多弓箭手,蘇澈完全可以下令將這些亂嚼舌根的人射死了事,可是他遠眺剛才說話的大娘,見她的眼楮與明姝有些相近,身形也極其相似,生怕殺錯人。

于是大喊道︰「放那位大娘上前,還有這位重臣,他們口口聲聲說知道大火的真相,我想問他們幾句話。」

這一下,不等明姝和那位老臣擠上前,就有了接近蘇澈的機會。

可是明姝不能之間與蘇澈見面。

底下的百姓以為蘇澈要殺這兩人,近旁的人將他們護在中間,緩步將他們擠出這個是非之地。

由于圍觀的人實在太多,甲兵根本擠不過去,蘇澈卻親自接過一個兵丁手中的弓箭,拉弓高喊一聲︰「你們若要逃,就是一死!」

他舉弓先是對準正在艱難移步的明姝。

明姝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當即緩緩調轉弓箭。

弓箭所指就是剛才那位忠臣,他拉弓上箭,「咻」一聲射出去

正中那老臣的脖頸!

那人中箭流血,傷得又是血脈處,他倒在人群中。

蘇澈又是幾發弓箭射出,那老臣近旁的百姓全部遭殃,無一幸免。

一時間,人群騷亂不堪,各自逃命,四散而去。

甲兵見蘇澈已經開始屠殺,拉弓向奔跑的人群射出,蘇澈並沒有阻止。

人群中不斷有人倒下,不斷有人流血,不斷有人死去。

明姝全力奔跑,明緒走到蘇澈面前小聲道︰「剛才說話的婦人聲音有些熟悉,與明姝相近。這人會不會與明姝有什麼關系?

否則,她怎麼這麼清楚昨晚的事?定是昨夜在宮里,僥幸逃出去的。昨夜殿下只放了明姝一人出宮,除了她,沒人知道昨夜到底發生了何事。會不會她故意借此機會擾亂視听,給你亂扣罪名?讓安南國的百姓誤會你是竊國之賊?」

蘇澈繼續射箭,百發百中,死在他手下的百姓不多時已經累計幾十人。

以他百步穿楊的箭術,這些百姓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活靶子,有的弓箭還貫穿出去刺向另一人,一箭兩命。

過了一會,他才冷聲道︰「她本就是你的好妹妹,她就是故意與我過不去!我奇怪的是,她怎麼會知道陳宮當年發生的事?誤會我是竊國之賊?我難道不是嗎?這安南的百姓有誰不知?」

安南的百姓經過剛才明姝和那位老臣的話,已經徹底認定他就是安南的竊國之賊!

他之所以答應與穆語芝成婚,為的就是今日,他要將安南皇城屠殺殆盡!

他揮手道︰「只要敢靠近皇宮者,殺無赦!夜間修整一夜,明日屠城!」

蘇澈領兵打仗的原則是不留一物,殺光,搶光,對于那些攪亂是非不怕死的百姓也毫不留情。

反正他蘇澈已經成了竊國之賊,謀權害命的罪名既然背了,他不嫌再多一兩個。

他知道幾年之後,只要還有人,這皇城又會是一派人頭攢動的氣象。

明緒也在一旁搭弓射箭,一面射出去,一面問答︰「這私刻玉璽的罪名也不小,殿下要如何應對?這一仗,我們必然穩贏,何時進攻爪哇小國?」

蘇澈面不改色,弓箭「咻咻咻」射出去,此時,街市上的百姓已經不見了蹤影,全都躲進屋內。

忽然射箭只是驅散人群,當然也有屠殺之意,他們在此地看著,教他們如何面對?

蘇澈射出最後一支箭,下令道︰「停,收整弓箭,不要浪費。」

眼下之意,讓他們下去將射出去的箭撿回來。

他手上被長弓勒出老繭,他隨意交給身旁的小和子,大步邁向皇宮,明緒緊跟上去。

走了一段,他才張口道︰「私刻玉璽的把柄是我故意留下,大勝之日就是我被解職之日,私刻玉璽的罪名能讓我解職,拿下安南和爪哇,功過相抵,我只會成為清閑王爺,父皇再給我許一門親事,大抵如此。

各方戰事快要結束,父皇已經不可能再讓我帶兵,我成了無用之人,手中沒有兵權,他放心些,就讓太子和蘇演他們去爭,我坐壁旁觀,該出手時再出手。反正忍了這十年,不急在一時。」

明緒點頭,蘇澈還是選擇忍耐。

原來的他不會盡數屠城,可現在,他變了。

或者他沒變,他只是做出對自己有利的抉擇。

屠城在他眼中只有必要和不必要,沒有應該不應該。

他一貫冷血,草菅人命。

或許,對他們這樣數次在戰場上揀回性命的人來說,他人的人命只是無足輕重。

明緒轉念想了很多,跟緊蘇澈身後,又道︰「宮里那些擺放珍貴寶物的樓閣還在,那些東西現在運出宮,還是天黑之後再動手?」

他的意思是總不能讓人看見他們借此機會打家劫舍,畢竟這是安南皇宮。

「天黑天亮有什麼分別?這安南人都道我是故意趁火打劫,遮著掩著不是我做事的風格,就讓這天下人看看我蘇澈是如何將安南皇宮搬空的又怎樣?」

蘇澈挑眉,他的眉眼尤其鋒利,他不怕天下人戳他的脊梁骨,他不怕蘇彰撤銷他的官職,他什麼都不怕,只怕明姝不懂他的心。

明緒頷首,蘇澈做事向來高調,從不怯弱,不管是有理無理,總要一股勁做到底,不管別人說什麼。

恨他也好,看輕他也罷,在他眼中那些人都是些無關緊要之人,他根本不會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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