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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最可怕的事情

家常便飯,蘿卜咸菜,有時候吃起來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至少,李安吃的非常安心,不,是開心。

借著尿遁他先走出房間給紅杏打了一個電話,自己的話都放出來了,做不到的話未免丟人,只是他初來建安市,別說房子多的沒地方放,哪怕一間他都沒有啊!這兩天全是在千古齋將就的,雖然千古齋的面積不小,可是讓小雅她們母女住的話,還是多有不便。

好在紅杏是個富婆,一听到是要房子住,當下二話沒說就將建安市各處房產位置說了一遍。

李安一陣咂舌。

妹的,位置在繁華地帶、寸金寸土的房子,這娘們有十二處!而且各個面積不低于三百平方!位于僻靜郊區,環境優美的大小別墅七處!他不懂建安市的房價,但這些加在一塊恐怕都要上億了吧?

三仙洞的斂財手段,果然可怕。

「李大哥,你在干嘛呢?東西我都收拾好了,我們是現在去你家里住嗎?」一頓飯的功夫,李小雅和他親昵了不少。

「啊?」李安一愣,看著她用蛇皮袋裝著的一堆東西,失笑道,「一些沒用的東西就不要帶了,繁華地帶的房子我怕你們住不習慣,山瀆郊區那邊有一處別墅,你們可以在那里先住下了,平時和阿姨一塊栽栽花、喂喂魚,修身養性,對阿姨的身體恢復也有幫助。」

「那,李大哥你是不是也住在那里啊?」李小雅弱弱問道。

「哦,我倒是不住在那里,我平時的麻煩事比較多,說是居無定所都不過分,再說了我要住過去不太方便。」他還以為這丫頭擔心自己也住過去,可能是怕他別有居心,反正自己也不需要有固定的住所,當即搖了搖頭。

沒成想這丫頭忽然眼楮一紅,拎著蛇皮袋就往房間里走。

頭都不回一下

李安納悶了,連忙追過去,「怎麼了?我哪里說錯了嘛?」

女人心海底針,他算是明白了。

李小雅低著頭,不去看他,聲音堅定道︰「我知道,李大哥是嫌棄我們,小雅雖然很窮,可也不是乞丐,我和媽媽哪怕是露宿街頭也沒什麼,但我們不要施舍,如果李大哥邀請我們去住的地方就是你的住所,我們願意過去,願意當保姆幫李大哥整理房間,澆花澆草,哪怕是看門護院,不然我和媽媽都不會安心。」

李安眉頭一挑,得了,他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

他只想著幫忙,卻是忽視了人家的自尊心。不過這樣也好,自己卡里還有幾千萬,買下一座別墅應該還是可以的。反正等紅杏的公司成立,自己定期做一些法器送過去,還是用不著擔心錢不夠用的問題。

看了一眼天色,日漸西斜,距離天黑也沒幾個小時了,李安只得同意這丫頭的意見,叫了一輛出租車便向著紅杏說的地點趕去。

西苑別墅區。

蘇樂山滿臉鐵青的蹂躪著水缸中的綠毛龜。

他在等,一直在等。

兒子的死,不能不報,而且他要大報特報!

對于他來說這早已不能用虧本不虧本所計算了,兒子!他的親生兒子被人給槍殺了!?

中年喪子的痛,可不是誰都嘗過的。

「樂山,你從回來就一直陰沉著臉,是不是生意上出什麼問題了?」穿著華麗的中年貴婦,皺著眉頭走了上來,奇怪道︰「你這老家伙,我還從沒見你有這樣吃癟的表情呢,到底怎麼了啊?你別裝死,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了?我說我怎麼心慌慌的,你說話啊!」

貴婦狠狠踹了的小腿一腳,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蘇樂山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她打蒙了。

他現在就像是一座徹底爆發的火山,指著捂臉倒在地攤上的女人,聲嘶力竭的吼道︰「你給我滾!都是你生的好兒子!你生的好兒子啊!」

「兒子?」貴婦不顧臉上的疼痛,一听到這兩個字眼淚立馬就出來了,「樂山,樂山,我們的兒子怎麼了?龍兒,是不是龍兒?嗚嗚,我早就不同意他去舞槍弄棒,加入什麼狗屁古武術協會了!龍兒是不是被人給打了?有沒有生命危險啊?還是惹了事了?你到是說話,說話啊!。」

蘇樂山任由著她抓著自己拼命搖晃,鐵青的臉上悄然劃過兩行濁淚,搖了搖頭。

「難道是小海?不可能,小海他的性子從不吃虧,不會是他的,三子是不是三子在大學出事了?」她搖著頭,自我否定。

蘇樂山閉目不語,只是一個勁的搖頭。

婦人真的是急了,就差給他跪下了,兒子可是她的心頭肉啊。

蘇樂山的臉上不自覺的神經抽搐,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緩緩吐出了四個字。

「小海,去了。」

「小海?」婦人像是被天雷從天靈蓋劈下,身子一個踉蹌,軟在地上,不敢相信道︰「去了?去哪里了?你讓他回來啊,我想他了媽媽想他了。」

蘇樂山的心情,平靜了。

短暫的情緒失控讓他幾乎失去理智,再也不去搭理軟在地上的女人,轉身向著外面走去。

他等不及了。

——

常言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桂東集團的一家老少可謂是整日提心吊膽,憂心忡忡。自從李安上次意外救了他們一次,到現在都過了將近兩天,他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卻遲遲不見動靜。

甚至有些報社的記者,娛樂媒體都盯上了桂東集團。

原因很簡單,先是桂東集團的所有藥材被燒了個精光,然後就是高層管理人員盡數生了怪病,以及數量龐大的供貨商寧願賠償高額毀約金,也不再為桂東集團提供任何藥材,由于大明星丁玲玲就是桂東集團的千金,自然是廣受媒體的關注。

可自從昨天桂東集團宣布暫停營業,丁康寧一家所居住的別墅更是里三層外層的,被一群荷槍實彈的軍隊包圍,這座豪華別墅便開始每天都是只進不出。就連吃飯都是由軍隊中的人親自到菜市場選購,儼然像是成了重點監護的犯人。

「黃老,我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我爸的樣子你也看到了,要是要是在這樣拖下去,我怕,我怕我爸他撐不住了。「丁玲玲俏麗的臉蛋上掛滿了焦急,沒有任何化妝的跡象,尤其是眼眶上的黑眼圈,整個人都憔悴的嚇人。

黃老默默抽著煙,搖頭道︰「不行,你的經紀人董丫頭已經張羅人手去找了,總之無論誰出去,唯獨你不能出去,別怪我不近人情,你也知道你的地位在你爸的心中有多重要。」

他一生追求醫學,無妻無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在死前將自己的所學盡數寫下了,不求聞名于世,只求對得起自己的心。

沒有後代的他不明白老丁的心思,但想來跟自己應該一樣。

丁玲玲就像是他心中的夢想。

「不要,我不同意,黃老,我只是想盡一盡當女兒應該有的孝道,你不能攔著我,嗚嗚,我不想再眼睜睜的看著我爸爸他」

丁玲玲泣不成聲。

黃老黯然不語。

就在這個時候,丁康寧卻是扶著牆從房間內走了出來。幾天不見,丁康寧的蒼老速度竟然幾乎等于過一天就是過幾年,蒼老的臉上再不見絲毫血色,皺巴巴的皮膚,渾濁的眼神,佝僂的身子,他穿著的睡衣寬松的幾乎要掉下來。

歲月如刀,光陰如箭,可那也要有個度啊?

丁玲玲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撲了過去,竟然像個孩子一樣哇哇大哭。

她真的是好害怕,每過一天,她爸爸的臉上就要多出一道皺紋。恐怕這世上最讓人感到無力和恐懼的事情,就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至親一步步跨入死亡,自己卻毫無辦法。

「咳咳,玲玲,你過來,爸爸有話跟你說。」丁康寧抱著撲進自己懷里的女兒,一時間竟然露出了笑容,只是這微笑讓人看著心酸。

「黃老哥?」他看向了抽著悶煙的黃老。

黃倫掐滅手中的香煙,微不可查的抹了抹眼角,苦笑道︰「可別了,瞧你這幅樣子,我叫你一聲叔叔都不為過。」

丁康寧聞言就是一陣大笑,只是身體沒撐住,立刻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老臉上竟然沒有半分的恐懼,反而笑的極為暢快。

黃老陪著他笑了一會,丁玲玲卻是哭笑不得。

她只是一個心理還不成熟的女孩,哪里明白父親那一輩人的心胸。

「老丁,苦了你了。」黃老輕嘆,語氣中帶著幾分落寞,「想我行醫一生,到頭來卻是連我自己的兄弟都幫不了,丟人,丟人啊。」

丁康寧心頭一暖,安慰道︰「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頭無事莫強求。這可是黃老哥你常說的話,說真的,我到現在也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我相信老天不會瞎了眼,這世上還是分得清黑白的,我只是擔心我死後,這件破事還不能過去,害了玲玲還有愛琴。」

「爸我不怕,我真的不怕的。」一听到死,丁玲玲瞬間崩潰,死死抱著丁康寧,哭泣道,「我撞到的那個道士,他不是很厲害嗎?我們只要找到他,讓他幫我們殺了星河集團的那些混蛋,他那麼厲害,肯定也能治好你的,肯定可以的。」

丁康寧微微一嘆︰「你說的不錯,解鈴還須系鈴人,可惜老爸一時糊涂,終究沒舍得拿出那件東西,咳咳。」

他咳嗽了兩聲,語氣慚愧道︰「因為那件東西,我幾乎害了你們,還險些連累到黃老哥」

黃老搖頭。

丁康寧卻苦笑道︰「現在我想明白了,身外之物終究是身外之物。如果可以讓我多陪玲玲她們幾年,哪怕是幾個月,就是要我所有的東西,我都願意只可惜,恐怕是遲了。」

言罷,丁康寧望向了窗外,渾濁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舍。那不是對金錢,寶物的不舍,而是對這花花世界、親人朋友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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