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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後悔了咋辦

看見麥小歡驚訝、緊張的表情,曲浩笑著安撫她︰「小妹妹別怕,我們回來是想買些剛才你姐姐送的哪種吃食,不知道你們家還有沒有了。」

什麼吃食?麥小歡更迷茫了。

「就是黑乎乎,髒髒兮兮的哪個,甜的,軟的。」湯宇駿連比劃帶解釋,半晌後麥小歡才明白他說的是紅薯。

原來他們是為了紅薯回來的,麥小歡長吁一口氣。她沒想到這幾個人會對紅薯感興趣,如果能大面積推廣種植的話,自己後續可以推出紅薯粉條、粉絲、紅薯粉……這不就是商機嗎?

想到這麥小歡讓他們坐在凳子上等著,自己去地窖里取紅薯。

「小歡,小歡,你瞧這只兔子的毛特別白,眼楮紅紅的,我想留下它養著,你說爹會同意嗎?」麥小芳懷里抱著一只雪白的兔子從後面跑過來,她特別喜歡這只兔子,想給妹妹看一眼自己的寶貝,讓她幫自己說服爹娘,不要賣了這只兔子。

意外出現在自家院子里的幾個人把她嚇了一跳,小兔子趁她停下腳步走神的功夫,掙月兌她的懷抱,在院子里四下亂竄。

麥小芳去追兔子,湯宇駿也過去幫忙,曲浩是文弱書生,老實地坐在凳子上看著,湯宇博想過去幫忙,看了一會麥小芳的身手,默默走到好友身邊坐下觀戰。那只兔子一會鑽桌底;一會繞樹跑;一會急拐彎;一會藏進柴棚。可是不管它怎麼跑,麥小芳都能迅速找到它,每次都差那麼一點點就要逮到了,結果……

「我讓你跑,等我逮到你,非把你倒著掛在樹上。」眼看兔子又要繞到院牆邊的杏樹那,麥小芳抄近路過去堵截,一人一兔繞著樹跑了幾圈,麥小芳急剎車等在半路上,成功抓獲了「逃犯」。

這身手、這速度,他們三個看的眼楮都直了,從小見慣了大家小姐的做派,突然見到這樣鮮活、靈動的小姑娘,都覺得很新奇。

「你跑啊!跑啊!看我一會不把你吊樹上。」麥小芳提著兔子的兩條前腿轉圈,嚇得它一個勁的尖叫。

麥小歡費了很大力氣從地窖里遞出一筐紅薯,湯家兄弟趕緊跑過去幫忙,麥小芳想用自己的袖子給妹妹擦汗,被她嫌棄地避開。

「喂,他們又回來干嘛?」麥小芳壓低聲音問。

「幾位少爺覺得紅薯挺好吃的,想帶些回家吃。」

三個大男孩圍著紅薯研究了半天,曲浩問了麥小歡很多問題,最後連吃法都問了,麥小歡說紅薯有一種最出名的吃法,可惜自己沒原料,做不出來。

湯宇駿哈哈大笑兩聲後問麥小歡︰「听你說的很像那麼回事,難道你還會做飯不成。」

麥小歡在二姐開口預備懟湯宇駿的時候朝她搖搖頭,天都要黑了,趕緊打發走這幾位是正事,再不走還得留他們過夜,那不是自己找事做嗎?

難道這丫頭真會做飯,看她比灶台高不了多少,能拿動菜刀,揮動鏟子嗎?

「小歡,小歡二哥又抓了一對兔子,今天不僅有山雞,還套到了一只野豬,還有兩條魚,今晚咱們做紅燒魚好不好,二哥都想了好幾天了。」麥永海人還沒進大門,就在外面大喊大叫起來,自從吃過妹妹做的紅燒魚他就一直念念不忘,一有機會就去河邊轉。前幾次撈到的都是小魚,煎著吃,或者燜著吃都不錯,可惜不是他最想吃的紅燒魚。

看樣子,這丫頭真的會做飯,湯宇駿做了一個重要決定︰「我今晚想留下來,住在馬車上就行,你們家把打來的獵物都做來吃,我付銀子買了怎麼樣。」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麥小歡剛想拒絕,就听見二姐非常爽快地答應了,她伸手管湯宇駿要十兩銀子。這時候麥旺帶著兩個兒子也進了門,看見幾個陌生人時,麥旺和麥永河有些不知所措,麥永海看看兩個妹妹,盡管心里直打鼓,他也得硬著頭皮開口︰「幾位怎麼又回來了,你們不是去縣城了嗎?」

十兩銀子到手,麥小芳先是掂了掂,然後跑到妹妹身邊,把銀子揣進她懷里,小聲說︰「你留著買書吧,夠買好多呢!」

自己家處處需要銀子,自己怎麼買書啊!麥小歡把銀子重新掏出來,走到曲浩和湯宇博面前問他們︰「你們今晚……」

「我們能留下住一晚嗎?」

自己能說不行嗎?麥小歡把銀子還給湯宇駿,曲浩說什麼也要付銀子才肯留下吃飯,他們推讓了幾次,麥小歡代表家里收了五兩銀子,就去準備晚飯了。

麥旺和兩個兒子手法嫻熟地捆好野豬,拿來一尺多長的刀,順著野豬的喉管就捅了進去,麥小芳端來一個盆子,接了血,麥永海提來開水,爺幾個熟練地給野豬開膛破肚。

兔子被麥小芳放到後院,她從房梁上拿下半只腌好的兔子,這還是麥旺受傷的時候家里殺了一只兔子,吃了一半,這一半被麥小歡腌好放在房梁的籃子里,留著招待客人用的,今天就派上了用場。

因為菜多,今天兩個灶台都點著了,麥小歡拿著麥旺剛送上案板還冒著熱氣的野豬肉想著菜式。男人一般都喜歡吃辣,那就用干的野山姜粉做道小炒野豬肉,再來個紅燒野豬肉,兔肉就用來做兔肉南瓜飯好了,山雞當然要炖蘑菇吃,魚用來清蒸,不然太油膩了。

想好菜譜,姐妹倆溝通了一下,麥小芳挽好袖子洗淨手,拿起菜刀,按照妹妹的要求,該切片的切片,該剁塊的剁塊,手起刀落,那是一點也不含糊。

麥小歡生好火,打算先做兔肉南瓜飯,配料都放好以後,把鍋蓋蓋好。轉頭做紅燒野豬肉,給魚配上材料碼盤一會下鍋清蒸。

三個大男孩看夠殺魚、宰雞,回頭湊到麥小歡家開放式廚房這里,看兩個比灶台高不了多少的孩子炒菜。不管是刀功、還是炒菜的架勢她們做的還挺到位,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你們倆今天不會是第一次做飯吧!做出來的東西能吃嗎?」湯宇駿圍著麥家的廚房轉了好幾圈,看哪里都覺得新鮮,剛想模一下放在案子上的菜刀,被麥小芳無情地訓斥了一頓。

然後就看人家拿起刀快速切菜,一下下速度和力度掌握的非常到位,麥小歡扎著圍裙,頭上裹著碎花的方布,不慌不忙地翻炒著鍋里的菜。

看看這倆孩子,再想想自己家里這麼大的弟弟、妹妹,曲浩和湯宇博覺得自己今天留下來的決定是正確的。以後有機會,他們還想帶弟弟妹妹們來,讓他們看一下普通百姓家孩子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

「那個……」麥旺搓搓手,看著麥小歡欲言又止,麥小歡稍稍想了一下就知道爹是什麼意思了,她幽怨地瞥了老爹一眼,沖院子里喊道︰「二哥,你把野豬腿卸下來一個,再割二斤肉,野豬腿給女乃女乃送去,肉送到三叔家。」

「憑啥啊!不給。」麥小芳解下圍裙丟到一邊,就想去阻止二哥。麥小歡握住她的手腕說︰「不為別的,只因為女乃女乃是咱爹的親娘,她待咱們不好,咱以後離他們遠些就是了,鬧的太生分,爹會難過的。」

「爹,以後女乃女乃那里再有事,您一個人去吧!反正我和娘還有小歡是不會去的。」

「嗯!」麥旺知道媳婦和閨女現在對老娘意見特別大,他能理解,也不會強求她們改變想法,大家少見面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等麥旺轉身去喂牛羊時,湯宇駿小聲嘟囔了一句︰「那樣的娘還理她干什麼,有肉也不應該給她吃,今天的肉好像已經被我們買下了,要不我去把你二哥追回來。」

麥小芳像小雞啄米一樣地點著頭,催促湯宇駿快點行動。

倆人今天第一次達成共識,轉眼就被曲浩和麥小歡破壞掉了,麥小歡的懂事和識大體,給曲浩留下非常好的印象。他暗自做出個決定,如果麥小歡的飯菜燒的不錯的話,自己就認她做干妹妹,像她這樣能干又懂事的小姑娘實在是不好找。

單翠花回來時,菜已經做好大半了,只剩兩個炒菜沒下鍋了,她看著本該離開的三個男孩結結巴巴地問︰「幾位……咋……咋還沒走呢?」

「大嬸,我們想嘗嘗小歡妹妹做菜的手藝,再說今天太晚了,我們已經趕不到縣城了,就想在這里打擾一晚上,明早再走,您看成嗎?」

你們要不是好奇心太重,真想趕路的話,早到平涼縣了。我們如果能趕你們走的話,早趕了,還用等到現在。

麥小芳把她娘拉到一邊,講了曲浩用銀子買下野味,讓她們給做著吃的事情。三個人以為單翠花怎麼也要親自上灶炒兩個菜露一手,哪想到她放下手里的東西,擺起了飯桌和碗筷,還問曲浩他們車上有被子嗎?如果有的話,今晚住在麥小圓每次回家睡的屋子就成,那里有一張大床和一張榻,足夠三個人住了。

您都不問問今晚做了什麼飯菜招待客人,也不看看飯菜做成什麼樣子了嗎?

突然間三個人對今晚的飯菜的味道產生了懷疑,有點後悔為什麼非要堅持留下吃飯,也不知現在往縣城趕還來不來的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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