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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吧。」

溫淵采的聲音听上去有些疲憊,表情看上去也有些疲憊。

比起說疲憊,他此刻的表情,更適合說成是……心累。

葉風回看著他這樣,就倒了杯茶遞過去,「怎麼了?面如菜色的,讓人給煮了?」

「你就別調侃我了。」

淵采無奈的嘆了一口,「你不是需要人為你父親靈柩隨行麼?我去吧。」

葉風回猜都不猜也能知道,讓淵采這麼心累的肯定不會是別人,肯定是那個新來的青鳳,鳳九歌。

說實話。

她還沒和鳳九歌打過什麼照面呢,這陣子太忙了,所以也就不太清楚,這鳳九歌究竟是何許人也。

什麼樣的人物,能讓淵采心累成這個樣子?

但是淵采既然這麼自告奮勇,各方面條件他也很合適,葉風回自然是不拒絕的,也就同意了。

等著喪事在這邊一結束,就讓淵采隨行護送葉龍的靈柩回歷城祖陵去。

只不過,淵采一走,葉風回就忍不住趕緊讓人找了林宇瞳過來。

這天林宇瞳已經沒有那麼忙碌了,前院的喪事忙歸忙,但是他開了個頭之後,手底下的幾個掌櫃做起事情來還是不用林宇瞳操心太多的。

一過來林宇瞳就笑道,「我看徐柯對你很怨念的樣子啊?」

林宇瞳大馬金刀就在椅子上坐下了,對葉風回說道。

「由他怨去。」

葉風回擺擺手不以為意,對她葉風回怨念的人可多了去了,要是什麼事情她都這麼在意,那別活了。

「叫你來是有其他事情要問你的,這陣子忙這忙那事兒也多,倒是一直沒有什麼機會問問,淵采什麼情況?」

「什麼什麼情況?」

林宇瞳被她問得有些一頭霧水也不知道應該回答什麼。

葉風回思索了片刻,就整理了一下語言,「淵采都已經自告奮勇要給我父親的靈柩隨行送回祖陵去了,他這才剛回來沒多久呢,這什麼情況?其實我想問的是,他和那鳳九歌什麼情況?我雖然一直沒什麼時間過問這事兒,但也多少知道,那鳳九歌,住他院子的吧?」

「沒錯。」

林宇瞳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淺淺笑容來,「怎麼?你對這事兒感興趣了?」

林宇瞳哪里能不知道葉風回這像是長在骨子里頭的八卦性子,當下挑了挑眉梢,就問了一句。

葉風回看他一眼,心道你這不是廢話麼?我要是不感興趣能把你叫過來問?

「想我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你倒是說說,什麼時候把小月兒嫁給我?」

林宇瞳地痞無賴似的姿態和語氣,問了葉風回這一句。

葉風回失笑,「怎麼?你這是看徐柯他們要辦事兒了,你就急了?」

「我說不急你信?」

葉風回伸手扯扯身旁丈夫的袖子,「千隕,他欺負我。」

「阿回,你!」

林宇瞳見過背後告狀的,但告狀告得這麼光明正大的,葉風回獨一份。

「那就別把銀月嫁過去了,這天底下女人也多,我還沒做過棒打鴛鴦的事兒,不介意試一試。」

千隕說得再自然不過了,真真兒的!

一邊說,還一邊給葉風回剝好了橘子,甚至將上頭的那些白色的細絡都捻得干干淨淨的,送了一瓣兒到她嘴邊。

葉風回張嘴吃下了,這才得意洋洋地看著林宇瞳,「你說不說?」

林宇瞳像是斗敗了的公雞似的,垂頭喪氣,「說。我說。」

其實事情說起來也並沒有多費力。

算是挺簡單易懂的。

「所以,你是說,這鳳九歌是賴著淵采了?」

葉風回倒是覺得有些吃驚的,果不其然,這世上不守規矩禮數的人,可不止她葉風回一個啊。

她忽然就對這個鳳九歌有著莫名的好感。

「賴著……也可以這麼說吧。名分上來說,她是千墨的妻子,名正言順的,但是從她來了之後,千墨就像是閉關了似的,對她的事兒再沒多問過一句,不過我瞧著千墨自己那邊的事兒也就夠嗆的,從閬北過來的那妮子黏他,想必也因為這事兒,不可開交著呢。」

「你說格桑?」

葉風回想到那個‘閬北過來的妮子’。

當時她就不難看出,季格桑對千墨很是那什麼。

「嗯,就那妮子,季扶桑性子那麼穩淡,這個妹妹的性子倒是和他一點都不像。」

林宇瞳這話讓葉風回眉梢一挑。

「那淵采那邊呢?接著說。」

「能怎麼樣?哎,不是都說青鳳族挺有……你經常說的那個詞兒是怎麼說的來著?」

「逼格?」葉風回接了一句。

「哎對,不是都說青鳳族挺有逼格的麼?」林宇瞳搖了搖頭,「但是這鳳九歌是個例外啊。她救了淵采的命,頂著救命恩人的名頭,想做什麼淵采也沒法拒絕。」

葉風回覺得自己听到了亮點。

「想做什麼?他對淵采做了什麼?」

葉風回覺得自己心中的熊熊八卦之火都快要炸裂了。

「反正就是賴著了,不走了。而且這鳳九歌似乎故意有心調侃淵采的,總調侃他。言辭還有些……」

林宇瞳看了葉風回一眼。

葉風回眼楮亮亮的,「她說什麼了?」

「她說,等千墨不要她了,解除了夫妻名義,她就對淵采以身相許。」

「噗……」

葉風回忍不住笑出聲音來,這鳳九歌……是個人才啊,難怪淵采會想要逃跑,就算這鳳九歌是有心調侃他,但言辭如此奔放,還不得把淵采給嚇跑?

「好吧好吧,反正淵采也自告奮勇了,這一行就讓他去吧。」

葉風回覺得自己的心情都因為這個變得愉悅了不少,再想著淵采過來的時候,那面如菜色讓人給煮了的樣子,就覺得這世界果然是一切皆有可能了。

又悠哉地過了幾天,前院來報,那四把老頭子,天天哭,一停就被針撩指甲,不敢停。

這麼哭下來,眼楮都腫的連條縫都看不見了,也陸陸續續暈了好幾次了。

葉風回想著差不多了,這天晚上也就去母親屋里商量了。

將父親的靈柩運回去吧。

盧明兒很鎮定,很平靜的同意了。

但是誰也不知道,這天晚上深夜,她獨自一人走到了已經安靜下來的靈堂里頭,悄悄模到了棺柩邊,抓著亡夫早已經冰冷多時的僵硬的手,狠狠地哭了一場。

「葉龍,我就不送你了……你等著我,等著我來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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