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小念看了看床頭的小夜鐘，已經是12點多。
「求你了……」明昊懇求的聲音再度傳來。
明家出事，在北天宇第一時間告訴林心兒之後。
林心兒第一時間就找了小念。
所以，她是知道的。
「明昊，你們已經分開了。」小念嘆了一口氣，現在，就算是知道對方肯定是不好過，但是絕對已經不適合再和心兒有任何的接觸。
北天宇第一時間告訴心兒恐怕也就是因為這個。
因為怕心兒沒有辦法應對接下來的事情。
而明昊的電話恐怕就算是一個。
「班長，我現在很想死……」明昊突然說出來這樣的話，那種虛弱而又沙啞的聲音，就像是沙漠中遇到的一個瀕死的人發出的吶喊。
小念心頭一驚。
其實，忘不了明昊在之前來的時候說的那些話。
那些話讓他們徹底對明昊直接打了一個大大的叉號。
可是現在，他這樣的話卻再度驚到了小念。
「你別亂來啊，現在明家正是最亂的時候，你要是也倒下了，明家可就全都完了。」
小念不知道要怎麼安慰。
「明家已經完了不是嗎？」明昊卻不由苦笑︰「已經什麼都完了……」
他听上去無比絕望。
小念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踩上拖鞋都到了窗邊。
「明昊，那你和心兒準備說些什麼？說你很想死讓她同情？」
雖然被這個電話給驚到，但是小念並沒有喪失理智，她打開了窗子，外面的冷風吹面，讓她人也冷靜了許多。
「你們已經分開了……」
所以，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除非讓兩個人都更加的難過。
「我只是想和她說說話，班長，不然我還能和誰說呢？」
少年的聲音似乎比外面濃稠的夜色還要陰暗，听上去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痛苦的沼澤。
「因為你想和她說話，所以你就在半夜找了我，不管我是不是在睡覺……」小念手指在窗框上不斷地敲擊著。
「而且，也不管她是否現在身體還好？」
「明昊……你現在心情不好……但是，你有沒有問過她身體還好？」
如果，她是再弱一點的女生，也許听到這樣的話語就同情心泛濫，直接拿著手機去找林心兒。
可是，她不是。
她一直都不是。
不是一個身體里只長出善良和同情的那種女孩。
她有善良，但是絕對不輕易同情。
這句話過後，那邊一下子沉默下來。
明昊抓著手機，臉色有瞬間的蒼白。
明夫人就坐在他的對面，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這是他們最後的一個嘗試，如果再度失敗的話，那麼她這件事就不要再想了，肯定是要去坐牢的。
當初明先生請好的律師也已經專門打了個電話說不再負責這件事了，明夫人知道這個人也是和歐家有關的。
「怎麼不擔心，班長……肯定是擔心的……」明昊看了一眼母親，對著手機听上去難過的說道︰「那也是我的孩子……」
他提到了那個不小心失去的生命。
明夫人坐在那里，手不由握緊。
「你不知道她第一次住院的時候我有多心疼，那時候我們都以為以後會好的……」
少年閉上了眼楮，有淚滴從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