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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家外公外婆很快就離開了,臨走前,閔老太太還特意說,他們都是很開明的家長,只要孩子們過得好,他們沒有什麼不能接受。讓陶司南和孫西嶺好好過日子呢。

這話一說,閔老頓時臉色黑如鍋底,滿臉都是大寫的「放屁」。

搞得陶司南只想哭唧唧著一張包子臉去拽二老的衣袖,問清楚二老到底誰才是一家之主,誰說的才算。

前腳二老剛離開,後腳孫西嶺一把將人攬進懷里。

陶司南後知後覺地戳戳他哥的後腰,問︰「咱這是見過家長啦?」

孫西嶺︰「嗯。」

陶司南繼續戳,一邊咕噥道︰「我看自己挺招外婆喜歡的,但是又挺招外公煩的。哥啊,你外公外婆到底誰說了算?」

孫西嶺輕笑一聲,在少年眉心落下一個吻,說︰「他們說了都不算,我說了算。」

陶司南使勁點頭,心說他哥就是霸氣。

孫西嶺又說︰「我的母親……當年為了跟孫惠山在一起,和家里鬧得很不愉快,甚至一度斷絕了父女關系。」

陶司南感受到他哥的下巴尖抵在自己的肩椎上,仿佛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身上,心情莫名沉重。

孫西嶺的表情和聲音都與往常一樣平靜,幾乎就讓陶司南以為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不相干的故事,但到底有什麼是不同的。他說︰「母親離世那年我七歲。我記得有一天晚上,除了天氣冷之外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我就說什麼都要跟她一起睡。她拗不過我,就讓吳媽抱著我睡在她旁邊。」

陶司南直覺這不是一個美好的故事,于是在他哥的後背上拍了拍,輕聲問道︰「然後呢?」

孫西嶺沉默片刻︰「然後啊……不記得了。」

陶司南瞬間化掌成鉤,捻起指尖在他哥的後腰上揪了揪,惡狠狠道︰「你逗我玩呢?」

孫西嶺將炸毛的腦袋按進自己的胸膛,就好像將少年按進自己的心髒一樣,無比滿足的感覺。他一本正經地回道︰「要跪榴蓮味搓衣板的,我哪里敢逗你?」

陶司南︰……你妹!(╰_╯)#

陶司南完全沒有get到他哥講這話的笑點,只覺得一陣冷風吹過,以及——他哥果然是在逗他玩吧!他哥絕壁是在逗他玩!他哥特麼的

逗他玩好玩嗎!(╰_╯)#

孫西嶺似有所覺地揉了揉少年炸起的呆毛,忍不住輕笑出聲。

其實他向少年隱去了一些事情,比如說︰就是在那天夜里,他的母親去世了。吳媽當時怕他年紀小會害怕,便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直抱著他直到第二天天亮,他睡醒了睜開眼楮,才發現躺在他身邊的母親,長期臥病在床的母親,正值韶華的母親……已經溘然長逝。

可憐她一個人走得冷冷清清又悄無聲息,以至于裝殮的時候身體都僵硬了,維持著她四肢彎曲的側睡姿勢。

她的壽衣是如何換上的呢?孫西嶺也想不起來了,只記得葬禮上有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捶足頓胸、哭天搶地,仿佛死了親媽似的悲痛欲絕。

後來他才知道,那老頭是死了女兒。

孫西嶺不恨他外公,畢竟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沒有延續的必要,隨著他母親的離世,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但同時,他也沒有更多的情感分給閔家人。

他們姓孫的都薄情,這話倒是也沒說錯。

孫西嶺拉開與少年之間的距離,撥開少年額前細碎的劉海,注視著少年的眼楮認真道︰「除了我,其他的都是無關緊要的人,你不需要在意,嗯?」

陶司南覺得他哥這定義似乎與他既定的三觀不符,于是遲疑地開口詢問︰「畢竟是你的親人呀,血緣關系難道不重要?」

趁著孫西嶺還沒說什麼,陶司南又搶話道︰「還有啊哥,你剛才有提到的孫惠山是你爸吧?你怎麼能直接喊名字呢!」

他眼底是明晃晃的不贊同。

孫西嶺面無表情︰「哦。」

陶司南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卻好似看見了非暴力不合作的學渣,對于老師的建議,永遠都采取虛心接受,但是屢教不改的對策。陶司南忍不住磨牙,說︰「孫西嶺同志,我跟你說哦,你這樣子是不行的,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敷衍我!有什麼問題說出來我們一起討論啊。」

「哦。」孫西嶺又是一聲平平淡淡的「哦」,末了往他手里塞了一本劇本,說是他本名閔承修、藝名遲旻的二表哥新修的大片劇本,劇名定為《最後一座機械城》。

陶司南抓著劇本直皺眉,「轉移話題?」他冷哼一聲,不高興道,「還有啊,別以為見過家長就完事了,我還沒答應要跟你在一起呢!」

這話瞬間捅到了休眠中的火山,地殼底下岩漿暗涌,即將火山噴發。

孫西嶺笑容越來越燦爛,望著陶司南的眼神越來越溫柔,周身的氣壓也越來越低沉。借用蘇爽雷三流狗血言情小說的說辭來形容,那就是——他哥要黑化了!

陶司南暗道一聲「藥丸」。他貌似一不留神擼了把胡須,還非常不走心地把老虎給扯疼了。現在老虎正張著嘴磨著爪子要撲上來,怎麼辦?!

陶司南一句話嚇得自己要哭出來了,甚至心中暗搓搓計算著概率︰要是他哭一哭,他哥會不會心軟一軟?就當他剛才什麼也沒說。然而他大著膽子一抬眼,就見他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陶司南一個激靈,僵硬地「嘿嘿嘿」傻笑兩聲,又用夸張的語氣和表情道︰「我的錯,我不該作!哥啊,求你再愛我一次!」

孫西嶺︰「……」什麼亂七八糟的。

突然,陶司南耳朵尖動了動,他隨即指著臥室的方向道︰「哥啊,你電話在響,快去接!」那副開心的小模樣,仿佛劫後余生還中了□□似的,讓孫西嶺有些無言以對。

孫西嶺接了電話沒說兩句就掛斷了,不等陶司南主動問起,他就把事情說了︰「阪本姐弟失蹤了。」

陶司南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差不多半分鐘才追問道︰「怎麼會失蹤了?他們一個團隊不是有二十幾個人一起的麼?走散了?」

孫西嶺搖頭,看上去有點兒事不關己的漫不經心,他說︰「應該不是走散,日本代表方懷疑是被人綁架了。」

「綁架?!」

陶司南的聲音陡然飆高,滿臉的難以置信。生活又不是狗血八點檔的電視劇,更不是蘇爽雷的小白總裁文,哪有那麼多的綁架事件?陶司南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沖刷。

孫西嶺攬著呆頭少年在沙發上坐下,親手投喂了一塊鮮女乃蛋糕和幾顆金桔,試圖用美食和美色引開少年的注意力。

起初計劃進行得很順利,陶司南吃的很快活,轉眼就忘了什麼阪本姐弟和綁架案。然而當陶司南嚼吧到第四顆金桔的時候,家里的門鈴響了起來。

陶司南鼓著腮幫子︰「……」( ☉ o ☉ )啊?

孫西嶺貼心地等陶司南把金桔咽下去,才慢悠悠地起身開門。

門口,站著兩名便衣警察。一個是胡子拉碴的大叔,一個是年輕帥氣的小鮮肉。

至于為什麼知道這倆人是便衣警察,他們在孫西嶺開門的同時,便出示了自己的□□。

大叔說︰「據來華參加學術交流大會的日本代表團的報案,阪本櫻子和阪本翔次姐弟已經失蹤超過16個小時。本來失蹤未滿24小時達不到立案條件,由于阪本姐弟身份特殊,一旦在華國境內出事極有可能上升到國家糾紛的高度,公安部不得不著手調查此事。」

大叔胡子拉碴,眉宇間透著股吊兒郎當的勁兒,不過整個人看起來倒是也沒什麼不滿。

反觀他的同伴,年輕的小鮮肉先生卻是火氣大了些,他滿臉都是不耐煩,甚至向他此次協助調查的對象抱怨起來。他說︰「有錢人只漲身價不長腦子,知道自己的命值錢tmd就不會多帶幾個保鏢嗎?」

陶司南︰「……」(☉v☉)嗯!把他哥也罵進去啦!有個性!

大叔直接抬腳踹在小鮮肉的膝蓋窩上,小鮮肉被他踹得一個趔趄險些就要跪倒,整個人火氣更甚了。

大叔又說︰「口下留情,把自己也罵進去也就算了,可別把自己全家都一起罵進去。」

小鮮肉憋了憋,還是沒憋出來半個字。

陶司南︰「……」(☉v☉)嗯?小鮮肉也是有錢人哦,失敬失敬。

孫西嶺不著痕跡地站在陶司南身前,淡淡道︰「要是沒什麼問題,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兩位請回吧。」

小鮮肉冷笑一聲,強硬地擠進門框,說︰「有沒有問題要問過才知道,據說,除了那群小日本,你們倆是阪本姐弟最後見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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