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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司南吊著嗓子朝手機喊了一聲「哥」,耳邊卻傳來兩個男人爭執的聲音,他稍稍奇怪了一秒鐘就發現爭執的源頭就在他不遠處,而並不是手機里。

陶司南一點也不想听八卦,因為其中一人的聲音是易鶴他絕沒有認錯。爭執聲越來越近,他覺得吧,憑著他跟易鶴之間的那些不愉快還是別打照面了,多尷尬啊。

做賊似的朝手機里道︰「哥啊,有情況,等會再聊。」

電話那頭的孫西嶺皺眉,不多時就無奈的發現陶司南忘性大,他並沒有掛斷這個電話。

陶司南邊跑邊回頭看,人還沒見著但是對話他听得一清二楚。

易鶴不耐煩︰「你是不是有病?」

未知男子︰「放心不是艾滋病!」

易鶴惱怒︰「滾!」

未知男子咬牙︰「窩都這樣低三下四的拜托你了,你就不能放低姿態幫幫我?怎麼說咱倆也處了四年好聚好散的。」

易鶴冷笑︰「憑什麼你低三下四的拜托我求我,我就要同樣低三下四的去拜托陶司南求他?你腦袋被子彈打過吧?」

陶司南︰「……」有他什麼事情?

未知男子︰「易鶴!我看錯你了!沒想到是這麼一個拔吊無情的人!」

易鶴帥氣地抬腳直踹未知男子的心窩,陶司南看著都替那人覺得心口疼。

只听易鶴聲音里滿滿都是怒意,「再不滾我撕了你!滾!」

陶司南瞪大眼楮縮在灌木叢後,內心的好奇與理智正在天人交戰,最終還是偷偷模模透過灌木叢朝外看,眼楮賊亮。

「我就是想听听易鶴有沒有在背地里說我的壞話!」他都給自己找好了借口,「沒錯,就是這樣!」

仔細瞅瞅,這個未知男子長相不賴,目測不算頭發,他的個頭還要微微比易鶴高出兩三公分,打扮得騷包不已看起來就像傳說中的紈褲。

紈褲抱著易鶴的腿不撒手,忍辱負重道︰「你撕啊!有種你在這個免費開放誰都能進來的公園里撕我啊!」

易鶴伸手去掀紈褲,破口大罵神經病,明明是說撕了他的嘴,怎麼從紈褲嘴巴里吐出來就像要撕了他的衣服?

紈褲充耳不聞繼續嚷嚷︰「阿鶴就你幫幫我吧!要不是走投無路了我也不會來找你,多掉價啊!」

看著拼命擠出兩滴鱷魚眼淚的紈褲,陶司南尷尬地抹了把臉,簡直不忍直視。

易鶴聞言氣笑了,「掉價?哦,你們陸氏的股票最近確實很掉價,可是找我有什麼用?我就一三流小藝人,哪里比得上你陸六少的真愛,那不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少爺麼,你去拜托他求求他呀?」

陸六少生氣了,他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易鶴的鼻子罵,「別拿這些糟心事煩他,易鶴我告訴你,要是你今天不幫忙回頭我就把咱兩的照片傳到網上,魚死網破誰怕誰?!」

易鶴冷笑。

陸六少比他冷笑的更加大聲︰「就是那種照片你懂的!」

陶司南眨巴眨巴純潔的大眼楮,他不懂。

易鶴又踹了一腳,「隨便你!我無所謂。」

說完用輕蔑的眼神斜視陸六少,冷哼一聲大步離開。

陸六少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眼神化作利劍刷刷刷地刺向易鶴的背心,他「呸」了好幾口,「滾蛋吧你!」

說罷朝著易鶴的反方向離開。

偷窺者陶司南︰「……」傳說中易鶴的男盆友,劈腿了真愛的首富他孫子……難道就這個德性?

「怎麼樣?大戲好看嗎?」

身後傳來這麼一句話,陶司南臉都嚇白了,他僵硬的轉過身看向來人,「額……」

易鶴雙手抱胸,冷眼說道︰「有沒有人說過你是春天里的毛毛蟲?」

陶司南起初一臉茫然︰「毛毛蟲?毛毛蟲只有春天才有吧……啊!你在罵我蠢?!」

易鶴理所當然嘲諷道︰「听壁腳的時候能不能別把半顆腦袋露出來?」

陶司南很想說︰我才沒有听壁腳!我的xx掉在這里了,我趴這邊找找,你先走不用管我。

話到嘴邊又開不了口,一來他身上一窮二白的哪有xx可掉;二來,騙人多累,一個謊話說出來,又得有一串兒的謊話需要編造,一不小心還會說漏嘴,心累!

于是他愣了半天才道︰「我好不容易找到這個清靜的地方打電話,沒想到一不小心就听見你跟你前任在吵架,邊吵還邊往我這里走……我其實已經準備先撤了把地盤讓給你們,但是你們又正好提到我的名字,我就想听听看是什麼事情。」

說完低頭嘆氣,誠懇道︰「對不起,是我做的不對,不管怎麼說我也不應該偷听你們說話。」

易鶴很煩躁,他甚至覺得臉頰上的肌肉在突突跳動,于是下意識地就開口說話企圖遮掩住臉上不自然的抽搐。況且,陶司南這話听著,怎麼有種責任他倆對半分的意思?

「如你所見,那張口閉口都是真愛的傻逼就是我前男友。」

陶司南眨巴眼楮︰「……」並沒有張口閉口都是真愛,並沒有!

易鶴話鋒一轉,嗤笑道︰「就這麼個操蛋玩意兒還想讓我替他操心?做夢吧!」

陶司南繼續眨巴眼楮︰「……」可你看起來確實挺操心的!

易鶴乜一眼陶司南,突然語重心長起來,「所以啊,找對象的時候一定要睜大眼楮看清楚,臉殘的不能要,腦殘的更要不得。」

「噫?」陶司南疑惑道︰「可是腦殘看不出來。」

易鶴嫌棄的翻了個白眼,「看不出來是因為你經驗不足,等你閱人無數的時候就能修煉出一雙火眼金楮,到時候別說腦殘,就是他祖宗十八代都能一眼看穿!」

陶司南撇嘴,剛想拆穿易鶴騙人,就听到他手機鈴聲風風火火的響起來。

「哥?」陶司南估模著他耽誤了太長的時間,他哥忍不住打電話過來了。

孫西嶺的確是忍不住了,如果陶司南有稍稍了解一些話費收取標準和他這個月的消費記錄,很容易得出一個結論︰他剛才一直沒有掛斷電話!

雖然對話不是很清晰,孫西嶺還是可以听個大概的,他一邊為陶司南的簡單直白不會說謊感到歡喜和驕傲,一邊同樣為他的簡單直白不會說謊感到憂心忡忡。

在這個社會上,說謊已經成了一項生存技能。有些時候,未必是出于惡意,只是人們會下意識的說出一些更利于自身的謊言,它們不足為道,也無傷大雅,卻充斥在人們生活的點點滴滴中,難以抽離。

也許這里用「謊言」二字已經不再合適,人們給了它更為高大上的命名,就叫做——處事圓滑情商高!

于是,被孫西嶺貼上「情商不高」標簽的陶司南居然要被人帶到 「閱人無數」的溝溝里面去,那絕壁是忍無可忍的事情!

孫西嶺听到「火眼金楮」的時候,當機立斷掐掉電話,又立即重新撥打回去,他沉聲道︰「把電話給易鶴。」

陶司南敏感的捕捉到孫西嶺話語中的不快,二話不說把手機往易鶴跟前送了送,「我哥的電話,讓你听。」

易鶴表情嚴肅地接過。

作為孫氏財閥最年輕的執掌者,殺伐果決毫無人性的決策機器,帶領孫氏這個龐然大物更上一層樓的能力者!

孫西嶺的大名簡直如雷貫耳。

易鶴渾身都緊繃起來,強撐著不卑不亢的姿態道︰「孫總您好。」

陶司南一瞬不瞬地盯著易鶴,嚴防死守的模樣好似擔心易鶴會揣著他的手機跑路一樣。

易鶴抬眼看一眼陶司南,滿心滿肺都是不自在,可他也只能忍著。

簡短的回復幾句,易鶴將陶司南的手機還回去,示意他接听。

陶司南頓時眉開眼笑,「哥你找我?」

孫西嶺翻了翻手中的資料,白紙黑字上都是關于易鶴,易鶴前任,易鶴前任的真愛……這三人的調查報告。指關節輕點桌面,還不等他說什麼,電話那頭突然急切道︰「哥你等一下哦。」

陶司南握著手機朝易鶴笑笑,兩枚淺淺的梨渦幾乎閃瞎了易鶴的鈦合金狗眼,「易哥慢走不送。」

易鶴︰「……」

這也是個操蛋貨,鑒定完畢!

易鶴一走,陶司南抓心撓肺的好奇著,「哥啊,你跟易鶴說什麼了?他剛才乖得像看到了教導處主任。」

孫西嶺輕笑,「我跟他說,他的難題我可以幫他解決。」

「什麼難題?」

易鶴的難題就是︰在前任劈腿真愛,又恰逢家中天降橫禍的緊要關頭,他是幫一把呢?還是踩一腳呢?還是踩一腳呢?還是踩一腳呢?

易鶴的前任陸六少,本名陸宇陽,是華國首富陸堯的孫子。

今時今日,陸氏集團突然遭到上頭的嚴打,別說是首富的名頭,就連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未知……家族企業做大了,誰沒干過幾個違法違紀的事情?只是之前有人在後頭鎮著。

但這回只怕是不能輕易揭過去,嚴格說來里面還有孫西嶺參合的一腳。

孫西嶺氣定神閑道︰「正是改天換日的時候,首富卻站錯了隊,陸家死的不冤。」

「什麼什麼?」陶司南在公園長椅上坐下,急切道︰「哥你快給我說說!」

豪門八卦什麼的比肥皂劇有意思多了,陶司南表示他超級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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