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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八驅車送陶司南去蹭慈善活動提高曝光率。陶司南這個未來巨星拍了一部鮮為人知的鬼片,居然就賦閑在家沒事情可做,想想也是挺心酸的。

「對了小八。」陶司南提醒道,「剛才師兄在電話里說,每個出席活動的嘉賓都要自帶一樣東西,到時候直接拍賣了把錢捐給什麼組織。」

顧八見陶司南面露遲疑,問道︰「帶什麼東西?別墅里有嗎我們回去拿。」

陶司南搖頭,「我也不知道帶什麼。師兄說是要激起人們對傳統文化的興趣和重視的東西,不拘是什麼。」

顧八︰「額……」

他覺得自從跟了陶司南,腦袋分分鐘都在叫囂不夠用。

顧八︰「這次活動的主題是什麼?」

陶司南想了想︰「好像是什麼以瓷為紙,獻愛心什麼的。」

顧八表示明白,那就買個青花瓷的古董,最好上面還有字畫就更棒了,總之無限靠近活動主題就絕對差不離!

偷偷為自己的機智點個贊,顧八將車子拐個彎,朝首都最大的古玩一條街駛去。

不多時,兩個小年輕一臉懵逼地站在大路中央,一片樹葉砸到陶司南腦袋上,整個基調充滿了蕭瑟與苦悶。

陶司南東張西望,「好多瓷器,買哪一個?」

顧八︰「幾千到幾千萬不等,商品價格相差巨大,可見並不是每個都是正品。」那是肯定的,不然怎麼叫淘貨?

陶司南的小臉鼓成了包子︰「八哥,現在怎麼辦?」

顧八內心糾結,二少也只有在需要他幫助的時候才喊他「八哥」,平時直接「小八小八」喊得起勁。雖然說「八哥」也並沒有比「小八」好到哪去。

顧八也鼓成了包子臉,他悶悶道︰「那些做慈善的雖然時常眼神不好,但是萬一今天個個如有神助眼神好使了呢?」那豈不是二少帶去的東西無人問津,那得丟多大的臉啊。

顧八剛想說,要不聯系老大吧,讓老大出手競拍二少帶去的古董,能拍多高就多高,分分鐘替二少漲足面子。反正老大錢多不拍燒。

一轉眼,就見陶司南已經溜溜達達逛起了鋪子。

「哎喲,小帥哥喜歡什麼隨便看看,大叔這里全是真貨!」一古玩店老板指著門口一塊牌子,拍著胸脯保證道,「看這里,假一罰十!」

大叔笑容十分燦爛,也不知是喜愛陶司南的長相,還是高興又有肥羊上門待宰。

顧八拉拉陶司南的衣袖讓他快走,就老板這樣子也假的太浮夸了些。

陶司南又逛了好幾家店鋪,最後在一位紅衣女老板的鋪子里挑了一尊九龍玉杯。此杯通體白玉,長方形,四角各有雙龍戲珠,再加上把手處也有一條龍,總共杯身上就精雕細琢了九條龍,故稱「九龍玉杯」。

陶司南將九龍玉杯置于掌心把玩,剛剛好一手握住。陶司南非常開心和滿意,他竟然看到了杯身發出瑩瑩白光,就和當初孫西嶺送他的那枚玉佩一樣,

隨著杯身和陶司南手心的接觸,溫暖的白光一點點鑽進陶司南的身體,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他吸收了一樣,渾身說不出的舒暢。

這熟悉的感覺,讓他想起天空下起蜘蛛雨的那天,當那「人」的手指輕觸自己的眉心時,也是同樣溫暖又舒暢的感覺!

莫非,有靈氣的古物也能增加他的功德值?陶司南對這個猜測簡直感動至極,恨不得高呼一嗓子——天不亡我!

一旁的顧八瞧著孫西嶺得意的小模樣,無奈的跟上還不忘苦口婆心地勸慰,「二少啊,還是讓老大來一趟吧,這998的玉杯說是塑料做的才更可信吧。」

陶司南表情一凜,「不需要!這真的是寶貝,姚老板說了她看到我心情好才給了998的友情價。」

而且作為一個尚未成功上位的腿間掛飾,總拿些小事勞煩金大腿豈不是顯得自己很沒用?他陶司南要做就做獨立自主、自強不息的腿間掛飾!

顧八︰「……二少你開心就好。」

趕到慈善活動現場,門口已經停滿了豪車。那是一家建在半山腰的莊園,處處彰顯古樸和大氣。

「小師弟,這里!」趙駿臣就站在門口等他,此時正一臉興奮地揮舞著兩張請柬。

「師兄好!」陶司南立即跑過去。

兩人太過熱情與這高大上的慈善晚會格格不入,行人紛紛側目而視,又若無其事地各自前行。

趙駿臣的經紀人恨不得一掌將自家藝人拍回公司,沒得讓他在這里丟人現眼。他「咳咳」兩聲輕聲道︰「兩位小祖宗,這里到處都是攝像頭,注意形象啊親!」

要不是隱約知道陶司南是孫總遠房親戚(大霧),他根本不會同意趙駿臣將這個名額推薦給陶司南。

要說原先那藝人也真是倒霉,好不容易有此機會,居然被人爆黑料說他是第三者插足別人的婚姻,這下要重新復起可就困難了。所以說人啊,那就是經不起犯一點兒錯,特別是生活在鎂光燈下的藝人。

進入大堂,雖然燈光璀璨又富麗堂皇,但陶司南覺得不如孫西嶺家的別墅典雅氣派。

再看此次受邀出席的嘉賓,紅男綠女無一不是華麗的晚禮服和莊重的西裝革履,讓人傻傻分不清楚誰是藝人,誰是富豪,誰又是各種二代三代。

「等下你們進去,我和小顧就在外面。注意多說多錯少說少錯,千萬別逞能,要知道里面隨便一個都能碾死你們。你們只是娛樂圈的小透明明白嗎?」趙駿臣的經紀人簡直操碎了心。

趙駿臣一臉不服︰「我已經微微透粉了!」

陶司南一臉郁卒︰「我還是小真空啊!」

趙駿臣的經紀人還想說些什麼,被顧八攬著肩往門外走去。顧八聳聳肩,有他老大在,誰來都不怕。他其實比較擔心二少受人欺負啊,畢竟那麼蠢萌蠢萌的!

顧八嘆氣,他總算是理解了,他家老大為什麼臨走時一副放心不下的樣子。

在陶司南看來,晚會的規模還挺盛大,他略帶新奇地四處瞅瞅,發現只有寥寥幾家媒體朋友進入到會場,且攝像頭總是盯著現場特定的幾個人,對于像他這樣的路人甲,攝像師很是吝惜鏡頭。

燈光突然暗下來,瞬間黑暗過後亮起一柱強光打在舞台中央,光柱中站著一名三十多歲的帥氣男人。

現場頓時一片安靜,男子一手撫胸向台下眾人鞠躬。

「女士們先生們晚上好,這里是傅一琛的愛心莊園,衷心感謝各位的到來……從書聖字里行間的飄若浮雲、矯若驚龍,到畫祖躍然紙上的骨骼清秀、緊勁連綿……」

嘉賓臉上紛紛露出痴迷的表情,不由自主點頭表示贊同,仿佛沉浸在影帝傅一琛深情的朗誦中,當然心中如何想就不得而知了。鏡頭紛紛掃過把這些表情記錄下來。

陶司南卻是一個異類,原因無他——開場的一瞬間,傅一琛他撫胸了啊!

姓名︰傅一琛。

生辰八字︰略。

忠奸值︰桃紅色的「較奸」。

功德值︰墨色的「自私自利,假仁假義」。

綜上所述,這是好大一只偽君子!

台上,傅一琛還在深情的演說︰「鐵犁破土,春雨潤物,華國傳統文化的復興並非一蹴而就,唯有從下一代的教育伊始,方能……現在我宣布,今晚拍賣所得的所有善款,一半用于開辦免費教育機構,培養孩子們對傳統文化的興趣,另一半捐給希望工程,分文不留!」

「 里啪啦」台下掌聲如雷。

陶司南︰他敢發誓關于錢財的去向肯定有貓膩。

趙駿臣扯了扯陶司南的衣袖,「小師弟啊,師兄對不起你!」他沒事先打听清楚,小師弟什麼都不會,一會兒當眾丟丑咋辦?

陶司南回神︰「什麼?」

趙駿臣反問︰「你沒听到傅影帝剛才說的?為了讓大家更深入的參與到拍賣會中,等下每個人都要在胚胎上畫瓷,然後現場燒制後進行拍賣。」

他忍不住感慨道︰「這傅影帝真有生意頭腦,這樣一來又是一大筆進項,他要是從商指不定能上個斯布福富豪榜。「

「小兄弟謬贊了。」說曹操曹操到,傅一琛恰好听了一耳朵。

趙駿臣尷尬至極,連忙道歉實則拍馬屁,「影帝您如此有愛心真是國家之幸。」

傅一琛笑得謙虛。趙駿臣他知道,這個干淨漂亮的過分的男孩子就略顯眼生,得知只是一個十八線小藝人,他說了幾句鼓勵的話就離開了。

陶司南皺眉︰「太假了!」

趙駿臣以為他說自己拍馬屁太假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師兄業務不熟練……」

陶司南本想說,他指的是影帝那張「謙虛仁慈」的嘴臉太假了,想想趙駿臣剛才的反應,居然點點頭道,「看得出來。」

趙駿臣︰……說好的小師弟又軟又萌又貼心的呢?qaq

各位賓客帶來拍賣的寶貝已經收集到後台登記造冊,于是現場就開始分批上台給胚胎畫瓷。

台上靜靜地畫,台下默默地看。看的是大屏幕上每個執筆者或嚴肅或輕松的表情,卻並不見他們筆下如何。

是圖案?是書法?還是其他別出心裁的內容,好似都要等打開鍋爐的那一刻,才教眾人眼前一亮,滿心驚喜。

一時之間,氣氛緊張而和諧。

陶司南一直等到最後一批才上台畫瓷,他挑了一個扁平的果盤形胚胎。他敏感地往邊上瞧了瞧,總覺得有人在偷偷看他,一側目又找不著偷窺者。

見同台其他人已經下筆,陶司南靜下心來無視台下眾人,閉上眼楮專心致志的回憶起來。回憶央視教育頻道中,著名書法家李敏之李老先生的下筆手法和寫作狀態。

——他是鏡靈,擁有過目不忘且完全復制的不可思議天賦,非人類可企及!

猛地睜開眼楮,陶司南提筆揮墨,滿心滿眼都是四個恢弘的大字︰博施濟眾!

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筆落,陶司南滿意地點頭。他立即就想著給自己配一個霸氣側漏的筆名。微微思索一番,也不知想到什麼他突然笑起來,提筆落款,署名「楚狂人」。

陶司南的動作並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因為台上每個執筆者都擺足了氣勢。

他的容貌卻像拂去塵埃的寶珠,乍一看去驚艷四座。賓客此刻才發現,他們身邊居然有一位長得如此俊美昳麗的少年,硬生生把一屋子俊男美女襯托的黯然失色。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就比如說傅影帝,依舊溫潤如玉魅力四射!

直到傅影帝的作品出爐,眾人更是紛紛拍手稱贊,喝彩聲不絕于耳。在一眾略顯平庸的作品中,傅影帝的書法實在稱得上技壓群芳。

瞧這一橫,瞧這一豎,瞧這一點,多一分則嫌長,少一分則嫌短,現場再也沒有比「博施濟眾」四個字更出彩的作品!

不愧是德藝雙馨傅影帝!

這個瓷質果盤,或者說這幅書法,就像一顆炸-彈投入河水,炸起一波又一波的掌聲。

陶司南︰––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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