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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白少族長

夜幕徐徐降臨,新的一天就要過去。一名矍鑠的老人匆匆從遠處飛來,略過一面面回形的紅色高牆,其次是米色,最後是白色。每經過一面圍牆,里面的溫度就會下降一分,人聲的喧鬧就會降下一分,光線也會暗淡一分。

淡淡的暮色中,白色圍牆內一座明黃輝煌的建築如龍盤踞,龍首目視東方,余暉落在龍首的雕檐飛角之上,折射一點璀璨的光點,宛如龍珠閃耀。龍身畫棟飛雲,似騰雲駕霧之感。

這名老人從白牆飛進,及至建築前的沐龍池落地洗塵,才踏入龍尾畫廊,沿著龍鱗步階往前,三步一止听龍吟,十步一拜敬龍首。及至老人來到龍首紫禁殿,顫巍巍地跨越龍牙殿門,邁步進入。

通透白皙的金剛石將殿內照得亮如白晝,上首架著明黃色團龍圖案軟椅,軟椅上端坐著一名男子,稜角分明,剛毅有力,一雙劍眉上揚沖天,威嚴地盯著進來的老人,說︰「章京,你可回來了。」

章京聞言撲在地上,高呼︰「首領,我有罪。」

「章京,起身慢慢說。」坐在上首的男子溫和地說。

章京緩緩站起來,不敢抬頭望他,從他接手處理焚天事務開始匯報,焚天整頓組織,並聯合血影閬到拉攏龍伯師,以及他自己從中作出的努力和破壞,沒有遺漏和夸大地復述一遍,略提雲家賀壽一行,哪怕是被最近聲名鵲起的雲嘉嘉打成平手的兩次都沒有隱瞞。

「嗯。」男子輕輕應了一聲,「你說雲家今年的賀壽冒出了雲天縱的孩子?」

「回首領,雲嘉嘉酷似雲天縱,當時雲成煙也降下族譜,似有表態,最後無疾而終,雲成霄憤然離席,事後在家中亦無多談,但和獄天的刑長老頗為親密。」

「雲家已經不復往前,雲成煙哪怕實力通天,我亦不懼。」男子溫和地笑著,身上自然而然里流露出難言的霸氣。

章京身體顫抖,連忙賀喜︰「恭喜首領修為精進。」

焚天、血影閬和龍伯師都是老一輩的人,對于他從沒有敬畏的心里,焚天能夠短時間內拉攏血影閬和龍伯師沒有出乎他的意料,倒是雲嘉嘉的出現,讓他有些觸動,問︰「趙涼呢?」

「回首領,他沒有隨我回來,我留他在雪崖上留意焚天的動態。」章京沒有听見男子的怪罪,心里松了一口氣,回應說,「雲嘉嘉因為雲家賀壽一事,雲家人的身份確證無疑,蒼龍組織暴露夜鶯家族的駐地在龍桑密林,還稱與蒼龍組織友好。另外,焚天組織已經對百花組織出手,希望通過這樣能夠拉攏雲嘉嘉,拉攏雲家並且逼迫百花組織,隨後血紅組織和蒼龍組織也加入了戰團。」

男子眼中精光一閃,嘆道︰「老丈人啊老丈人,那我就幫你推一把火!」

章京心里一跳。只听男子繼續說︰「各大組織中的辦事處異能者全部撤離,下命令讓獄天和虛入夢組織的幫忙百花組織,聯盟內的成員全部調回待命,往焰獄谷-龍桑密林一帶陳兵,伺機而動。」

「如果百花組織求援,希望聯盟圍魏救趙」章京提出自己的看法。

「棄了!」男子斷然說,「百花組織需要幫助,我們聯盟不答應,她們自然發動這些年百花節埋下的師門情誼,我們抓住機會,將獄天、虛入夢兩個組織和焚天他們三個組織攪在一起,到時候我們統一收網!」

西瀾城內一個穿著短衣短褲的容貌丑陋男子,手拉著一名身段曼妙,臉批紗巾的女子,趁著夜色行走匆匆,似乎十分擔心有人踫見他們一樣。田甄疑惑地望著西瀾城內踏水疾行的人影,以往夜晚的時候西瀾城只在水底內熱鬧,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西瀾城水面上同樣熱鬧非凡。

兩人平安除了西瀾城,距離衛城的距離很短,道路上無人,他們只需要騰挪閃爍即好。雲嘉嘉心里松了一口氣,初回百花池的時候,百花池內竟然停滿了大船,岸邊還多日駐足談論,如果不是雲嘉嘉見機得早,恐怕已經被百花組織的人發現。

「百花組織入冬的時候還有節日嗎?」雲嘉嘉難得輕松地詢問田甄。

「沒有,我還是第一次見西瀾城內的夜晚這麼熱鬧,到處都是人。」田甄回應,頓了頓繼續說,「你將我送回去之後,是否回去雲家?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我先找一個人問清楚。」雲嘉嘉回道。既然已經回來,他想要找到趙涼打听打听。

青花大街上一改往日的清靜,大街上人員來往不絕,大多數是三人一伙,實力不凡,有的往田家,有的往黃家,有的從黃家出來後到田家,看起來十分怪異。雲嘉嘉疑惑地問田甄︰「冬歇期的時候,田家就是這麼接客下單,來年再貿易貨運?」

田甄沒有回答,慌忙向家里跑去。雲嘉嘉心里一跳,也連忙跟上,狐疑地掃過走動的人的裝扮,暗暗警惕。

叩叩叩田甄焦急地敲著大門,但大門沒有人回應,慌張地說︰「怎麼會沒人?怎麼會!開門啊!快開門啊!」

「我們直接進去!」雲嘉嘉抓起田甄的手,施展咫尺天涯,正好被黃家出來的身穿清一色白衣的中年男子發現,他的目光動了動,便打算往田家走來。

「甄兒?」田川不可置信地望著出現的田甄,嫌棄地瞟了眼短衣短褲而且丑陋的雲嘉嘉,放下手中的碗筷,連忙跑過來,抓住田甄的手,繼續說,「你怎麼回來的?我可想死你了!」

一旁吃飯的田郅和田氏兩人都愣住了,田郅打量著雲嘉嘉,心里想當然,對家里的管家說︰「你去招待一下這人,賞他一套精美衣服還有幾顆異能石頭。」

「哥,他是嘉嘉!」田甄解釋說,回頭望了眼雲嘉嘉,希望他不要怪罪田郅。

雲嘉嘉撤了偽裝,一臉笑意地望著田郅。田郅嚇得躲在餐桌下,不斷求饒,田氏心里擔心,也慌忙給雲嘉嘉跪地求饒,但被雲嘉嘉攔住,笑著說︰「不需要這樣。我過來是為了送田甄回來,如今事了,我也要走了。」

田川目光望向雲嘉嘉,異能界瘋傳雲嘉嘉的身世,坊間傳言百花組織因為得罪雲嘉嘉才被焚天等三大組織聯合攻擊,回想起多日來拜訪的其他組織、家族人員,他身為田家族長,面對出現的雲嘉嘉,心里不得不多了些心思,客氣地邀請說︰「嘉嘉,不如一起坐下吃飯,休息一晚也好。」

「噢?田族長這麼客氣嗎?為什麼我的待遇不一樣?」一個長相俊朗的中年男子對田川調侃地說,放肆地走進來客廳,審視雲嘉嘉,繼續說,「像!真的像!你是雲天縱的什麼人?」

「白少族長,這是」田川準備介紹,但雲嘉嘉聞言,便轉過身,迎向來人的目光,說︰「是我。」

白少族長盯著雲嘉嘉的臉,他除了望見雲天縱的影子,還有周莎的影子,那雙眼楮、那條眉毛心里有些激動,白五傳回雲天縱的後人出現,他迫不及待地要求過來百花組織,就是為了能夠早日遇到雲嘉嘉或者探听到雲家流傳出來的消息,便說︰「你媽在哪里?」

「當年因為你們逼走我媽,現在你還想找她?」雲嘉嘉心中一動,說。

白少族長神色有些黯然,隨即又露出莫名的高興,似乎是因為得知周莎的消息,說︰「莎莎現在在哪里?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她?」

沒有听見白少族長的辯駁,反而對周莎一往情深,雲嘉嘉微微皺了皺眉,搖頭拒絕,說︰「我媽不喜歡見你。」

「不可能,她不喜歡雲天縱,不喜歡雲家才對!」白少族長聲音很大,語氣中充滿憤怒,但雲嘉嘉分辨不出當中究竟是煞有其事,還是他自我的情感認定。

白少族長望了眼面無表情的雲嘉嘉,指著他,激動地說︰「你就像是雲天縱一樣,你一定是禁錮著莎莎的自由,她怎麼會不見我?你快點帶我去見她,我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她了!」

「雲天縱怎麼禁錮了我媽的自由?」雲嘉嘉奇怪地望著白少族長,心里倒是對他的長情有些欽佩,「你別一廂情願,我媽不見你就是不見你。」

「你就像是雲天縱一樣,你問了莎莎了嗎?」白少族長的臉色由于憤怒而變紅,指著雲嘉嘉的鼻子,怒道,「當年如果不是莎莎告訴我,我也不會去星海群島找雲天縱算賬,雲天縱也不會惱羞成怒和我對決,最後他卻像一個懦夫一樣無能為力,眼白白看著莎莎被趕走。如果當時我能夠事先知道,莎莎就不會這麼多年生死未卜。」

周莎告訴他?

「我從沒有听我媽提到過你,也沒有听到過你收到我媽的消息才去星海群島。」雲嘉嘉深深地望了眼白少族長,自己剛好來到這里,他也恰好出現,如果他不是在表演,難道他說得是真的?決定再試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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