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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離開山雲澗

山雲澗內多了一間造型像極了一艘樓船的木屋,出自田甄的手。里面居住著藍藍、曙光和田甄三人。雲嘉嘉被藍藍安排在雲天縱的房子內,希望通過潛移默化的影響,改善雲嘉嘉心里對雲天縱的關系,以及平復雲天縱心里的傷痕。

時間如秋風,不經意地吹熟了果實。

這一日,久居在房間內的雲天縱走出了屋子,望著天上刺目的太陽,紅腫憔悴的雙眼不由眯了起來。望了眼一個月前屋前的庭院,仿佛想起當日的盡興,如今庭院已被打掃干淨,還被栽上了花苗,成了一片新的小花圃。

「哈哈哈」

歡快的笑聲傳進雲天縱的耳中,他情不自禁地皺了皺眉,在他的印象中,山雲澗一貫清幽安靜。忽然,他臉上動了動,循聲望去,蔥綠色的花裙少女正在水潭邊上翩翩起舞,舞姿極美,人卻羞澀顧盼,秋水的雙眸不經意地落在邊上的男子身上,而那人,和自己極為相似!

他還在!

日日夜夜,雲天縱除了對周莎的思念和悲憤,還有對雲嘉嘉深深的愧疚。雲天縱動了動,像是想到了什麼,望了望自己的漆黑如墨的雙手,轉身回到屋內

田甄幫忙完成木屋之後,便向雲嘉嘉請辭。雲嘉嘉不熟悉星海群島,藍藍也不了解,兩人和田甄一起踫到雲家人詢問有沒有離開的船只,無一例外獲得沒有或者不知道的結果。得到藍藍提醒過的雲嘉嘉明白過來,便和田甄一起回到山雲澗。

「藍藍跳得真好看!」田甄夸獎說,眼中流露出促狹的笑意,她不知道藍藍為什麼這麼倒霉,老是輸,但她知道藍藍樂此不疲,「希望藍藍能夠多跳跳,我們也能大飽眼福。」

藍藍俏臉微紅,深情地望向雲嘉嘉,款款落座,臉上梨渦從沒有消失過。雲嘉嘉微笑以對,雙手拍掌附和。溫情愉悅的時光不能影響他內心的焦急,每次回到雲天縱的屋內,望見他緊鎖的房門,心里的焦急就會增加一分。

「別多想,雲叔叔十多年來的靜修怡情,一下子听見噩耗,短時間難以平復也是正常,我們應該多給點耐心。」藍藍察覺雲嘉嘉心不在焉,在一旁安慰說。

雲嘉嘉點點頭,「嗯。」隨著眾人繼續游戲,但心情一直不佳。藍藍繼續安慰雲嘉嘉,說︰「我已經傳訊讓我爺爺幫忙,嘉嘉,你不要急,放寬心就好了。」

「雲哥哥,我們去山泉那邊吧,那里面的石頭凹凹凸凸,踩在里面很舒服的!」曙光沒有因為這一個月來對藍藍改觀,十分討厭藍藍,不僅是因為兩人有婚約的原因,還是因為她老是讓雲嘉嘉愁眉苦臉。

「嗯。」雲嘉嘉答應曙光,和她一起往山泉那邊休息。

叮咚的泉水在這清幽安靜的環境中如風鈴輕音,美妙悅耳。但藍藍雙手抱著雙膝,小腦袋枕在雙膝之中,目光怔怔地望著清澈的水潭,眼神飄忽,不知道心里想什麼。

田甄听見山泉處傳來曙光開心的聲音,望了眼藍藍,心里嘆了一口氣,說︰「藍藍,其實我很想家,這一個月來雖然過得很開心,但是心里有事,怎麼也樂不起來。」

雲天縱再次從屋內出來,山雲澗恢復了往日的安靜,但他的心情為之一落,望向水潭邊,那里傳來的歡聲笑語的地方,如今已經空無一人,仿佛剛剛出來看見的情景不過是一個幻覺。微微搖了搖頭,正準備回去屋內,卻听見一個驚訝的聲音傳來︰「呀,雲伯伯你出來了?」

藍藍被田甄說了之後,心里有些氣悶,她又沒有做錯什麼,看見雲嘉嘉竟然和曙光開心地鬧在一起,生氣地回到船屋內。田甄遠遠望見山泉處的兩人,想了想,拿起盆栽的小工具,再次來到雲天縱屋前的庭院,照料自己半個月來培育的花朵。沒想到正巧遇見雲天縱出來。

「嗯,你好。」雲天縱對于田甄的印象不深,只知道她是隨著雲嘉嘉一起過來的女孩,印象中倒是沒有听說過田甄的名字,似乎感覺自己回應得有些冷淡,雲天縱補充說,「這些花,是你種的?」

「是啊,花圃種植的地方太遠了,伯伯又經常在屋內,在屋前庭院種花,一打起門簾或者窗扉就看見生長的花苗,嗅著花香,會讓人心曠神怡,一整天都會有好心情。」田甄笑著說,沒有擅作主張大喊大叫,吸引雲嘉嘉過來,因為她不知道雲天縱是否準備好,而是順著雲天縱的話回答,簡單、自然

田甄說完,沒有听見雲天縱繼續說,便走到花苗一處,開始自己的工作。雲天縱望著田甄的動作,回憶起當年和周莎一起在山雲澗度過的幸福的兩年。

「莎莎,為什麼花要種那麼遠?在屋前不是挺好的嗎?我都空了一片地出來。」

「這里靠近水潭,有水源,澆水的時候也方便。」

「要澆水的時候叫我啊,我將水引過來就是。」

「是啊,你有異能了不起啊,要種你來種,我不種了!」

想起周莎當時的神態,雲天縱不由笑出聲來,忽然想起周圍和有一個陌生的女孩,連忙擺正臉色,做好面對田甄的準備,可是田甄頭也不回,一直細心地給花苗松土,灑上清水,似乎沒有發現他的失態。

「對了,小姑娘,你知道嘉嘉在哪兒嗎?」雲天縱想了想,問。

田甄听見雲天縱的話,稍微思索便明白,伸手指了指山泉的位置,說︰「嘉嘉在那里。」田甄沒有起身帶雲天縱過去的意思,雲天縱見此,溫和地對田甄說︰「你真是一個懂事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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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嘉嘉雙手撐著草地上,昂首望著天空,樹林茂密,陽光斑駁,模糊了他的視線,思緒難得在清泉叮咚聲中放飛。曙光雙腳在山泉溪澗內踢踏,濺起的水花落在雲嘉嘉的腿上,似乎要將自己的這一份清涼告訴他,臉上的笑容不斷。她很享受兩人獨處的這一刻。

藍藍在船屋內越想越氣,遠遠望見曙光的笑容,生氣地將蔥綠色的長裙一撕,長裙變短裙,鞋襪一月兌,便往雲嘉嘉的方向飛去,心里給自己安慰,曙光不過是雲嘉嘉的妹妹,自己才是雲嘉嘉婚約上的妻子。

等藍藍匆匆來到山泉處的時候,望見雲天縱的那一刻,臉色通紅,似乎感覺自己之前的形象瞬間崩塌,低頭望著自己參差不齊的裙擺,十分尷尬。

雲天縱掃了眼藍藍,心里頗感意外,在他心里,藍藍一直是端莊秀雅,大家閨秀的形象,但沒有多言,望著雲嘉嘉繼續說︰「你問我雲家的仇人干什麼?你認為是雲家的仇人害了你媽?」

「我不知道,但不排除這個可能。我媽是被接受暗花組織的人殺死的。能夠發布委托任務的,除了是雲家的原因,還能是因為什麼?」雲嘉嘉說道這里的時候,心里忍不住有些生氣。

「雲家的仇人太多了啊!」雲天縱感慨說,「當年我雲家身為異能界第一大勢力,這是絕對的,沒有爭議的,第一大勢力。當時流傳一句‘白雲之下,必有我雲家人!’道盡了我雲家當年的輝煌鼎盛。而我雲家如今龜縮在星海群島中,不過問異能界中事,說是避世隱居,實則不敢過問,擔心挑起異能界中眾人心底里被埋沒了多年的仇恨。」

雲嘉嘉微微失神,隨後反應過來,冷聲說︰「雲家是雲家,能害我媽的人,一定是和你有關,或者雲成煙有關,對于其余的人,我一概不想知道。你就告訴我誰對你仇恨極大,誰對雲成煙的仇恨極大,能夠讓他們不惜對我們孤兒寡母下手。」

啪!清脆的巴掌聲讓場中的四人愣住了。

雲天縱激動下刮了雲嘉嘉一巴掌,不僅是雲嘉嘉對雲家的冷漠,還有雲嘉嘉對于雲成煙的不敬和漠不關心,內心里更是接受不了他對于自己的評價,得出「孤兒寡母」這麼一個讓他痛心難受的詞語。

雲嘉嘉雙目幾欲噴火,能夠扇他臉的,只有周莎,也只能是周莎。他能夠留下這里,並沒有要沾雲家的光的打算,也沒有要和雲天縱相認,只是藍藍的分析到位,建議不錯,但這並不是雲天縱能夠扇他的理由。

「我讓你說你就說,不想說你就別說!你惹的事,或者雲成煙惹得事,憑什麼讓我媽遭劫?你或者雲成煙為什麼不去死?」雲嘉嘉憤怒地咆哮,閃身離開這里,從山雲澗的入口沖了出去。

「回來!」雲天縱心里難受,遠遠朝著雲嘉嘉大喊。

但雲嘉嘉沒有理會,心里卻想,雲家人一個個不想說,我就不信一個個都是硬骨頭,武力逼迫下還怕沒有結果?

「雲哥哥,等等我!」曙光連忙說,但被藍藍抓住。曙光生氣地對藍藍說︰「放開我,你干什麼!」

「連我都追不上,你跟上去,萬一被別人抓走了呢?比如雲嘉凌。你老老實實呆在這里。嘉嘉會沒事的。」藍藍望著已經消失在山雲澗的雲嘉嘉,臉色十分難看,心里既是擔心雲嘉嘉,又是埋怨雲天縱的沖動。

雲天縱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屋內,不願意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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