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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是我!(求訂閱)

黃泰寧身為獄天組織正式成員,自然有巴結討好的人。雲嘉嘉的話剛落下,人群就出現三個人爭先恐後地接下這份功勞。

「是我!」

「這狗頭牲畜畫是我的主意!」

「沒有我提出,你們會想得到嗎?」

「你」

雲嘉嘉沒有听下去,隨手三指將三個實力低微的異能者一一點死,細若毫針的血洞讓場內的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不明白三人為什麼說著說著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黃泰寧突然飛奔逃離,眾人才似有所悟,大難臨頭各自飛!

跑是不可能的!

一聲聲慘叫聲在樂一和張虎兩人耳邊跳動,身體跟著聲音抖動。樂一死死地盯著地面,雙手緊抓著地面的毛毯,強自鎮定。張虎面無血色,如果不是樂一阻止他逃離,他剛剛就忍不住跟著逃跑,想到剛剛對曙光的輕浮表現,全身癱軟倒地,嚇得失禁。

地面上的血液慢慢匯合成河,流到樂一的手指邊上,溫熱的血液讓他如芒在背,雙唇不知道何時已經被自己咬穿,滴滴答答的血滴了下來。突然一截身體從他眼前滑過,死不瞑目的黃泰寧正好對上他的眼楮,滴落的血液染紅了他的臉。耳邊听見雲嘉嘉森然地問話︰「季星雲現在在哪?」

「我我我不知道」樂一戰戰兢兢地回答,擔心雲嘉嘉誤會,連忙補充說,「今日我和張虎外出。」

「昨日呢?」

雲嘉嘉的如夢魘的口吻再次在樂一的腦海中炸響。樂一心知,他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心里已經認定自己和他們一樣作惡,即便作惡的手段沒有他們來得多和復雜,下場肯定是一樣的。樂一選擇沉默不言。

樂一死到臨頭還嘴硬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心里有些敬佩他的勇氣。但不論如何,自己都不會放過他。于是雲嘉嘉轉頭望向張虎說︰「你說!季星雲在哪里?」

「樓上,在樓上!」張虎慌張地回答說。見雲嘉嘉一臉懷疑,目光森然地望著自己,張虎補充說,「她在上面恐怕有一個多月了。因為守望司的插手,我們不敢放肆,有人想出了主意,在樓下折磨她,摧毀她的神志,讓她精神失常。我已經很久沒有看過她了,感覺厭煩無聊才和樂一外出。」

可是她被困在這里兩個月了啊!

雲嘉嘉記得樂一說過的話,結合張虎的補充,那麼中間的幾個星期,她究竟遭遇了怎麼樣的命運?想到這里,雲嘉嘉抬手將張虎拍死在掌下,正準備將樂一一並殺死的時候,外面飛進來了幾個異能者。

他們裝扮和世俗界的普通人並無二致,其中一個還是方敏。雲嘉嘉意外地望著他們,樂一仿佛慶幸見到救星一樣,疾呼︰「救我!」被雲嘉嘉一腳洞穿心窩,橫死當場。

「夜鶯族長和獄天果然是有血海深仇。」為首的男人馮天正調侃雲嘉嘉說。

雲嘉嘉冷漠地望著他,並不接話,帶著曙光踏上二樓的樓梯,聲音輕輕的,似乎擔心二樓中一個被驚擾多時的生靈。

馮天正見雲嘉嘉漠視他,心里氣惱,臉上尷尬的神色一閃而過,望了眼正在上樓的雲嘉嘉,不打算自取其辱,冷冰冰地通知一句說︰「所有在世俗界的異能者都要到守望司登記在案,否則以違背聯盟規定處理。夜鶯族長你雖然實力高超,但需知人外人人,天外有天,你這點實力,還不足以讓你肆意橫行!」不等雲嘉嘉應答,回頭率先離開。方敏沒有和雲嘉嘉打招呼,跟著馮天正默默離開。

叩叩!

「啊!誰,別,別過來!救命,救命啊!」

季星雲的房間內傳來尖銳的聲音,雲嘉嘉皺了皺眉,悄然伸手將門鎖打開,一股霉味從房間內涌出,漆黑無光的房間再次亮了起來。

縮在牆角的季星雲雙手抱頭,長發凝成一團,上面圍繞著蒼蠅,潔白的雙手起了大小不一的紅點,還有蚊子肆意地吸食她的血液。衣服破損骯髒,雙腳因為陽光的靠近不斷地往自己的身上縮,兩只腳盡可能地疊在一起,毫無血色的雙腳月兌皮剝落,周圍的蟑螂小蟲被陽光嚇跑飛走,有的鑽進櫃底,有的鑽進床上,有的甚至縮進季星雲的衣服內!

季星雲雙眼無神,嘴里的尖叫隨著陽光的闖入而停止,動作更是輕微謹慎。

雲嘉嘉怔怔地望著骨瘦如柴、臉色蠟黃的季星雲,不自覺地跑了過去。季星雲突然像是活了過來一樣,再次被陰影包圍的她面露驚懼恐怖的神情,雙手亂舞,尖叫不斷,衣服內翻飛而出的昆蟲越來越多,讓人觸目驚心。

「是我!」雲嘉嘉抱住她,低聲安慰說。

當日他離開季星雲原以為能夠冷淡過去,直到重遇向小貝,他的心再次活躍起來,被他埋沒在心底里的情感渲泄而出,只是向聰阻止了他。在周莎和金箋庭的墓前,雲嘉嘉一次次回憶,被向小貝提及的季星雲三個字再次回蕩在他的腦海中。想到她孤身一人,不管是過往情感,還是如今朋友之義,便過來拜訪問候,無意中撞破了她多舛的命途。

雲嘉嘉感受到季星雲的掙扎越來越弱,一次又一次的重復說︰「是我!」

久違的聲音刺穿了季星雲的心牆,當日糊里糊涂的過錯讓他愛上了雲嘉嘉,只是哥哥對他不喜,又不想讓相依為命的哥哥失望,她再次和哥哥帶過來的人相親,陰差陽錯,帶過來的卻是偽裝的雲嘉嘉!

自責、懊悔種種情感在她的心里糾結,甚至一度和季康冷戰,可是時間日久,雲嘉嘉始終沒有出現,半年過去了,季康沒有帶回來雲嘉嘉,反而一躍成為了a級異能者。隨著季康的得勢,季星雲被感受到的照顧越來越少,心里對雲嘉嘉的思念越來越濃,但始終不敢說出口。

「是我!」

雲嘉嘉的話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在房間內響起。季星雲的雙眼終于動了動,這才感覺到雙眼的苦澀,沒有淚水流出浸潤,反而是血液布滿了雙眼,原先費盡力氣的尖叫像是幻覺一樣,她心里想說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干澀的喉嚨用力鼓動,卻推出一團凝滯的血塊。

望著季星雲通紅的雙眼,雲嘉嘉恍惚明白她內心的苦楚,寬聲安慰說︰「是我,我來了。一切都會好,都會變好的。」

季星雲聞言枕在雲嘉嘉的肩膀上,閉著的雙眼流出兩道血痕,蜷縮的雙腳緩緩打開,踏踏實實地踩在地面上,像是從虛妄的世界中回過神來,從封鎖的自我保護中解封出來,重新正視這個世界,有他的世界。

「雲哥哥!」

曙光在房間外始終沒有踏進去,她感覺到季星雲的可憐。已經過去了大半天的時間,雲嘉嘉和季星雲還在相擁在一起,曙光心里感覺到一種心酸和難受,忍不住開口打擾他們。

季星雲睜開眼楮望著曙光,俏麗潔白的容顏令人憐惜和疼愛,聞到自己身上的惡臭,身上止不住的瘙癢傳來,看了眼幾乎潰爛得如同木乃伊的手臂,耳邊听見頭發內傳來悉悉索索的虱子聲,不知道哪里涌來的力氣,將雲嘉嘉推開,望見雲嘉嘉的垂詢的神色,難為情地說︰「我太髒了。」

雲嘉嘉聞言,心中莫名一痛,再次將她擁入懷里,說︰「髒的話,洗洗就好了。你不髒,一點兒都不髒。」

季星雲沒有應聲,享受地靠在雲嘉嘉的身上。

「雲哥哥!!」曙光在房間外的聲音很大,連藏在櫃子里的蟲子嚇得跑出來。

季星雲露出嬌羞的表情,但沒有任何血色的嬌羞更像是寒冬的梅花,少了一分嫵媚,多了幾分哀婉。

雲嘉嘉撥開她垂落的頭發,露出她完整的容顏,往日美麗多情的俏臉已經消失,深邃凹陷的雙眼像是老態龍鐘的耄耋老人,眉毛幾乎完全月兌落,一個個毛孔清晰分明,睫毛不知為何已經消失,鼻子、嘴唇兩處周圍都長著膿瘡,瘦尖的臉頰僅剩下一層皮,蠟黃無血,更不用說光澤、彈性。

感覺到雲嘉嘉的手指在自己的臉頰上劃過,雙手忍不住阻止他,將撥開的頭發再次包圍自己的臉,說︰「不好看。」

曙光再也忍不住走進房間,一把將雲嘉嘉拉住,說︰「雲哥哥,我都叫你好幾聲了!」聲音憤怒而強烈。

「怎麼了?」雲嘉嘉像是如夢初醒,剛剛听見曙光的話。

「我們什麼時候走?」曙光大聲地問,像是故意說給季星雲听一樣。

「你們要走了嗎?」話一出口,季星雲剛升起的希望又一次落空,身體一軟,就要往地上倒去,雙眼深情地望著雲嘉嘉。

雲嘉嘉攔腰抱住她,徑直抱著季星雲沖進了衛生間,為她打上一盆溫熱的洗澡水,為她洗去身上的污穢,為她平復身上的瘡疤。房間內的曙光听見衛生間的流水聲,耳邊響起雲嘉嘉匆匆回復的一句話︰「過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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