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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焰獄谷之行

「雲哥哥,你為什麼不開心啊?都好多天了。」曙光回頭望著一臉沉默的雲嘉嘉說,語氣有些低落,以為雲嘉嘉不喜歡帶著她。

雲嘉嘉打算悄然離開夜鶯家族,但不知道為什麼曙光得到了消息,竟然寸步不離地逗留在雲嘉嘉的身邊。雲嘉嘉明悟,這大概是白雲鏡的意思。曙光不僅代表著夜鶯家族的族人,還羈絆著雲嘉嘉的情感,讓他不能隨心所欲,任性胡來。

「雲哥哥的媽媽生忌快到了。」雲嘉嘉望著曙光,他孤身一人,曙光同樣孤身一人,頗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忍不住將心底里記掛的事情說了出來。

曙光一下子沉默了下來,幽幽的問︰「雲哥哥,我爸爸媽媽的生忌是什麼時候?」

雲嘉嘉一愣,自責不已。

兩人相顧無言,從龍桑密林深處走出,被摧毀的龍桑密林再次煥發生機,鮮綠的花芽樹苗蓬勃生長,陽光明媚一掃密林深處的陰翳,格外喜歡陽光的曙光再次灑月兌歡樂,蹲下望著花芽小蟲驚嘆,彎腰低語樹苗,拍拍殘存的老樹樹干

雲嘉嘉心情好轉,跑著跟上曙光歡月兌的腳步。

密林背光陰影處分出陰影潛行,兩人都沒有發現,陰影一直跟隨著他們兩人。

沿著地圖的指示,雲嘉嘉忽然感覺越走越冷,地面上的小草不知何時枯黃,樹葉變尖變細,即使陽光打在身上,還是沒有感覺到溫暖。曙光忽然驚呼說︰「雲哥哥,是雪!」

地上泥土混雜的雪地上冒著疏漏的草堆,草葉細長表面冒著水珠,背面卻結著寒霜,撥開草堆的雪,卻發現泥土被凍住宛如凍原,草堆的根睫凝固在冰塊之下,在陽光下晶瑩透亮。曙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第一次捧上柔軟的雪在手中消融,頑皮地將水滴滴落在草堆上,水珠沿著草堆滑落,融在雪內、浮在冰上。

奇怪!

雲嘉嘉注意到曙光的動作,忽然趴下,雙手在地面上感受,初始沒有感覺,久之感覺手掌變涼發冷,甚至還有絲絲寒意。將手撤離地面,重新站起來,手里涌起一股暖流,像是在冰冷的寒風中進入暖爐一樣。靜靜地在原地感受著空氣,干燥溫暖,漸漸感覺到陰寒,自下而上。

「雲哥哥,你怎麼不過來啊?」曙光高聲詢問,她正在灌木上試圖裝扮著雪景,只是雪花在灌木上逗留不久,就消融化水滴落。

雲嘉嘉聞言前行,卻感覺雙腿有一絲束縛的感覺,猝不及防,險些撲倒在地,回頭一看才發現雙腳腳底竟然凝結了碎冰,恍惚有些明白,這寒冷竟然是從地面上傳上來!

「雲哥哥!」曙光催促說。再次辨認了地圖的方向,雲嘉嘉快步追上了曙光。

越往前走,道路越來越多厚冰,越感覺到寒冷的氣息。就在這時,道路開始往上延伸像是躲避地面的寒冷一樣,道路上的厚冰開始減少,積雪增多了些,越往上,冰層已經不見,除了腿間雪融的寒冷之外,就像是走在雪後的山地間。

植物的種類漸漸變多,樹葉也有了夏季翠綠的顏色,但是變細變長的葉片預兆著它們依舊無法抵御地面的古怪,雲嘉嘉暗道神奇。道路忽而轉折直行,沿途樹木參差,多了各色鮮花,多了屋舍店鋪,多了樣式各異的異能者。

雲嘉嘉不打算在這逗留,帶著曙光繼續往前,突然上前一個鞋匠,手里提著兩雙厚底棉鞋,向他們兩個說︰「兩位第一次過來焰獄山吧?這里有兩雙適合兩位的鞋子,相信兩位沿途都感受到了焰獄山的神奇,只需要兩塊碧血石。」

「不用了,謝謝。」雲嘉嘉拒絕了鞋匠的好意,地面上寒冷,他難道不會飛嗎?曙光也不喜歡毫無圖案色彩、繡花雕紋的鞋子。鞋匠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指著路邊的一間店鋪說︰「我家店鋪就再那里,到時候如果兩位需要我只賣你們四塊碧血石。」之後十分干脆地離開。

「雲哥哥,他是不是傻的?」曙光奇怪地對著離開的鞋匠背影說,剛剛還賣兩塊,難道回頭找他賣四塊,他們就要了嗎?

雲嘉嘉神色凝重地望著鞋匠的背影,越過他,看見他店鋪旁邊也有相同的店鋪,都是販賣清一色的鞋子,這里面的古怪或許與這里的地方有關,「曙光,我們走吧。」

尾隨雲嘉嘉後面的陰影從地面上冒了出來,全身近乎冰冷的難受,臉上布滿冰霜晶片,雙唇凍得煞白,即便是站在地面上,還感覺到身體的哆嗦。

剛離開的鞋匠又一次走過來販賣手中鞋子,習慣地打量他身上的裝扮,蒙臉黑巾看不清面容,淡紫雲紋繡衣袍,腳下穿著赫然是厚底棉鞋!鞋子上還印有白色火焰圖紋,這是焚天組織成員的標志。鞋匠連忙將手中的鞋子收好,在一旁賠笑向他問好。

蒙臉黑巾男人正難受著,見販鞋的鞋匠沒有眼力勁還過來推銷,一路上跟隨雲嘉嘉受著悶氣,正好將這口氣發泄在鞋匠的身上,也好將可能暴露的馬腳清除。手一揮,鞋匠隨著蒙臉黑巾男人的衣袖落在地上,鞋匠陽光下的陰影將他悄然吞噬,留下兩雙厚底棉鞋掉在地上。

再也沒有人注意的蒙臉黑巾男人,將面巾收好,快步跟上雲嘉嘉。

「雲哥哥,我感覺好冷,是不是病了?」天上的太陽正猛,曙光不由奇怪自己的身體變化,想起地底的經歷,擔心地說。

「怎麼會,你覺醒之後,還試過生病嗎?」雲嘉嘉被曙光的可愛逗笑,笑著反問,曙光憨態地搖搖頭,見雲嘉嘉笑了,竟然沒有關心自己的「病情」,驚喜地說︰「雲哥哥,你笑了!」

雲嘉嘉將要解釋的話重新咽了下去,或許鏡叔說得是對的,欲速則不達。

道路開始轉彎下行,雲嘉嘉時刻注意著四周,回頭一望,發現上行的道路上結冰凝雪,樹木隨著下行忽然消失不見,燦爛的陽光將周圍的一切照得分明,沿途多了山脈陡峰,半山腰處都是白雪覆蓋,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通體雪白,只剩下山頂的日光,宛如冰山的聖焰。

「或許是這座冰山的原因吧?」雲嘉嘉心里猜測。

曙光感覺到寒意森森,身體開始不由自主顫抖,即便是使用異能都感覺到寒冷的入侵,問︰「還要往前走嗎?雲哥哥,是不是走錯了?」

兩人離開了地面,避免了厚冰積雪散發的陰冷的寒氣,沿著道路繼續低空前行。樹木變得稀疏,陽光猛烈卻沒有溫暖的感覺,連空氣都變得干冷森寒,地面已經白皚皚一片。曙光身上的哆嗦越來越強烈,小臉凍得通紅,緊咬著嘴唇不發一言。

雲嘉嘉注意到曙光的臉色,也感覺到空中竟然比地面還要寒冷,這與之前的猜測完全不同。于是決定說︰「我們在地面的道路上走走看。」

回到道路上前行,寒意要比空中的輕得多,雲嘉嘉暗暗奇怪,耳邊听見曙光的驚呼,鞋子被冰住了!雲嘉嘉將地面的厚冰擊碎,曙光小心翼翼地走在路上,察覺鞋子開始結冰,便跳起來再落下,忽然發覺這是一個奇妙的游戲,童心未泯的她一個人玩了起來。

雲嘉嘉這時候明白鞋匠的笑容,明白他話中的篤定,轉身拉過俏皮的曙光說︰「走了,回去買雙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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