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神醫怎麼說?」熙雲公主還是不放心。
徐若瑾接過話茬,「沐阮給她診脈說是恢復得還不錯,也能適當在院子里轉一轉。」
熙雲公主松了口氣,「那就好。」
「但是這孩子啊,還是得少抱,累著胳膊也不行。」徐若瑾話鋒一轉,又提醒蔣明霜道。
蔣明霜開心地接受,「好好好,正好你和公主來幫我抱。」
熙雲公主手腳麻利地接過孩子,一邊輕晃一邊在屋內來回走動。
「這才幾日沒來看這孩子,比上次又沉了些。」熙雲公主剛一上手就感受出差別。
蔣明霜點頭,「這時候的小孩長得太快,每一天都有變化似的。」
「小模樣越來越像駙馬。」熙雲公主笑著說,還順便回憶起,「我還記得這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和你更像。」
蔣明霜被熙雲公主說的不好意思,臉頰微紅,只是笑。
在這樣溫暖輕松的氛圍里,徐若瑾感覺之前的陰郁也消散大半。
熙雲公主抱著孩子,真是目不轉楮地盯著看,越看越喜歡。小家伙這會兒被晃得困了,咕噥著小嘴就睡著了。
「給這孩子也起個名字吧。」熙雲公主突然冒出一句。
蔣明霜聞言抬頭去看熙雲公主,接著二人十分默契地把視線都落在徐若瑾身上。
徐若瑾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另外兩人都看自己,她才後知後覺地詫異道︰「我來?!」
熙雲公主和蔣明霜不約而同地點頭。
「不行不行!這個怎麼能我來呢?」徐若瑾連聲擺手拒絕。
熙雲公主干脆抱著孩子坐在徐若瑾身側,和蔣明霜一左一右把徐若瑾夾在中間。
「怎麼不行?小皇子的乳名不還是你起的麼?」
「嗯,我的孩子也是你接生的,你來起最合適不過。」
熙雲公主和蔣明霜振振有詞,徐若瑾眨巴著眼楮,無奈道︰「你們有兩個人,想一個乳名還要我來麼?」
「當然,那意義是不一樣的。」熙雲公主道。
蔣明霜則是掩嘴一笑,「其實在我看來,你和公主都很合適,但既然公主覺得你好,那我就听公主的。」
徐若瑾瞪了蔣明霜一眼。
熙雲公主也笑了,「你就不要嚇唬明霜了。你快給起個名字吧,我們今天就用上。」
蔣明霜也附和著點頭。
「哎等等!」徐若瑾又想到一個推月兌的好人選,「此事重大,還是問一下嚴弘文比較好吧?」
估計也就只有這種時候,徐若瑾才會主動提起「嚴弘文」三個字。
熙雲公主和蔣明霜相視一笑,也都看出來徐若瑾這回是真著急。
「你放心吧,他才是最不會介意的那一個。」熙雲公主給徐若瑾吃定心丸。
徐若瑾無奈,正要反駁,就听蔣明霜道︰「你就這麼不想給我兒子起乳名嗎?」
蔣明霜一副委屈的模樣,楚楚可憐,巴巴的望著徐若瑾,還帶著一絲無法言說的怨懟。
徐若瑾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投降道︰「行行行,我取還不行嗎?真是敗給你,惹不起你!」
熙雲公主和蔣明霜這下才算是滿意,樂呵呵地點頭。
不是徐若瑾不想取,實在是她覺得自己不適合給小家伙取名。
但偏偏徐若瑾還不能解釋清楚,不然的話熙雲公主和蔣明霜又要擔心。
徐若瑾只能盡量拋開雜念,集中精神,仔細地想。
熙雲公主和蔣明霜很是配合,不發出動靜打擾徐若瑾,都靜靜坐在一旁看。
二人都有點期待,到底徐若瑾會起個什麼樣的乳名呢?
過了好一會兒,徐若瑾突然茅塞頓開,一道閃光劃過,她不禁月兌口而出,「言言!」
「言言?」熙雲公主和蔣明霜再次異口同聲,跟著重復道。
徐若瑾點頭,「言是取謹言慎行之意,加上諧音‘嚴’。」
在徐若瑾耐心的解釋下,熙雲公主和蔣明霜都明白過來,均是恍然大悟。
「好,太好了。就叫‘言言’!」熙雲公主第一個表示贊同。
蔣明霜也連連點頭,「我也很喜歡,‘言言’,‘言兒’,怎麼叫都好听。」
看蔣明霜這麼滿意,徐若瑾心中的巨石落下,總算沒有讓她們失望。
熙雲公主也是連連點頭,恨不得立刻告訴駙馬這個好消息。
「從今往後,你就叫‘言言’了。」熙雲公主低下頭對襁褓里還在熟睡的小家伙說道。
蔣明霜反復念叨著這個名字,「言言……」越念越是喜歡。
她的心思和熙雲公主不謀而合,都想早點讓嚴弘文知道。
說來也巧,嚴弘文一個人在府內待著也沒意思,很是想念自己的女人和孩子。
嚴弘文也不耽誤工夫,直接備好馬就出發去郡主府。
田公公奉命出宮,一路上他都苦著臉,沒少在心里抱怨。
這麼大的燙手山芋拿在手里,田公公更是度日如年。
但這是夜微言親自下的命令,田公公除了遵命沒有別的辦法。
眼看離郡主府越來越近,田公公的心反而越亂,不知道一會兒見到徐若瑾該說什麼。
就在田公公愁眉不展之際,他的馬車突然停下,他愣了愣,車外傳來聲音,「公公,是嚴大人。」
田公公詫異地挑眉,「是他?」
眼珠子微微一轉,田公公心里閃過頗多猜測,接著利落地下了馬車。
「田公公有禮。」嚴弘文翻身下馬主動問候道。
田公公對嚴弘文的表現還算滿意,只不過他現在心事重重,也沒什麼心思給嚴弘文好臉色看。
嚴弘文看田公公的神情不太對勁,馬上聯想到宮里可能出了麻煩。
田公公這時抬眼看到嚴弘文馬頭的方向,很快反應過來,「嚴大人這是要去郡主府?」
嚴弘文點頭,「正是。熙雲公主與明霜均在郡主府。」
話不用多說,田公公就明白。
「田公公這是?」嚴弘文明知故問道。
「咱家與嚴大人同路。」田公公答道。
嚴弘文本就是客套一句,但看田公公卻是一臉苦澀,似乎很是為難。
這一下嚴弘文更加確信宮中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