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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凌楓有話要對梁霄說,但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合適的時機。

梁霄和徐若瑾之間的氣氛讓外人根本插不進去,陸凌楓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看了半天的秀恩愛。

陸凌楓本想等徐若瑾這一竿上鉤之後再抽空插一句嘴。

但偏偏湖里的魚好像故意和陸凌楓作對似的,好一會兒都沒有半點動靜,湖面連一絲漣漪都沒有。

這下不僅是陸凌楓,連徐若瑾都有點著急了。

「怎麼還沒有上鉤的?難不成這邊的魚已經被我釣光了?」

徐若瑾小聲嘀咕著,抻著脖子瞪大眼楮看向清澈的湖底。急切的小模樣恨不得親自下水去抓。

梁霄在一邊任勞任怨地準備著蚯蚓,一會兒工夫就抓了不少。

徐若瑾這時突然起身,氣鼓鼓地收起魚竿,對梁霄伸出手。

陸凌楓納悶地看著徐若瑾,還沒搞明白她要干什麼,梁霄就把裝蚯蚓的小竹簍放在了徐若瑾手里。

徐若瑾也不害怕,拿著小竹樓轉身就走,一直走了十幾米之後重新找到一處地方坐下。

她手腳麻利地做好魚餌,瀟灑地一甩魚線,就又開始釣魚了。

「她這是?」

陸凌楓一臉不解地遠遠看著徐若瑾。

梁霄在一旁若無其事地答道︰「這邊沒魚了,換個地方再釣。」

陸凌楓哭笑不得,這種法子大概也就只有瑜郡主這麼鬼靈精怪才能想到了。

好不容易徐若瑾換了地方,趁著梁霄還沒跟過去,陸凌楓回神向前跨了一步,正好半擋在梁霄身前。

梁霄的神情連點兒波動都沒有,懶得看陸凌楓,抬腳就要繞過他走。

「你等等,」陸凌楓及時出聲,「我都等了這麼半天了,不會連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吧?」

梁霄抬了抬眼皮,掃了陸凌楓一眼,抱胸站在原地。

哪怕只是這麼站著,陸凌楓都能感受到梁霄身上傳來的威壓。

陸凌楓也跟著正經了幾分,「我只是想問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說著,陸凌楓似是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周圍。

好山好水,讓人心情舒暢。但卻不是時候,現在內憂外患,絕對不是享樂的時候。

想到這,陸凌楓看向梁霄的眼神中都帶上了幾分意義不明的情緒。

梁霄卻好像根本不在意陸凌楓話中的深意,聞言隨口答道︰「賺錢過日子。」

听到這個答案,陸凌楓驀地睜大雙眼,懷疑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他以為梁霄有話沒說完,但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下文,陸凌楓才難以置信地重復了一句,「就這麼簡單?」

梁霄斜了陸凌楓一眼,反問道︰「不然呢?」

陸凌楓還是不信,疑惑的視線上下打量著梁霄,想從他身上和神情里看出點端倪。

但不管他怎麼看,梁霄始終都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樣。

陸凌楓也有點著急了,佯怒道「梁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一直把你當兄弟,為什麼從你這里听一句實話這麼難呢?」

陸凌楓還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可奈何。

「我說的就是實話,信不信隨你。」梁霄卻還是淡定如初,問一句答一句。

陸凌楓被噎了一下,頗有怨念地說道︰「實話?你對我從不肯知無不言,這就叫兄弟了?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你真是太不夠義氣了!」

對陸凌楓的「控訴」,梁霄有了點反應,冷冷地看了陸凌楓一眼。

陸凌楓不傻,很快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語氣有些著急了。

梁霄卻道︰「你倒是不瞞著自己的野心。」

「我……」陸凌楓想解釋,又被梁霄不緊不慢地打斷了。

「我不知道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麼答案,不過……」梁霄收回視線,拍拍手上的泥土,「義氣這兩個字,還是不要輕易說出口的好。」

被梁霄的話出其不意地噎了一下,陸凌楓半張著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說完這番話,梁霄也不給陸凌楓反駁的機會,繞過他就朝徐若瑾走去了。

整個過程,梁霄也都沒再看陸凌楓一眼。

陸凌楓一個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低著頭,沒再厚臉皮地抓著梁霄不放。

剛才梁霄說的幾句話還在陸凌楓的腦子揮之不去。

如果說梁霄的話有一半是在糊弄陸凌楓,那最後一句就絕對是意有所指了。

陸凌楓要是連這都听不出來,也不用再考慮什麼野心不野心的了。

「義氣……」

陸凌楓喃喃地在嘴里念叨著這兩個字。

身處如此美景之中,陸凌楓卻沒有心思欣賞,他嘴角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周身也彌漫著一股冷意。

站在湖邊的陸凌楓仿佛與周圍熱鬧的場景有些格格不入,不過大家都在各玩各的,也沒有人注意陸凌楓。

梁霄走到徐若瑾身後,一言不發地看了一會,自然地解上的披風披在徐若瑾身上。

徐若瑾有所察覺,回頭一看果然是梁霄,眉眼都笑的彎了起來。

和徐若瑾這邊興高采烈的氣氛完全相反,嚴府此時仍陷在一片死寂之中。

偶爾從嚴府門前經過的百姓都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兒了。

先不說青天白日的,嚴府卻將大門緊閉,而且院內好似沒有人氣似的,光是站在門口就覺得腳底生寒。

百姓們都是隨口議論兩句,比劃兩下就趕緊離開了。

熙雲公主的馬車因為停在嚴府角門處,所以一時片刻還沒有被人發覺。

嚴府內。

嚴弘文總算是暫時穩住了嚴夫人的情緒。

母子兩人在這之前從來沒有像剛才那麼劍拔弩張過,嚴弘文更是從沒想過有一日會如此義正言辭地和母親說話。

但要是不這麼做的話,嚴弘文也不可能讓嚴夫人松口,將嚴景松的喪事交給他來辦。

既然如此,在嚴景松下葬之前,嚴弘文一定要先找仵作來查個清楚。

「母親,我一定會盡快把父親的後事料理好。但就算如此,我也不準備一切從簡。」

嚴弘文讓自己的聲音盡量平靜,語氣卻十分堅定。

嚴夫人詫異地看著兒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父親是嚴府的老爺,更是前任的吏部員外郎,乃是官身,絕對不能不聲不響地下葬,否則父親死不瞑目!」嚴弘文聲色俱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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