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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瑾離開坐上馬車後,還覺得今兒的事是否辦的太順利了!

就這樣的認了師父,而且還拐走一個到身邊隨時壓榨的幫手?

「怎麼覺得有些不真實呢?」徐若瑾掐掐自己的手心兒,很疼,可她仍覺得事情有些過于順利了,有點兒做夢的感覺。

在她的認知當中,洪老大夫應該是很難搞定的,怎麼昏過去被救醒,反而妥協了

梁霄拿過她自掐的那一只手揉著,「你覺得順利?我不覺得。」

徐若瑾看著他,「難道不是?」

「是你堅定的態度,感動了那個老頭子,」梁霄對她那股不服輸的韌勁兒也格外欣賞。

最初見到她,便是她那副不卑不亢,不屈不撓,不破不立的膽量,讓梁霄心里微微一動。

而今日,也正是她堅定的態度,讓洪老大夫為之一震。

盡管徐若瑾是個女人,可她骨子里的膽量卻比某些男人更勝一籌,這不得不引人欽佩。

徐若瑾听梁霄這般說,撇撇小嘴,略帶滿足的道︰「我可不是空口虛言,而是實心實意。」

「所以才會這麼順利。」梁霄想到沐阮,「更何況,那老頭子不還把身邊的徒弟交托給了你?這份責任可不輕。」

徐若瑾自當明白洪老大夫的意思,「我不願把這件事單純的想成交易,太惹人傷心。」

「往後看吧。」梁霄順著她的目光,從車窗縫隙看了出去,「或許,日子也要忙起來了……」

徐若瑾沒有多說,只與他依偎在一起。

回到梁府,徐若瑾立即把今日與洪老大夫敲定好的方子又重新的整理一遍,留下還未探討明確的,等沐阮到來之後,她會揪著他快速的敲定,然後讓梁霄上折子要錢!

梁夫人也在埋怨和無奈中緩回神來。

不管宮中是為了什麼原因來要徐若瑾釀的酒,梁家當務之急是把芳茹安安穩穩的嫁去涪陵王府,這個才是最重要的!

這件事辦妥,便要盯著老大的兒子,她的長孫子瑜的下落,至于什麼酒不酒的,自己又無法操縱,只能任由徐若瑾來掌控此事!

那雖也與梁家息息相關,但「靈閣」是徐若瑾的私產,她縱使不認這與梁家有半分關系,也是能耍得了賴!

索性把事情完完全全的交托出去,她只把控好芳茹的親事就好!

如此捋清思路,梁夫人便開始忙碌起來。

府中的丫鬟婆子,下人小廝腳不沾地,而此時此刻的夜微瀾也沒有了最初的沉穩,開始迎見遞帖子求見的官員。

第二日沐阮拎著大包小裹來到梁家,不等說幾句寒暄的客套話,就被徐若瑾揪到了小書房中,把剩余的方子往他面前一擺,干脆利索的一個字︰「講!」

沐阮嘴角抽搐,「好歹讓我先喝口水啊!論身份,你是梁四女乃女乃,可論師門輩分,你也得喚我一聲小師哥的!哪有你這麼使喚人的!」

「呃……」徐若瑾還真忘了想這個問題,再看門外小廝為他收拾的包裹,不由皺眉道︰「一個大男人,怎麼東西這麼多?」

「都是書,醫書,藥書,醫經,還有各類心得抄本,當然要隨身帶了,難不成就靠腦子想嗎?」

沐阮離開洪老大夫本就心生哀傷,可來到梁家,見到這位師父為他尋找的依托之人,沐阮怎麼感覺都不靠譜!

恐怕師父要失望了……

「原來是醫書!」徐若瑾當即兩眼放光,大呼著紅杏和楊桃,「好生的拿放,別踫壞了,讓人布置兩個書架在白大夫的屋中,最下面一層要墊好了氈子,免得把書弄潮了……」

紅杏在外立即答應下來,沐阮才算嘆口氣。

好歹對書是有幾分愛護的,想必是真的喜愛這一門學問。

徐若瑾不再廢話,而是倒上一碗茶後,便死盯盯的看著沐阮。

沐阮感覺自己再多說一個字廢話,她的眼神都能吞了自己,索性把牢騷和師父的囑托拋卻腦後,專心致志的拿起方子來……

一個講,一個提問,一個回答,一個思忖,最後敲定下來,然後進行下一個步驟。

如此從早忙到晚,沐阮只覺得眼前冒金花!

他是真知道師父為何把自己派來幫這位梁四女乃女乃了,連自己的身板都要吃不消,何況是他老人家?

合著自己是舍身為師進狼窩了!

徐若瑾這一日的收獲很大!

不但敲定了方子,而且她還特意的詢問方子能治的病癥,每一味藥的相生相克,相輔相成……

一個問題,可以衍生出無數種病癥病例,而徐若瑾是殺下心來,打破沙鍋問到底,而且還要沐阮描述那一類病癥的脈象,面相。

「若霄軒」的丫鬟婆子被她挨個的叫進來診脈試驗,再由沐阮來糾正,講解……

可徐若瑾是越听越明白了,丫鬟婆子們卻不能忍受了!

被叫進來當試驗品不說,還被四女乃女乃和那位大夫接二連三的說出病癥,這身體可是她們的啊,每說出一樣毛病,這心里就「咯 」一下,等四女乃女乃徹底放人時,她們都想立即去尋個坑把自己埋了!

實在是忒煎熬了……

這等日子,接連過了四天!

明日便是大婚送親之時,就在這第四天的夜晚時分,梁夫人便把徐若瑾和梁霄全部叫去了「若霄軒」。

再過四個時辰,便有前來添妝的各府夫人小姐,拜客的老爺公子,而此時此刻,或許是家人團聚的最後時刻!

梁芳茹忍不住開始抹眼淚兒,盡管嘴上告訴自己「不哭,不能哭」,可越是這般想,眼淚兒掉的越夸張!

正屋的大門關起來,梁夫人只留了梁芳茹,徐若瑾,梁霄以及曹嬤嬤和方媽媽。

丫鬟們倒好了茶,便齊齊退了出去。

梁夫人這幾日的勞累也滿是疲憊,可她越是疲累,越覺得壓力很重,擔子很沉,這一顆心也越發的忐忑起來。

「芳茹明兒一早便要出門子,跟隨涪陵王世子前去西南,在你臨走之前,我要鄭重的說上一句話,希望你能銘記在心。」

梁夫人如此認真,梁芳茹立即起身,跪在她的面前,「母親您說。」

梁夫人撫模著她的手,「我只期望你無論何時,都要記得你姓這個梁字,不要辜負了你兄弟的期望,也不要辜負了梁家!」

梁芳茹格外認真的點頭答應,「母親放心,若我忘記了梁家,忘記兄弟,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梁芳茹的毒誓,讓梁夫人的心沉穩半分。

徐若瑾在一旁驚愕的月復誹︰梁夫人出嫁之前,是不是也得忠勇侯府這般告誡?

在她的心中,到底是梁家重,還是忠勇侯府更重一分呢?

這是一個無解的謎題,沒有人能說出正確答案。

因為這不是道義,而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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