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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夫人此時已經接到了涪陵王世子的車駕行在路上的消息。

前去半路迎接的,自當是忠叔這位大管家,身旁的楊正跟隨打雜。

而梁夫人與張春,曹嬤嬤都在大門處迎候。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眾人的心也跟隨著起起伏伏,越發的緊張起來。

特別是張春,昨兒想了一晚上該如何給涪陵王世子請安問好,就熬了一宿沒睡踏實。

一早醒來,頂了一雙大黑熊貓眼,讓他冰敷了許久,烏黑消褪了些,反而是眼眶發青。

張春跳腳怒罵馬彪,這好似是被誰打了兩個烏眼青,還不如黑了熊貓眼呢!

張春在那里獨自糾結,梁夫人可無心管他。

因為夜微瀾的突然出現,讓她有些措手不及,沒有算計在內,而曹嬤嬤卻對此分毫無感,仍是那般平靜的耐心等候。

微風拂過,樹葉瑟瑟作響。

沁入鼻中的清香未能撩騷人們心底的情操,卻增添幾抹焦躁不耐。

「夫人,世子爺進府了!」

門口下人的一聲唱名,讓梁夫人頓時精神百倍。

快速的簇步向前,口中立即吩咐著︰「抬門檻兒,快請!」

下人們匆匆把正門的門檻兒抬走,讓王府的車輦直接進來。

夜微瀾身旁的王大總管先下了馬,上前為梁夫人行了一禮,道︰「咱家王冬,見過梁夫人。」

「王大總管辛勞了。」梁夫人微微回禮,「這一路奔波也著實辛苦,世子可在?容我等前去請安,不是是否方便?」

客套的話總要說一句,王大總管立即點頭,「梁夫人稍等。」他轉身回去,抬了腳蹬,才有其他人過去撩起車輦的簾子,其中一著紫色錦袍的年輕人露了面。

「卑職禮部主事張春給涪陵王世子請安了!」張春見夜微瀾一露面,他便立即雙膝跪地磕上了頭。

梁夫人余光瞪他一眼,還未等走近幾步,就那麼急著跪?

果真就是個奴才命!

「臣婦梁楚氏為世子請安。」梁夫人說著話,便也屈膝準備行大禮。

夜微瀾立即上前,在梁夫人雙膝未沾地之時,搭手扶起了她,「梁夫人也算是本世子的長輩,眼看就要喚您一聲岳母大人,還是莫要折殺我,起身吧。」

和煦的聲音格外好听,梁夫人心里也松了半口氣。

曹嬤嬤為夜微瀾行一跪禮,也被允起身,只是夜微瀾卻一直都沒有理睬張春。

沒有應答他的請安,也沒有讓他起來!

張春啞在原地不知該怎麼辦,梁夫人直起身看到夜微瀾的容貌時,則是大大的一驚!

這……這怎麼第一眼看去,好像徐若瑾那個丫頭?

再仔細看去,便能看出很大的差別。

只是第一印象卻引人驚愕,嚇的梁夫人目光呆了一下,讓夜微瀾皺了眉。

「世子不要怪罪臣婦,還是第一次見您,沒想到是這般俊朗貴氣,之前只听過梁輝對世子的描述,孰料與相像中的完全不一樣,是臣婦淺薄了。」

梁夫人隨意找了個托辭來解釋,夜微瀾面露微笑,「哦?梁輝……倒是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不過梁霄在何處?他又是怎麼描述我的?」

夜微瀾突然提到梁霄,讓梁夫人一怔,「他……一直是為了身上的傷四處奔走,沒想到世子您會親自到來,所以他沒在家中等候。」

「梁夫人不要謙虛,他一重傷之人,能將先帝十五年的武舉人一腳踹成重傷不治,若受傷就能有這麼大的本事,我也想受次傷試試了!」

夜微瀾指的是嚴弘文身邊的朱方。

梁夫人對此事只知道個大概,苦澀對答,「他向來是魯莽行事,家中沒有人能說服他。」

「這是梁夫人評價錯了,梁霄是梁家中最不魯莽的人了。」夜微瀾的接連反駁,讓梁夫人不知該如何接話。

這位涪陵王世子表現出的樣子,好似比自己還要更了解梁霄似的。

「迎候本世子,梁夫人也辛勞了,不如進去坐?這中林縣倒是個僻靜之地,夏日都沒那麼炎熱,景致也很不錯……」

夜微瀾一邊說,一邊轉身率先朝正堂行去。

好似這里他才是主,其他人是客。

這特殊的脾氣,讓梁夫人感覺有些招架不住,只能小碎步的跟隨在後,想著稍後要與忠叔私談,讓他盡快去找梁霄回來。

張春還跪在那里不知所措。

可一轉身,夜微瀾和梁夫人,曹嬤嬤都已經離開了這里,朝著正堂走去了,他還在這里跪著?

正在猶豫之時,王大總管踱步過來瞧著他,「張主事,歇夠了?」

「啊!王大總管,久仰您的盛名,今日一見,真是張某人的榮幸。」張春給了自己一個台階站起身,向王大總管問好。

這個老太監他可曾听聞過。

跟隨在一位王爺身旁這麼多年,又侍奉世子爺,絕對不是一般的太監!

王大總管看著他臉上仍舊留下的疤痕,很是不爽。

一個禮部的主事,臉上居然留下疤痕,這樣的人要為世子主持大婚儀禮,豈不是笑話?!

縱使王爺和世子爺對此要求沒那麼苛刻,會看在皇上欽點的顏面上,不了了之。

可他這個總管卻格外不能忍受!

在這一點上,他堂堂的王府大總管還是很有潔癖的!

「主事大人,您臉上的疤痕未愈,好生休養便罷,傷好之後,再向皇上和王爺,世子爺交差就好,現在還是不要露面了吧?」

一句不疼不癢的淡漠嘲諷,讓張春直直的僵在那里!

「王大總管這不是我……」

「咱家知道張主事您委屈了,可誰讓您這麼不小心呢?」王大總管說罷此話,拂塵掃了掃挨著張春的臂膀,仰首朝前方行去。

張春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卻還連憤怒的吼上一聲都不敢,只能在心里罵開了花!

粗喘出氣,他的腦中徘徊了多個人影,卻最終只輕如蚊吟的怪罪到徐若瑾的頭上,「那個死女人,我此生與你不死不休!」

徐若瑾這會兒剛剛吃過了飯,提筆在為楊氏抄經祭奠。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突然打了四個噴嚏,讓春草連忙從外跑了過來,「四女乃女乃?不是染了風寒吧?」

徐若瑾擺了擺手,「沒事。」哪個不長眼的在這時候叨咕自己?

剛剛抄的經,被幾滴墨染花了……

重寫!

又鋪好了紙張,徐若瑾又潤墨動筆。

對楊氏,她雖沒有好感,但人死為大,她還是誠心為她送行的……

夜微瀾此時剛剛落座,不等梁夫人吩咐丫鬟上茶,他看了看四周,突然提到了徐若瑾,「怎麼沒見到梁四女乃女乃的影子?梁霄不肯見本世子,難道連他的夫人都不來迎一迎?本世子可要記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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