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珩和萬浮山除了身高差不多,長得一點也不像,難道他像媽媽萬春華?
盛藍藍突然發現自己錯了,萬珩年紀比她大,萬浮山是在她母親去世以後再婚的,他們的孩子不可能比她大。
「小楠哥!」
萬珩坐定和王志遠打完招呼,抬頭看見桌子另一側的盛劍楠,露出溫暖的笑,顯然他是跟蘇諾稱呼盛劍楠的。
「萬珩,真是巧!」
盛劍楠隔著桌子起身和萬珩握手。
能記住別人的名字是一種禮貌和本事,這兩個年輕人在這一點上都很出色。
盛藍藍觀察萬珩的舉止,可以肯定他接受過良好的教育,一舉一動,都透著良好的教養。
盛劍楠介紹他身邊的馬麗和盛藍藍。
「這是我未婚妻馬麗,這是我堂妹盛藍藍,也是小諾的表姐。」
盛劍楠特意提蘇諾,當然是為了和萬珩拉近關系。
萬珩听盛劍楠介紹盛藍藍,眸光在她臉上滯著,盛劍楠叫他,他才回過神,重新坐好。
演出開始了,舞台上熱烈的歌舞似乎吸引著萬珩的目光,他目不斜視地盯著舞台。盛藍藍這才發現表妹蘇諾在開場舞正中的位置……
晚會結束,萬珩往後台去迎蘇諾了。
盛劍楠送馬麗回家,馬麗似乎還陶醉在晚會的熱烈里,和盛劍楠一直說個不停,到家門口下車,還意猶未盡。
「年就這麼過完了!」
「是呀,新的一年又開始了,再過幾天你就迎來新生活了。」
盛藍藍望著遠處時閃時現的煙花,這是今年最後一次盛放。
馬麗咧嘴笑,不避人地在盛劍楠臉上親了一下,才回家。
盛劍楠握著方向盤,交匯的車燈不時掃到他的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藍藍,你說萬珩的身份尊貴,這台元宵晚會萬華藥業還提供了贊助,他怎麼會沒有票呢?用得著去花高價買票嗎?」
盛藍藍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伸手模著衣襟上掛著的紅玉玲瓏吊墜,卻怎麼也猜不透。
「我覺得他和小諾不合適,你沒見他看小諾跳舞的表情嗎?那種表情好像在探尋什麼,不像是欣賞……」
車子拐進家門口的街道,盛藍藍望著車窗外跳過去的一只大花貓,沒有接話。堂哥觀察到的,她也都看在了眼里。她比堂哥看到的還多一層意思,萬珩看蘇諾的神情里,還有一絲無奈!
盛劍楠和盛藍藍進門,盛玲玲氣沖沖地堵在門口。
「你們說好帶我一起去看元宵晚會,竟然不帶我!」
「你不是要和那個當兵的教官一起過元宵節嗎?」
盛劍楠換好鞋,無視妹妹的苦瓜臉。
盛玲玲更來氣了,跟在他**後頭,罵他娶了媳婦忘了娘,連親妹妹也不疼了。
「暈倒,我還沒娶媳婦呢,再說哪個規定哥哥要疼妹妹的,你不是有個軍官疼嗎?」
昨天晚上參加完舞會,馬麗一直和盛劍楠說何亮的不是,盛劍楠也對何亮有點反感了。這會和妹妹說話,語氣有點不屑。
「你們兩個不要刺激她,何亮今天有事不能過來。對了,剛才我在電視里看見你們了,幾個鏡頭掃過去,都看見馬麗在吃東西。藍藍在電視里可真漂亮!什麼時候我要是也能上一回電視就好了。」
「二嬸想去,以後有機會的。電視台經常組織觀眾參加節目的。」
「是嘛!那你幫二嬸尋思著。」
趙繼紅嘖嘖咂嘴,盯著盛藍藍的衣襟。
「藍藍,你這個紅玉墜子在電視里好耀眼,襯得你的臉蛋像桃花似的,比台上那些唱歌的明星還好看……」
趙繼紅話還沒說完,電話鈴鈴響起。
盛玲玲以為是何亮,第一個沖過去,差點絆倒走在她前面的媽媽。
盛玲玲拿起電話,喂還沒出口,立刻垮下臉,吧嗒把電話撂下。
「藍藍找你的。」
已經十一點多了,這麼晚會是誰?
盛藍藍從來沒有這麼晚接過歐蘇陽的電話,自然知道不會是他。拿起電話,「喂。」
「藍藍,我是蘇陽的媽媽,你在家等著,馬上有人接你看蘇陽去。」
「什麼?歐蘇陽出事了嗎?
電話里靜默了幾秒,傳來一聲抽泣。
盛藍藍感到心都要炸烈了,歐蘇陽肯定出事了!
「阿姨,你快說,歐蘇陽到底怎麼啦?」
「現在還不知道,我和他爸爸這會都要過去,一會有車到你家門口,我們一會就能見到他了。」
電話里傳來吱吱斷線聲,盛藍藍的腦袋里嗡嗡作響,好半天才放下听筒。
「出什麼事了?歐蘇陽怎麼啦?」
趙繼紅好奇地問,看佷女空洞的眼神,似乎預感到不妙。
「歐蘇陽出事了?」
盛劍楠皺起眉頭。
盛藍藍機械地說︰
「我馬上出去,公司的事交給你了。」
門外有車燈閃了一下,盛藍藍抓起皮包跑出去。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她面前。
「我是盛藍藍。」
盛藍藍覺得嗓子發干,眼淚在眼圈擒著,感覺身子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麻木地上了車。
趙繼紅和盛玲玲跟了出來。
趙繼紅一直望著轎車沒影,嘆氣。
「歐蘇陽不是軍官嗎?怎麼也會出事?現在又不打仗,他能出什麼事呢?他爸爸是司令員,不可能讓兒子有危險呀,怎麼可能給他安排有危險的工作呢!」
「就是!應該沒什麼事。」
盛玲玲的想法單純,軍官就該是指揮別人做事,怎麼可能讓自己受到傷害。
盛藍藍坐在車里可不這麼想!
落霞山之行,盛藍藍覺得歐蘇陽隱瞞了她什麼,這才一天功夫,她本能地覺得歐蘇陽如果出事,一定與落霞山度假村有關,與那個四方的黑石頭有關……
轎車穿行在月華如水的夜,終于在軍區總醫院門前停下。
盛藍藍還沒有推車門,已經有兩個軍官拉開車門請她下車。
「歐蘇陽怎麼樣了?」
兩個軍官互相看了一眼。
「暫時情況不明,請這邊走。」
一位軍官在前,一個跟在盛藍藍身後,步入電梯,直達最頂層的病房。
電梯門開了,眼前的燈光亮得人睜不開眼。
又有兩個軍官迎上來,盛藍藍不再問了,知道問也是白問。什麼叫情況不明,那明擺著就是說情況危險。
兩個軍官在最里面的一間病房門前停下,一左一右站在門邊,一位伸手推開一道門縫。
盛藍藍徑直奔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