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五小姐早前與三小姐交好,處處幫著三小姐欺負小姐,現在和三小姐鬧翻了,又來向小姐套近乎,小姐可不要輕易相信她。」
沿著月色下的曲折道路向前走了一段距離,估模著後面的人應該听不到了,屏淺小聲提醒道。
「放心吧,我知道,」江抒轉頭看向她,「若不是不想明里得罪她,我才懶得應付。」
「小姐能這樣想就好,」屏淺微微松了口氣,「奴婢就怕小姐顧念姐妹之情,輕信了她。」
「姐妹?誰認她是姐妹!」江抒抿了抿唇角道,「在這府上,我的姐妹就只有池挽一個……對了,今天一天沒看到她,她又去哪里瘋了?」
「六小姐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出陵春居,據說是在房里學畫。」
「她能有這個耐心?」江抒一臉的不相信。
一貫活蹦亂跳的葉池挽能夠靜下來握筆細描,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屏淺想了想道︰「听說十日後瑞王要在王府舉辦一場斗畫大賽,六小姐為了證明她不是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敗家女,就報名參加了。但她以前根本沒有好好學過畫,現在只能夠臨時抱佛腳。」
「原來如此,」江抒雙眼不由一眯,「那你覺得有用嗎?」
昨晚參加完太後的壽宴從宮里回來的路上,葉池挽就一直在為朱常浩說她是敗家女的事情耿耿于懷,還發誓一定讓他刮目相看。
沒想到她平時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竟然這麼有氣性。
屏淺搖搖頭道︰「奴婢也不知道,但奴婢覺得,六小姐既然畫藝不精,就應該藏拙。能去瑞王府參加斗畫大賽的,個個都是丹青高手,六小姐肯定比不過他們,這輸了還不要緊,就怕輸得太慘了,下不來台。」
江抒不禁淡淡一笑︰「我卻不這麼認為。她畫藝雖差,但還有十天練習的時間,到時候就算比不過別人,哪怕是輸得很慘,相對于她自身來說,還是有進步的。只要有進步,就值得。」
「小姐說得真好,是奴婢的想法太狹隘了。」屏淺微微偏頭,看著夜色下她眼楮里所散發出的沉靜堅定的光芒,不由有些感動。
如此樂觀積極的小姐,應該可以好好保護自己的吧。
小姐將來總是要出嫁的,而她,想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不能一直陪在她身邊。
「瞧你,就算我的想法比你的好,你也不至于哭吧?」江抒不知她心中所想,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有些好笑地抬手刮了一下她的臉頰。
「小姐」屏淺小臉立即一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好了,不跟你鬧了,陪我去六妹那里看看吧。」江抒說著,走到前面的白石子小道旁轉了彎。
陵春居的正房之內。
葉池挽正手握毛筆,眉頭緊蹙地坐在屏風附近的書案前作畫,地上揉成團的宣紙扔了一堆。
眼看著一幅歪歪扭扭的山水圖就要完成了,偏偏手一抖,一滴濃墨滴在了上面,成為極其醒目的污點。
葉池挽一時氣惱,抬手將手中的毛筆向外扔去,剛剛月兌手,看到三人迎面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