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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傷口崩裂

胡生的耳力那可是極尖,又怎會听不見這幾聲嘟囔,況且影一這嘟囔,實在算不得嘟囔,頂多就是比平常的語氣輕上了那麼一點點罷了。

「臭小子,你還有理了不是。」胡生直接三兩步上前,想揪著影一的耳朵教育一番,不過畢竟是身高差擺在那兒,他暗暗比了一高。

唉,還是算了,胡生低嘆。

不過這些又能算得了什麼呢,就算有身高差,也阻擋不了胡生的教育論:「臭小子,我可告訴你,我不是心疼那些藥材,我只是生氣你這臭小子太不懂禮貌了。

上前三兩句話不說,直接拖著老頭子走,萬一老頭子我一個氣急攻心,誰給你來醫治這姑娘。」胡生越說越氣,兩搓小白胡子飛得厲害。

雖然不知道「禮貌」二字是為何意,但影一知道眼下並非是糾結這個的時候,見胡生似乎還有喋喋不休之勢,影一直接將他推到了鳶尾的床前:「大夫,您都說醫治這姑娘了,那您就別拖了,還是快些醫治吧。」

「你這小子。」胡生唾棄了影一一聲,「你讓我醫治,我連藥箱都沒拿,如何醫治!」

影一瞪大了雙眼,似是不敢相信,都這時候了,胡大夫竟然才說藥箱沒拿,這不是拿生命當兒戲嘛。

影一不敢再耽擱,直接去取藥箱,幸好他知道藥箱在哪兒,否則這胡大夫怕是又要磨蹭個半天。

待影一將藥箱取來,胡生也已經掀起了鳶尾腰月復邊的衣角,只見先前纏繞著腰月復的白布早已經滲出了血跡,瞧著格外的觸目驚心。

見那大片的紅色,胡生不由嘖嘖兩聲,話語間略帶感慨的意味:「這姑娘也是厲害,這傷口都快要愈合了,怎的又給弄成了如今這番模樣,看這樣子,八成又得給她重新縫合了。」

說道這兒,胡生不由搖了搖頭連聲哀嘆,上次他為了縫合她的傷口,那視力可是集中的很,這次不僅要重新縫合,在此之前,還要把他縫合的線給拆除,否則的話,這血肉模糊的,很難二次縫合。

想到這兒,胡生就覺得頭疼,這來來去去的,又是一項大工程。

這姑娘,怎麼就這麼不省心呢。

影一一直在一旁靜靜的听著胡生的念叨,自然也是將「縫合」二字听得是一清二楚,不由大驚,立馬向著胡生詢問:「胡大夫,你說什麼‘縫合’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有些听不明白?」

這現代的縫合技術,你一古代人听得明白才怪呢,胡生心底里嘀咕道。

看這二愣子這麼關心這姑娘,要是讓他知道他是直接以桑皮線穿針給這姑娘縫合傷口的話,怕是會直接怒罵他庸醫。

他這一個來自于二十一世紀的中醫,怎麼可擔庸醫二字,這是對他的極不信任和侮辱。

這般想著,胡生倒也沒有多加解釋,只是毫不在意的揮揮手:「你怕是听錯了吧,好了,我也要開始處理傷口了,你也可以出去了。」

胡生毫不留情的下起了逐客令,且不說就這縫合傷口不宜暴露之外,他可不喜歡有人從旁打擾,這樣很容易讓一名醫者分心,對于醫者而言,這可是大忌。

影一當然明白像胡大夫這種有些本事的醫者都有些自己的怪癖,況且他一名毫無干系的男子本就不應留在屋內。只是……

影一眼神略微有些復雜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真的,毫無干系嗎?

他黯然的退出房間,不過在離去之前,他還是略微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昏迷之中的鳶尾,眼眸之中除了隱含著的擔憂之外,還有不住的心疼。她的臉色如此的蒼白,該是有多疼啊。

見影一離開,胡生這才拿起一把剪刀開始剪除那一層層的白布,直到那被匕首刺傷的傷口暴露在眼前。

經過數日的休養,其實傷口早已經結痂,相信只要按時的在傷口上敷藥,服用藥物,相信過不了幾月傷口便能夠重新愈合,只是眼下……

瞧著那傷口的表皮已經外翻,露出那鮮紅的血肉以及先前自己縫合的桑皮線,胡生輕嘆一聲,這也太不愛惜自己了,怎的會弄的如此嚴重,真是不嫌給他添亂啊。

心中雖是這般抱怨,但胡生還是斂了斂心神,將精力全部都給投放到傷口之上。

眼下皮膚表皮層已經外翻,若是處理不當的話,很容易導致細菌侵入,從而引發發炎。

所以眼下這情況,他自然得一千一萬個專注,否則這不僅是對病人的不負責,也是對他的不負責。

待用剪子小心的剪斷桑皮線打結的一頭,胡生這才小心翼翼的將先前用以縫合的桑皮線從鳶尾皮膚中抽出,見鳶尾毫無反應,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雖說他並不怎麼待見這小姑娘,但到底不忍這麼一個姑娘忍受劇痛,昏迷也好,起碼疼痛能夠減輕些。

此時的桑皮線已被胡生用鑷子全部取出扔在了托盤中。

這古代素來沒有縫合之技,若是遇到如今這種情況,自然是需要鑷子,所以胡生已早早的請了銀匠按照他所畫的圖紙替他打造了出來,如今倒也算是派上了用場。

將小刀在點燃的蠟燭上進行消毒,胡生小心翼翼的將鳶尾傷口處的腐肉清理干淨,這才從藥箱之中取出一個小酒壇。

酒壇的開口處用紅布捆扎著,倒也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同之處,只是這若是一壇普通的酒自然也不會被放入這慣用的藥箱之中。

胡生小心的打開上封的紅布,從藥箱之中重新取了一個鑷子,只是這鑷子與方才的鑷子有所不同,起碼放大了數倍,直到與小酒壇同等身量。

將鑷子深入小酒壇之中,夾了半晌,胡生這才從中取出了一小些的鬧羊花。因其鬧羊花有大毒,不宜多服,酒服,所以胡生也只取了零點六克浸泡于酒中,借以麻醉之用。

將這些處理完畢,最後的步驟便也只剩下了縫合和包扎,這對胡生來說已經算是輕松的了,畢竟熟能生巧,所以整個過程下來,倒也還算是順利。

「胡大夫,處理好了嗎?」影一輕扣房門終忍不住出聲詢問道,他這都等了半晌,怎的還沒好,胡大夫這也太磨磨蹭蹭了吧。

此刻的胡生正在收拾他那只寶貝藥箱,听聞此話,他不由的輕唾一聲:「死小子,急什麼急,左右不過才半個時辰,慢工出細活懂不懂。」

待唾棄完影一,胡生這才輕咳了咳嗓子,揚首對著屋外道:「好了,你進來吧。」待他話音剛落,房門便被立馬推開,看樣子就等著胡生這松口令了。

見影一急急忙忙進入,毫不留情的從他身邊繞過,查看起鳶尾來,胡生的兩撇小白胡子又向上飛了飛,模樣格外喜人。

「誒,臭小子,我問你,她這傷口究竟是怎麼給弄得,我方才看傷口那樣子,好像還挺新的,應該是今日才給弄傷的,你知道她去了那兒嗎?」

胡生覺得,他還是有必要好好問問,今日這種情況若是再這麼來幾回,他怕是直接成了那姑娘的私人大夫了,還是不給銀兩免費提供服務的那種。

「今日?」听完胡生的話,影一也不由沉思,今日鳶尾只是在屋外走動了一下,活動活動身子,並未去哪兒啊。

而且他也並未瞧見她有什麼不對勁之處,若是有不對勁,他也應該發現了才是。

見影一那滿臉的疑惑,胡生不由撫額,看他那擔心這姑娘的樣子怕是假的吧,否則又怎會不知道這姑娘去了哪里,又做了什麼。

知曉影一定然是答不上來這一個問題,所以胡生倒也換了一種問答:「她暈倒之前,可有哪里踫到了傷口,這才導致傷口崩裂?」

「暈倒之前?踫到傷口?」影一的臉色逐漸從疑惑轉變成了不敢置信,然後又轉變成為了愧疚。

影一這一系列的動作胡生自然是看在眼里,他的眼中也有著驚疑,不會這事兒還真與這小子有關系吧。

在胡生疑惑之間,影一也緩緩開口說道,話語之間有著說不出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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