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兆晴揉了揉眼楮︰「那您趕緊去休息吧，都這麼晚了。」
周玟點點頭︰「但是在這之前，媽媽有些事情還是想要囑咐一下你。」
「什麼事兒啊？」顧兆晴問道。
周玟的樣子看上去好像有些掙扎，仿佛在醞釀自己應該怎麼開口比較合適。
畢竟，有些事情，真的是很難說出來的。
「就是，晴晴啊，媽媽知道你和阿瑾感情一直很好，而且現在你們也是大學生了，但是……你們畢竟現在都還沒有成年，所以……」周玟斟酌著開口說道，「你們可以一起約會，但是媽媽還是希望你們能……把握一下尺度，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太早發生……」
「媽媽知道你向來聰明，所以應該懂媽媽的意思吧？」
周玟說起這樣的事情也有些尷尬。
顧兆晴听到自己媽媽的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臉蛋爆紅，囁嚅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個，反正……媽媽的意思……你明白就好了。」周玟拍拍自己女兒的肩膀，「以後約會也不能太晚了啊，省得我們擔心啊。」
顧兆晴紅著臉點頭。
之後周玟才離開了自己女兒的房間。
顧兆晴躺回到床上去。
她沒想到她媽媽會和她說這些啊。
之前她真的沒有想過這件事情的。
可是，實際上她和林世瑾算起來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啊……只是現在外表頂著十幾歲的殼子而已。
不過她媽媽說的話還是有道理的，不管怎麼說他們的身體上還是未成年啊，所以有些事情，還是等他們到了結婚年齡之後再說吧。
顧兆晴不由得笑了笑。
第二天顧兆晴起了床，剛出臥室門就看到了顧馨。
「晴晴，昨天回來的好玩啊，約會居然那麼久啊！」顧馨不由得笑著揶揄道。
顧兆晴挑了挑眉︰「等你以後約會的時候，也要晚上六點之前回家啊！」
顧馨被噎了一下，不再說話了。
兩個人在這里說話，這會兒林世瑾也從房間出來了。
「阿瑾，早！」顧兆晴道。
林世瑾過來輕輕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早！」
「喂喂喂！這里還有人在呢！」
顧馨看著這一幕真的覺得簡直要閃瞎她的眼了啊！
顧兆晴聳了聳肩，然後和林世瑾一起下樓去。
「起來了，快來吃早餐吧！」周玟笑著招招手。
「姐，姐夫早啊！」已經上了初中的顧兆杰現在看著已經很有小大人的模樣了，他的學習成績雖然比不上顧兆晴，但是也算很不錯了，畢竟有自己姐姐當家教。
顧兆杰對林世瑾的稱呼一直都是「姐夫」，對此顧家人也沒有太多意見，既然兩個孩子日後要結婚的，那麼這提前稱呼也沒有什麼。
只是每次顧兆晴听到「姐夫」這個稱呼，總是一陣臉熱。
「爺爺女乃女乃不在嗎？」顧兆晴問道。
「他們去朋友家了。」一旁的程惠林笑著說道。
顧兆晴點點頭。
「汪汪汪！」
腳下傳來幾聲狗叫。
顧兆晴低下頭看到在她腳邊蹭的哈士奇大白。
現在大白已經相當大了，身體健碩，但是看上去又蠢萌蠢萌的。
「乖！」顧兆晴彎模了模它的頭。
周玟看著女兒有些低落的情緒不由得嘆口氣。
自從大黑死之後，周玟就發現自己女兒每次看到狗的時候都會很難過。
但是大黑也是壽命走到盡頭了。
那正是顧兆晴高考的時候。
大黑那時候身體已經不太行了，顧兆晴想著等自己高考完可以更好得陪大黑，可是已經沒有機會了。
大黑是強撐著等到顧兆晴高考完回來的，等看到顧兆晴之後還精神的叫了兩聲。
然後才沒了氣息。
它走得還算是很安詳的。
但是顧兆晴恐怕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夠徹底走出來了。
顧兆晴模了一下大白之後就坐到凳子上不再去看它了，因為大白更容易勾起她對大黑的回憶。
「大白，過來！」顧馨忙喊了一聲。
大白听到顧馨的喊聲轉過身跑過去。
顧馨伸手模著大白的身體給它順毛。
她是能夠明白自己堂妹的難受的，畢竟是陪了那麼久的狗，連她面對大黑的死亡也狠狠哭了一場呢。
但是狗的壽命相較人來說還是太短暫了。
顧馨都覺得，如果以後有天她不得不面對大白的死亡，她都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
林世嘉也懂顧兆晴的難受，所以吃完飯他就拉著她上樓去了。
還是不要看著大白比較好，不然總是禁不住會想起大黑的。
「要不要我提前給你輔導一下高等數學？」林世瑾問道。
顧兆晴抬起頭看著他。
居然現在這個時候要給她額外輔導啊……
林世瑾笑了笑。
這也是為了轉移顧兆晴的注意力，只要去想些別的，就不會總想著傷心的事兒了。
既然林世瑾要教，顧兆晴也不拒絕，反正她也喜歡自己這個私人家教了
她承認數學一向是她的短板，但是
「不對啊，我現在是文學專業哎，根本不需要再學數學了啊！」顧兆晴猛地想起來了，自己現在的專業已經不是理科類了，文科類大學是沒有高數的啊。
林世瑾愣了一下，然後猛地意識到之後也是失笑。
「好吧，我忘了。」林世瑾笑道。
他只想到自己剛剛上過的高數課，倒是忘了現在顧兆晴真的不需要學什麼高數了。
顧兆晴徹底松口氣。
沒錯，她選文科另一個主要原因就是，她真的不想再和那些什麼發散，極限無窮還有拉格朗日定理之去糾纏了。
真的讓人想不通如果不是做數學家，到底什麼情況下才用得到那些雞肋的東西。
「我覺得我還是看。」顧兆晴說道。
她現在的專業拼的還是閱讀量啊，讀得多了自然理解力也會加強的。
于是晨後的陽光中，林世瑾和顧兆晴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各自舉著一本書。
即使只是偶爾抬起頭的時候眼神交匯，但是卻也是掩飾不住的幸福。
這才是真正想要的生活。
顧兆晴表示十分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