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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曹操,曹操到。

木笙歌抬頭朝門外望去,木嘉婉一身紅色錦緞棉服,身後跟著兩個丫鬟大步而來。

這木嘉婉前世不知積了什麼德,一雙美眸生得極好,不過那俊俏的面容帶了幾分高傲,紅唇間不見半分喜色,頭上的發釵閃著耀眼的金光,一看就知道十分貴重。這陳雪婧在女兒穿著上,倒是十分舍得。

不過,木嘉婉這打扮看著有些艷麗,與這十三歲的年紀著實不大符合。這對一向偏愛素雅的木笙歌而言,她平日里看多了,自然而然也就見怪不怪。

采伏見救星來了,立馬挪到木嘉婉腳跟前,拉著她的衣角,擺出一副柔弱的樣子,一臉委屈的哭訴道:「二小姐,你快救救奴婢吧,大小姐不問青紅皂白的讓府里的媽媽動手打奴婢,你若是來晚一步,奴婢怕是要被她們給活活打死,恐怕連最後一面也見不到二小姐了。」一面哭著喊疼,一面向木嘉婉告狀,說木笙歌如何如何的不是。

拾錦和素織相互望了望彼此,心領會神,剛剛還牙尖嘴利,轉眼成了一副像被欺負的小白兔,采伏這演戲的功夫,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了。

反倒是暖塌上的木笙歌,很平靜的看著這一切。

聞言,木嘉婉臉色並不大好看,采伏說到底是她身邊的丫鬟,這木笙歌連招呼也不跟她打一聲,就把人帶到了清瑾苑,還打成這般模樣。木嘉婉隨意掃了一下立在一旁的張媽媽和宋媽媽,那兩雙手打起人,可是不知輕重的。剛剛若不是無意間听府里的下人們議論起,她估計還被蒙在鼓里。心里雖氣,礙著木笙歌是她姐姐的份上,明著又不能撕破臉,誰讓父親平日里對他這個大女兒一向寬容的很。

想到這,木嘉婉壓制著心中的一團火,故作一副輕柔姿態,聲音淡淡道:「長姐,你這是何為?這采伏說到底也是我身邊的人,今日長姐不知會一聲我這個做妹妹的就罷了,還在這里把我身邊的丫鬟打成這樣?長姐難道不應該解釋一下嗎?」

這話,笙歌听著覺得好笑。明明是她們做錯事在先,反而要自己給個解釋,倒有一種惡人先告狀的感覺。

她這個妹妹裝無辜,那是最在行的了。以前暗地里她裝作不知道就算了,如今當著她的面,也能絲毫無歉意的說出這番話來,這個木嘉婉,還真是不能小瞧。

木笙歌看也不看木嘉婉,眼神放在她身邊那被折斷的梅枝上,面容似笑非笑道:「解釋?若論起解釋,二妹不覺得應該先解釋解釋一下我這清瑾苑被折斷的梅枝嗎?它們好好的立在牆角邊,靜靜的開花,卻無故遭人狠心折斷,隨意扔在雪地里,請問,它們是招誰,還是惹誰了?」說話間,笙歌的眼神瞬間冰冷。

頓時,木嘉婉有點愣住,不由的心里打了一個涼顫!

這種表情,木嘉婉還是不多見,平時笙歌對什麼事像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今日為了這幾枝紅梅,竟要跟她計較一二。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她本來听說此事便領著丫鬟興是沖沖的找她笙歌理論、問罪來的,反而這下她由主動轉為被動一方。

要說這紅梅,她心里當然清楚對木笙歌的重要性,前幾日她不過就是隨口感嘆了一下,覺得清瑾苑的紅梅開的十分好。誰知被采伏一鼓動,生起了要采幾枝放在屋子里擺放的念頭,頭腦一發熱便命采伏過來采些回去,原來想著就算她木笙歌知道了此事,礙于自己的母親,也不敢多說什麼。這些年,不也是這樣不作聲響的過來了。

哪知這次,她貌似想錯了。看這情形,想必那木笙歌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雖是如此,那采伏畢竟是她身邊的人,在這里受打已讓她失去了顏面,若是由著木笙歌處置,放任不管,府里其他人以後該怎麼看待她。指不定會說什麼不入耳的話,這口氣,她是要爭回來的。何況,她的母親可是這木府的當家主母,諒她木笙歌也不敢多生造次。

木嘉婉強顏道:「長姐說的哪里話,我不過是讓丫鬟采了你院子里的幾枝紅梅罷了,至于把她打成這樣?雖說她折斷了你的梅枝,也不用下手這般狠。如若傳了出去,別人會說我們木府的大小姐度量小,為了幾枝紅梅成心跟個丫鬟過不去。」

木嘉婉看似隨意一說,實則這話說的滴水不漏。

連拾錦和素織听了,也不免替主子擔心,女子的名聲是最重要的。大小姐人一向低調慣了,在外人眼里自然陌生,並不熟知,萬一由他人添油加醋,無中生有,這壞名聲豈不落到大小姐頭上,吃這啞巴虧不成。

笙歌听罷,臉色沒什麼大的波動。她不得不佩服這個妹妹,小小年紀居然這般牙尖嘴利,能說會道。想來這嘴上的功夫,隨了她母親陳雪婧吧。那個女人不就是這樣一步步做到她母親的位置上來的。

這會,采伏見二小姐替自己說話,瞬間底氣硬了許多,一時不知輕重把話接過:「二小姐,奴婢按照你的吩咐僅采了幾枝紅梅就回去了,哪敢私自造次,大小姐這是要活生生的把奴婢往死里打啊。」

好一個放肆的丫鬟!

笙歌冷冷的看了一眼采伏,今日連自己在場,這丫鬟也這般的無視和放肆,背地里仗著有木嘉婉撐腰,還不知把她身邊的人欺負成什麼樣子。

也好,今日就把這口惡氣一起給出了。

笙歌用眼色示意了一下張媽媽和宋媽媽,她兩立刻會意,上前像剛才一般三下五除二將采伏制服,準備繼續掌嘴。

采伏一想到剛剛被打的情景,一下子面容失色,驚慌的求救身邊的木嘉婉。

「二小姐,救救奴婢,你救救奴婢吧,大小姐這是要打死奴婢。」

今日過來本就是為了采伏的事來的,剛才她來的遲,沒能阻止,這一次木嘉婉無論如何也不能任由著這個笙歌,否則她這個二小姐的顏面何在。

木嘉婉上前一步道:「長姐,妹妹剛才把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敬你是姐姐才對你好言好語,如果你非要執意如此不听勸,那我也不怕把事情鬧到父親母親那里去,讓他們給評評理。」

評理?

笙歌心里暗自冷哼了一下,她這個妹妹還好意思說要評理,惹事的是她們,自己不過是借以小懲罷了,誰知,對方絲毫悔意也無。

木嘉婉這話是在警告自己,她母親陳雪婧是當家主母,有她母親這座靠山幫著,父親那邊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說白了,最後的結果對自己沒好處,木嘉婉可不就是這個意思。

平時看這木嘉婉一副嬌柔的樣子,想不到這心思竟深沉的可怕,這才多大的年紀啊!

這輩子怎麼會攤上這麼一個蠻不講理的妹妹。

不過,到底是誰警告誰,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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