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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步步為營皆心計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已經是第二日的凌晨了;在太醫署其他御醫的協助下,鄧大人替沐寒服下了精心調制的藥物之後,經過大概一炷香的時間;確認沐寒已經處于假死狀態,病情穩定之後,在章賢的調配之下,所有人開始拔寨回京。

就在昨晚,章賢已經安排人通知沿途各郡縣的官員,連夜對驛道進行填補和修繕;所以,從清河圍場回京的這條路比原計劃省去了很多時間;又加之擔心沐寒的傷勢和病情復發,整個隊伍行進的速度都快了很多;五日之後,深夜時分,在宮衛和宮翼的護衛之下,沐寒終于回到了闊別多日的京城。

到達京城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天子回京,向來都是在清晨左右,除非有特別緊急的情況,絕對不會深夜進城;為了造成不必要的恐慌,章賢詢問了鄧大人和沐杰的意見之後,準備是第二日清晨再率領眾人入城;可是沒過一會,服侍沐寒的公公來報,說沐寒傷勢有些惡化,于是,章賢也就顧不上那麼多了;只好趕緊入城,直奔皇宮。

這一大隊人馬進城,自然不可能悄然無聲;這一反常的舉動被留守在京城之中的其他官員和權貴的眼線紛紛發現,還未等章賢等人進入皇宮,暗地里,整個京城之中已經開始謠言四起了。

皇宮,理政殿

入宮之後,整個皇宮雖然看上去和以前一樣,可是實際上只要你仔細觀察,就能看出很多端倪;宮門和宮牆之外的宮衛,數量表面看上去和以前沒有什麼兩樣,可是在宮中,宮衛幾乎是十步一崗五步一哨,十分森嚴;與此同時,在理政殿附近,在黑夜之中,經常會有一個又一個黑色的身影不斷的在夜色之中閃現,他們不是刺客,而是宮翼;整個大越的宮翼幾乎傾巢而出,牢牢地將整個理政殿保護得如同銅牆鐵壁一般。

「鄧大人,陛下如何了?」回宮之後,按照大越皇令,包括沐杰在內所有的皇子必須各自回府,等待消息;所以,此刻的理政殿內只剩下章賢和幾名尚書大臣,還有太醫署的御醫們。

「回稟章公公,陛下的藥性已經解除了,可是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鄧大人還是略感欣慰;至少在這一路之上都沒有發生任何意外,至于沐寒依舊昏迷不醒,這是傷勢過重的緣故,自己也只能盡力而為。

「這鄧大人,陛下也不能就這樣一直昏迷下去,敢問一下,鄧大人可能估算一下,陛下如今的情形,需要幾日能夠蘇醒?」章賢焦急的看了看四周的幾位尚書大人,眉頭緊鎖,再過幾日可是一年一次大朝會的日子了;那個時候,大越所有的五品以上官員已經封疆大吏都要回京述職,如果那個時候沐寒還沒有醒來的話,這可就有些麻煩了。

「章公公,這個卑職確實不敢定論」鄧大人知道章賢如此著急的原因,可是現在的自己一點把握都沒有,自然不敢胡亂說話;如果自己承諾沐寒何時醒來,卻沒有蘇醒,耽誤了大朝會,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情。

「哎」長長的嘆了口氣,章賢又回頭看了一眼躺在臥榻之上的沐寒,心急如焚。

「事到如今,幾位尚書大人,看此事如何處理?」剛才章賢與鄧大人的話幾位尚書大臣都听見了,也明白章賢此刻在擔心什麼;眾人紛紛對視一眼,每一個人都是愁容滿面,似乎在冥思對策。

「鄧大人,真的就沒有什麼辦法了嗎?」章賢有些不甘心,再次輕聲問到;都是宮中的老人了,自然明白此事非同小可;再加之沐寒是因為遇刺而受傷的,那就說明,已經有人開始有爭奪皇位之心;如此一來,肯定會與朝中的一些官員有所牽連,更有甚者,可能與某些封疆大吏有關;如果到了大朝會的時候,沐寒還沒有醒來,恐怕這大越,會引來一場無妄之災。

這次鄧大人沒有回應章賢,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留給章賢的,只是一陣絕望。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鄧大人再查一下古籍什麼的,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讓陛下早日蘇醒」章賢的言下之意,也只能算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卑職只有盡力而為了」鄧大人對著眾人行禮,然後留下了幾名御醫在理政殿隨時觀察沐寒的病情;而自己,便帶著隨行的小醫官,告辭章賢等人之後,急急忙忙向太醫署而去。

「諸位大人,鄧大人的話大家也听到了,如今如何是好,眾位那個主意吧」章賢生怕打擾了昏迷中的沐寒休息,引著幾位尚書大人來到了前殿;大家依次而坐,章賢率先開口,詢問起幾位大人的意見來。

「老夫覺得,當務之急應該請太子殿下出來主持一切,在陛下沒有蘇醒之前,所有的事物交由太子決斷」身為工部尚書的陳玉書環顧四周,見其他尚書們紛紛沒有說話,自己只好率先挺身而出。

「不錯,即便陛下有什麼不測,太子可直接繼位為帝,以避免皇位空懸,引起其他皇子之間不必要的爭斗」戶部尚書徐世林十分認同陳玉書的想法,輕輕的點了點頭,順便又看了看其他幾位大人和章賢的表情;其余的幾位尚書大人紛紛也表示贊同,唯有兵部尚書石乾一直都是沉默不語。

看著眾人都表示贊同,章賢的嘴角流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可是環視一周,卻發在在不遠處落座的石乾一直紋絲不動,也不說話,不僅微眯起了雙眼。

「石大人?可是有什麼不同的意見?」石乾身後依靠的是誰,大家都知道,瑾王沐夜的身份,大家也知道,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誰不是惦記著那高高的九五之位;見石乾一直獨自冥思,章賢輕輕的踫了一下石乾的胳膊,凌厲的眼神似乎想要看穿石乾此刻心中的想法。

「依照現在的情形,讓太子暫時主理朝政是符合大越皇令的,石某沒有什麼意見」石乾的回答讓眾人抱愧章賢在內不僅感覺十分的疑惑,按理來說,這石乾應該反對;畢竟如果沐夜有奪位之心,現在就應該開始布局,而石乾作為舒棣的門生,一直以來都是死忠于先帝沐宸和鎮北侯舒棣的;正常來說,現在應該極力的替沐夜爭取掌握權力的機會,如此直接的贊成了工部尚書陳玉書的提議,這反而讓眾人感覺十分奇怪;畢竟,誰都知道,陳玉書,是太子的人。

「好,既然眾位大人都沒有什麼意見,此事就這麼定了;如果大朝會之前陛下還沒有醒來,那就由太子殿下主持吧」章賢疑惑不解的看著石乾,雖然心中依舊滿是困惑,可是並沒有發現這其中有為什麼問題。

寅時將近,幾位尚書大人這才依次離開了理政殿,見眾人離開之後,章賢這才回到內殿,屏退了周圍之人,恭敬的站在沐寒的龍塌跟前;和章賢站在一起的,還有回到太醫署之後又折返的鄧大人。

「可有看出什麼端倪?」就在此刻,一個沉穩的聲音輕輕的響徹了整個內殿;發出這個聲音不是別人,正是龍塌之上的大越天子,沐寒。

樂音坊

雖然已經入夜,此時的樂音坊依舊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模樣;這里不愧是京城的第一紅樓,此刻在這里飲酒作樂的人依舊是絡繹不絕,絲毫不知道如今的大越,已經發生了一件天大的巨變。

還是天字號雅間,還是李策,還是坊主,寅時已過,他們卻沒有休息;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坊主的右手手指不停的敲打著桌面,雙眼微眯,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大朝會?太子臨時主政?」在京城之中,坊主的消息可謂是最為靈通的;上至皇宮朝堂,下至三教五流,每一個地方都有他精心暗查的眼線;就在幾位尚書大人離開理政殿之後,坊主這邊便在不久後得到了消息。

「坊主,這陛下突然遇襲,看上去有些蹊蹺;難不成,這瑾王真的有奪嫡之心?」李策恭敬的站在離坊主不遠的地方,這一切對于李策來說,感覺有些太過突然了;只不過是一年一次普通的清河圍獵,沒想到,卻憑空生出了如此多的意外。

「你為何會認為是瑾王所為?」停止了敲打桌面的手指,坊主優雅的拿起酒壺,又替自己斟滿了一杯酒;端起酒杯,和往常一樣,沒有直接一飲而盡,而是拿著手中,不停的擺弄著。

「眼下有能力行刺陛下,除了咱們,就只有瑾王了;瑾王背後不僅僅有舒棣和李和,而且還有先帝留下來的那一批宮翼;更何況,探子回報,刺殺陛下的人是一群舞姬,無論是身材和武藝都來自蜀州,所有的總總跡象看來,這幕後黑手非瑾王無疑」李策仔細的分析了一下當下的情形,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了坐在珠簾之後的坊主。

「有道理,既然你覺得是瑾王,那就是瑾王吧」坊主的回答讓李策好生意外,不解的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明白坊主的意思。

「假亦真時真亦假,不管這幕後黑手是誰,就把他當做是瑾王吧;過些日子就要大朝會了,那些封疆大吏都要回京述職,這個節骨眼上,你說如果突然有消息說舒林借回京述職之機有意助瑾王奪位,你說,我們的太子殿下會如何處置?」自信的轉過頭來了看了李策一眼,坊主微微一笑,就杯中之酒一口而盡。

「這」李策一听,這才不得不佩服坊主的謀略;這舒林長年來一直鎮守南疆,麾下軍士幾十萬之眾,而且全部都是能征善戰之輩;如果太子感覺到了來自舒林的威脅,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殺掉舒林。

「現在你知道怎麼做了嗎?」坊主起身,負手而立,背對李策。

「卑職知道了」李策雙手抱拳,重重的點了點頭;行禮之後,不再遲疑,轉身便離開了天字號雅間。

權力,誰都渴望,因為有了權力,便可以站在最高的位置,手握蒼生;站在窗前,清風拂過,一頭的長發隨著微風飄舞;輕輕的閉上了雙眼,坊主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感覺;突然,坊主猛的一下睜開了眼楮,這大越,是時候該像這襲來的微風一般,除舊迎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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