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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生死命運皆定數

注︰這一章大家可能會有些看不懂,因為為了章節的餃接,不得不引用了一些《皇朝遺夢》中的情節加以過度;所以,各位看官,如果有機會的話也可以讀讀《皇朝遺夢》哦,算是打個廣告o(n_n)o~。

正文︰

待沐夜等人離開之後,樹德大師這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而身旁的樹勛與樹雲兩位大師也同樣長舒了一口氣,就如同是了卻了一樁心願一般,一下子,神情顯得輕松了很多。

「沒想到啊,他竟然還真的來到了這里」對于當年發生的一切,樹勛大師歷歷在目,原以為這只是一個沒有結果的囑托,沒想到,原來冥冥之中上天早已注定。

「樹勛,我曾經給你說過,凡事皆有定數,因果循環,終有顯現」樹德大師看了看身旁的樹勛大師,苦口婆心的教導到。

「樹勛受教了」雖然二人是同輩的高僧,可是在修為和對佛理的理解之上,樹德大師的境界與樹勛大師想比起來,的確是高了不少;對于樹德大師的教導,樹勛大師也是欣然接受。

「只希望他能參悟那句話的意思,免得大越再次生靈涂炭,了卻了沐施主的一樁心事,也算是你我的一件功德」說完,三人微微點頭,淡然入定。

仁德元年

已近黃昏,在聖德寺不遠處的驛道之上,一行人馬快速的向蜀州方向急馳而去;突然,不知道為何,為首的男子突然勒緊了韁繩,停住了前進的步伐,若有所思的看著前往不遠處的聖德寺。

一行人,除了為首男子一身青衣錦袍之外,其余人等皆是一席黑衣;而黑衣之上有個標志甚是眼熟,細細一看,原來這群黑衣人,正是宮翼;而為首的青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沐夜的親生父親,仁宗皇帝沐宸。

「陛下,怎麼了?」沐宸身後不遠處,一名中年男子輕聲問到;走近一看,這名中年男子正是內廷監總管,宮翼統領李和。

「李和,你信佛嗎?」凝視前方,沐宸皺了皺眉頭,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信佛?陛下,老奴一生雙手沾滿了無數鮮血,就算信佛,只怕佛祖也不會收吧」不知道沐宸為何會發出這樣的疑問,李和不知所以,只好如實作答。

「只要你信,佛祖就會收你」說完,沐宸不待李和回答,揮手揚鞭,向聖德寺方向策馬而去;李和等人見狀,絲毫不敢遲疑,紛紛追隨其後。

到達山門之後,沐宸等人隱瞞自己的身份,在小僧彌的帶領之下,來到了聖德寺中;經過一番等待之後,得到了主持的允許,這才被引往藏經閣,面見主持。

藏經閣

步入藏經閣,沐宸的感受和沐夜一樣,一股久遠莊嚴的氣息鋪面而來;眼前入定的不是別人,同樣是樹德、樹勛、樹雲三位大師,只不過,此時的三位大師看上去年輕了很多。

「施主請坐」待沐宸等人進入藏經閣之後,樹德大師這才緩緩睜開了眼楮,慈眉善目的看著沐宸。

「多謝大師」沐宸雙手合十,微微點頭,算是還禮了。

「不知施主深夜造訪本寺,有什麼事情需要老衲相助的嗎?」樹德大師雙眼炯炯有神,直視沐宸;一瞬間,沐宸感覺自己的全身上下有些不自在,像是全都被看穿了一般。

「朕我剛剛路過寶剎,突然感覺有種無形的力量來呼喚我,正好心中有些疑惑,所以,冒昧前來,希望大師能替我解惑」沐宸盤腿坐在蒲團之上,身子微微的前傾,顯得極其的虔誠和虛心。

「如此看來,那施主是與本寺有緣,既然這樣,那施主就不妨將困惑告訴老衲,看老衲能不能替施主解惑一二」見沐宸虛心求教,樹德大師自然願意傾力相助。

「請問大師,這夢境可否與現實一樣?」一直以來,縈繞在沐宸心頭的便是這個疑惑;一切的開始都因為瑾兒的那一場夢境,自始至終,沐宸始終不明白,瑾兒為何會如此在乎這個夢境中的一切,難道,現實真的會和夢境如出一轍嗎?

「施主問得好,何為夢?夢也是一個世界,是另一個世界的你,他可能先行于你,你所做的一切,可能都是重復著你夢境中的每一件事情;夢是因,現是果,因果循環,無人可避,無人可逃」面對沐宸的困惑,樹德大師顯得十分的耐心,每一個問題,都用心的解答。

「既然如此,那人人豈不是可以預見自己的未來?」听樹德大師如此一說,沐宸不免有些費解,低頭沉思了片刻,又開口問到。

「那老衲請問施主,你可有做過這樣的夢?這位施主,你可曾也做過如此的夢」樹德大師微微一笑,抬起頭,看了看沐宸和身旁的李和;二人不知道樹德大師是何意,細細一想自己也確實沒有做過如此的夢,于是雙雙搖了搖頭。

「每一個人,在世間扮演的角色各自不同,就如同你現實中的身份和地位一樣,只有一個;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你一樣,我一樣,他也一樣」樹德大師伸手往上指了指,沐宸抬頭往上,正對的正是三位大師身後那尊巨大的釋迦摩尼佛像;仰望而去,就當沐宸看著佛像的時候,這佛像,也如同在看著沐宸一般。

「那這夢境中的一切,在現實中可否改變?」良久,沐宸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眼神中充滿了迷茫,看上去像是想找到一條出路。

「有因則有果,隨其自然而安,改變與否,不是看你如何所想,而是看你的本性如何去做;改之戰端四起,民不聊生;不改至親相離,千里相思」樹德大師此話一出,李和頓時心生警惕,微微的向前一步,離得沐宸更近了。

「你到底是何人?」經過幾次對話,李和漸漸的開始對樹德大師心生懷疑;自己和沐宸是第一次來到聖德寺,可是樹德大師剛剛的話雖然說得極其的隱晦,可是看得出來,他對沐宸的事情十分了解;這些事情,知道的也就寥寥數人,除非是有人提前告知,否則在李和看來,樹德大師不可能知道得如此清楚。

「施主多慮了,老衲只是一介僧彌;施主問,老衲便答,施主不問,老衲閉口不言,至于老衲如何知道關于沐施主的一切,請贖老衲不能告之」對于李和的反應,樹德大師並沒有覺得很驚訝,反而顯得十分的平靜。

「說,你怎麼知道我家主人的姓氏?如果你不說,我就殺了你」說罷,李和環顧四周,作勢準備一擊即中。

「是生是死,命中天定;時辰若到,不用施主動手,老衲也會去往西天極樂;時辰不到,即便施主動手,老衲也自然會相安無事」樹德大師沒有因為李和的強勢而顯得膽怯,依舊身坐如鐘,和藹善目,面帶微笑。

「李和,你先退下吧,我還有些問題想要請教大師」沐宸知道李和此舉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所有沒有責備李和;只是見氣氛有些僵持,便讓李和暫時退到藏經閣之外等候。

「是」沐宸下旨,李和自然不能抗旨,無奈的點了點頭,緩緩的退出大殿之外。

「大師,剛剛多有得罪,還請見諒」沐宸起身,向樹德大師行禮。

「無妨,換做是其他人,也會如此懷疑的」樹德大師擺了擺手示意沐宸無須如此。

「事到如今,那朕就不再有所隱瞞了;想必朕的身份大師已經知道了,如今的一切,皆是因為她的一場夢;五年前,她告訴我,在夢中,父皇會將皇位禪讓給朕;我的人生,將和她夢境中的一樣;剛開始我不相信,可是後來一切都慢慢的驗證了,她說的是對的;如果繼續如夢境一般,過不了多久,朕就會死去」說到這里,沐宸再一次抬頭看著大殿之中的那尊佛像,輕輕的閉上了眼楮。

「那施主的意思是想改變這一切嗎?」樹德大師起身,緩緩來到沐宸身旁,雙手合十,一同抬頭看著高大的佛像,只是,樹德大師顯得更為的虔誠。

「我不知道,就如剛剛大師說所,改變定會生靈涂炭,不改則會生死相離」現在的沐宸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都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施主請跟我來」听完沐宸的回答,樹德大師緩緩走出大殿,向膳房而去。

「這是柴火?」沐宸疑惑的看著樹德大師,不明白其中的用意。

「對,柴火!這些柴火,無論你把任何一根拿出來,他都是柴火,不會代表其他的東西;如果我們把這一捆柴火一起扔進火堆之中,再把另一捆拆開,也扔進火堆之中,你說那一捆柴火會先燒盡?」指著牆角對方的兩捆柴火,樹德大師別有寓意。

「自然是拆開的更容易燒盡」這麼簡單的問題,別說沐宸了,恐怕就連三歲的孩童都知道答案。

「不錯,現在大越內憂外患,同為木,皆為木;如果散開了,就如同這熊熊大火,你覺得,剩下的這堆焦炭,是你願意看到的嗎」樹德大師一語點醒夢中人,沐宸幡然醒悟;不錯,只要黎民安寧,國富民強,換做四哥又如何?同為木,皆為木,說的不正是自己的沐家嗎?只要是沐家天下,何人為帝又如何?

「多謝大師指點,朕明白了」沐宸終于解開了心中的疑惑,眉頭終于舒展了許多。

「你還沒有徹底的明白,你心中的根本不是這個疑惑,而是關于她的疑惑」樹德大師微笑著搖了搖頭,從沐宸一踏入藏經閣的那一刻,一切的根本,樹德大師早就已經了然于心了。

「大師」沐宸驚訝的看著樹德大師,沒想到,大師的境界已經如此高深。

「施主,你再看;這是原本有一株果樹,去年因為干旱枯死了,僧眾們就將根部以上的枯枝砍掉了;可是今年雨水充裕,又重新長出了新芽」樹德大師帶著沐宸走出了膳廳,來到了小院的一角;細細一看,只見濕潤的土質之上,長出了一個女敕綠的新芽。

「萬物皆有定數,周而復始,生與死在你心中,而不是在你眼中;看上去已經死了,可是實際上卻還活著」輕撫著新芽,樹德大師如同看到了一個新的生命一樣,欣喜若然。

「朕明白了」此刻,沐宸所有的疑惑迎刃而解,心中頓時開朗了起來。

「大師,朕有一事相求」良久,沐宸轉過身來,默然的看著樹德大師。

「施主請說」

「其實朕已經打探到了她的棲身之所,也知道她已經誕有朕的孩子,原本此行是想前去接她回宮;可是听大師如此一說,朕才覺得,或許現在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如果有一天,我的孩子有緣來到這里,還望大師告誡他同樣的道理,告訴他‘寧守清貧苦,莫爭一世雄’」說罷,沐宸眼中緩緩溢出淚水。

「好一句寧守清貧苦,莫爭一世雄,看來施主已經徹底明白了;請施主放心吧,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老衲一定告誡他」樹德大師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多謝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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