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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西門客棧初遇險

陽安,距離蜀州還有七八十里地,是蜀州通往外界的一個重要的城鎮;位于蜀州西部、龍泉山脈東麓,素有「蜀州東來第一城的美譽」;在城南約莫一兩里路的地方,有一座寺廟,名叫‘聖德寺’;聖德寺雖然不是依山而建,可是遠遠望去依舊是威嚴肅穆;山門是由一整塊巨石雕刻而成,祥雲仙鶴,萬佛朝宗;步入山門,有三重大殿︰天王殿、佛殿、千手觀音殿;三大殿之後,在聖德寺的中軸線上,有一白塔;白塔坐西向東,方形直上,通高十二三丈,名‘聖因塔’;每層塔檐之上都掛著八只鐵風鈴,而每一層的塔檐之上的八只銅鈴,上下相互交錯,隨風而動,十里之外都能听見陣陣的悅耳鈴聲。

「殿下,前面就是聖德寺了」隨著李福的手指遠遠的就能看見前方高聳的聖因塔,這幾乎成為了陽安的標志;越過所在的山丘,當看見聖因塔的時候,行人就知道已經到陽安了;到了這里,距離蜀州就已經不遠了。

「是啊,我們又回來了只是現在和當時的情形已經大不一樣了」沐夜看著眼前的聖德寺,感慨頗多;還記得當初從蜀州出逃,經過聖德寺的時候,那時心中全是對未來的迷茫和對周圍人群的恐懼;只要看見陌生的人,都會擔心是吳廣文派來的追兵;可是現在,不用再像當初一樣擔心害怕了。

「呆子,我看著時辰也不早了,我們是連夜趕回蜀州,還是現在陽安休息一日,明日再出發?」呂仁抬頭看了看天空,見天色已晚,詢問起沐夜的意見來。

「先休息一晚吧,明日一早再出發吧」沐夜回頭看了看身旁的肖憫月,因為連日來不停的奔波,見肖憫月已經有些疲憊,心中有些不忍。

「這樣也好,這些天來都沒有怎麼好好休息了,也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飯,那就找一家客棧,今晚本少爺要吃好的,喝好的」听完沐夜的話,呂仁一下子就來了興趣,忍不住高呼起來。

「你就知道吃,吃死你個死胖子」小蠻沒好氣的瞪了呂仁一眼。

「哎,我說蠻子婆,你怎麼老是針對我啊,我可沒有得罪你啊」呂仁一臉無辜的看著小蠻,自己這一路上可沒有招惹這小丫頭,怎麼老是處處針對自己啊。

「你個死胖子,你叫給蠻子婆呢」小蠻不甘示弱,昂起頭直視著呂仁。

「行,誰叫你家大小姐是王妃呢?我可惹不起你」呂仁也難得和小蠻糾纏,自顧自的埋怨了幾句,也就不說話了。

「死胖子,你和小蠻之間的事情可別扯上本小姐啊,小心本小姐揍你」一旁的肖憫月一听不樂意了,呂仁的意思好像是小蠻仗著自己的身份在欺負他一樣。

「我的肖家大小姐,我的瑾王妃,我錯了還不行嗎?」面對肖憫月,呂仁的心中總是有一股莫名的恐懼,那種恐懼深入骨髓;只要見著肖憫月將自己的衣袖擼起,呂仁就不由得全身發麻,心驚膽戰。

「好了,都別鬧了,趕緊進城吧,別一會晚了找不到客棧了」說完,沐夜看了看眾人,率先策馬向陽安而去,大家緊隨其後,一行人直奔陽安。

陽安

陽安是一座古城,至于什麼時候就有了這座古城,誰也不知道,只知道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陽安城被一條沱江從中一分為二,整個城池順著這條沱江兩側而建;山清水秀,民風淳樸,景致也格外的優美。

西門客棧,是陽安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棧,也是最好的一家客棧;約莫半個時辰,沐夜等人便來到了客棧門前,交代了幾句,將馬匹交由店小二打理之後,這才緩緩的踏入客棧之中。

「幾位客官是住店還是打尖啊?」見沐夜等人進入客棧,一個略微富態,像是掌櫃模樣的男子趕緊上前招呼起來,將眾人引到了櫃台跟前。

「我們既打尖,也住店,不知道現在可還有上好的客房?」李福開口詢問到。

「有,有,有,不過不知道客官需要幾間客房?」掌櫃的看了看李福身後的沐夜他們,表情突然停滯了一下,只是一下,一瞬而過,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五間」

「五間?那什麼客官,現在小店沒有那麼多房間了,只剩下三間了,你看你們是不是」陽安城本來就是一個重鎮,再加上此刻又是傍晚,住店的人絡繹不絕,能余下的房間自然也不多了;掌櫃的有些歉意的看著眾人,似乎是在詢問李福,看能不能怎麼將就一下。

「三間?」李福這才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看了看,這才發現似乎有些不太好安排;這一路以後,每次住店都是五間房,一人一間;雖說沐夜與肖憫月已經有了夫妻之名,可是每次依舊是分房而睡;畢竟還有沒正式行禮,所以二人之間還沒有捅破那最後一層的窗戶。

「要不這樣吧,憫月和小蠻一間、我和呂仁一間、李叔你自己一間」見天色已經這麼晚了,再換別家客棧想必也來不及了,沐夜細細一想,只好如此安排。

「好了,三間就三間吧,趕緊安排,然後把飯菜送到房間里來」說完,李福將銀兩仍在了櫃台之上;掌櫃的高高興興的將銀兩收入囊中,趕緊安排店小二將李福等人領到客房里去。

用過晚膳和洗漱之後,眾人紛紛回到客房,開始入睡。

夜已經入深,整個陽安城已經完全恢復了寧靜,唯一能听見的只有城中偶爾傳來的打更聲和寥寥無幾的犬吠。

西門客棧之中,突然,在樓梯之上出現了一隊不速之客;這些人走路雖然顯得十分急促,但是腳步聲卻很輕很輕,輕到即便是在這寂靜的夜里,不注意,也無法听得出來;細細一看,只見七八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身著黑色夜行衣,手持胯刀,小心翼翼的正向著沐夜等人的房間模索而去;透過窗外的月色,這明晃晃的胯刀顯得格外的耀眼。

沐夜等人住的客房在二樓的盡頭,並排的三間;這些黑衣男子沒有絲毫猶豫,踏上二樓之後,兩人一組分別來到三間客房門口;環顧四周,眾人相互點了點頭,這才十分警惕的同時將房門推開,步入房間。

也不知道為何,今晚的月光格外的皎白,就算房間之內沒有點燈,在月光的輝映一下,也顯得格外的明亮;只見房間之中臥榻之上,蚊帳已經放下,想必沐夜等人已經酣然入睡了;兩名黑衣男子屏住呼吸,相互照應,快步來到臥榻跟前;下一刻,二人對視一眼,微微點頭,然後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將蚊帳撩起;快速將錦被掀起,正準備手起刀落之時,這才發現,原來臥榻之上空無一人。

「不好」一陣驚呼,三個房間之中的黑衣人全部都退出了客房,趕緊向樓下撤退;當所有人快速來到樓下客棧大廳的時候,四周的燈突然亮了起來;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亮光閃了一下眼楮,趕緊用手遮擋,片刻之後,定神一看,只見原本應該在客房之中休息的沐夜等人,正站在大門的位置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

「你們不是應該」為首的男子驚恐萬分的看著沐夜等人,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你是想說,我們不是應該已經被你的迷香散給暈倒在客房里了是吧?」呂仁吊兒郎當的看著眼前的這幾名黑衣男子,縱跨子弟的頑劣一覽無遺。

「這」為首的男子知道事情已經敗露,眼珠不停的在眼眶中來回的打轉,似乎是在打著什麼注意,應該是在想逃離之策吧。

「說吧,我們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什麼要行刺我們,難不成你這是家黑店不成?掌櫃的?」原本應該是劍拔弩張十分緊張的氣氛,我們的呂大少爺居然一點也不害怕,發到是樂呵呵的;這一反常態的舉止,到讓那幾個黑衣人心中泛起了嘀咕。

「你怎麼知道是我?」為首的男子疑惑的看著呂仁,心頭一驚。

「別問本少爺為什麼知道,反正本少爺就是知道,說吧,為什麼要行刺我們;趕緊說了就得了,本少爺可困得不行了,還得趕緊回去睡覺」呂仁可不想過多的耽誤時間,原本想馬上就要到蜀州了,可以好好的睡個覺;沒曾想,這覺沒有睡成,還蹲守了大半夜,心中難免有些不悅。

「哼,你們就區區五個人,還有兩個女子,我們七個人豈能怕了你們,既然你們知道了,那就不妨告訴你們,你們這幾顆人頭,我們要定了」掌櫃的見已經被識破,也就不再偽裝;將黑色面巾揭了下來,面目猙獰,眼神死死的盯住呂仁以後身後的沐夜等人。

「哎呀,大哥,我怎麼沒想到啊,那大哥能不能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我們有錢,錢全部給你們,只要你能放過我們就行,好嗎?」听聞掌櫃的話之後,呂仁立刻換上一副可憐兮兮求饒的樣子,裝模作樣的就差給掌櫃的跪下了。

「怎麼,小子,你現在害怕了?不過害怕也沒用,看在你這麼識相的份上,錢本大爺收了,給你留個全尸;你身後的這兩名女子,本大爺一定會替你們好好照顧的」掌櫃的被呂仁精湛的演技深深的給欺騙了,以為呂仁真的害怕了,揚天狂笑,口出狂言,骯髒的眼神不停的在肖憫月和小蠻的身上來回的掃動。

「放肆,我大越王妃豈是爾等賊子能夠輕薄的」忽然,一聲怒吼,李福幾個健步飛身來到掌櫃身前;還沒有等掌櫃來得及反應過來,已經被李福幾招打翻在地。

「哎呀,你說你們這真是自取其辱啊!說了給你們錢放我們一馬,你還非得得寸進尺,現在好了吧?」呂仁幸災樂禍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掌櫃,不由得譏諷起來。

「王妃?」掌櫃的眉頭一皺,什麼王妃?這官府的懸賞令上可沒說是王妃啊?

「怎麼?怕了吧,我告訴你,這位可是我大越皇朝的瑾王妃;你們好大的狗膽,竟然敢行刺皇族,是想被誅滅九族嗎?」用手指了指身後的肖憫月,呂仁嬉皮笑臉的看著一臉恐慌的掌櫃。

「哼,你說是王妃就是王妃?這里可沒人認識你們,殺了你們,就沒人知道了」都說人到絕境都是拼死一搏,事情既然都發展到這里了,掌櫃的也不管肖憫月的身份究竟是真是假了。

「額你可真是無藥可救了」呂仁見掌櫃居然沒有被自己嚇到,反而越發的狠辣起來,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了。

「小子,今日想出這個門,還得問問我們兄弟幾個手中的這把刀;在這里,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兄弟們,上,擺在你們眼前都是白花花的銀子;他們不死,咱們就得死,殺了他們,拿著人頭換銀子,換了銀子買酒喝」說完,掌櫃的一個魚躍便翻身起來,狠狠的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緊握胯刀,直奔呂仁而去;其余黑衣男子見狀,也不示弱,紛紛提刀向其他人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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