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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君臣為先後家人

鎮北侯府,府門

一大早,眾人用過早膳之後,便雲集在侯府門口,等待著舒棣的到來;看著肖憫月和沐夜二人睡眼朦朧,一臉的疲憊的樣子,呂仁不由得又展開了自己豐富的想象力;一臉壞笑的看著沐夜和肖憫月,還時不時的向沐夜豎起了大拇指。

「哎,我說呆子,你明知道今天一大早咱們要出去,你昨晚何必那麼辛苦啊」呂仁輕輕的來到沐夜的身邊,在耳旁輕聲說到;一邊說著,一邊還示意沐夜回頭看看肖憫月,言語之意無須言表。

「什麼啊,你可別瞎說,一會讓憫月听見了,有你好受的」沐夜看著呂仁猥瑣的樣子就知道這死胖子在想些什麼了,趕緊將呂仁拉到一旁,生怕肖憫月听見,免得一會又是一場男女之間你死我活的戰斗。

「我去,呆子,都這樣了,還叫我別瞎說;你是不是看書上記載了什麼管用的東西,要不你也告訴我,讓本少爺我」呂仁知道沐夜博覽全書,自然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東西,于是乎想向呂仁打听打听;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沐夜一巴掌劈在了腦袋上。

「你干嘛?就不說唄,動什麼手啊,不說拉倒,本少爺還不愛听呢」呂仁用手撫模著自己的後腦勺,有些埋怨的看著沐夜。

「你說的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可沒有,你自己找去吧;還有,我和憫月最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睡的書房,明白了吧」沐夜見呂仁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只好將事情的真相如實告知。

「不會吧你,呆子,算你狠」听完沐夜的話,呂仁不停的搖著頭,眼神之中全是惋惜之意;對于自己這個一起長大的兄弟,呂仁也算是服了,這麼好的機會都不好好珍惜,真是暴殄天物啊;偷偷的瞅了瞅肖憫月,又看了看一臉無所謂的沐夜,呂仁是什麼話都不想說了。

「你們都用過早膳了嗎?」舒棣這些年來有個習慣,就是每日清晨除了刮風下雨之外,起床之後都是現在後花園打個半個時辰的拳腳,再去偏廳用膳;因為怕這幫孩子們等得太久,餓壞了肚子,所以早早的便吩咐了崔振叫沐夜等人不用等自己,先行用膳。

「用過了」眾人紛紛點頭,讓開了身子,讓舒棣站在最中間。

「啟稟侯爺,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走了」不一會,只見崔振帶著侍從趕著兩輛馬車緩緩來到侯府門口;一到門口,崔振趕緊跳下馬車,來到舒棣身旁。

看著眼前的馬車,呂仁和肖憫月還有小蠻不由得發出驚嘆;沐夜心中也是十分震撼,只不過,想比他們三人來說,要冷靜、穩重了許多。

兩輛馬車分別各自由兩匹黑色駿馬拉著,整個車廂外面涂上了一層黑色的油漆,油漆之上畫著各式各樣的紅色文案,金色點綴流離其中,看似奢華卻不失簡約;車頂邊緣的周圍,從上而下倒掛著晶瑩剔透的珠簾,看上去十分的精致;整個車簾和窗簾都是用黑色錦帕為底,上面繡著整副的‘北候出征圖’;這可是當今天子沐寒的生父,德宗皇帝沐淵當年欽賜給舒棣的;整副圖看上去場面恢宏,器宇不凡,雖說略顯霸氣,可是卻又不顯張揚。

「恩,好!那邊派人傳信了嗎?」怡然自得的看著眼前充滿活力的這些孩子,舒棣瞬間也感覺自己年輕了許多;微微一笑,這才轉身詢問崔振。

「都安排好了」崔振點了點頭,示意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好,我們出發吧」說完,在崔振的攙扶之下,舒棣率先走下台階,向馬車而去。

一路之上,沿途的風光美不勝收;沐夜、肖憫月和舒棣共坐一輛馬車,而呂仁、小蠻還有崔振同坐後面一輛;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緩緩的向它們的目的地駛去。

一路上,舒棣和肖憫月有說有笑的,天南地北,無論肖憫月說什麼,舒棣都能和她聊到一塊去;看來,舒棣對自己的這個外孫媳婦是格外的疼愛,想比之下,自從上了馬車之後,沐夜就一直沉默寡言。

「夜兒,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舒棣見一直以來沐夜很少說話,肖憫月問他什麼,他就回答什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外公,我們是去見母親嗎?」沐夜沉思了片刻,這才緩緩開口詢問。

「你為何會這麼問?」听沐夜如此一問,舒棣的心中不免緊張了一下,難不成他看出了什麼?想到這里,舒棣便試探的反問了一下。

「我有種感覺,好像離母親越來越近了」從懷中掏出了兩塊玉佩,正是當日在鎮北侯府交給舒棣查看的那兩塊;輕輕的撫模著兩塊玉佩,沐夜表情顯得有些低落。

「一切等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舒棣並沒有向沐夜過多的解釋太多,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沐夜。

約莫午時左右,舒棣等人終于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萬歲山大越皇陵;本來沐夜打算先行下車以便好攙扶舒棣,可是卻被舒棣攔住了,結果在崔振的攙扶下,是舒棣率先走下了馬車。

當沐夜掀起門簾,準備走下馬車時候,馬車之外的景象讓沐夜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只見不遠處,一個有些年邁的太監正帶領著一群身著戎裝的侍衛、還有小太監站在一個牌坊之下;仔細一看,那個年邁的太監身邊還站著一個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李福。

「夜兒,下來吧」舒棣見沐夜遲遲沒有動作,輕聲說到。

「外公,這」眼前的一切讓沐夜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因為沐夜知道,這有太監的地方意味著什麼,而且那些侍衛,看上去也不是一般的侍衛。

「下來吧,拿出你應有的氣勢,記住,你是仁宗皇帝沐宸和明孝皇後舒瑾的後代」舒棣看得出來,眼前的這陣勢讓沐夜有些不太適應,趕緊在沐夜身旁鼓勵到。

深深的沉了一口氣,沐夜這才緩緩踏出馬車,就在沐夜踏入馬車的同時,舒棣和崔振等人也開始慢慢的往後退,慢慢的和沐夜拉開了一些距離。

當沐夜走下馬車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切,讓沐夜覺得這似乎是一場夢,太過于華麗而奢侈的夢。

「臣、原兵部尚書、鎮北侯舒棣,參見殿下」舒棣神情嚴肅,已經沒有了剛剛在馬車上與肖憫月嬉戲歡笑的樣子;挺直了腰桿,一聲驚天動地般的呼喊之後,舒棣雙膝下跪,俯首以待。

「卑職崔振、原鎮北侯左將軍,參見殿下」舒棣一跪,崔振沒有絲毫猶豫。

「老奴李和、原內廷監總管、宮翼統領,參見殿下」

「卑職李福,原鎮北侯右將軍肖廷羽屬下副將,參見殿下」

「卑職等參見殿下」

一陣接一陣的山呼讓沐夜頓時目瞪口呆,完全沒有回過神來,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外公正跪在自己的跟前,而舒棣身後,所有的人都已經跪倒在地。

「外公,你這是」沐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趕緊向前想將舒棣攙扶起來;可是倔強的舒棣沒有理會沐夜,依舊匍匐在原地。

「殿下,此刻只有君臣,沒有爺孫;君為上,臣為下,先有國,再有家;記住,你不是普通人,你是仁宗皇帝的遺孤」舒棣義正言辭,語氣雖然看似嚴厲,卻實則關懷。

「都起來吧」此刻沐夜終于明白了舒棣的用意,之所以這樣,舒棣是想還自己一個身份,是想讓全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沐夜,先帝的遺孤,回來了。

「謝殿下」听到了沐夜的聲音,眾人這才起身。

在舒棣的帶領下,沐夜慢慢的向眾人走去,在最前方,那名有些年邁的太監在一個小太監和李福的跟隨下,眼含熱淚的看著沐夜。

「殿下,這便是當年侍奉你父皇的李和,李公公」跟隨在沐夜身後的崔振述說著李和的身份;沐夜靜靜的看著李和,不知道為何,心中莫名升起一股親切之情。

「李叔,辛苦你了」良久,從沐夜的口中緩緩時候了這幾個字。

「殿下折煞老奴了,老奴何德何能,殿下還是稱呼老奴李和或者李公公吧」听聞沐夜稱呼自己李叔,李和慌忙準備下跪請罪;可是沐夜眼疾手快,下一刻趕緊將李和扶起。

「那李公公請起吧」沐夜一時有些不太適應李公公這個稱呼,說出口時顯得有些遲鈍。

「謝殿下」

「這位是娘娘吧」李和起身後,看著沐夜身邊的肖憫月,不由輕聲問到。

「娘娘,這個也算是吧」沐夜被李和對肖憫月的稱呼一時間搞得有些凌亂,回過神來才覺得如今的肖憫月也算是娘娘了吧。

「殿下,什麼叫也算是啊,那就是娘娘!老奴李和見過娘娘」就如同當年一樣,李和的眼光自然是不會錯;誰是龍種,誰是鳳根,李和憑借自己在皇宮之中幾十年的閱歷,自然是一清二楚。

「啊那個李公公請起」肖憫月想必沐夜更加沒有適應這樣的稱呼,自己依舊還沉浸在剛剛那震撼不已,眾人齊跪的一幕之中。

「謝娘娘」

「殿下,昨日老奴接到侯爺的口信之後,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請殿下移步泰陵」起身之後,李和這才揮手示意身後的侍衛分來兩路,準備進入皇陵。

「泰陵?」李和的話讓沐夜很是疑惑?泰陵?

李和見沐夜如此的困惑,不由得轉身看了看一旁的舒棣,見舒棣微微的搖了搖頭,李和這才明白,原來舒棣並沒有將一些事情告訴沐夜。

陵?素來只有帝王的陵墓才能稱之為陵;下一刻,沐夜似乎明白了什麼,回想起李和與那些侍衛的裝扮,沐夜知道了,這里,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皇陵;而李和和侍衛,就是這里的守陵人。

「是父親的陵墓嗎?」沐夜強忍著淚水,自己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親人,然而自己需要面對的,卻是一堆黃土;其實在鎮北侯府得知自己是遺孤的時候,沐夜就明白了;可是一直以來,沐夜都不願意相信,在沐夜的心中,唯一的奢望就是哪怕能見到父親和母親其中一個也好。

「不是父親,是你的父皇和母後」皇族,只能稱之為父皇,李和趕緊替沐夜糾正。

「夜兒,記住,從現在起,你的身份依舊告知天下了,你要正視自己的身份,明白嗎?」舒棣用外公的口吻在沐夜身旁輕聲說到,因為舒棣明白,現在的沐夜更需要的是親人,而不是一個皇家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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