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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禍相依,誰言對錯?

陌玉很會自我調節,所以對于既成定局的事情也便十分坦然的就接受了。

往日的事情已經沒什麼可提的了,如今她想做的也僅僅只是將藍月初與顏傾城的事情定下來。

從宮里出來後,她便直接去了顏傾城那里。

「下人通報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們搞錯了,你怎麼會來我這里?」

顏傾城詫異而又熱情的將陌玉迎近了屋子里,「你跟顧霖的事情還未恭喜,等你們成親的時候,一定備上一份大禮。」

「好啊,那我等著你的大禮,不過,還有一件事,你可要好好想想要怎麼報答我。」陌玉翹起了腿,細細的整理好衣服,抬眸巧笑嫣然。

「什麼事?」顏傾城疑惑,他仔細的想了一下自己最近要做的事情,也沒覺得有什麼是需要求到陌玉頭上去的。

「當然是你的終身大事了。」陌玉端起了茶杯,笑容更濃了幾分。

顏傾城一怔,反應過來的時候眸光微亮,「小先生,你說真的?」

「你跟月初的事情,皇帝已經答應我,初一那天他便下旨,給你們賜婚,你可能跟我保證,此生只月初一人?」

陌玉的神色嚴肅了起來,大家族的事情她雖沒有親身經歷過,但看的卻不少,像是顏傾城如此的人物,一生一世一雙人好似有些奢求,但有人的地方便有爭斗,人性自私,能真正心甘情願無欲無求的人又有幾個呢?反正陌玉不相信藍月初會踫到那樣的人。

「我保證。」顏傾城拱手行禮,「請小先生放心,此生,傾城定不負月初。」

「你這句話我記住了。」陌玉起身,「我就不留了,此事莫要對外說,我還是信得過你的。」

「我送你。」顏傾城直起了身體,神采奕奕,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別了,跟你站在一起我怕別人說我傻。」陌玉笑著打趣了一句,「聘禮方面,可不能委屈了月初,不過憑借你的財力,想必也不能委屈了她吧。」

「必定不會。」顏傾城正色回道,亦是對陌玉的保證。

陌玉拍了拍他的肩膀,擺擺手便獨自一人離開了。

女人的一生,很多時候都很短,若是幸運的,能在娘家自在,去了夫家,還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顏傾城的家里盡管復雜一些,但陌玉自認還是能壓得住對方的,能讓他們投鼠忌器,不至于肆無忌憚。

再者,顏傾城跟藍月初都不是能隨意被人揉捏的,單看顏傾城如今的處境也便知道,這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主。

解決了心中一直壓著的事情,陌玉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所以好心情也就跟刻印在臉上的一般,是看得見的。

「什麼事兒啊,笑的跟朵花一樣?」

靠在門口等人的顧霖語氣中是滿滿的埋怨。

「好事兒啊。」陌玉背著手,笑呵呵的走到了他面前,然後伸手摟住了他的腰,「霖哥哥,我很高興。」

「抱抱也沒用,陌玉,你現在膽子肥了啊,我,唔……」

饒是不要臉慣的顧霖也忍不住有些呆滯,他撐大的眼楮,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兒,頭微微後仰,剛要張口說話,對方的唇便接著堵了上來。

顧霖雙眸危險的眯起,警告的掃了周圍一眼,那些明的暗的,瞬間就都消失不見了。

陌玉極盡可能的用自己所擁有的所有技術來親吻,顧霖明明可以輕易的佔據主導,但他卻沒有選擇這樣做,只是配合著女人生澀的吻技,宛若被調戲的良家少年。

「月初的事情解決了,我很高興。」

陌玉有些微喘的將顧霖抱緊,抬著頭,鳳眸明亮,「我是認真的,他已經猜到了我是誰,所以也根本就瞞不住,你應該也想過吧,咱們不過就是孩子,卻輕而易舉的逃月兌了當年的死局。」

「這就是你答應留在宮里的理由?」顧霖的手指從她的發絲中輕輕穿過,然後拽了一下,「知道我生氣還答應?我不是說過麼,月初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

「一勞永逸,更何況,我也想留下,如今我已經成為了皇帝面前人,不管是蘇家,還是姜家,想要動我,總要萬分忌憚,還有姜陌爻,雖說這樣有些孩子氣,但我卻很高興看到自己能踩在她的頭上。」

陌玉仰著頭,顧霖的力道很輕,所以她也不覺得有什麼,「等過兩天我都想請旨分別去姜家跟蘇家呢,你覺得他們會是什麼表情?」

「恨不得吃了你。」顧霖拍了拍她的頭,「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官職,別太驕傲。」

「官職算什麼?陛邊的親信有幾個官職是最高的?旁人不還是對他們恭恭敬敬的嘛。」陌玉呵呵一笑,「我都餓了,明天上朝的時候,咱們一起去。哦,還有一件事,欽天監可能會被裁撤掉,這件事兒,皇帝好像安在我的頭上了,你想法子擺平那些大臣,我不想跟他們講道理,也不想平白無故的被他們污蔑。」

不在意是不在意,可卻沒有人喜歡听旁人指著鼻子罵自己。

「你的計劃說給我听,我給你參謀參謀,看看有沒有什麼漏洞。」顧霖單手攬著她腰邁進了臨水亭。

「爺,小先生。」

路上踫到的人紛紛含笑行禮,陌玉這下弄了一個大紅臉,當時只顧著讓顧霖不與她算賬了,倒是忘記了旁邊還有這麼多的人。

「其實也沒什麼計劃,這次的事情在我的意料之外,不過如今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皇帝也在找師尊,而且找不到。」陌玉的神色漸漸嚴肅了下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其中的意味就足以讓人捉模了,「而他見師尊最後一次,好像也正是我出事之前。」

「他們之間的關系,值得深究啊。」顧霖嘆了一聲,以前的事情他也有過懷疑,但當年的事情牽扯的人與事並不多,所以即便要查,也無從查起,只能等當初的事情一點點的從水面下露出來,他們才能順著這條線去看當年的真相。

「待在皇帝身邊,應該會有線索,再加上陛下提起,我也無從拒絕,所以方才同意了。」陌玉解釋道,將自己摘了出來,干干淨淨。

「說的自己那麼無辜。」顧霖側眸看著她,「欽天監的事情只是巧合?」

陌玉眨了眨眼楮,然後靦腆的彎起了唇角,「是哦,好巧啊。」

顧霖捏了捏她的臉,也便沒有深究,畢竟陌玉做什麼都有她的自由,說到底,他並沒有資格與理由去干涉對方。

「錦衣衛的事兒怎麼樣了?還順利嗎?」

「順利,人才不少,以前還真不知道原來天下臥虎藏龍。」

顧霖感嘆道。

臥虎藏龍這個詞很多人都听說過,但真正體驗過的卻是鳳毛麟角,而此次的選拔竟然能讓顧霖有此感嘆,也足以說明,這次給他的驚喜是十分巨大的。

文武並濟,天下方能長治久安。

顧霖一直都是如此相信的,而當今那位亦是如此做的。

朝中雖有可用之將,但卻無如同亂世一般常出的那些天才甚至鬼才。

「你的提議不單是想要為顧錦君鋪路?」陌玉詫異的問道,她原本以為顧霖只有這一個目的呢。

「路都是自己走出來,我只是開了一條路而已,能不能走到最後,還要看他自己的本事,所以也算不上鋪。」顧霖搖頭,他自有自己的考量。

「如今的軍中……人不夠用嗎?」陌玉擔憂的蹙起了眉頭,說到底,她還是不想讓大周亡的,「我今天在皇宮看到了隱龍局。」

「皇宮的隱龍局?」顧霖也十分訝異,「皇宮乃是真龍天子居住的地方,會有隱龍局?」

「是啊,單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人匪夷所思了,而那地方,還出自冷宮,根據皇帝所說,那里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住人,連打掃的人都不曾去過,那麼那個局又是如何成的?」陌玉將自己的疑問一連串的說了出來,「你在京城人脈廣,讓人打探一下,冷宮究竟是怎麼回事。」

「嗯,我會托人問的。」顧霖頷首,「世擎已經走了,此去也不知是福是禍,我派出了幽冥的幾個人,沿途還有千門的人提前打探,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我卻總覺得不安。肅王,你可曾在宮里見過?」

「國子監是唯一的一次見面。」陌玉道,「我知那人危險,不會與他走的太近的,能避我便會避著點。」

「宮里也需要處處小心,咱們如今是不同的了,陛下平日里肯定會留你在宮里的時間長點,若他說讓你長住宮中,切記不可應允,若問理由,你便說,我舍不得,他不會攔著你。」

「理由能找出很多,非要這一個嗎?」陌玉有些不想用這個理由,因為她不想將顧霖拖下水。

「理由有很多,你能想出多少,他便能想出多少拒絕的話,唯有這個,誰都無法拒絕。我素來無法無天。按照旁人的話來說,便是不知高天地後,恃寵而驕,而這樣的人,是最難對付的。」

顧霖毫不留情的自我貶低,說的比外面那些人更要痛快具體。

「按照你的本事,大可以不必給人留一個如此的印象。」陌玉心有不忍。

「這是我故意的,因為這樣活的灑月兌,我就喜歡他們看不慣我,卻還不得不慣著忍著敬著我的模樣。」顧霖惡趣味的笑著,「算了,不說這些糟心的事兒了,音兒那丫頭很不錯,可惜生成了女兒身,也不知對她而言,未來究竟如何。」

若是男兒,還能靠著一身的本事在朝堂上謀求一個出路,爭取揚名萬世,名留青史,但女子呢?要比男兒困難太多太多了,雖說在史書上也都有女子留名,但古往今來,有多少人?留下的又有幾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音兒聰慧,總會選擇一條適合自己走的路。」陌玉輕聲寬慰,「如果咱們將來有了孩子……」她的臉頰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讓女兒學習玄學一道。」

「都依著你。」顧霖寵溺的笑著,沒有問為什麼,因為他知道,陌玉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翌日,兩個人一同出了府門,然後踏入了朝堂之中,只不過顧霖站于下面,而陌玉則是垂眸隨侍皇帝左右。

朝堂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子,而且還是站在皇帝身邊,佔據了以往內侍的位置,這讓不少的人心中打鼓,搞不明白皇帝究竟想要做什麼。

皇帝也沒有跟他們解釋什麼。

陌玉對于朝堂上的流程提前學過,所以也清楚了一些,收到皇帝的目光,她上前半步,「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清脆的聲音取代了難听的公鴨嗓,隨之一種怪異的感覺也從每個人的心底升騰而起。

「陛下,此乃朝堂,議事決策國家大事之地,不知這位姑娘是何人,竟能站于其上?」

「故人之徒,國之棟梁,無可取代。」皇帝朗聲解釋道。

十二個字,讓人陡然一驚。

當然更讓他們驚訝的是一共也就只有八個。

故人之徒,無可取代。

無可取代的是眼前的這位姑娘,還是那位故人?

「陌兒,告訴他們,你師尊是誰?」皇帝臉上帶笑,整個人的氣勢都柔和了不少,只要長眼楮的人,都能看出他的心情十分不錯,而這樣的皇帝,他們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了。

「家師韶落塵。」

陌玉拱手,揚聲道。

于是,朝堂上的人便分成了兩部分。

一部分茫然不解,無聲的交流眼神,另一部分則是直接僵在了原地,一個個的面露驚恐與不可置信。

當然,第二部分屬于少數人,而且都是上了年紀,基本上不管事兒,但權力卻不小的這一類。

這種人,一般都是從太子或者更早時期開始跟隨的,所以他們對于韶落塵三個字,亦不陌生。

「原來是韶先生高徒,如此,下官心服。」

「一別經年,韶先生高徒竟出落的如此耀眼動人,韶先生之幸,我大周之幸。」

「敢問姑娘,韶先生如今何在?」

隨著三個人站出來,迷茫的人紛紛目瞪口呆,看著三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就跟看著什麼稀有動物一樣,甚至有些人都揉了揉眼楮,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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