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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死寂。

大殿之上,落針可聞,好似沒有人能想到皇帝竟然能說出這段話。

皇帝探身,抬手拿了旁邊的折子扔在了方仁面前,「念吧,朕的忠臣。」

其中的諷刺意味即便傻子都能听得出來。

方仁心中一顫,顫顫巍巍的往前跪爬了幾步,然後拿起了地上的折子,看著里面細數的罪狀,他的嘴唇動了動,瞳孔幾乎縮成了針尖大小,最後雙眼一翻,踫的一聲,僵直著上半身昏倒在了大殿之上。

「方仁,貪污受賄,草菅人命,更與敵國私通,私自買賣鐵器,罪無可赦,但,一人之過,非全族之罪,著大理寺,刑部,徹查,方家之人,未經允許,勿擅自出府,違者,格殺勿論!」

「全部都帶下去!」

一聲令下,那幾個跳出來求情的人紛紛知道自己惹上了什麼樣的大麻煩,一個個的狼哭鬼嚎,紛紛喊著饒命。

討饒的聲音漸漸遠去,最後被隔離在了朱紅色的大門之後。

「霖兒,這又是你的一件功勞,你想要什麼?與朕說,朕會滿足你。」

皇帝柔聲說道,臉上盡是笑容,好似十分愉悅一般。

「陛下九五至尊,可要說話算話,臣本就是陛下的臣子,為陛下分憂解難亦屬臣的本分,既然陛下開口,那臣便像陛下討一樁婚事。」

顧霖拱手行禮,「臣與陌玉,兩情相悅,還請陛下賜婚。」

此一言,猶如第二塊巨石,又攪起了一片白花花的浪花。

坊間早有傳言,如今的那位姜陌爻卻不是正牌的,而是姜家隨便從什麼地方找來冒充的,而那位小先生無論容貌經歷還是本事,都皆如同當年傳說的那般,驚艷絕才。

這樣的事情,若是平時說說也就說說了,大家都不會當真,但如今是什麼世道?

一則,陌玉已公開露面,本事亦是人盡皆知,即便想要反駁,亦無從反駁;二則,當日在李爽府上的事情也被傳開了,一個區區的血光之災都說人家包藏禍心而看不透,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三來,小先生陌玉與姜家的關系說不清道不明,若說人家與蘇家鬧矛盾,中間好歹還隔著一個蘇葉氏,與姜家又有什麼事兒?

再加上姜家老太太壽誕之日,她所說的話,以及安平章對她的讓步,也不由得旁人不懷疑。

第四,有那麼一小部分知道,顧霖幼年之時雖姜陌爻可謂是關懷備至,那麼的公主郡主重臣之女他都不屑一顧,又為何如今對那位姜小姐不聞不問,甚至還心存厭惡,卻對有同樣相貌的陌玉另眼相看呢?

人都不是傻子,盡管不可置信,但在流言的渲染下,顯然這樣的故事情節才能更滿足人們的好奇心同情心與八卦心。

「顧霖,你可想清楚了?朕給你的指的婚事亦沒有什麼不好,你怎麼就偏咬著那位小先生不放呢?」

「因為世上只有一個陌玉。若陛下能找來第二個與她一模一樣之人,臣便一切都听陛下安排。」

「姜家陌爻,難道不符合你的標準嗎?」皇帝疑惑的問道。

「就她?一個草包也配跟我家陌兒相比?」顧霖不屑的道,「盡管相貌一樣,但有些事情,是不能改變的,陌玉如皎月明明,散發光芒,豈有她一顆微不足道的塵埃存在的余地?」

「顧霖,你莫要太過分!」姜林望出聲呵斥。

「過去?昭陽伯覺得本官說的不對?」顧霖淡聲反問,漆黑的雙眸中光華涌動,落入姜林望的眼中,那邊是赤果果的殺意與怨憎。

姜林望心中一顫,冷汗刷的一下便爬了滿背,是了,旁人不清楚,難道顧霖還不清楚嗎?只怕他見的第一面就能確定,誰到底是誰了?

可他能承認嗎?不能,所以就只能咬準了不認。

「論本事,你家的那位姜姑娘可能抵得上我陌兒一成?論樣貌,盡管他們一模一樣,但氣度風華,乃是從骨子里帶出來的,高下立判。論手腕,我家陌兒乃是用毒高手,世人無能能出其右,你那個受傷傷了身體的佷女兒又會做什麼?集合一些世家小姐,無病申吟,敗壞我京城風氣嗎?」

顧霖毫不客氣,一言一語,皆讓陌玉穩穩當當的踩在了姜陌爻頭上,「論名氣,我家陌兒,乃是聞名的小先生,就連安平章都要避諱幾分,你家的姜姑娘,除了眼巴巴的跟在人家身後,恬不知恥的喊師兄,還有什麼本事?」

「你……」姜林望面色一片通紅,對顧霖怒目而視,但卻無法反駁。

顧霖心情愉悅,轉過了頭抱拳,「陛下仁慈道義,想必不會拒絕臣這一點點的要求吧?」

「小先生年紀尚小,喪期未過,你著什麼急?」皇帝戲謔的反問一句。

「那麼多人惦記著,臣怎能不急?更何況有那麼多人想要陌兒的命,在眼皮子底下,臣也好護著些。」顧霖悲嘆的道,「小先生畢竟是女子,總這樣跟在臣身邊難免會給她惹來非議,所以有一紙婚約便會為她擋住那些毫不負責,卻又能毀掉一條人命的流言流語,臣也便只好來求陛下了。」

「今年雪災甚是嚴重,你可有什麼應對之策?」

「自然。」顧霖頷首,又取出了另一道奏折,「其中的細則,臣已經擬好,若陛下信任,臣願意走一趟,替陛下分憂解難。」

「臨近年關,各國使臣要來,此事不急。」皇帝打開奏折掃了一眼,然後便啪的一聲合上了,「你的請求,朕準了。」

「多謝陛下。」顧霖輕輕的吐出一口氣,但卻沒有太過失態,而是冷靜的謝恩,但一顆心卻已經飛了出去,恨不得立刻去告訴陌玉這個消息。

方仁落馬,蘇家跟姜家的臉面在朝堂之上也落了一個干干淨淨,如此想來,唯一一個勝者大概也就是顧霖了,不過那份奏折上寫的究竟是什麼,仍然讓他們撓心撓肺的猜不出來,所以散朝後也有不少打听的,顧霖自然知無不言,將一系列的措施都說了出來,跟往年也沒什麼不同。

他們雖懷疑,卻也不好追問,紛紛恭喜顧霖之後便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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