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的燭火光芒映照著靜謐的房間,紗帳低垂的床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些隆起。
呼吸聲細不可聞,但顧霖是誰?自己的地盤上突然冒出來了一個人,即便沒有這樣明顯的特征,他也會立刻察覺。
顧霖冷冷的笑了,他看著床上的人,眸光越來越冷,殺氣猶如凝成了實質。
床上的人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般,柔軟的身體輕輕的抖動了一下。
顧霖將紗帳緩緩掀開,看著橫臥在床上,嬌軀半遮的女人,笑容燦爛了幾分。
女人如水的雙眸輕輕眨動,雙唇泛著水潤的光澤,宛若沾了露珠的櫻桃,讓人忍不住想要撲上去咬一口。
「大,大人。」
女人聲音嬌柔,媚眼如絲,她撐起了身體,胸前的風光露出了大半。
顧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不動聲色。
女人咬了咬唇,柔弱無骨的身體緩緩移動著,她伸出了手,小心而又魅惑的攀上了顧霖的胸口。
顧霖眸光微冷,抬手將她的手腕抓住,「美人何必這麼著急呢?」
女人心中一喜,那些忐忑漸漸的消失了,她大膽的直起了身體,跪坐在了床上,整個人都朝著顧霖貼了過來,「大人……」
一股幽香鑽入鼻孔之中,房中的炭火 啪的跳動著細微的火星,香爐的煙霧裊裊,緩緩擴散。
「來,本官帶你去一個地方。」顧霖彎唇一笑,聲音溫和。
女人輕輕的應了一聲,然而還不等她反應過來,顧霖抓著她的手腕轉身就往外走。
女人不防備,直接被他扯下了床,狼狽的跌在了地板上,疼的她一下子就喊出了聲。
顧霖卻好似沒有听到一半,拽著她的手腕就將人往外拖。
「大人,大人,你弄疼我了,妾身好疼。」
女人嬌聲痛呼著,聲音轉了好幾個圈兒,就像是帶著鉤子一樣。
顧霖停下了步子,他將手松開,垂眸看著梨花帶雨的人,神色沒有絲毫的波動。
女人揉著被抓疼的手腕,淚水汪汪,「大人,不知妾身做錯了什麼,讓大人如此惱怒?」
「若妾身錯了,大人盡管訓斥便是,為何,為何……要如此對待妾身?」
女人坐在地上,她抬著下巴,脖頸修長白皙,宛若驕傲的天鵝。
「你的確錯了。」顧霖彎下了腰,危險的氣息鋪面而來。
女人的眸光顫抖了一下,但她卻沒有任何的退縮,依然倔強而又堅強的看著面前這個一句話就可以決定自己生死的人。
女人很聰明,她知道顧霖欣賞什麼樣的人,也知道要如何才能獲得男人的喜歡,但可惜,她找錯了人,也用錯了方法。
對顧霖而言,真正的聰明,就是馬上從我的眼前消失。
顧霖看著她倔強的模樣,倏地就笑了,他伸出了手,唇角揚起的弧度迷惑了女人的眼楮,也讓她陷入了迷亂之中。
女人破涕為笑,將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顧霖稍稍用力便將她拽了起來,然後一言不發的繼續往外走。
「大人……」女人嬌聲呼喊著,邁開赤著的雙腳,緊緊跟隨著他。
房門被打開,冷風撲面而來,女人瑟縮了一下,冰冷的風讓她的身體都僵住了。
顧霖邁出了門檻,用力將人甩了出去。
女人驚呼一聲,身體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她不明白顧霖要做什麼,泛紅的眼眶中又重新聚集起了淚水,「大人……」
她恰好對上了顧霖的雙眸,那雙眼楮冰冷的沒有任何表情,看著她,就像是看著一具尸體一般。
女人的身體抖動了起來,她的手指緊緊捏著胸口的衣服,瞳孔縮起,恐慌漸漸的佔據了她的全部神智,她想要逃,但身體卻好似不是自己的了一般,不能動彈分毫。
「來人。」
冰冷的聲音融入了冷風之中,從皮肉到骨髓,女人都覺得一陣陣的發寒。
「大人。」七八名護衛齊刷刷的跪在了地上,他們垂著頭,目不斜視。
「這女人漂亮嗎?」
顧霖的聲音在女人耳中宛若魔鬼。
幾個人抬頭看了一眼女人的背影,然後齊刷刷的回答,「漂亮。」
「好,那就賞給你們了。」顧霖道。
幾個人面帶欣喜。
女人則是心神一顫,「大,大人。」她的聲音都帶著顫抖,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顧霖,好似不敢相信等待自己的竟然會是如此的下場。
「天寒地凍,要玩兒就去里面玩兒,玩兒好了給爺收拾干淨就行,去一個人去通知一下其余的人,誰想玩兒,盡管過來,只要不出人命,隨你們的便。」
顧霖邁步走下了台階衣衫被風吹動,從女人的眼角劃過,讓她如墜冰窖。
「封鎖整個院子,擅闖者,殺!」
冰冷的喝聲不帶絲毫感情,有些人隱隱覺得,顧家好像要出事了。
「傳令,所有顧氏族人,前去祠堂,辰時前未到者,逐出家門。」
一夜的時間,他已足夠寬容。
這一夜,注定了不平靜。
京兆尹的大門半夜被人敲響,他連衣服都未穿整齊便倉皇而出。
安平章家的縱火案跟傷人案被緊鑼密鼓的調查著,深夜早已入睡的人家也在衙役帶著火氣的大喝聲中戰戰兢兢的打開了門。
而今夜之事,還不止如此。
據說一位大人的府上遭了竊賊,一株極為珍貴的藥草被搶走,而且府上之人死傷還不輕,就連那位大人的妾室都死了兩三個,死狀可怖,讓人不寒而栗。
寂靜的巷子里仿若與世隔絕了一般,連成了一片的院子里,一道黑色的人影幽若鬼魅一般閃掠而入,他來的悄無聲息,但最後還是被攔截在了陌玉的房門前。
「在下姓唐。」
來人摘下了黑色的面巾,一張臉在火光中映照的有些發白。
袁天瞳孔微縮,顯然是認出了來人。
「小姐還在休息,請公子先行在客房住下。」
袁天客氣的道。
「若是有要緊的事情呢?袁叔也不能通融一下嗎?」
「即便是天塌下來了,也砸不到我家小姐的頭上,若是要緊,大當家直言,在下自然會判斷要不要去讓小姐處理。」在袁天心中,天大地大都沒有陌玉睡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