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優勝劣汰
「你真是太天真了，若是能一家完全掌握整個家族的話，什麼事不弄做，反正等完全掌控了整個家族之後再慢慢恢復勢力完全是可以的。」這個聲音似乎對他的猜測十分的篤定。
「……就算是你這麼說我還是覺得不大可能。」
「你看這一次來鳴獸城的是誰？」
「空海凡啊。」
「這不就對了，本來空家的其中兩個勢力就是斗得不可開交，現在看起來是已經平息下來了，其實只是表象而已！」那個聲音頓了頓接著說︰「為什麼讓空海凡來啊，不就是為了削弱他這邊的實力嘛，你說說看，假如他一個不小心死在鳴獸城了，最終會是誰獲利？」
「大長老？」
「你只看到表面，這背後的東西你還是不清楚……」
這兩個人似乎是路過了這個包間的，最後聲音漸漸遠去變小，倒也听不到他們最後的結論了。
在場的不是人精就是本就不關心這種事情的人，是以沒有人因此看向空海凡，不過空海凡難看的臉色卻是都看到了。空海凡很快調整好了狀態︰「也是我沒有挑好包間，讓你們見笑了。」他知道這段時間空家的內亂已經鬧得很多人都知道了，卻沒想到已經過了這麼久了，竟然會有人談論。
慕非白搖頭笑道︰「自然不會。」
「不過……他們說的也不無道理，鳴獸城本就危險，你還是需得多注意自己的安全才是。」
空海凡笑道︰「慕師兄放心好了，家里既然敢放我出來，自然是已經做好了準備的。」
「那就好。」慕非白笑著說︰「這段時間受你照顧，我還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還請直說。」
「慕師兄客氣了，不過是小事而已。」
慕非白眉宇間有些擔憂，「我畢竟是外人，你們家族的事情也不好多說什麼，不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事情其實也不少見，多一份心也好。」
空海凡笑著說︰「多謝慕師兄提點。」
雲霄也道︰「獸潮結束之前我們都會在鳴獸城的範圍內，若有需要幫助的地方請不要客氣，畢竟受了空道友不少照顧。」
空海凡驚喜道︰「那本是我應該做的。」雖然雲霄說的只是獸潮期間，但很顯然雲霄現在對他的態度已經開始軟化了，和他成為朋友就是遲早的事情了，想到這個，空海凡剛才因為那些對話而變差了的心情頓時又好了起來。
聶煜航一直垂目不語，將所有的事情收入耳中，只在雲霄開口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其他時候只是靜坐。
這次晚宴還算不錯，雖然有個不盡如人意的插曲，空海凡覺得也不算做了無用功。
既然想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雲霄三人也不好繼續留在城中，好在慕非白有很靈通的消息網，倒也不擔心不知道空家的情況。本來雲霄是打算等獸潮結束之後找借口跟著空海凡去空家的，如今看來倒也不需要多此一舉了。
臨走的時候雲霄還有些遺憾，他在城中已經呆了三四天了，卻還是沒有見到昭陽。
離開鳴獸城之後雲霄提出單獨離開一段時間，讓慕非白和聶煜航在附近的補給點等他一段時間，慕非白明白雲霄這是不想他們跟著，自然也就不會問雲霄要去干什麼，只問了雲霄什麼時候會回來。
聶煜航知道雲霄為什麼要單獨離開，自然也不會說什麼。
兩天之後雲霄回來，給慕非白帶來了無根花，慕非白之前也曾想過雲霄單獨離開是要做什麼，如今看到無根花，驚喜異常，這的的確確是無根花，「……大恩不言謝，來日定當相報，不過如今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了。」
雲霄明白慕非白這是急著把東西帶去煉成丹藥給他的弟弟，「希望他能早日康復，我挺期待和他見上一面的。」
慕非白知道雲霄是好奇他弟弟的面容，便笑道︰「那一天不會太晚的。」
慕非白匆匆離去，給雲霄留了一個白玉牌子，若是他得到了空家什麼消息就可以通過這個白玉牌子將得到的消息傳遞給雲霄，雲霄覺得這個白玉牌子的功能感覺和手機差不多，倒是挺有趣的。
聶煜航看著慕非白離去的背影，微微眯起眼楮，「你和他的關系很好？」
雲霄想了想，「應該是不錯的吧，我長的像他的弟弟，所以他對我愛屋及烏照顧了一點。」
「哦。」
「我們走吧。」
雲霄和聶煜航一路進了森林深處，路上遇到了很多修士的尸體，看起來殘破不堪，尸體變成碎片的也不少，雲霄看著這一幕覺得有些反胃。
這一片區域似乎被大面積踐踏過一樣，應該是發生了一直小型的獸潮，這些修士來不及應對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知道又死了多少人。「妖獸是朝著那個方向去的，不知道還有沒有修士被追，我們也去看看吧。」雲霄詢問的看向聶煜航。
「你決定就好。」
因為這里留下的痕跡還很新鮮，血液都還沒有干，想來這些妖獸應該是才經過不久才對，如果他們速度足夠快的話應該是還能追上的。
路上留下的血跡已經變少了，這說明後面這一路受傷的修士已經很少了。又走了一路，雲霄他們已經看到了落在最後的妖獸，雲霄一劍斬了，也未見前面的妖獸停下來，依然是往前沖。
雲霄查探了一番，並沒有發現有修士受困，松了一口氣，這個小型獸潮還是不容小覷的，就算是雲霄和聶煜航一起也不敢輕易對上，之前是為了看是否有被困的修士，否則也不會就這麼追上來。
「沒想到這麼快就又出現小型獸潮了。」
「……走吧，多解決幾只失去神智的妖獸也好。」雲霄握著劍說。
聶煜航點點頭。
事實上妖獸會忽然失去神智，他們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只知道到了時間，它們就會莫名失去神智，變得狂暴，只除了同族，什麼都會去破壞，可是一旦過了這段時間，它們又會恢復正常。若是可以，大概它們自己也不願意有這樣的經歷。
處于好奇，雲霄和慕非白要了以往獸潮的情況，然後發現了一些問題。
例如說，高階妖獸也會出現，可是他們基本上不會攻擊低階的修士，他們也很少會和高階修士交手，似乎就是低階修士和低階妖獸之間的交戰而已。
雲霄問慕非白怎麼看。
慕非白只回了一句話︰優勝劣汰。
雲霄瞬間就明白了，或許所有的高階修士和高階妖獸都知道這個潛規則，每一百年的獸潮就是一個試煉場而已。雲霄皺起眉來，他覺得這樣的事情很不人道，可是這對一些修士來說就是一個他們所期待的機會，即便知道這一回事，他們也未必會反對。
真正可惜的就是那些在這個試煉場上死去的修士和妖獸了，他們成了存活者的墊腳石。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還有其他的原因。」聶煜航說︰「有靈根的人雖然是萬中無一，可是整個修真界有多少修士恐怕都難以計算，每個修士和妖獸修行都是需要資源和靈氣的。如今修真界的資源和靈氣都在不斷的匱乏，淘汰一些本來就沒有希望問鼎大道的修士也算是節約了不少靈氣。」
「這算是高階的共識吧。」聶煜航說︰「想要活下去，想要問鼎大道，就只能讓自己變得更強。」
「……」雲霄覺得這大概才是修真界弱肉強食的真諦，這個世界的法則他認同，卻不能認同一些做法，頂多只能讓自己做到問心無愧而已。「我知道了。」
一路上雲霄和聶煜航斬殺了不少妖丹期的妖獸，兩人都是劍修，配合起來簡直就是妖獸的克星，妖丹期的妖獸在妖獸之中也是倍受妖獸們期待的後輩，就這麼被雲霄和聶煜航解決了那麼多，妖獸們很是心疼啊。
沖動一點的妖獸就要跑出去將雲霄和聶煜航給宰了，只是妖獸和人類修士是有約定的，雲霄和聶煜航本就不算是違反了約定。嚴格說來雲霄那是越階挑戰，就算是說起來也只能說是妖獸們技不如人罷了，如此丟臉的事情難道還能拿出來說嗎？
所以就算再氣憤也不能就這麼沖出去弄死那兩個小子，否則人類修士那邊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若那兩個小子是一般人倒也罷了，可他們一個是劍修世家的少主，一個是瘋子昭陽的徒弟，不管惹了哪一個妖獸都討不了好。
可是讓他們咽下這口氣似乎又太強妖所難，只盼這兩個祖宗什麼時候倦了不再欺負他們那些個後輩了。
又到了夜晚，雲霄和聶煜航也消耗了不少，雲霄布了一個陣法，兩人在里面休息。
雲霄閉目打坐，聶煜航也盤腿打坐，不一會就睜開眼楮看著雲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雲霄本打算只是打坐一下，恢復靈力順便參悟一下劍意的，誰知道最後竟然莫名其妙睡著了。在雲霄睡著了的時候，聶煜航就發現雲霄氣息變了，變得舒緩，似乎是睡著了。
他覺得有些好笑，又覺得有些開心，雲霄願意在他的身邊睡著也是對他的一種信任。可是很快他就察覺到不對勁了，若是平時雲霄這麼睡著了的確正常，可是現在是在獸潮時期，晚上的危險更多，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晚上就遇到過多次妖獸襲擊的情況，以雲霄的警惕性是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睡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