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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宮中發生的事早有封嵐安插的探子清清楚楚的告訴他了,定遠侯夫人病倒的事他也同樣知曉,對于夏未央的打算他也基本看出來了。

第二日,夏邑便進宮求見了他。

封嵐端正地坐在書桌後,手提御筆,神色嚴肅。這封奏折是從玉門關發過來的,羌人近來蠢蠢欲動,屢屢侵犯邊境之地,似乎是不太安分。

封嵐得到的信息中,羌人作亂大約是兩年後的事,這之前也只是小打小鬧。不過

正思考著對策,夏邑已經大步走了進來。封嵐掃了他一眼,將奏折遞了過去,「愛卿來的正好,看看可有想法。」

夏邑恭敬地應了聲,快步上前接過折子,折子底下的手裝作不經意地模了封嵐的手一把,然後若無其事地打開折子開始閱讀。

封嵐見他這個樣子又是笑又是氣,初進宮時這人就跟雪原上的冰塊兒似的,又冷又硬,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也不知發生了什麼,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難道就因為那晚在南風館擼了一發?

想到古時人死板固執的貞/操/觀,封嵐覺得很有可能。

封嵐對當初御花園醉酒一事怕是全然沒有映象了,他也忘了,夏邑是從過軍的,困難時與士兵同吃同睡也不是沒有的,哪有什麼貞操觀。

這邊封嵐胡思亂想著,那邊夏邑的臉色卻慢慢沉重。

關于羌人,他父親在他小時候沒有少說過。二十多年前,先帝時,大燕還未完全穩固,那時羌人變趁此機會大肆侵/犯大燕邊境,燒殺擄掠無惡不作。

定遠侯那時為鎮遠將軍,帶兵與羌人廝殺,羌人生性狡蠻,借著對地勢的了解,多次讓戍邊將士傷亡慘重。後來定遠侯漸漸熟悉了地勢,在羌人施計之時將計就計,將其一網打盡。羌人死傷慘重,糧草食物又面臨耗盡,余下殘軍不得不退走。

當時邊境糧草也吃緊,將士們都是又冷又累又餓,錯過了將所有羌人士兵一網打盡的機會。

之後數十年,羌人躲躲藏藏沒了蹤跡,大燕也借此發展壯大起來。現在看來,這數十年里,羌人恐怕拉攏了不少部落,才能有現在的氣候。

現在他們小動作不斷怕是一種試探,一旦確定了現在的大燕究竟是披著狼皮的小羊,還是只凶惡的巨狼,恐怕就是他們動手的時候了。

皇上讓他看這封奏折到底是何意?夏邑看著封嵐直接問出口來。

封嵐喉間發出一聲輕笑,兩指敲打著桌面,溫和的聲線緩緩開口,「不知愛卿是否願意為朕掃平羌人,安定邊界。」

夏邑沉默片刻,雙眸定定的直視封嵐,眼中火光灼熱,一字一頓道︰「願為皇上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封嵐被那火熱的視線盯著沉默了片刻,有些尷尬,臉色熱氣攀升。大約是殿內冰放少了,封嵐想到這點忙喊了許長洲讓他添些冰進來。

宮女太監一同忙碌,雖都訓練有方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出來,但人多了,也讓封嵐覺得自在了許多。

封嵐不認為自己是個彎的,早年還沒在那系統的牽扯下做任務時,他雖然沒有女朋友,但對同性也沒有產生過友情以上的感情,看到那些坦胸露腿的性感雜志也不會產生什麼沖動,頂多欣賞一下那些模特的身材。

可是對夏邑封嵐他自己也搞不清算是個什麼。友情?談不上,他們是君臣。愛情?沒有,注定在不同世界穿梭,愛情對他來說是不該存在的。

定了定神,封嵐端起許長洲新換上的熱茶,喝了一口,壓下心中的情緒。「既如此,朕便下旨封你為定遠將軍,三日後出發,掃滅羌人。屆時,朕會于宮中擺酒賜宴,為愛卿踐行。」

「謝皇上。」

「愛卿可還有事?對了,是你妹妹的婚事吧。回去且讓定遠侯夫人寬心,朕自有打算。」

「臣信皇上。」

「嗯。」

「臣還有一事相求。」

「嗯?」

「臣想向皇上討一個承諾,若是臣有罪,皇上勿牽連定遠侯府。」夏邑眼眸沉靜,直直地看著封嵐。

「你不要一道聖旨?」聖旨不是更為保險?封嵐以為夏邑是擔心自己戰敗連累定遠侯府。

夏邑面色不變,語氣堅定而又有著別樣的情愫,「臣相信皇上。」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封嵐面色沉靜,揮手讓人離開

夏邑回了府,將和封嵐的對話告訴了定遠侯夫人,定遠侯夫人先是松了心,但一听到兒子要被派去打仗,頓時心上又是一緊。

但是這既然是皇上的命令,她一介婦人又能做什麼呢,當天皇上的聖旨就已經下了。

定遠侯倒是不同,他本就是武將出生,兒子能子承父業在他看來當然是一件好事。雖然也會擔心,但男兒志在四方,況且他對自己兒子的能力也是極為信任的

兩日後,大軍出發前夕,封嵐在宮中大擺筵席,召文武百官為新任定遠將軍踐行。

後宮之中,得了消息的夏昭儀一邊暗恨自己怎麼沒有個親生兄弟,一邊又自得。皇上此舉無外乎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定遠侯府作為他的娘家得此盛寵,她在宮中的日子過得是更加舒心了。

夏未央百無聊賴地挑揀著旁人新送來的東西,怎麼辦,她好像逐漸喜歡上這種擁有著權力的日子了名為野心的東西在無形的角落開始慢慢攀爬延伸。

宴席之上,定遠將軍夏邑作為宴會的主角收到了眾大臣的恭賀,席間來敬酒著無數,他來著不拒,一圈喝下來臉上只是略紅了些,意識還十分清晰。

只見他緩緩倒了一杯酒從席上站了起來,對著上首的封嵐一舉杯,「臣敬皇上一杯,多謝皇上對臣的信任看重。」說罷一口飲盡。

這種宴會封嵐一般就是走個過場,因著之前趙奕焓打殺言官的戾行,在下的大臣也不敢勸封嵐飲酒,封嵐心中有事,面前擺的酒一直就沒有動過。

夏邑敬酒,封嵐也不多想,夸贊了幾句,抬手就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旁邊守著的許長洲是知道自家主子的酒量的,但大庭廣眾,又是那位敬的酒,許長洲還未想出法子,主子便將酒喝了個干淨,叫他心下一驚,忙偷瞧封嵐臉色。見封嵐面色如常,眼神也頗為清明,稍稍放下了心。

想來也只是一杯,待會早些勸主子回去應當就無事了。

那邊,夏邑敬了酒,便坐了回去,誰知不小心掃倒了桌面的酒壺,半滿的酒水頓時灑了出來,淋了夏邑一身。

出了這種事,只見夏邑依舊面色如常,只見他將酒杯放下,酒壺扶起,讓後下跪請罪。又道︰「臣儀容不整,還請皇上容許臣去偏殿整理衣物。」

封嵐現在看似面色如常,眼神清明,實則腦子已經有些糊涂了。听到夏邑的話也只是茫然點頭,然後揮了揮手。

夏邑得了令,躬身退下。

不多時,許長洲也找了理由將封嵐勸走了,皇上一走,定遠將軍也不在,宴席上的氣氛頓時冷清不少。

不多時,便有小太監來說皇上睡下了,宴席可以散了。眾大臣你看看你,我看看我,紛紛從席上起身,嘮嗑著走了。

至于定遠將軍?眾大臣也沒在意,怕是已經回去了吧,畢竟喝了那麼多

而事實究竟是如何呢?沒有人知道。

只是第二天定遠將軍出發時,皇上卻出乎意料的並未來送行,眾人不經想,莫不是定遠將軍惹惱了皇上?

然而事情的真相恐怕也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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