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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七章 蠢蠢欲動

旋即,何言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柳家的禁地。所謂禁地,就是用陣法封鎖的一塊區域。陣法威力還算可以,武王之下的境界,都是有來無回的。就算是武王境的武者,在這陣法里一個不小心也要喪命,除非掌握了陣法的規律。

至于武王之上的武聖境界,在對抗這個陣法的時候會覺得很麻煩,也有一定的危險,但只要謹慎一些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而對于何言的話………

柳家老祖刻意沒有幫忙解開陣法,他還心存僥幸的想著讓陣法攔住何言,甚至絞殺何言,如此一來他們就能抱住柳家靈脈,繼續依靠著這片山水寶地游離世俗規矩之外了。

只可惜理想總是很美好的,現實卻總是那麼的骨干。骨瘦如柴的骨干,而不是賞心悅目的苗條。

當骨瘦如柴的現實闖入柳家眾人的視野當中時,柳家的所有人都只能無奈的發出一聲嘆息。

只見何言一個閃身,便絲毫沒有顧及的闖入了陣法之中。然後在柳家老祖幸災樂禍的眼神里,靜靜的佇立與陣法攻擊最強烈的地方,什麼防御手段都沒有,硬是憑借肉身把能毀滅掉武聖境界的攻擊給扛了下來,而且是毫發無傷的,連衣服都沒破。

如果不是細心的感知過,柳家老祖甚至會覺得何言身上的t恤是一件刀槍不入的寶貝。

直到何言一揮手,就把陣法徹底擊潰的那一刻,柳家老祖才真正意識到雙方的差距。先前還覺得何言只是一個強大的武者,終歸是有弱點有破綻的,只是憑借柳家現在的實力還對抗不了。

不過現在看來,有那樣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這何言跟柳家的人比起來,分明就是天上神仙跟地下螻蟻的區別啊。何言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動真格的,否則把整個柳家填進去都不夠用。

陣法消散,一股濃郁的靈氣撲面而來,那是靈脈所散發出來的。這條果然比青山宗的那條大上好多,品質也高上不少,盡管對于何言來說,這只是完整靈脈的一些殘留,但對于當今,甚至再往前數個幾千年的人來說,都是一條可遇不可求的寶藏。

而現在,他便要出手將寶藏納為己有。听上去很過癮,也很貪婪,可實際上,至少何言到現在都覺得吸收這些靈脈殘留對自己有多大的幫助。他體內本身那條靈脈就已經足夠他揮霍的了,再多也算不上錦上添花,就更別提雪中送炭了。

靈脈藏在地下的時候,是肉眼不可見的,一般武者都能感受得到。但只有何言一個人能像拔草一樣把靈脈拔出來。于是,接下來,跟隨而來的柳家眾人就看到了難忘的一幕。

只見一條金色半透明,形狀如人參的不明物體被何言憑空從地面當中抓了上來。那人參狀的物體不僅本身呈金色,周身還流淌著金色的光芒。光芒匯聚在一起,好像凝成了液體一樣。這種神奇的景象,柳家這些人即便是武者,也都是第一次看見。

尤其是一個個年輕人,根本挪不開眼楮,生怕錯過了這平生難得一見的奇異景象。

而後,當靈脈被連根拔起的時候,何言身上也散發出了同樣的金色流光,而且要比靈脈本身的光芒強烈千倍萬倍。柳家老祖在何言身上感受到的是一股沒有極限的壓迫,這種壓迫不會讓他們卑躬屈膝,卻會給他們心里帶來無與倫比的壓力。就好像臣子面對帝王一樣,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心里。

隨著何言身上金色流光綻放到極致的那一刻,他手里的靈脈便在一瞬間融進了他的身體當中。燦爛耀眼的流光也在這一刻戛然而止,一切都在轉瞬之間恢復了平靜。

沒有了絢麗的景象,沒有了充沛的靈氣。留給柳家人的,只剩下失去靈氣之後的不安和空虛。

周圍空氣當中彌漫的靈氣逐漸開始消散,一部分回歸到了自然當中,一部分則被用來支撐柳家內氣質上武者的消耗了。柳家有為數眾多的內氣之上的武者,這些武者加起來一塊消耗空氣中失去了根源的靈氣,很快就把靈氣消耗殆盡了。

而靈氣消耗殆盡,也就意味著柳家的武道高手境界開始跌落了。

武道大師迅速跌落到了內氣巔峰的境界,武道宗師以上的武者則要跌落的稍慢一些,尤其是像柳家老祖這樣的,或許還能堅持個十天半月,甚至更久。

伴隨境界一同跌落的,還有武者的壽命。很多看起來壯碩之年的人,臉上都多了幾道皺紋。而那些頭發已經花白的老者,則漸漸失去了原本給人的老當益壯的感覺。老人,就真的是老人了,小孩則依舊是小孩。

柳家老祖活的最久,生命力流逝的也是最快的。

這一次,何言沒有像對待青山宗那樣對待柳家,因為他覺得沒必要。青山宗雖然也害過很多人命,但他們並不是主動的,他們只是為了讓自己的宗門保持隱蔽。另外,青山宗實際上算是與世隔絕的,他們雖然直到外面的世界跟自己生活的地方不一樣,卻不知道具體哪里不一樣。

青山宗門人的思想是從古代流傳下來的,他們理解不了現代社會的運行模式,也就不知者不罪了。

而柳家的人卻將自己放置在了世俗當中,利用自己的武力強行月兌離現代法律的約束。單從這一點,柳家的人就遠比青山宗的人更需要懲罰。所以何言沒有選擇替柳家那些因為境界跌落而瀕臨死去的人續命。

柳靈作為柳家最年輕的一輩,不久前還悠哉的躺在船上看風景呢。結果現在,整個柳家卻直接在她的眼前崩潰了。

沒有血腥的場面,沒有轟轟烈烈的破壞,但柳家就是倒下了。她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惶恐和無助迅速的攀上了她的心頭。她跟所有柳家年輕人一樣,臉上都寫滿了不知所措。

柳家沒了,他們該何去何從?

何言沒有理會迅速變得蒼老的柳家老祖,身形一轉,來到了柳靈的身邊,笑著問道︰「你上過學嗎?」

柳靈茫然的搖了搖頭。

何言又問︰「你想不想到繁華的都市里去看一看?」

柳靈抿著嘴不說話。

何言接著說︰「年輕人終歸是要自己出去闖蕩的,你不是沒有了父母,你只是月兌離了一顆參天大樹的庇護。你仔細想想,所謂的大家族真的那麼重要麼?」

「大家族,重要麼………」柳靈低下頭,若有所思的喃喃道。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想通了什麼似的,雙眼立刻從茫然變得明亮起來。

是啊!家族真的有那麼重要麼?沒有,絕對沒有。這所謂的家族,所謂的家人,其實早就變質了。在整個柳家當中,能被稱得上家人的,恐怕就只有自己的父母了。

當家族的規模大到超越了宗門規模的時候,血脈之間的練習也就變淡了許多。不是人心的冷漠,而是人的感情實在有限。

一個人可以在乎一個人,在乎十個人,但他卻沒辦法把一百個,一千個人都當成自己最重要的人去對待。因此,那一百個一千個人,就成了陌生人,跟路人沒什麼兩樣。

所以,柳靈想通了。柳家倒了,也不過是少了一個庇護所而已。就算柳家存在,她真正在乎的也就只有自己的父母而已。現在自己並不是失去了父母,所以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悲傷情緒。

何言看到柳靈的眼神,笑了笑,說︰「既然想通了,就到世俗去看看吧,那才是人們應該生活的地方。」

…………

與此同時,華夏香港。

葉又晴面色陰沉的坐在鏡子前,看著面容憔悴的自己,臉上寫滿了憤怒和屈辱。

她身後站著一個年輕的女人,此時此刻,這年輕的女人正陰陽怪氣的對她說︰「葉又晴,你也應該懂點事了。現在得你不比從前,當初很多人對你有想法,但礙于你的背景不敢動你。可現在不一樣了,你沒了靠山,這里又是香港,你再反抗下去又能有什麼用呢?

我要是你,就去陪人家大少爺吃頓飯,又不能少塊肉。那大少爺在香港可是很有實力的,好多女星倒貼人家還不要呢。」

葉又晴頭也不回,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滾。」

「你!」年輕女經紀人氣急的指著葉又晴破口大罵︰「你個賤女人,等你跪在風少面前求饒的時候,看你還能不能微風的起來。」

葉又晴回過頭,延伸冰冷的瞪著那個女人,說︰「滾!」

年輕女人知道葉又晴會功夫,自然不敢動手,只能又說了幾句狠話,就匆忙的離開了。

踫!

隨著防盜門被重重的關上,安靜的房間里傳來了葉又晴無奈的嘆氣聲。

為了麻痹自己,她拼了命的接通告,把所有的精力都傾注到工作當中。然後,她就不知不覺的來到了香港,來到了那個所謂風少的地盤。

之前她從未想過會有人對她才去強硬的手段,那是因為她曾經是葉家的人。可如今葉家倒下了,她沒了靠山。就像剛才女人所說的,很多一開始覬覦她的餓狼,都蠢蠢欲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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