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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五章 妥協

何言身形挺拔,佇立在原地,單手持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閉著眼楮,似乎在感受著什麼。

他感覺到很冷,一陣徹骨的寒冷,是從劍上傳來的。他還能听見從劍上傳來的哭嚎,仿佛來自深淵的悲鳴,異常刺耳,意志稍有不堅定的人,都會被這哭嚎刺激的發瘋。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劍上的怨氣逐漸將何言全身包裹在其中,眼看著就要被吞噬掉了。那柳姓的黑發老者臉上興奮之色愈發強烈,似乎已經看到何言被黑劍煉化之後的情形了。

他幻想著,何言這麼強大的一個人被煉化之後,這把劍會達到什麼樣的地步?他又能把劍駕馭到何種程度?這些都是期待,無比的期待。

「拿命來!!」

「下來陪我吧!!」

「額啊啊啊!!我不甘心,我要所有人為我陪葬!」

「去死吧!跟我們一起體會無盡的痛苦!」

「死!所有人都得死!!要死的比我還慘一萬倍!十萬倍!!」

…………

這一聲聲哭嚎在何言腦海當中不斷響起,震得他心里沒由來的一陣煩躁。他急忙運轉醒神訣,讓自己的心神重新恢復平靜。

「還算有點危險。」何言心里想著。剛才的煩躁,只是哭嚎對心神影響最初的反映,如果他不及時運轉醒神訣的話,他馬上就會因為哭嚎的影響而暴怒,進而陷入瘋狂,最後被吞噬。

所以他說,還算有點危險,但也僅此而已了。

醒神訣,是精神類功法,是神魂的克星。而醒神吟則是醒神訣衍生出來的武訣,利用醒神吟,很輕松就能把這些怨氣清除……當然,前提是使用者得有足夠的修為,否則即便是醒神吟也不會有任何作用。

何言運轉醒神訣讓自己平靜下來以後,便輕輕開口,似乎在自言自語︰「既然你們今天遇到了我,那我就讓你們解月兌吧。盡管這樣會讓你們魂飛魄散,但至少會被被困在這黑劍當中受苦要好,不是麼?」

那些冤魂似乎听懂何言的話一樣,連哭嚎聲都小了許多,好像一頭惡犬被馴服了一樣,盡管他們還有獠牙,卻沒有了攻擊性。感受到這些的何言,微微勾起了嘴角,又自言自語的說著︰「看來我還有當和尚的潛質,如果我能超度他們,而不是將他們的魂魄打散的話。」

說完,他心神一動,醒神訣在體內運轉,而後猛然大喊一聲︰「散了吧!!」

轟!

在場所有人都好像听到九天之上敲響了一座巨大的銅鐘一樣,每個人的精神都因此而亢奮了不少。而黑劍之上附著的那些怨氣,便在這一刻驟然消散了。

眾人仿佛看到了烏雲密布的天空,突然嵌開了一條縫隙,金色的陽光從縫隙里灑下來。接著,縫隙越來越大,金色的光芒越來越強烈,黑色的烏雲便跟著漸漸消散了。

那是雨過天晴的舒爽,整個建築群內因黑劍怨氣而籠罩的壓抑氣氛,在這一刻全都煙消雲散。而那把劍上的黑色,也一並褪去了,留下的,是晶瑩剔透如溫玉一樣的劍身。

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發生的柳家黑發老者,眼里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他完全不敢相信這一切會發生,居然有人能只憑借一聲吼,就把劍上無數人凝聚的怨氣全都驅散了!這根本不可能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黑發老者有些失神的說道︰「對!一定是出了問題,肯定是那家伙沒有徹底解開禁止,禁止有發揮了作用,將怨氣徹底封印了,一定是這樣!」

何言笑著望向老者,說道︰「怎麼?不願意相信?」

「你到底做了什麼!」老者憤怒的大喊。

何言手腕一番,挽了個劍花,將劍鋒指向老者,說道︰「很簡單,將那些怨氣驅散了而已,不然呢?」

「不可能,沒有人能驅散那些怨氣,別說武王,就是武聖,甚至更上面的武神都不行!沒有人!」黑發老者越說越激動。

何言卻依舊很淡定的說︰「武神,就是你認知當中的最高境界了麼?」

黑發老人一听,心里穆地一緊,仿佛自言自語的喃喃道︰「不可能的,沒有人能達到武神之上的境界,那個境界,從炎黃時期之後就沒有了………5000年的時間,根本沒有過任何有關武神之上的記在。假的,一定是假的…………」

「沒見過,沒听過,就是假的麼?」何言說道︰「身為一個武者,居然有這樣禁錮的思維,難怪你的修為只停留在武道宗師。連武王的境界都需要靠武訣來提升。」

「你到底是什麼人。」老者問道。

「我啊,只是一個來帶走你們靈脈的人。」何言說道︰「如果可以,我不想殺人,但我看到了你的這把劍,感受到劍上的怨氣之後,就突然改變注意了。」

而後,話音落下,何言身形陡然一閃,那些正在觀望的人根本來不及反映,就看到黑發老者的首級被何言一劍斬了下來。

「…………」柳家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武道宗師,可是家族頂梁柱一樣的存在,就這麼被人輕而易舉的斬首了!就像剛才何言輕松奪過那把劍一樣,輕輕松松的就被斬斷了首級。再看何言的神情,是那麼的輕松,那麼的隨意。

兩個人之間得有多大的差距,才能如此輕松的殺人?這個人的境界,到底強大到了怎樣一個地步?

柳靈呆呆的看著何言,回想起自己先前還要對何言出手的情形,心里就是一陣後怕。如此強大的人,要殺自己,豈不是更加輕松?她現在已經連為自己長輩悲傷的心情都沒有了,心里剩下的,就只是恐懼了。

何言手腕一抖,劍上沾染的血液就盡數滴落在了地上,連一絲痕跡都沒有剩下。他仰起頭,對著整個建築群里的柳家人大喊︰「你們還是趕緊把最厲害的人派出來吧,就別一個一個的來送死了。省的你們損失人員,我浪費時間。」

如果在動手之前何言這麼喊,一定會有柳家人回應他說︰「哼!大言不慚,在我柳家還敢這麼放肆,看我如何一劍取你首級」

然而,在經過了剛才壓倒性的戰斗之後,柳家就在沒人敢如此強勢的說話了。只見片刻之後,數位老者一同現身。這些老者的穿著都差不多,相貌也都有些神似,顯然他們都是有這同樣的血脈,跟青山宗那些血緣關系淡薄的宗門有著天壤之別。

數位老者之中,為首的一位老者,跟何言想象中的一樣,也跟許多大勢力當家人一樣,白發蒼蒼,長須如瀑,一副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樣。若是對待一般人,這位老者必定會以居高臨下之姿面對。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看不透境界的年輕人,所以他不敢托大,即便對方殺了他們的族人,他也仍然要以友好的姿態去對待。

他上前一步,說道︰「不知這位小友來我柳家有何貴干。」

「我殺了你們的人,你們不興師問罪?」何言問道。

幾位老者表情一僵,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白發長須的老者就是他們的老祖宗,既然老祖宗不提殺人的事情,就已經說明柳家在這件事情上做出讓步了。對于這麼大的一個家族來說,讓步是很丟臉的事情。但凡有一絲反抗的可能,都不會有這麼憋屈的事情發生。

他們能做到這般讓步,已經實屬不易,可何言卻偏偏揭開了他們的傷疤,把他們的讓步**luo的擺到了明面上來。

白發長須的老者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小友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已經讓步了,又何必咄咄逼人。」

「因為我不想跟你們搞好關系,所以我要跟你們撕破臉。」何言認真的說道。

如果不是他這麼認真的表情,柳家人肯定會認為他這又是在挑釁。可看著他的認真表情,柳家老祖宗便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何?」

「因為我覺得你們柳家跟青山宗不一樣,你們一定不會同意我要做的事情。而我又不願意放棄,所以與其一會兒再翻臉,不如現在就干脆一點,用拳頭說話吧。」何言說道。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們會不會同意?」柳家老祖宗問道。

何言指著靈脈的方向,說︰「從一開始我就說了,我是來拔出你們柳家這條靈脈的。你們躲在暗處的時候應該听到了,可不知道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

「靈脈?」柳家老祖宗听到這兩個字,一股危機感油然而生。靈脈是柳家的根本,拔出靈脈無異于毀了柳家。這件事他們的確不可能同意,但問題是,面對這樣一個強大的對手他們柳家就算不同意又能做什麼呢?

于是,柳家老祖宗無奈的問道︰「就沒有任何別的可能了麼?你一定要拔出靈脈?而且,就算你一定要這麼做,好歹給我們一個解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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