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家族!
這一句話,在何言的腦海里,宛如驚雷般炸裂開來。
從他懂事起,就生活在孤兒院,直到被何凡洲收養,才有了家庭。後來,伊听荷的出現,讓他知道了關于自己親生母親的事情。可對于那位神秘的親生父親,小姨卻只字不提。
直到這一刻,當伊听荷說出,何言跟那嬰兒來自同一個家族之後。何言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一直都不了解的那位父親,竟是來自這樣一個家族。
家族里每一個人結婚,都必須要經過周密的計劃。
結婚的對象,結婚的時間,結婚的地點,什麼時候生孩子,生下來的孩子叫什麼,都必須要听從家族高層的安排,不能有絲毫的偏差。否則,現在病房里躺著的孩子,就是下場。
漸漸的,何言的表情變的跟伊听荷一樣陰沉,眼底泛起一陣令人脊背發函的殺意。那殺意,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上面沾染了無數人的鮮血。
這一刻,他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生活在孤兒院了。他也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親生父親會像現在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在他的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可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想听小姨親口把這個真相說出來。
小姨似乎也看穿了何言的想法,如何言所願的把事情的真相緩緩道來︰「沒錯,就跟你想的一樣。你父親是那個家族的人,他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就是你的媽媽。因為他的行為背叛了家族,所以家族早已將他抹殺………而你,則在我們伊家的拼命堅持下,得到了活下去的機會。
本來我是想等你再成熟一點,再強大一點之後,才告訴你事情的真相。不過,既然你已經跟那個家族扯上關系了,那我也只好把一切都交代給你。」
「我能活下去,卻不能呆在伊家,難道就連伊家都要向那個家族妥協麼?難道強大如伊家,都沒辦法保護自己的女婿,保護自己的後代麼?」何言不甘的問道。
他的確不甘心啊,孤兒院的生活雖然也有樂趣,但終歸是痛苦的回憶更多啊!還有他的養父何凡洲,如果不是因為收養了他,又怎麼會在接他放學的路上,意外的車禍身亡!
難道,強大如伊家,真的對抗不了那個家族麼!
伊听荷看著面色痛苦的何言,心疼的走到何言跟前,把何言抱在懷里。盡管何言比他高一些,但何言卻十分配合的低下頭,將自己的頭輕輕靠在伊听荷的肩膀上。
這是何言第一次表現出脆弱的一面。
不管在任何人面前,他都是帶著淡淡的微笑,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仿佛看透世事的一代宗師。可在這一刻,他卻只是一個沒了父親,又被迫跟母親分別的孩子。
伊听荷雙手抱著何言,輕輕拍著何言的後背,在何言耳邊無奈的說道︰「如果只有那一個家族,我們伊家根本不會畏懼。別說你了,就算是你父親,我們也能保住。
但偏偏,有第三個家族插手進來,威脅伊家,如果不交出你跟你父親,她們兩家就會聯合起來共同對付伊家。那第三個家族勢力跟伊家旗鼓相當,他們兩家聯合我們伊家絕對不是對手。所以家里的長輩才被迫…………」
「被迫交出我跟我爸爸。」何言打斷伊听荷的話,沉聲說道。
他離開伊听荷的懷抱,站直身子,目光灼灼的盯著伊听荷的眼楮。在伊听荷的眼中,他看到的盡是愧疚和無奈。
「你不要怪伊家的長輩。」伊听荷無奈的說道︰「光是為了保住你的性命,伊家就已經付出很大代價了。那代價大到一個你根本無法想象的程度。」
何言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責怪伊家,別人不相信,但至少我相信我的媽媽。即便只有一絲希望,她也不會拋棄我的。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一定已經盡力了。
我只是有點好奇,那第三個家族是誰?他們為什麼會插手這件事情?如果不是他們,我也不會落得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這我不能告訴你,除非你強大到能夠獨自面對那個家族。」伊听荷堅定的說道。
「你怕我去找他們報仇?」何言問道。
伊听荷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點了點頭。
何言對伊听荷的態度一點也不驚訝,相反的,如果伊听荷要是真的告訴他了,他才會感到驚訝。
但,他也有他的堅持。既然知道了真相,就絕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報仇這件事情,他志在必行。只不過不是現在罷了。
于是,他安慰伊听荷道︰「其實你不告訴我,我也能查到那個家族。不過你放心,在我有能力對付那個家族之前,我是絕對不可能輕舉妄動的。」
伊听荷還是搖了搖頭,說︰「不,你不了解那個家族的強大,也不了解伊家的強大。從你被送去孤兒院之後的一舉一動我都了解。你被人推下懸崖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改變,但我可以肯定,這改變是好事。
你變得很厲害,不但學習突飛猛進,更是掌握了強大的醫術。後來又到長白山區修煉,煉出一身修為,這些我都看在眼里。可你想憑借這些就對付那個家族的話,就太天真了,這些遠遠不夠。」
何言對小姨說的話感到十分震驚。
他震驚的不是小姨了解的信息,而是小姨面對這些信息的態度。
修為這兩個字能從小姨的嘴里如此平常的說出來。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小姨曾經接觸過這兩個字啊!
小姨說,那第三個家族強大到他無法想象,憑他現在的修為遠遠不夠。也就是說,那個家族里有跟他一樣能夠修煉的人存在。並且修為還不低!
伊听荷似乎覺得何言眼中的疑惑跟震驚還不夠多,便又開口說道︰「在我們伊家,也同樣有能夠修煉的人存在。而且他們的修為應該跟你是差不多的,這下你應該能明白,為什麼我會說你在元宵晚會上的表演既不是魔術也不是氣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