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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來到隔壁車廂何言就發現,前面不遠處已經被人群圍的水泄不通。他擠過人群,看到了那個倒在地上的病人,他臉色慘白,身體不時發生輕微的顫抖。

「這不是昏迷,是休克!」何言立刻在心里做出了判斷。于是,他暗暗提起一口氣,大聲說道︰「請散開,病人需要保持空氣流通!」

聲音洪亮,中期十足,整個車廂的每一個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只是,听得清不代表回去執行,這個世界上最多的就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人。

「你誰啊?就叫我們散開?」

「看你的樣子,20歲都不到吧?就你還是醫生呢?」

「小朋友,不懂就別瞎看,看出事了惹你一身麻煩。」

「就是,沒能耐就別逞英雄,電影看多了吧你。」

…………

人們你一句我一句,病人呼吸越來越困難,可他們一點散去的意思都沒有。

只有列車長還算比較理智,他面色凝重的詢問何言︰「孩子,你真的有把握麼?」

何言點了點頭,說︰「現在當務之急就是立刻讓人群散開,如果車廂有排風系統,也要開到最大。這人是過敏性休克,氣管和血管已經嚴重收縮。我必須馬上對他進行治療。」

列車長沉默片刻,而後當機立斷,吩咐乘務員將乘客疏散回自己的座位。可是無奈,圍觀的人太多了,只有三名乘務員實在是不夠用。

這些圍觀的人倒是不跟你迎來,乘務員走到面前讓他們回到座位上,他們就老老實實的回去,結果等乘務員疏散別人的時候,他又悄悄的回來了。場面一時間竟是僵持住了。

所有人都覺得何言是個神棍,憑什麼一個小鬼都能看熱鬧,他們卻要被疏散?

何言見狀原本凝重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他對列車長說︰「必要的話,可以出動乘警了,如果病人因窒息而死,在場所有妨礙治療的人全部需要承擔法律責任。」

「你算什麼東西?要我們承擔法律責任?」

何言的話顯然激怒了一部分暴脾氣。

「就是,你一個小破孩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那你要是把病人治死了算什麼?算謀殺被?」

「不要臉的小鬼,你以為你是誰啊?敢給老子定罪的人還沒出生呢。」

…………

何言面若冰霜,他冷眼掃過那些人,想要說什麼,可列車長卻先一步開口了︰「你們行你們上!一個個就知道看熱鬧,真讓你們看病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蔫。我告訴你們,這個孩子說的沒錯,你們現在的行為就是在犯罪,給你們最後一次警告,立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否則我就要出動乘警了!」

那些人見列車長都發話了,只好憤恨的瞪了何言一眼之後不情願的回到座位了。

只是,再離開之前有人還甩下一句︰「我看你能高出什麼名堂,你要是治不好我就把視頻錄下來發到網上讓你抬不起頭!」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們妨礙救人的視頻發到網上!我們車廂里可是有監控的!」列車長也真的怒了,這些人簡直是不可理喻。

「列車長先生,不用跟他們計較,我現在需要一個人來配合我。」何言突然開口道。

列車長急忙吩咐︰「小張,你去。」

「嗯。」小張應道。

她是一個女乘務員,穿著一身職業裝,帶著女性特有的英氣。她的性格屬于很干脆的那種,來到何言身旁蹲了下來,問道︰「我該怎麼做?」

「幫我把他扶坐起來,剩下的交給我就可以了。」何言說道。

小張點頭,而後動作干淨利落。

病人是成年男性,照理說一個姑娘家想要扶起來還真不容易,可小張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你一定要扶穩了,我要開始為病人舒張血管和氣管了。」何言囑咐道。

小張眼力終于閃過一絲疑惑,可她還是沒有開口。

倒是之前被趕走的人大笑著說出了小張的疑惑︰「舒張血管和氣管,是需要儀器和藥物的這是常識,你現在空有一雙手,也真敢說大話。」

何言沒有理他,而是雙目微閉,右手握拳高抬,食指和中指並攏,這是他點之前的習慣動作。

少頃,手指飛快的落在病人身上。

踏踏踏踏…………

落指的速度比之前在醫院救柳香爺爺的時候快了不止一分,力道也被控制的更加精準,其中還夾雜著一股股勁氣。

這勁氣順著穴道沖進病人體內,緊縮的血管和氣管迅速舒張,病人的臉色明顯好轉,呼吸也漸漸變得順暢。

周圍那些剛想嘲笑何言是神棍的人,見到這一幕都紛紛閉上了嘴。

終于,當何言停手之後,有人忍不住發出了驚呼︰「這人我見過!是之前在醫院給一個老頭起死回生的那個人。」

「我也知道,那件事都上新聞了!」

「豐城第一刀親口承認,還說自己的職業生涯被一個年輕人拯救了!」

「我靠,這真的是那個牛人?」

…………

周圍人的議論,令之前那個威脅何言要把視頻錄下來發到網上中年男子無地自容,他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就鑽進去。

不過何言現在並沒空理會他們,病人只是暫時月兌離了危險,但過敏癥狀還沒有消除,需要做進一步的治療。

「你還能堅持麼?」何言問小張。

「沒事,我扶得住。」小張肯定的回答。

而後何言管列車長要了一個濕毛巾,在病人的肩膀處擦了擦,便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治療。

這次的點穴整整持續了五分鐘,直到何言收手的那一刻,病人才漸漸蘇醒過來。

「治好了,真的治好了!」列車長激動的不行。

如果在列車上出現了因為無法得到及時治療而導致死亡的病人,他這個列車長雖然不用承擔直接責任,但職業生涯多少也會受到影響。

就如張醫生一樣,這位列車長先生也被何言救了!

周圍人看向何言的眼神也從鄙視和不屑,變成了向往和崇拜。

倒是何言本人,神色平靜的說道︰「病人是粉塵過敏,肩上有化妝品粉末,他剛剛鄰座應該是一位女性,一會只要給他換個座位就好了。」

說完,就默默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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