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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發自內心的鼓起了掌。

一會兒後,等掌聲稍微小了一點,那對面的羅成臉色一黯,說道︰「我輸了!」

一句話,說明了最後的比試結果。

然後他什麼話也沒有說,轉身向台下走去。

眾人看著前者,內心也是五味雜成。

他們也說不平清是什麼感覺。

是同情嗎?

好像也不是。

是幸災樂禍嗎?

那就更不是了!

被一個年輕人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在眾目睽睽下打敗,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都不會好受。

而反觀,網上的眾多網友也是雙眼發亮。

「哈哈哈,這個靳長歌真是厲害了!」

「第三關也獲勝了!」

「這他喵的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五關已過三關!」

「他還真獲勝了啊!」

「這是哪兒來的妖孽,太牛逼了些吧!」

「接下來就看京城文聯能不能守的住了!」

「哎,第四關是什麼來著?」

「剛才听說是「畫」!」

「難不成是要比試「作畫」?」

「誰知道呢!」

「」

這下,眾人眼巴巴看著台上的情景。

大家的內心更加期待了!

靳長歌也偏頭看了過去!

賈不假會意,他走上台來,面帶微笑說道︰

「看來靳先生今晚真是要過五關啊,既然這樣,廢話不多說,第四關「畫」現在開始,有興趣的朋友可以上來參與一下。」

靳長歌微微蹙眉,「這一關是個考驗作畫?」

「當然!」

賈不假點了點頭。

畫技不像其他東西,需要時間的沉澱才能畫出來,他實在不相信,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會在畫技上也會出眾。

若是那樣的話,那可就不僅僅是妖孽那麼簡單了!

話音落下後,無人應聲。

過了一會兒後,就在眾人以為沒有人上場時,突然坐在中間的一位老者站起來,

「那老頭子我也來玩玩吧!」

眾人看見來人,皆是一驚。

「黎老!」

「黎看怎麼會出手?」

「不得了啊!」

「當年被譽為一代「畫聖」啊!」

「這不可能啊,汪真平怎麼會請動黎老?」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黎老他本來就是京城文聯的當初的老人,現在被靳長歌這麼一次又一次打臉,他怎麼還能坐的住?」

「你這樣說,貌似也沒毛病。」

「」

此時京城文聯主席李懷清也不坐在一旁悠閑得看戲了,趕緊站起身走過來,扶著老者,說道︰

「黎老,您怎麼還參加進來了?」

老者一瞪眼,「我不上難不成眼睜睜看著文聯的臉被你們丟光?要不你來上?」

李懷清尷尬一笑。

老者「哼」了一聲,說道︰

「懷清,做事兒謹慎一點固然是好的。但是同為一個男人,在有些事兒面前,你就不能婆婆媽媽瞻前顧後,你害怕這個,擔心那個,作為一個領導者,這是你的錯誤,說句不好听的,你這是「無為而治」!我的意思,你懂嗎?」

被老者當著這麼多人一批評,李懷清也有些不好意思,訕訕笑著。

靳長歌看著穿著普通的老頭,也有些訝然,沒想到這個老爺子說話還真不留情面啊!

「那就準備吧!」

老者吩咐道。

李懷清無奈點頭,然後轉身向汪真平看了一眼,後者會意,趕緊又給旁邊一人交代了幾句。

「這是要準備什麼啊?」

有不懂的年輕人出聲詢問道。

前輩說道︰「當然是繪畫的工具了,你以為那麼簡單啊,畫有很多種類,水彩,黑白,中國畫,山水畫,等等,每種畫都有各自的工具,尤其現在網絡有如此發達,還有tatsuo horiuchi的excel畫作,能不準備準備?」

年輕人張大了嘴巴,「您連tatsuo horiuchi的excel畫作都知道啊?」

前輩難得臉一紅,怒瞪了前者一眼,「你以為我是食古不化的人啊,再說了,老子才四十多歲,當然是經常上網的了!」

那黎老抬起頭,看向靳長歌,說道︰

「小伙子,你要作什麼畫,這樣也讓他們準備得快一點?」

靳長歌微笑道︰「那老爺子你作什麼話?」

老者自傲說道︰「當然是國畫!」

靳長歌一笑,「那我也作國畫好了!」

這下,輪到老者好奇了,「這麼說,你對畫畫也頗有研究?」

靳長歌謙虛得擺了擺手,「算不上頗有研究,就是簡單了解一點點!」

聞言,眾人都是撇撇嘴。

又是了解一點點?

你哄鬼呢!

你說你對詩詞了解一點點,結果「詩中鬼才」杜童折在了你手中。

你說你對書了解一點點,結果研究「紅學」的專家呂志翔被你給搞跑了!

你說你對對聯了解一點,結果剛才一代對聯大師羅成,竟是硬生生被你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現在還說了解?

你丫簡直是不要臉啊!

老者听了,也不在意,笑著說道︰

「既然這樣,也好,那我一會兒就倚老賣老,跟你比一比,可好?」

「臭不要臉的,都讓人準備去了,還問他做什麼?」

靳長歌心中月復誹一聲,不過卻是笑著說道︰

「悉听尊便。」

「那咱們為了節省點時間,就都畫傳統畫?」

「可以。」

老者點了點頭,想要張嘴說什麼,最後卻沒說出來。

靳長歌自然也不會腦子抽了去主動問。

下台。

回到桌前。

夏雪早已經將剝好的橘子笑眯眯遞過來,「給,累壞了吧?」

靳長歌伸手接過來,聳了聳肩,說︰

「一般般吧!」

「德行!」

旁邊的張彪忍不住笑罵道。

安再華笑道︰

「靳總,你今天可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啊,沒想到您對文學也這麼有研究。」

靳長歌擺了擺手,「什麼研究啊,就是平常愛看點書罷了!」

楊燕湊過來,「長歌,那你對這一關有把握沒?」

「沒有。」

靳長歌直接說道。

眾人︰「」

听到靳長歌如此干脆利落的回答,眾人倒是一時被噎住了。

「其實啊,我還真對繪畫一竅不通,除了學過的一點理論知識,就沒上過手,對了,我以前倒是學達芬奇畫過雞蛋。」

「真的假的?」

成虎不相信道。

靳長歌點點頭,「不該謙虛的我從來就不會謙虛!」

眾人︰「」

好吧,這是一句實話!

京城文聯的工作人員已經行動起來了!

四方桌。

紙墨筆硯。

就在靳長歌他們聊天時,那老者偏過頭,出聲道︰

「小伙子,在開始動筆前,咱們先來聊了聊如何?」

聲音一出,眾人也安靜下來。

靳長歌有些納悶,繪畫就會繪畫嘛,還要聊一聊?

聊什麼?

聊美女?

不過看你看人家的年齡似乎也不合適!

聊養生?

他又不太注重這些!

心里這樣想,但靳長歌還是笑道︰

「好啊,老先生想要聊什麼?」

老者微微一笑,「你覺得,繪畫是什麼?」

繪畫是什麼?

靳長歌一愣。

這是什麼問題?

難道非要讓他回答,繪畫就是繪畫,或者說是一所吃飽喝足的人拿著毛筆在紙上瞎扯淡?

考慮到老頭估計有心髒病的風險,靳長歌最後還是跟學術的回答道︰

「奧古斯丁說過 「一個人一個深淵」,人的一切恐懼與**都 源于此。我們不是一切,我們只是一個個深淵。我們的存在 是一場令人窒息的墜落之旅,其中,希望是生者不惜一切代 價發明的安慰,絕望亦是如此,絕望與希望相互為伴形成了 一個生者的場域。這個時代從來不缺乏絕望,以及應對絕望 的重啟願景。但是,每一個這樣的願景又都源自毫無懸念的 日常情境,來自令人癲狂的強迫性勞作和由此疊加出來的白 日夢。」

老者笑著,但是卻不說話。

靳長歌只好繼續說道︰

「那些繪畫作品描述的其實是有關絕境的想象,但它不是絕望本 身。如同孤單的游牧者駐足于絕望邊緣的片刻凝視,是在密 集運動中相對靜止的一瞥。僅此一瞥:一切陌生或熟悉的情 緒都在此時暫停,糾結不清的因緣雲集交匯,虛實交錯,卻絲絲可辯。」

眾人都仔細听著。

很多人不明白靳長歌在說什麼,但是他們卻明白,人家說得似乎很有道理。

而事實上,靳長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只能根據自己腦海中的印象,極力的想出一些「高大上」的詞語和段落,因為「高大上」才顯得「高深莫測」。

至于听不懂———

靳長歌管他呢!

誰管你听得懂听不懂,他又不是來這里給你們上課的,你們也沒繳一分錢學費,所以我說我的,你听你的就行了!

看著老者依舊笑而不答,靳長歌心里暗罵了一聲「老家伙」,他也不知道前者是什麼意思。

所以微微停頓後,靳長歌又說道︰

「因此,在我看來,繪畫是一個動詞,是一個繪畫者對世間事件的一 次性概括和發言。任意激發的繪畫語言不是為了尋求新的發 明,而是對應漫長的繪畫史中已存在的語言再一次提取、重 置和夸張。或許還是一次解除行動,解除與歷史路徑中那些 經典場景的關聯,讓面前進行中的每一幅繪畫作品都更加孤 立獨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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