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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晟看不過眼,走過去拉著楊玫的手就走。

楊玫卻一把甩開了他,好像他身上有超級病毒似的,然後神色驚慌地望向了走在最後面的木山月。

見木山月臉色淡淡的,沒有明顯的慍色,她才松了口氣。還好木哥哥沒有注意到,不然又有一個人要倒霉了。

木山月除了不許她受傷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不許她跟其他男人有身體上的接觸。凡是踫過她的男人,結局都不太好,要麼無緣無故手麻痹了幾個月,要麼無病無災的腿突然就沒有知覺,連原因都找不出來。

楊玫長得漂亮,喜歡她的男生不在少數,可她從來不敢接受他們的示愛,就怕害了別人。

她雖然單純,心里其實清楚得很,這都是木哥哥做給她看的,目的就是要警醒她。

「喂,要不要做得這麼明顯啊?我只是想幫你而已,省得你跟只小兔子似的,磨磨蹭蹭的走三步退兩步,什麼時候我們才能爬完這座山?」常晟被她這麼大幅度的動作搞懵了,以為楊玫嫌棄他,心里有些不爽。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剛才只是嚇了一跳。」楊玫連忙低頭道歉。

常晟不是小氣的人,況且他一向對美女很有耐心,聞言便大度地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拉著你走,我們也可以快一點。」

楊玫咬了咬唇,很為難,她的目光再次怯怯地投向了木山月。

木山月的注意力卻罕見地不在她那,他的視線一直似有若無地黏在前面不遠處的楊梅和君明遠身上,狹長的丹鳳眼里似有火焰在燒。

見楊玫半晌沒說話,卻只是看著她哥,常晟心下就有些明了。這個小姑娘還真是乖巧,連拉個手都想著跟家長請示,簡直單純得可愛。

他一把拽住楊玫的手拉到了木山月的跟前,笑眯眯地問︰「木教授,山路有些滑,我想帶著楊玫走,免得她摔倒,可以嗎?」

楊玫嚇得臉色發白,連忙掙扎著想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木山月的目光落到了常晟的臉上,又看了一眼神情惶恐的楊玫,點了點頭,「嗯,去吧。」

楊玫掙扎的動作一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猛然抬頭,愣愣地望著木山月,「真、真的?」

木山月笑了笑,「想去就去吧,玩得開心一點。」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注意安全。」

「噯,知道了木哥哥!」五年了,這還是木山月第一次同意她跟別的男生接觸,楊玫差點興奮地跳了起來。

看著她歡喜雀躍的背影,木山月有些內疚。

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拘著楊玫,楊玫覺得累,其實他又何嘗不是。既然現在已經找到了梅兒,那麼也就再沒必要束縛著楊玫了,她會變成他真正的妹妹。

而楊梅,才是他應該執著的人

或許是因為木山月的目光太灼人,君明遠低頭跟身旁的女朋友輕笑著說了一句什麼,便放慢了腳步,與木山月並肩而行。

「木教授,我們可以談談嗎?」他看著前面距離慢慢拉大的隊伍,問道。

木山月嘴邊揚起一抹淡淡地譏諷,「君少請說。」

君明遠壓低了聲音,「之前我請木教授出山為我外公動手術,木教授曾經提過一個條件,現在,這個條件應該取消了吧?」

既然木山月是楊梅前世的哥哥,兩人是兄妹,也就不存在讓君明遠把楊梅讓給他了,不是嗎?

木山月心里冷笑,如果說之前他提出這個條件只是隨便找的一個借口,那麼現在,他便是真的這麼想了。

「為什麼要取消?」他反問道。

君明遠眉頭一皺,有些不明白木山月的意思,難道木山月明知道兩人的關系卻還是不肯放手嗎?

「木教授,你是明白人,不用我說得那麼清楚吧?」

木山月淡淡一笑,「君少,你可真是心狠啊,我跟妹妹才剛剛相認,還沒來得及相處加深感情,你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我的命。」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君明遠,「你猜,這件事要是被小梅知道了,她會不會傷心?」

扯到楊梅身上,君明遠便有些不悅,「我說過,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那,我有什麼好處?」木山月呵呵笑了。

君明遠垂眸沉思了片刻,「有什麼要求你都可以提,只要不違反國家法律,我都會盡我所能。」

木山月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沒興趣。」他沒什麼野心,名也好利也罷,夠用就行,不需要太多。

兩人算是第二次談崩了,君明遠也不好硬逼他,畢竟醫生不同于別的職業,勉強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一行人在明月山玩了一上午,中午回山莊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飯。飯後,君明遠便派車分別將他們送下了山。

除了楊梅。

他得領著新晉的未婚妻去見沈老將軍。

只是剛進沈公府的大門,兩人就被警衛員攔了下來,「君少,將軍正在書房有急事要辦,請您稍等片刻,他老人家忙完了就出來見您了。」

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君明遠身份特殊,到沈公府就跟到自己家一樣,根本不需要通報。就算沈老將軍剛好有事要忙,章伯也會出來迎接,絕不會派一個警衛員就給打發了。

君明遠心念一動,附在楊梅耳邊輕聲道︰「小梅,你看看外公現在在哪。」

楊梅心神領會,馬上裝作若無其事地四處觀望,暗中使出了透視眼。

兩分鐘後,她的臉色變了,急忙對君明遠低聲嘀咕了幾句。

君明遠瞳孔猛地一縮,二話不說拉著楊梅就往里闖,警衛員一時阻攔不住,也不敢硬攔,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兩人進了沈老將軍的住處。

沈老將軍的臥室並不大,老人家念舊,用的還是十幾年前的雕花木床。此時床邊圍了一群白大褂,一個個的表情嚴肅,動作卻從容不迫,仿佛這樣的場景已經經歷了幾百次。

看到君明遠進來,章伯吃了一驚,「君少,您怎麼進來了?」

君明遠沒說話,徑直走到床邊。

床|上的老人形容枯槁,雙目緊閉,額頭上一層一層的汗往外冒,旁邊一名護士正在為他擦拭。

他干瘦的手指死死地摳著棉被,青筋暴起,顫抖得就像隨時會凋落的黃葉。

「外公」君明遠屈膝半跪在床邊,握著他的手,輕輕地叫了一聲。

沈老將軍倏然睜開眼,看到他愣了一下,頓時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

「哪個龜兒子把你給放進來的?不知道軍令如山嗎!」說著瞪著旁邊的章伯,「去給那小子罰罰五百個俯臥撐」

章伯忙應了。

哎,君少要進來,誰能攔得住啊。還好五百個俯臥撐不算什麼,最多胳膊酸上幾天,就當是訓練吧。

說完這兩句話,沈老將軍蒼老的面孔突然扭曲了一下,一名醫生急忙勸道︰「將軍,這會兒不宜說話,否則頭痛會加重。」

沈老將軍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看向床邊的君明遠,君明遠朝他笑了笑,「知道了外公,我這就出去。」他起身站了起來,「對了,您別忘了答應過我的,今年還陪我吃長壽面我在外面等您。」

說完,君明遠轉身從容不迫地走了出去,才一踏出房門,剛才強撐著的堅強便一瞬間卸了個干干淨淨。

他低頭沉默地坐到了客廳的紅木椅上,心里痛得像是尖刀在一下一下的刺著。

看著外公忍受著這麼大的痛苦,他恨自己無能為力。

楊梅在君明遠旁邊坐了下來,紅著眼安慰道︰「別擔心,一定會有辦法的。」

君明遠嗯了一聲,冷靜了一會兒,將章伯叫了出來。

「醫生怎麼說?」

章伯強笑道︰「君少放心,沒什麼大事,就是腫|瘤壓迫了腦神經引起了頭痛,很快就能緩過來。」

君明遠目光沉沉,「我要听實話。」

章伯笑容一僵,猶豫了一會兒才咬牙道︰「君少,將軍不讓我告訴您,可可我真的擔心啊。醫生說那腫|瘤瘤有長大的趨勢,以前兩三天發作一次,現在幾乎每天都會痛上一兩個小時,將軍已經痛暈過去好幾次了」

他說著忍不住哽咽了起來,「將軍怕影響您的工作,死活不讓我們說,可這樣下去不行啊,將軍年紀大了,熬熬不住啊!」

君明遠的雙手背在身後,指甲幾乎扎進了肉里,卻不覺得疼。

「小梅,你能看到外公現在的情況嗎?」他偏頭問。

楊梅點了點頭,剛才她就看過了,「情況不太妙,原來是綠色的,但現在,帶了一絲絲黃。」也就是說,可能會惡變。

君明遠心里狠狠一震。

不能再等了,手術必須盡快做!現在不做,等腫|瘤惡變之後也一樣是死,還不如現在就搏上一搏

只是,他不能拿外公的性命去賭,不管怎麼樣,搏也要搏個贏面大的。

木山月就是你了。

不行也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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