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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臉色異常的蒼白,蕭少臨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羅言羅言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指著一旁的一個綠意女子,「這位是醫藥世家慕容山莊的小姐,醫術高明」

「那她怎麼樣?」蕭少臨焦急的問那個蹙著眉梢的綠意女子「中了毒」

「什麼毒?」她的話音剛落,他已迫不及待的追問「藍華」

藍華?那個幾乎快要無解的慢毒藥?

蕭少臨心神一震,卻忽然想起什麼來,惡狠狠地看著羅言,「去把‘龍涎’拿來,要快」

羅言似乎就是在等著自己這一句話一般,興奮地答了一聲‘是’,已經沒有身影蕭少臨微微放下心來,卻見一屋子的人都帶著感激看著自己,當即搖搖頭,「我救她,是因為她是我的表妹」

滿屋子錯愕的呼喊,以及驚訝的眼神

吃了‘龍涎’之後,毒藥果然抑制下來,只等著她蘇醒過來就好哪知她根本就不給人省心的機會,在醒來之後,居然直接跑去了山後的斷崖,

听到羅言的話,蕭少臨氣得幾乎吐血,甩下手里的案宗,掉頭就往斷崖跑他趕到時,斷崖邊已經圍了一大圈人,皆是手忙腳亂的再勸說著那個站在崖邊的長發少女映著她身後的絢爛夕陽,她的眼里特別的明亮,甚至直將那夕陽都比了下去她背對著懸崖站在崖邊,臉上滿是淚痕,一個勁的搖著頭,「師父死了,只剩下我一個人,你們要我怎麼活?怎麼活?」

蕭少臨震怒,同時有恨害怕,推開旁邊的人擠上去,大聲地回應,「你還有我,你有我你娘蕭昕雲與我爹蕭意是親生兄妹,我們是表兄妹的關系所以,即使你什麼都沒有了,你還有我!從此以後,你可以靠著我活下去?」

「表哥?」哪知她卻像听到了一個笑話一般狂笑起來,聲音無比冷酷,「我親哥尚不管我的死活,你一個表哥如何會願意接納我?」

「我願意」未料到她的話語如此尖銳,蕭少臨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願意?」她依舊冷笑,「那我兩歲的時候,被我爹關在院子里,無人問津的時候,你在哪里?我掉入水里,差點被淹死的時候,你在哪里?我生病發高燒的時候,你在哪里?我跌倒摔跤的時候,你在哪里?我痛苦難受的時候,你在哪里?我害怕空虛的時候,你在哪里?我心里恐懼,無法入睡的時候,你在哪里?」

听著一個個的問句,蕭少臨忽然答不上話來

她卻依然聲淚俱下的控訴著,「你們都要我活著,可是沒有軒墨丞,我要怎麼去活?我掉入水里,是他救了我;我生病發高燒,是他冒著雨去給我抓藥;小時候毒發,為了救我,他差點丟了自己的命;我跌倒的時候,是他告訴我要站起來;我難受的時候,是他安慰我;我難受痛苦的時候,也是他陪著我;我恐懼難以入睡的時候,也是他哄著我睡覺……一直以來,整整十年的時間,我的生命里,都只有他一個人,是他給了我生命給了我靈魂給了我一切,你們告訴我,如今他不在,我要如何活下去?如何才能活下去?」

「我在找你」見她不再說話,蕭少臨高聲開口,嬌==女敕的聲音里,如同有幼苗瘋狂的生長著「那一年,爹帶著我們與雲姨去逛街,雲姨去突然失蹤了那之後,我們一家人,一直都在找你們我們陪著爹走遍了整個天下,娘懷了孕,卻累死在了路上弟==弟也在路上得了瘟疫,死掉了」

蕭少臨知道自己身為男兒,不該輕易就哭,可是眼淚卻止不賺「爹他死的時候,一直在念叨著雲姨的名字爹他叫著‘雲兒雲兒雲兒’,最後不甘心的斷了氣他死的時候,眼楮都是睜著的直到我告訴他,我一定會找到雲姨,他才終于閉上了眼楮」

在眾多不敢置信的目光里,蕭少臨的眼淚還是滑落了眼眶,「艷兒,為了找你們,我們一家人只剩下了我一個,只有我一個了可是如今我終于找到了你,爹他終于可以瞑目了艷兒,我們,是一家人,是一家人呀!」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們是一家人?」見他一個男兒落淚,她終于也有些動容蕭少臨沉默,從脖子里掏出一塊玉佩來,那是一塊淺紫色的玉佩,呈現出方正的形狀,里面有細細的光華流連著,晶瑩璀璨「爹說過,雲姨身上有一塊與我這塊材質一模一樣的玉佩,因為雲姨喜歡燕花,所以雕成了燕花的形狀♀玉佩乃是采用特殊的紫晶所造,稀有無比,絕不可能會有仿造品」

她終于動容,伸手在脖子處掏了掏,掏出一塊同樣顏色的玉佩出來,果然是燕花的形狀蕭少臨大喜,就欲上前擁抱她

哪知她卻忽然退後一步,腳下已經踩空了一半「你不要過來」

「艷兒,」蕭少臨只得停下腳步,焦急的喚她

「你的表妹是赫連燕,我卻是赫連艷」她神色哀戚,悲痛欲絕,聲音里的語氣,仿若已經被全世界拋棄「我不管你是誰,我只知道你是我的表妹」見她的身體搖搖欲墜,蕭少臨急切的大喊「那你跟我一起去死啊」她的臉上忽然掛起了殘忍的笑容,往後一倒,便跌入了那懸崖中蕭少臨大驚,沒有猶豫,當即跟著跳了下去

懸崖之上,頓時一片混亂

蕭少臨運氣使身體沉了沉,下墜便快了一些,慌忙將她摟在了懷里,緊緊地摟在了懷里然後猛然翻轉身體,使她在上,他在下「不要怕,我會保護你」

她全身一抖,眼里晶瑩璀璨她說,「哥,你想死嗎?」

蕭少臨愣了愣,卻忽然笑了起來,「不想」

她抿嘴一笑,袖中忽然飛出無數的白綢,系在了那崖壁上的樹干上兩人下墜的趨勢,這才一緩

「上去吧!這個考驗,你過關了」她從自己懷里掙月兌出去,接著白綢的力量,足尖輕點,飛上了崖邊蕭少臨無奈,忽然感覺自己竟然已經死了一遭,心情異常感慨的跟著飛了上去她已經在那里等著他,見他上來,轉身便走了

他以為她已經打消了輕生的念頭,哪知這個姑女乃女乃的招數層出不窮,一次次都把自己整的要死,心驚膽跳到最後,他都不得不懷疑,她是上天派來懲吩己的,

不然,為什麼自她來了之後,自己就沒有過上一天安生的日子呢?

唯一慶幸的,便是她還活著,還好好地呆在自己的身邊如此,便好

蕭少臨從回憶里醒過來,看著手中的玉佩,將它隨後塞到了案頭的抽屜里她不要的東西,都不是好東西這塊玉佩,同樣如此

「大人」羅言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敲門聲也響了起來「進來」蕭少臨收拾好自己臉上的表情,語氣無甚起伏的開口像是那般狼狽的樣子,有一次就已經夠了

羅言依言推門而入,「玉梔園遣人來傳話,說是小姐找您」

「那個姑女乃女乃又怎麼啦?」盡管話是這麼說,蕭少臨的聲音里卻沒有一絲不耐煩,反而站起身來,丟下這許多的事務,走出門去羅言輕笑出聲,「據說是因為小姐的眼楮紅腫起來了,想要向您討教一下,即使晚上休息不好,眼楮也不會浮腫的對策」

蕭少臨頓住身子,不敢置信,「就這麼點破事?」

「是」羅言恭敬的回答,眼角眉梢卻是止不住的笑意她,果真是自己的姑女乃女乃,需要小心伺候啊

蕭少臨輕嘆,卻仍舊向那玉梔園走去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沿灑下,在地上撒上一層碎碎的光斑,

我朦朧的睜開眼楮,看了看chuang外的層層輕紗,依舊閉上了眼楮天亮了,還是睡覺吧

這樣子的想法剛浮上心頭,房門便被人‘ 咚’一聲推開來,緊接著九月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小姐,該起chuang了」

「我再睡一會」我迷糊的答應著,翻個身繼續睡覺雖然昨天下了豪言壯語,說自己一定在辰時正起chuang,可是事到臨頭,還是會想要睡懶覺好吧,我承認自己就是個懶鬼

「真拿你沒有辦法」九月無奈的開口,「那我先把玉佩去還給城主,再給你做早餐」

「恩,去吧!」我縮進被子里,悶悶的開口

片刻,便響起腳步聲離去的聲音

九月她,是不是對我抬著縱容了?

閉眼之前,我默默地想,

算了,先睡上一覺吧!

剛閉上眼,不知道哪個不怕死的丫鬟,居然敲響了我的房門「小姐,昨天安公子救下的那個人,非得要來向您道謝,現在還在院外等著姐是否要見上一見?」

「不見」我沒有好氣,粗聲粗氣的開口

楚軒救下的人,謝我干什麼?

不過,楚軒可不是個會隨便救人的人,真奇怪?

等等……楚軒救下的人?

「等等,她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什麼初悅?」

初悅,果然是她

我哀嘆,極不情願的爬起chuang來,用九月早就備好的熱水隨意梳洗一番,打開了房門門外站著的,是哥他分配到這玉梔園來的小婢子,恭敬的站著,見我出去,立刻為我帶路玉梔園的正廳里,初悅正端坐在那里,如同有人監視著她一般,動也不敢動彈一下「初悅,早」我夸張的打了個哈欠,沒有坐到主座之上,而是坐在初悅的對面,順便拿起椅子上我特意命人做的坐墊抱在懷里,雙==腿全部放到椅子之上,歪著頭坐著「小…小姐」看到我進來,初悅頓時不知所措起來,紅著臉問著好「不必那麼多禮,我們之間是朋友的關系,不是主僕,」好歹我們也住了一段時間,我說朋友,應該沒有問題吧?

微斂了斂眼眸,我緊緊抱住坐墊,繼續歪著頭坐著初悅還是不知所錯的樣子,看著其他的小婢子一個個對著我端茶送水,小心伺候著,更加是臉紅心跳低著頭吶吶地,「初悅不知道小姐的身份,原來小姐…請小姐責怪」

說完,初悅竟然對著我跪了下來

我嚇了一跳,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我真的當你是朋友,初悅不要如此多禮的」

「可是她們……」初悅看了看四周的丫鬟,不敢再多開口「她們是我哥愣要給我的,我都說過不要了」我不滿地開口「要是城主知道,又該叫您姑女乃女乃了」听到我的話,一個小婢子笑著打趣「就是而且這玉梔園這麼大,九月姐姐一個人也忙不過來呀!」另一個小婢子也笑著反駁平日我就沒有怎麼端過小姐架子,所以她們倒是也膽大的很我也沒有介意,重新做回自己的位置上,依舊抱起了坐墊「初悅,坐吧你們都下去吃早點吧,听說羅大人昨日命人搜刮了好些糕點送過來,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你們都去領一些吃吧!」

「是」听我這麼一說,那些小婢子一個個帶著笑,飛快的跑走「自那之後,初悅做什麼去了?昨日為何會在那濟慶寺呢?」莫不是,初悅也發了春心,想要求姻緣?

半年之前,她們一個不落的逃出來之後,我想著她們無罪,便想要放了她們,

那時,為了修補我捅出來的簍子,也是為了想辦法完善‘罪獄’被毀之後存在的弊鉑周藍陵馬不停蹄的趕去京城,想盡了辦法為我們開月兌罪名,順便把罪責推到了簡行身上于是我修書一封,讓他想辦法放了這些本來便無罪的侍女們也不知道周藍陵是使了什麼法子,朝廷竟然同意了此辦法,于是我給了她們每個人一筆錢,放她們離去,從此沒有去打听過她們的消息昨日卻忽然踫見初悅,倒也著實讓我意外

沒想到我如此一問,初悅再次惶恐起來,坐立不安的涅「你不願意說就算了,我也就是隨便問問」看她難以啟齒的mo樣,或許是有什麼不想告訴他人的事情,我也就不打算追問下去「小姐將我們從牢房放出來之後,我們大家便都散了我已經沒有家人,,親戚也不知道在哪個地方,整個幽明國都沒有我可以回去的地方」沒想到,初悅竟然輕聲地開始述說,「無意間看到飛鳶樓在招舞娘,所以就去了之後便一直在那里習舞,直到昨天去濟慶寺許願,踫上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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