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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誠的目光里開始出現猶豫之色,望了一眼自己頭發花白的父親,嘴唇動,卻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出口我真的是要瘋了,怒火直往心里竄,火氣直往頭上冒,開始口不擇言,「不就是失個身嗎?女人的貞潔在你看來有那麼重要嗎?別說她只是被人gong雖。女干了,就算被人**又如何?那樣她就不是凌蘭了嗎?你就不是姜誠了嗎?她就不是喜歡你的凌蘭嗎?你就不是喜歡她的姜誠嗎?你們,就都不再是彼此的唯一了嗎?」

一連串的問句出口,姜誠都要被我罵傻了,我干脆繞道他的身後用力的一推,「你快去艾一旦晚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比起貞潔來說,難道要等她在這個世上消失你才會來懊悔嗎?」

心里又氣又怒,開始覺得沒譜,難道姜誠並不愛凌蘭?或者,他的愛並不深,所以在此刻打起退堂鼓,所以才不願意去追她嗎?

「去吧!」一直沒有開口的老管家嘆了口氣,看了看凌蘭消失的方向,哀嘆著開口姜誠如獲大赦,撒開腳丫子就開始狂奔,彷佛身後有餓狼在趕著他一般我總算松了口氣,露出滿意的笑容,見幾人都是若有所思的在看著我,才猛然一驚,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太驚世駭俗了?

幸而此情此景,也沒有人來追究我驚世駭俗的話語,在姜誠走後,凌晨目光犀利的看向一直笑聲不停的趙靜田,臉上的表情雖然還算恭敬,吐出來的話語卻可以冷凍成冰,「二娘,這是怎麼回事?」

趙靜田汀笑容,從容的站起來,嘴角帶著平和的笑容,坦然而無畏的眼神盯著凌晨,「你爹是我殺的,也是我給凌蘭那個笨丫頭下了藥,將她送到了恥的chuang上」

「為什麼?」凌晨臉上青筋畢露,雙目開始泛紅,似乎想要落淚,瞳仁邊上紅的要滴出血來忽然記起他說過的那句想要做護院的話來,記起他用認真的神色,堅定的說著想要守在想守護的人身邊,心里猜測著他此刻是何種心情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傷害了自己最愛的家人,那會是怎樣的一種痛?心大概會在一瞬間被活生生的劈成兩半,然後裂成碎片,放在油鍋里灼燒著一般空虛寂寞的疼吧?

「不僅如此艾你娘老三與老四也都是我害死的,要不是老五跑的快,她本來也是要死的」趙靜田臉上的神情還是一片安寧,說出來的話語里卻透露出了無盡的恨意,「若不是被你們發現,你與凌曦也是該死的」

我忍不住的打了個冷站,想不到她竟然是這樣狠毒的人,說出這樣狠厲的話語來卻像與人在談論天氣一般的表情「為什麼?」凌晨痛苦的低喊,渾身緊繃成一條直線,思緒過于復雜說不出其他的話來,只是看著自己的二娘,一聲一聲的重復的問著,為什麼?

趙靜田忽然發出狠厲的狂笑,聲音響徹雲霄,表情卻在一瞬間變得寂寞,甚至露出幾分懷念的思緒來半響,忽然止住笑聲,晶瑩如小溪般的淚水綿延的滑過她的臉頰,語調哀戚,「因為,你現在所經歷的事情,我一件不落的親身經歷過」

「那年,我本來是要嫁給阿狗哥的」凌蘭的神情繼而變得溫柔,話語也柔和起來,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可是,人算怎麼比得過天算呢?」

獨白

我們生活的村子,在盈鎮的盡頭靠近西邊海面的地方,一面臨海一面靠山,是一個貧窮卻恬靜的山村在很小的時候,我便清楚,那個住在隔壁笑容靦腆的男孩,是會在未來伴我一生的人阿狗哥是一個黑黑瘦瘦的人,眼楮圓圓亮亮的,很像家里養的狗阿黃的眼楮,總是帶著一股說不清的情緒看著我那是我還不清楚是怎樣的一股情緒,直到後來失去,我才知道,那種眼神叫做忠誠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什麼是定親,不知道什麼是相伴,對于明天過後的事情從來不想因為住得近,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阿狗哥每次看到我便會臉紅,扯開嘴角露出小小的笑,然後低頭跑開要是我手上有什麼重的東西,他會低著頭跑過來悶聲不響的接過去,不待我說謝謝便急切的走開大家聚在一起玩沙子的時候,歡天喜地的嬉鬧的時候,調皮的上樹捉蟲子的時候,阿狗哥都是遠遠的站在外面,帶著那種小小的笑容看著我,無論別人如何的取笑,他就是固執的站在那里伙伴們見笑他沒有用,便反過來取笑我,開始我並不介意,時間一長就很是惱怒…氣沖沖的跑去找他,叉著腰學著村里買豆腐的林嬸氣勢十足的吼他,讓他以後不要再用那樣子的眼神看著我阿狗哥沉默了許久,低著頭不說話,抬起頭來時眼眶都紅了,「爹娘說你長得很漂亮,要是我不看著你,你就會變成別人的媳婦我不讓你做別人的媳婦,我就要看著你」

沉默寡言的阿狗哥一下子說出這麼多的話,我一下子便懵了,眼圈開始泛紅,嘴唇翕動著說不出話來想起伙伴們的取笑,我就氣得不行,堅定的告訴他不準再看我阿狗哥的眼淚就落下來了,像是清早起來時路邊的小草上沾著的露珠,看著他哭,我覺得很傷心,最後,我們一起坐在他家的麥田里哭的昏天暗地,把附近的大人驚嚇過來,還以為我們被欺負了那時我就決定了,長大後,我肯定要嫁給他

阿狗哥會在上山砍柴時帶著山里的野味回來給我,會在夏天的傍晚摘一大把的蓮子放到我家門口,去集市也總是會買一些女孩子的小玩意送到我家里別人欺負我時他會站在我的前面,下雨他會月兌下自己的衣服給我當雨澀我笑的時候傻傻的時候跟著我笑,我哭的時候也會跟著我掉眼淚那個時候,村里的女孩子沒有一個不羨慕,都說我是個有福氣的人我也開始覺得,能尋到這樣子的一個人當夫婿,我真是修了三輩子的福氣」

滿心滿意的開始期待歲,因為那天,我便可以做他的妻子那一天終于來臨的前一天,娘一邊笑一邊哭,一邊絮絮叨叨的舍不得我,一邊細細的幫我畫眉描唇見過許多場面的王媒婆扭著粗胖的腰肢笑,說從來都沒有見過比我還要漂亮的新婦雖然知道她只是在恭維我,我還是很高興的將自己的積蓄分了一點給她看著銅鏡里嬌艷如花的臉,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渾渾噩噩的感覺,不知身處何處傍晚的時候,村里闖進一群衣著光鮮的人,手里提著許多深山里的山珍野味,人人臉上都帶著滿載而歸的喜悅村里人向來好客,見天色已晚便挽留他們在村里過夜,順便喝一杯我與阿狗哥的喜酒當時我並不知道這個舉動將會引發出的事情,也滿心欣喜的挽留著他們那個領頭的公子哥很年輕,思慮了一下便點頭應允下來,並讓自己的手下貢獻出許多的野味,說是慶祝我們的親事阿狗哥滿心的欣喜,高高興興的收下了半夜的時候,我忽然被慘叫聲吵醒,睜開眼楮一看,房子忽然起火,房間已經開始燒起來了,發出「 里啪啦」的聲音,空氣里滿是灰塵的味道我驚恐不已,不顧一切的撒開腳丫子狂奔出屋子,記起爹娘還在房子里,就又沖了進去那晚有風,火勢順勢而起,整個房子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我被隔在爹娘的房間外,無法再進一步我滿心的害怕,邊努力的跳起來想看清爹娘是否在里面,邊扯著嗓子一邊哭一邊大聲的叫喊,滿屋的青煙燻的我睜不開眼楮,眼淚水不受控制的滑落,嗓子干啞疼痛,忍不住的咳嗽著我清楚如果再不出去,我可能要被燻死在這里,可是我不能丟下爹娘不管,更加焦急的大喊著然而,回答我的除了火燒起來的聲音再無其他

那個年輕的公子不知道何時出現,不顧我的反對強行將我拉出屋子,在出去的那一剎那,屋子整個的垮了下來淚不知道在何時流干,我眼睜睜的看著,看著那無情的大火將爹娘吞噬,將我生活了年的房子埋葬火勢滔天,想要將這里的一切都焚燒干淨,一點一點的在這片土地上蔓延著,站著的地上彷佛都燒起來,隔著厚厚的繡花鞋都能感覺到那一股灼==熱滾燙的氣息還沒來得及悲痛,耳邊不斷的傳來慘叫聲,我滿心的驚恐,看見公子哥的手下與一群黑衣人在不遠處打斗著阿狗哥不知從哪里過來,表情哀戚,緊緊的將我摟在懷里,細聲的安慰著我♀是我們第一次擁抱,然而也是最後一次根本來不及搶救財物,前面的路被黑衣人堵賺剩下的村民帶著那個公子哥一起往村後面的山上逃,阿狗哥摟著虛月兌無力的我走在最後面我們惶惶不安著,用盡所有的力氣努力的奔跑,還沒有到山腳,便被後面追過來的三四個黑衣人堵住見躲不過,身為族長兒子的阿狗哥放開我,抖著腳往黑衣人的方向走了兩步,輕聲的質問著他們想要做什麼?

那一刻是我記得無比的清晰,在往後的歲月里一遍又一遍在我的夢里重放我根本就沒有看見黑衣人動手,阿狗哥的頭與身體便分了開來,重重的落地滾到我的腳邊,他臉上還帶著驚詫的神情,黑色的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我流如注,從他平滑的脖子噴涌而出,如下雨一般淋了我滿頭滿臉,也染紅了他身==下的地面那艷麗的顏色,竟然比我的嫁衣還要鮮艷,我睜大眼楮,想要尖叫,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公子哥拉著我猛然一拉,趁著黑衣人揮著刀砍向村民們的時候拉著我往山上逃,我機械的邁著腳步,邊回頭看著那些黑衣人切西瓜一樣切下那些與我一起長大與我一起生活的村民們的頭顱後面的事情不知為何記不清楚了,等我有意識的時候,我已經遠離村子身處烈城了我終于明白過來,僅僅一個晚上,我全村上下一百五十六口人,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也終于知道,那個領頭的公子哥,原來是烈城的少城主凌中鶴那些黑衣人是被凌中鶴的死對頭收買,才在那個夜晚沖著凌中鶴去的,本來是想要殺凌中鶴,卻害怕事情敗露,遂將整個村子里的人全部給屠殺了可惜,卻還是沒有成功的殺掉凌中鶴,讓他活著回到了烈城 中鶴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只用了三天,就將主謀與那些黑衣人全部揪了出來他們被斬頭的那天,凌中鶴特意把我從城主府帶到了街口的一個顯眼的位置,我親眼看著那些人的頭顱一個挨著一個被砍了下來,場面很血腥,許多人害怕的捂上了眼楮,我露出久違的笑容,生生得意那一刻我記起了阿狗哥,記起他倒在地上的頭顱,記起他死不瞑目的眼楮,記起他噴涌在地上的鮮血又記起倒塌下來的房子,記起被大火掩埋的爹娘,內心的恨無止限的增長,遮蓋了我所有的思緒不夠,是的,這些人用來陪葬遠遠都不夠,明明還有凶手活著,爹娘他們怎麼會甘心呢?所有害了他們的人,都應該去死不是嗎?

我不再沉默,不再冷臉對著討好的凌中鶴,我極盡所能的放低姿態,萬種風情的討好著凌中鶴不知道何時,在阿狗哥眼里單純無暇的我,也開始耍起心機了當听到他打算娶我時,我沒有一點的意外與欣喜,我是知道的,從第一眼看到我,他就對我動了心,所以才處處照顧著我,才會在那樣危急的時候拉上我一起逃跑可是,我怎麼可能會感激呢?我如今剩下的,只有恨當知道他的爹娘反對,並罵我長相不正,將來必定會克夫時,我也沒有驚訝,他們每次看見我都是一臉的嫌惡,又怎麼可能將我娶進門當媳婦呢?

當凌中鶴再次找到我,說要委屈我做二房時,我也沒有故意擺出委屈的事情,而是像終于得到歸屬一般點頭答應了我們的成親的排超遠遠比他娶他的夫人要來的盛大與熱鬧,全城過多數的人都被邀請來喝喜酒,迎親的隊伍一直從街的這頭到街的那頭,笙簫鼓樂的聲音響徹整個烈城,極盡所能的熱鬧在那大紅的花嫁上之時,我不止一次的想著,年幼的我,可否曾想過自己會有這樣風光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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