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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重燃的舊日情懷

劉斌在給劉母找了一個新的奮斗目標後,她果然不在從燒烤店領羊肉回來串羊肉串了,開始換著花樣的做起各式各樣不同口味的煎餅,什麼紫米面、黑豆面、糯米面、綠豆面、黃豆面、玉米面等等,差不多能有十幾種口味之多,而這也直接導致了家里有近半個月沒正經做飯了,劉斌每天三餐吃的都是不同種類口味的煎餅,如果是換了前世的他一定會開口抗議的,可是這一世他卻吃的津津有味、樂此不疲,甚至在看到劉母如此的有干勁兒,心中還隱隱有著些許的開心,畢竟母親有目標有動力的健健康康的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在劉母有了自己新的奮斗後,劉斌那原本自認為已經納入軌跡的生活卻在2002年到來的前一天發生了變化。

2001年12月31日,星期一,在上完一天課之後,劉斌從車棚推著自行車夾雜在人群中朝校門口走去,就在快要走出校門口的時候,不經意的一瞥正好看到王雅娜與陳建推車並肩前行,兩人不時低頭耳語,輕聲淺笑,關系很是親昵,他的心口頓時如翻江倒海鼓動起來,一股無名之火騰起,這副畫面是何等的眼熟,一如前世那個寒冬飄雪的夜晚,她和另一個男人相擁著走進了賓館。

他劉斌,絕不會讓同一個女人在一個地方傷他兩次!

他,要報復!哪怕他這一世與她已無交集!

陳建名義上是陳東成哥哥的兒子,其實就是他和他嫂子的私生子,這個事情現在還不為人知,直到那一件事發生之後才會鬧的沸沸揚揚,家喻戶曉,成為陽城這座小縣城老百姓在茶余飯後津津樂道的談資。

要說陽城的書記縣長是誰,可能大多數老百姓會不知道,但要說起陽城的黑道大哥東哥陳東成,那可就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陳東成在陽城算是個富有傳奇式的人物,在嚴打之前抓了進去,躲過了嚴打,沒有吃花生米,出獄後,因為他敢打干啥干玩命很快就聚攏了一批地痞小流氓強佔了一片地盤,收起了保護費,之後又做起了運輸生意,壟斷了當地所有的建築工程,成了本地的一霸。

錢和權是一對孿生兄弟,總是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而黑道大哥要是沒有白道上的照應想要做大是根本不可能的,陳東成之所以能在短短四五年內從當地的一名靠受保護費生存的小混混發展到能影響當地的經濟的大佬,其背後當然也是有一個很硬的靠山,而這個靠山就是原來的陽城縣公安局局長,現在的縣長朱明。

陳東成的快速崛起離開開朱明的大力扶植,而他的極速敗落更是由這個朱明一手促成。朱明是土生土長的陽城人,初中畢業就去參軍當兵,當年就被直接送去戰場,見了血立了功,還在部隊提了干,退伍復員回到地方直接就被安排進了公安局,當了刑警大隊的大隊長,還得到主官公安口的副縣長的賞識並娶了他家的千金做老婆,可謂是春風得意,仕途一片坦途,而接下來也的確是這樣發展的。他在岳父老泰山的大力扶植下可謂是三年一小步,五年一大步的沖刺著,在老泰山退休之前將他提拔到副書記的位置上去,兩年後又順利坐上了縣長寶座。

在經過兩代人十幾二十多年的苦心經營,陽城這座小縣城儼然成了他朱家的天下,已經到了他朱明躲一躲腳整個陽城就要顫一顫,打個噴嚏就得有人晚上睡不好覺的地步。

而他在當了兩年縣長之後,那顆本就躁動的心開始有些不安分起來,已經不滿足做陽城的縣長,他想爬的更高,他要做陽城名義上和實際上的一哥。

在接下來的兩年多的時間里,他運用自己和岳父的關系人脈架空了兩任書記,而這兩位書記的下場很是淒慘,一個被紀檢帶走一個被跳樓自殺。

可能是省里對連續兩任書記都折戟沉沙于陽城這座小縣城的事情很是不滿,所以在朱明跑市里做了很多的工作後,以為這一屆的書記非他莫屬的時候,省里竟然越過市里直接空降了一位新縣委書記來。

這突然的人事任命一下子就將朱明的全盤計劃徹底打亂,致使他不得不將早已經許諾出去的職位和好處全部擱置下來,而這也徹底激起了朱明的怒火,讓他那顆本就嗜血的心更加狂躁起來,開始了對新來的縣委書記瘋狂的不計後果的報復和打壓。

如果劉斌沒有記錯的話,發生于2002年的元月十日深夜陽城河東商業街邊的那起惡性的**案就是朱明由盛轉衰直至走向滅亡的開始。而他之所以能將事情的時間地點記得如此清楚是因為那位**案的受害者是教育局剛調來不久一名年輕漂亮的女-干事,學校里的老師就格外的關心,平時沒少談論這件事,朱明為了報復沈軍烈還吩咐縣里的電視台對事件進行大篇幅的詳細報道,不僅將將那名受害者的姓名、年齡以及工作單位全部報道量出來,還將其照片也曝光了出來,甚至還播放了一段由一名愛好攝影的‘路人’錄制的視頻,一時之間事情鬧的沸沸揚揚的。在劉斌工作以後,一次回陽城陪母親過年時,和幾位還算談得來的好友小聚,從一位在公安口混的不錯的朋友口中也得知了很多有關那件事情秘辛,其實這些所謂的秘辛在內部根本就是不算秘密的秘密,正是基于這些個原因,他此時甚至比事情參與者更加的了解那件即將要發生的事情的經過。

一次蓄意安排的飯局,一次不是意外的車禍,一個艾滋病攜帶者吸毒後的罪行,一群路人的冷眼旁觀,多角度高清晰的拍攝,報警半個小後,距離次僅兩三公里外的警局居然對此無動于衷,一位被艾滋病人**後再被社會曝光拋棄,直至跳河自殺的受害者。

這就是瘋狂的朱明對新來縣委書記沈軍烈展開的第一波報復行動,這也是最後一波,瘋狂自此起,也自此滅。當那位**案的受害者跳河自殺不久,陽城就迎來了一場狂風驟雨,自縣長朱明起,各級局所、企事業單位的主要領導紛紛被約談,緊接著就是抓捕,據說那一次風波至少有十位在職不在職甚至是退休了的副處級以上干部被批捕,剩下的科級副科級股級干部被波及的更是不計其數,尤其是公安系統更是從局長到各大隊的隊長,基層的所長政委一鍋端掉,來了個大換血。至于基層的干警有近一半被記過、開除甚至是被抓捕。在辦案的那十幾天里,每天都可以看到掛著省牌的警車和草綠色的軍車鳴著警笛行駛于大街小巷到處抓人,號稱陳半城的黑道大哥陳東成以及其數十名黨羽一夜之間灰飛煙滅,消失于陽城百姓的視線之中,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其留下的只不過是老百姓在茶余飯後的一段談資而已。

這一場堪稱是陽城有史以來最動蕩的風波,來去匆匆,短短十數日後就宣告結束,可是其影響是巨大的,使得陽城縣的吏治清明程度達到了最高,原本趾高氣揚的機關干部在在見到百姓來辦事後都笑臉相迎,以前夜里只有協警和聯防隊去巡邏的隊伍也開始有了警察的身影,而社會上的小混混仿佛在一夜之間都改邪歸正重新做人了,甚至二十郎當歲的小青年都不敢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幾乎到了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程度。

劉斌前世能和王雅娜順順利利的談朋友也是得益于那件事將陳東成的勢力連根拔起,讓陳建不能利用其名義上的叔叔,實際上的爸爸對劉斌進行打壓和報復。

劉斌看著前方兩人騎車離開學校的身影,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個很詭異的弧度,他做出了一個很惡毒的決定,那就是報復並奪回前世原本應該屬于他而被別人奪去的一切。

劉斌抬頭看天,心中默默地問自己,「劉斌,你做好準備了嗎?」

時間就在他不斷設想自己的計劃中慢慢的流逝著,他的心在每天目睹王雅娜和陳建親親我我中變得愈加冰冷和殘暴,而臉上的笑容卻也變得多了起來,他自己都知道這種狀態很不正常,但他並沒有刻意的去調整,因為他需要將今世前生的怨念找一個發泄點發泄出去,否則他的心是不能夠平復下去的,即便是能一時的壓制下去,卻也不會得到徹底的改變。

而且,以毀了一個在前世就已經注定被毀掉的陳家和一個前世曾背叛過自己的女人,就能換回自己的心念通達以及一個背景強大且很是無辜的女孩,這筆賬無論怎麼算都是不賠的,只是賺多賺少的區別而已。

時間終于在劉斌的那個憤怒的心快要到爆發臨界點的時候走到了二零零二年元月十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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