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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情景,蘇氏眼淚流出來,覺得旁邊有人,扭頭一看是素娘,羅先生也站在三老爺旁邊。

那瘦弱夫人精疲力盡的喊完就咳嗽不止,跪著的四個小女孩,驚恐的看著周圍,大的那個還給她娘撫背,有一個突然說道︰「表姑肚子里有小弟弟了,她說等娘死了,就賣了我和姐姐。」

何老蔫家的上去就給了一巴掌,「賠錢貨!你亂說什麼?」

正給母親撫背的轉頭大聲道︰「有沒有亂說,讓表姑出來!」

太夫人听到是滿心氣憤,她當初再看不上庶子,也沒對他怎麼樣,府里孫子孫女她也沒區別對待過,自認為是個寬宏大量的,就是其他各府各姻親中,都沒見過這等惡婦,听都沒听說過。這又扯出什麼要殺妻另娶的緣由來。

太夫人對王婆子說道︰「你去把那什麼表姑叫出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

王婆子就要進何家,何老蔫家的堵住大門,說道︰「這是我家,你私闖民宅!小心我告你!」

王婆子為難的看向太夫人,太夫人一氣,就自己要進去,說道︰「我就進去了!我看你告我去?我還怕了你了?」

沒等蘇氏上前,那何老蔫的還伸著胳膊攔在大門口,太夫人走近,她也不讓開,這可把太夫人氣著了,走哪還沒人敢對她這般。

太夫人幾個巴掌上去,那胳膊輪圓了,打完了說道︰「疼死了,那姜太妃還說自己動手痛快,痛快個屁!」

蘇氏緊著上前就听到太夫人嘟囔這話,心里懵逼,這是練手哪?

把太夫人拉開,蘇氏對跟著她的秋藤稻芽說道︰「去把那什麼表姑找出來。」

稻芽利落的應了聲,第一個就沖進去,蘇氏在外都听到她的聲音︰「趕緊的說哪個是懷了孩子的表姑?不然就派官府來抓惡人了。」

里面一陣喝罵聲,稻芽和秋藤死拽個面色姣好穿著細致的年輕婦人出來。

蘇氏問何老蔫家,「你來說說這是誰?」

何老蔫家的看不遠處的堂哥張里正都不敢過來,周圍的人都散了,在遠處偷望,跟前的幾個村里人都跪在外面,她也就跪下,含糊不清的說道︰「這是婦人的外甥女。」

蘇氏道︰「怎麼是個婦人?莫不成你家已經納了妾?」

何老蔫家的忙說道︰「外甥女是個寡婦,婆家不容,我當姨的接來照顧。我兒媳是胡說的,她一個寡婦哪來的懷孕,是我媳婦見不得表妹借住我家,就故意扯謊,婦人可別被那個懶婆娘給騙了。」

跪著的大的女孩哭著喊道︰「我娘不懶!家里的活都是我娘干,干不完還不給飯吃,還要伺候表姑,晚上給表姑守夜,怕天黑驚了小弟弟,讓我娘整夜的站在表姑床前。」說完嗚嗚的哭著,一臉淚水,又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偷听表姑對祖母說,我娘就這麼折騰她還不死,她肚里就要瞞不住了,說祖母不下狠心,她就帶著肚里的小弟弟嫁別人家去。」

別說蘇氏她們婦人了,就是三老爺听了額頭青筋暴起。

何老蔫家的急的擺手︰「沒有!外甥女沒懷孕,她一個寡婦,這可不能胡說,這是毀人清白!這要逼死我外甥女呀。」

那跪著的嬌婦听了捂臉哭道︰「奴家不活了,奴家被表嫂誣賴清白,奴家只有一死明志!」

素娘冷冷的張口道︰「懷沒懷胎讓大夫診脈不就知道了?剛好,我就是個大夫。你就是這會死了,一樣能看出有沒有身子。」

那嬌婦一嚇,縮著肩膀哭道︰「冤枉呀!冤枉!」

蘇氏譏笑道︰「冤不冤枉,讓大夫把脈不就證明你的清白了嗎?敢不敢?」

嬌婦低頭,不敢回答。

蘇氏問其他人︰「就沒人管?里正也不知道?」

那女孩抹了抹眼淚,說道︰「里正是我堂伯!」

三老爺回頭瞪那站在他後面的張里正,里正一下跪倒,辯解道︰「這婦人之間的事,草民哪里知道?」

還是那女娃控訴︰「我去求過堂伯,堂伯說我家事他管不了,回來後,祖母還打了我,不讓我對外人說,不然就把妹妹賣了。」

張里正看著三老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磕頭道︰「老爺,我勸過我堂妹,可我做堂哥的也不能天天盯著堂妹的家事呀。」

太夫人听了那女孩的話後就淚水漣漣,恨恨道︰「這等惡婦,定要報官!」

那一直說話的女孩跪著走到太夫人跟前,磕頭道︰「老夫人,你把我娘買了去吧,我娘會干活,不白吃飯,留在家里,我娘活不成,把我娘和妹妹們買了去吧,我留在家里給祖母干活,伺候小弟弟!」邊說邊磕頭。

王土根家的也跪著過來,抱著女孩大哭︰「我可憐的外孫女喲。」

那瘦弱婦人緊緊抱著三個女兒,一滴眼淚都沒,空洞的眼神望著痛哭的母親和女兒。

素娘悄聲問蘇氏︰「你管不管?」

蘇氏道︰「也要看怎麼管?如果告官,妻告夫者就算情況屬實,也要判刑兩年,告尊長判刑一年半,那就剛好給那表姑騰地方了,呵呵,這就是這里的律法!」

素娘也是一驚,道︰「你倒是記得清。」

「那也是去年打官司時翻看的,不然我記這干嘛?想救那婦人,只能是買了她和她女兒們,但也得她婆婆老公同意,不然她們是平民,難道侯府要落個強買良民的惡名?」

蘇氏一時也頭疼,當初秋藤小姑子被婆家虐待,是宋表弟找人恐嚇那婆家才把人買回來的,這一時還不知要怎麼買,但又怕耽誤了,人到時真死了,那婆家就啥罪也沒。

還沒等蘇氏想好,三老爺讓身後的葛松去把女孩們的父親揪出來,那何家人听到外面的動靜,看里正都跪著,沒一個人敢出來。

三老爺見葛松扭著一個健壯的男人出來,再看看那母女五個的慘狀,他是恨的上去就拳打腳踢,他才不管平民能不能打,當初晉王府的周六,他不一樣上去打了。

王土根家的拿起前面打破劉樹花頭的木棍,照著女婿就一頓打,打的那男人慘叫不止。三老爺退後,讓老婦人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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