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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陽寒麝的路,陽懿楠的死

「你是不是沒長腦子?!」陽寒麝也當真是氣急了,一句話便給高品軒頂的不知說什麼才對,唯有默默的低頭,幫他處理傷口;陽寒麝重重嘆口氣,眼珠上瞬間布滿了紅血絲,看得出,當真是氣得夠嗆,「你別忘記,我們是什麼身份!母親之前的身份是遼國公主,我的體內流著遼國的血液。如果這一次事情敗落,連累遼國,你以為這對我會有什麼好處嗎?屆時便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我們要受到的傷害,是完全大于他們的!朱雪槿就是看中這一點,才故意提前來告知此事,不然,你以為她哪有這麼好的心?你以為她是要站在我們這邊?」

「臣自然不會那樣以為,」高品軒心中默默嘆息,他已經許久未見過陽寒麝如此暴怒;或許陽寒麝也在為朱雪槿猜中他的心事而覺得有些害怕與恐懼,畢竟這些年,沒有誰能夠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這雪槿姑娘既然如此危險,不如臣找個合適的時機,把她除掉?」

「不行!」從前提到此事的時候,陽寒麝尚還並未肯定,只說著以後再看;可如今,他已經十分篤定的拒絕了除掉朱雪槿的提議;高品軒愣住了,半天沒反應過來,只听陽寒麝說著,「留著她,比除了她或許對我們的優勢更大。這個朱雪槿已經成功挑起了我的興趣,無論用什麼辦法,我也一定要讓她站在我這邊!」

不錯,雖然是女子,雖然幾番惹得自己氣急敗壞,克也就是這個女子,有著一般男子都無法超越的卓越才能,這個才能無論是在軍事上,還是在智慧上,都是上等的。這樣的人才,一定要留在自己身邊,對于自己成王,至關重要。

「可是大皇子該記得,那雪槿姑娘說過,奮武將軍臨終前,要她答應,輔佐八皇子成為下一任王。」高品軒生怕陽寒麝是氣壞了腦子,還善意的在一旁提醒著。

陽寒麝卻忽的露出一個冷笑,語氣冷的讓高品軒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女子而已,讓她的心留在我這里,也並不是沒有辦法。從前我不想這麼做,可如今,似乎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

那之後的半個月,陽懿楠的身子拖拖拉拉的,開始時候還時好時壞,直到最後幾天,她已經連睜開眼都成了一種奢望,每日便那般半死不活的躺著,滴水不進,活死人一般。夏王與王後來瞧了幾次,皆是嘆息而歸;贏驥帶著周祥瑞也是每日前來探望,但陽懿楠卻已經沒有能力說出一句話。

前戲已經做得這樣足,是實施假死的時機了。陽懿楠走的極其安詳,只不過因為最後幾日水米未進,弄得樣子有些枯槁。畢竟是夏國的嫡公主,夏王為顯對其寵愛,特賜謚號「昭懷」,儀容恭美曰昭,仁慈短折曰懷,這也算是最後對陽懿楠的一點寵愛了。

國葬的隊伍浩浩蕩蕩,親王以下、大將軍以上宗師貴族,學士以下、四品以上官員,尚有其他皇子與公主,皆集齊祭所,讀祭文、奠酒、行禮;後用金銀紙錠、紙錢各一萬,饌筵十五席,羊九只,酒七樽,眾人集齊行禮;後將三公主陽懿楠遺體入金棺,將金棺移入墓內,置于石床之上,封閉墓門再奠酒行禮,並將儀衛等焚化。這一系列事情下來之後,眾人皆帶著疲憊之意,而蜀國皇太子贏驥則從開始一直看到最後,陽懿楠遺體入棺之時,他看的尤其仔細。

夜里,回到宮內,贏驥倒是有些若有所思;周祥瑞不明所以的立在一旁,不敢走,也不敢說話。今日畢竟怎麼說也是贏驥的未婚妻下葬之日,想來他多少也是有些心情抑郁的。只不過周祥瑞沒想到的是,贏驥忽的開了口,語氣中沒什麼悲慟不說,甚至有些疑問,「周太醫,不知為何,我總覺這嫡公主死的有些蹊蹺。」

周祥瑞拱手,十分認真的答贏驥道,「皇太子莫要多心,老臣已經非常仔細的瞧了嫡公主的脈象,薛南燭開的藥物,老臣也偷偷的拿了藥渣來驗,的確沒有一點問題。嫡公主的身子日漸衰退,就算南燭的藥是大補,卻如何也跟不上衰退的進度。嫡公主的確是身體衰敗而死,這種死法雖並不常見,卻也是有先河的。」

「我只是覺得,這嫡公主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趕在我向夏國提親之時死,這終究是讓人質疑。」贏驥向來是多疑的,多疑對于一個帝王來說,倒也不是什麼不好的品質,甚至在贏驥成長的過程中,多疑這一點,蜀王即使發現了,也並未讓他特意更改,而是任由其發展。如若一個帝王之才太過信任他人,那也並不是一件好事。

「許是這嫡公主是個烈性子吧。」周祥瑞說著,忽的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登時臉都綠了,不敢再多說一句。

贏驥倒是笑了笑,斜眼睥睨著周祥瑞,道,「周太醫的意思是,這嫡公主是為了不嫁到蜀國、不願嫁給我,方才一怒之下,得了這樣的怪病?」

「老臣不敢!」周祥瑞當即雙膝跪地,對著贏驥連磕三頭,又道,「老臣嘴笨,不知如何才……」

「不過你這麼說也有道理,」贏驥將周祥瑞攙扶起來,示意他立在一旁,之後又道,「從第一次見到陽懿楠,我就發現她不大歡喜我了。若說她是因為這次的婚約而病倒,倒也並非不可能。畢竟這些公主們的任性,可非一般人想象的到。不過不管怎麼說,我蜀國已經展示了我們的誠意,想來日後,他夏國也不至于再糾纏殷國之事了。」

「皇太子能想的開,那便是最好了。」周祥瑞總算是松了口氣,這夏國他也是呆的夠了,尤其一想到薛明世的女兒薛南燭在,也不知為何,他的心里就怪怪的,有些酸澀,有些難過,恨不得馬上能離開這個地方。

「比起這些任性的,我還是更喜歡听話的衛國女子。」贏驥說著,笑了笑,後透過窗欞望了望外頭的天空,又道,「離開蜀國也有些時日了,再在此吊唁幾日,我們便回去吧。」

「臣遵旨。」

***

這一夜對于決定歸途的贏驥與決定繼續執行計劃的朱雪槿一行來說,意義是不同的;陽懿楠雖下葬的時間晚,但要夜闖皇陵,也並非易事。朱雪槿手中緊緊握著薛南燭為她備下的**香,盡管數量倒是不少,但守墓的侍衛位置很分散,且**香起作用的時間長,作用起來的時間又短,她必須看準一切時機。

為這一夜的拯救成功,陽和煦、陽玄聖與朱烈三個特意親自請示夏王,要肩負起守靈之工作。這本該是由親王來做,但夏王念在陽懿楠與陽和煦是親兄妹,且兩人關系一向極好,還是允諾了。而陽玄聖與陽和煦向來是雙雙出現,陽玄聖對陽和煦的輔佐更是夏王曾經親命的,所以跟著並無不妥。至于朱烈,代表的是遼國對于夏國已逝嫡公主的關愛,留下來也是無可厚非。

所以這一行人之中,倒唯有朱雪槿,是最不該出現在這里、也最沒什麼身份出現在這里的了。她唯有拿上薛南燭為其準備的**香,自行在墓園之中小心來去。就算余下三人是奉命看守,可是要打開王宮之中的公主墓又豈是那樣容易之事,稍有不慎,那可是要掉腦袋的當然,目前為止,有腦袋可以掉的倒是唯有朱烈與朱雪槿兩個,陽和煦與陽玄聖倒是還牽扯不到腦袋的問題。

也不愧是身經百戰的朱雪槿,從昭陽宮到公主墓,她沒浪費一根**香,便安然抵達。與余下三人一起在臨時搭建的帳篷之中時,朱雪槿依舊有些眉頭緊鎖,距離陽懿楠清醒的時間愈發緊湊,可他們之中,似乎並無一人擁有神出鬼沒的本事,能夠將那些分散的侍衛迷暈,從而將陽懿楠的墓門打開,將其成功解救出來;而且目前為止,還有個更大的難題,便是陽懿楠的陪葬品之中,多金銀一類,而這些東西在封閉的地方久了,會有很大的毒性,這對于陽懿楠來說,是個更難攻克的難關,他們必須抓緊一切時間才是。

「要不這般,我與爹身形矯健些,我二人分別守住左側和右側,一旦看到有侍衛過來,便釋放**香;而兩位皇子,便趁這個時機迅速打開墓門,救出三公主,可好?」

朱雪槿話音才落,朱烈已經搖頭,道,「這似乎不合適,暫且不提兩位皇子的能力是否打得開墓門,這里侍衛如此之多,萬一被其他侍衛發現有暈倒在地的侍衛,這一切計劃便全都泡湯,三公主的性命便真的葬送了。」

「那……」朱雪槿一咬牙,又道,「便讓兩位皇子請所有侍衛聚在一起,說為逝去的三公主祭祀,多吊唁幾句,為我們爭取時間,而我與爹,便去打開墓門,救出三公主,這般可好?」

「這計劃听起來倒是天衣無縫,可槿兒,你的手臂如今還不能吃力,如何與我一起打開墓門?」朱烈說著,額頭上甚至開始滲出汗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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