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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五馬分尸

第299章︰五馬分尸

「乙渾的下場也著實叫人唏噓,夫人你嘛」

顧傾城回眸看著柳如霜。

「乙渾只是受你所指,充其量是從犯,而你這個主犯,肯定要比他多擔待些。」

柳如霜直恨不得與她拼命︰「顧傾城,你厲害,比我柳如霜夠狠夠絕!」

其實柳如霜一見到刑場上淒慘的乙渾,早已嚇得顫抖,只是一直在死撐著。

此刻見乙渾馬上就要被五馬分尸,更嚇得心膽俱裂。

再也撐不下去了,換了一副可憐兮兮的嘴臉哀求。

「郡主,求你念在你也是顧家女兒的份上,放過我,也放過你那些姐妹吧?」

「……郡主?」顧傾城訝異,「夫人前倨後恭的模樣,還真讓傾城開了眼!」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們終究是一家人啊!」柳如霜又厚顏無恥道。

 嚓?!……

一家人?……

也真真難為!

這樣的話也虧得是柳如霜才說得出口!

「一家人?」顧傾城深深的嘆息一聲,「這句話听起來著實暖心啊。」

「郡主,我以前有做的不妥的,郡主大人大量,高抬貴手,多多擔待。」柳如霜訕訕道。

「本是同根生,你求我放過那些姐妹,」顧傾城好奇的問,「顧卿是你唯一的兒子,夫人怎麼不求我放過他?」

接著,仿佛頓悟︰「莫非顧卿,不是你親生的?」

柳如霜梗了一下。

遂又面不改色。

「你和你大哥素來要好,想來是不會害他,所以,也沒想到要求你放過他。」

「哦……是這樣麼?」顧傾城斜睨著柳如霜。

這個女人不但害死她母親一家,還偷走人家的兒子。

害得姑姑的姐姐與骨肉分離。

她的罪孽,還真是罄竹難書!

「郡主,我給你下跪了。」柳如霜軟軟道。

她不但一口一句郡主。

還果真「噗通」一聲就跪在顧傾城面前。

顧傾城趕緊一閃避開。

「傾城可不敢受夫人這一跪,會折壽的。」

柳如霜見顧傾城不領她的情,遂訕訕的起來。

可憐巴巴道︰「郡主,求你看在你大哥和父親的份上,放過我吧。我保證,從此改邪歸正,再也不會害人了。」

柳如霜提起顧仲年,顧傾城的怒火又冒起來。

「把我丟在鄉下,十幾年不聞不問的,那叫父親嗎?」

想到乙渾那晚說的與父親一起,謀害外公一家,她胸腔里頭就滴血。

她怒視柳如霜︰

「乙渾招認是他伙同顧仲年和你合謀殺我母親,害我外公滿門。

舊仇未報,你們又幾次三番謀害我!

如此仇深似海的仇人,那叫父親麼?

你這個仇人的親生兒子,那叫大哥麼?

不妨告訴你,你那個儀表堂堂的兒子,就是被我害得身受重傷,幾乎丟了性命,正在宮中苟延殘喘呢!」

柳如霜頗為意外,他們兄妹不是一向親厚嗎?

「顧傾城,是你設計害的卿兒?你竟然連你大哥都不放過,虧卿兒如此待你,你竟然歹毒到連他都下手?」

「夫人九族還未被誅,傾城怎能放過。」

顧傾城臉上帶著一抹詭異的笑。

笑得柳如霜毛骨悚然。

心尖兒都在顫抖。

顧傾城眼眸如刃的剜割了柳如霜一眼,便頭也不回的走下馬車。

第299章︰五馬分尸

柳如霜又恨又怕,不知道顧傾城將會對她如何報復。

如今看來,顧傾城是不會放過自己。

恐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了!

這時刑場的監斬官刑部尚書陸麗,開始拉長大聲音喊道︰

「驗明正身!……準備行刑!……」

便見五匹馬開始走向不同的地方。

飛鴻捧著紅漆托盤,托盤上有一壺酒和兩個杯盞。

走來馬車問顧傾城︰「郡主,現在就開始祭酒嗎?」

顧傾城下車正要走過去。

沒等顧傾城回話,柳如霜在車上已恨聲道︰

「人都被你害得五馬分尸了,還假慈悲祭什麼酒,真是心如蛇蠍的惡毒女人!」

顧傾城失笑。

回眸。

「夫人真是抬舉乙渾那頭豬了,他配本郡主祭酒嗎?我是祭芷若和雲錦!」

柳如霜這才看到飛鴻後面的飛雁捧著兩個牌位。

上面寫著芷若和雲錦她們的名字。

而那兩丫頭也一臉譏笑的看著柳如霜。

這時刑場的乙渾已經嚇得昏死過去,眼看馬匹就將他扯成五段。

「準備開始吧。」

顧傾城和飛鴻往前走去。

柳如霜追下馬車,在顧傾城身後哭道︰

「傾城,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啊?」

「如實告訴我母親一家,是怎樣慘死在你們之手,興許這樣,我會留你一個全尸!」

顧傾城語氣森冷,頭也不回。

帶著一身寒氣離開。

親自斟了兩杯酒。

所有觀看的人都開始騷動。

有人開心激動的大叫。

有人嚇得尖叫。

大人掩住小孩子的眼楮。

柳如霜見乙渾就要行刑,腿早就發軟,連滾帶爬的往刑場走去。

她的女兒們趕緊過來攙扶著。

柳如霜跪在乙渾面前,捶胸嚎啕大哭。

「表兄……是表妹害了您啊……」

刑場上乙渾三族哭得呼天搶地,卻被早已麻木的刀斧手砍下腦袋,

而乙渾在馬匹的拉扯下,人們仿佛听到樹木枝干被撕裂的「刺啦……」聲音。

接著他身上五處血絲噴薄而出,骨肉被生生扯開。

一瞬間被五馬分尸。

這樣的酷刑,也真夠慘絕人寰了。

更別說還有什麼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即便有再多的仇恨,也在人死後化解了。

在乙渾的頭被生生扯下來那一刻,柳如霜昏死過去。

她那幾個女兒也癱倒地上,渾身顫抖。

顧傾城看著乙渾被五馬分尸,看著那四分五裂的尸身。

也不禁動容!

此刻,卻沒有一絲報仇的喜悅!

心里五味雜陳。

當初她也想著報仇,卻沒想讓乙渾死得如此淒慘。

剛才,她對柳如霜的所謂誅滅九族的報仇,也只是嚇唬她幾句罷了。

權力,真是讓人恐懼又愛不釋手的東西。

她眼前又浮現拓跋在風雪中,被綁在五匹馬上,即將要被五馬分尸的幻象。

這次的幻象更加的清晰!

飛雪中?

也就是冬季了?

距離現今也不遠了?

不!……

她要時刻守在他身邊。

無論如何,哪怕讓她五馬分尸。

她也一定不能讓拓跋發生那樣的事!

她把兩杯酒水灑在地上,淡然道︰

「芷若,雲錦,惡徒乙渾已死,真正的毒婦柳如霜,很快會來向你們請罪。你們安息吧。」

北方的秋,來得特別的早。

原本昏昏沉沉,郁郁悶悶的天。

此刻竟刮起了一陣蕭索的秋風。

也許,也是牛頭馬面到來拘鬼魂的陰風。

吹起枯黃的落葉,在刑場上恣意飛揚。

讓人倍感蒼涼。

天上蒼鷹盤飛而紫燕低回。

血腥更引來遠處的烏鴉野狗,在乙渾及那些死者身上盤飛啄食啃咬。

大概是血腥太重,天陰陰沉沉,即便有風,也悶得人,簡直透不過氣來。

顧傾城沒有激動,沒有浮躁,只有沉澱的淡然。

她正想離去,不知是誰先叫了一聲︰

「你們看,安平郡主……是安平郡主……」

緊接著歡呼聲迭起︰

「對對對!那就是向陛下請命釋放降奴,又請陛下給我們分田地的安平郡主!」

「果然是安平郡主來了……」

「安平郡主……」

很多在一心堂受惠的老百姓認識顧傾城,都激動的叫了起來。

便見曾為降奴、曾為流民的人們向顧傾城涌上來。

千恩萬謝的跪在她面前。

「謝謝安平郡主的再生之恩……」

「安平郡主,您是我們的大恩人啊……」

「沒有您向皇帝請願,我們無田無地,眼看著就要餓死啊!」

「您是我們這些苦命人的再生父母,活觀音啊……」

各種感恩,不絕于耳。

人們激動落淚……

「……諸位父老鄉親,快快請起!」顧傾城趕緊伸出手。

大家起來後,她又道︰

「傾城只是略盡綿薄之力而已,真正為你們出頭的是高陽王飛鷹大將軍。

是他先為你們請願,我再附和。

而你們真正的大恩人,是當今陛下。

降民為奴,自大魏開國,便由來已久。

陛下能從諫如流,接受我們的建議,可見陛下是多麼的英明睿智,宅心仁厚,勤政愛民。

大魏子民,能有如此愛民如子的好皇帝,是大魏子民之福。」

「願陛下、高陽王、安平郡主長命百歲!……」

老百姓又激動歡呼。

顧傾城方才的那些話,既有奉承陛下之舉。

也希望拓跋得到萬民的擁戴。

人群中有道嗜血的光芒,隔著好遠,顧傾城也能感受那毛骨悚然的陰冷。

倏然抬眸,往那寒芒看過去。

是個身穿五彩祭司服飾,面目詭異的中年男人。

他身旁站著個頭發花白身穿道袍,一臉戾氣,手執拂塵的道人。

顧傾城腦海飛轉。

難道這二人便是拓跋所說的大祭司和太乙真人?

顧傾城與老百姓敘話的時候,那道陰冷的嗜血眸光,始終如影隨形的盯著她。

與老百姓道別,顧傾城和飛鴻飛雁往馬車走去,想回一心堂。

「郡主,有人在跟蹤咱們。」飛雁細聲的在顧傾城身旁道。

顧傾城以為是方才的大祭司和太乙真人。

她順著飛雁的眸光瞥過去,卻見是一頭戴斗笠之人。

斗笠拉下來罩著額頭,向自己賊眉鼠眼的盯梢著。

其實此人,是皇後娘娘在拓跋翰請九幽地府的殺手刺殺顧傾城失手後,再暗中請的江湖高人跟蹤顧傾城,

希望能抓到顧傾城的把柄,保住自己的後位。

顧傾城淡然的微笑。

「此人即便不是殺手,也不會是什麼好人。

既然他喜歡跟蹤本郡主,那就賞他兩根銀針吧!」

顧傾城話音一落,長臂一抖,兩枚銀針飛快的疾射向那人。

那人見銀針飛射,猛然揮起手中寶劍,想擋開銀針。

卻還是被顧傾城的銀針射中。

也幸好顧傾城不知他究竟是何來意,只射其身而未取其性命。

顧傾城見狀,暗道︰果然是會武功的高手!

飛鴻飛雁正想向那人殺過去,那人見自己行跡暴露,只得趕緊逃逸。

「哪里跑!」

飛鴻飛雁拔劍去追。

「算了,知道還有人對我念念不忘就行了。」

顧傾城阻止想去追趕的飛鴻飛雁。

正在顧傾城想上馬車的時候,卻見她的馬車旁癱坐著一個人。

原來是戰戰兢兢的顧樂瑤。

「……樂瑤?」顧傾城微微錯愕。

「郡主姐姐。」

看見顧傾城,顧樂瑤有氣無力的喊了句。

顧傾城扶她起來。

蹙眉道︰「你不是和你母親她們回去了嗎?」

顧樂瑤抱著自己的身子顫抖。

眼眶陡然就紅了︰「郡主姐姐,剛才的行刑,太可怕了。」

此刻的顧樂瑤,嬌弱的就像一朵小百合。

顧傾城想起乙渾三族男女老少死前淒厲的慘叫,那麼多無辜的生命。

也不禁唏噓。

「郡主姐姐,我知道你恨我母親,樂瑤只請你高抬貴手,放過她吧。」

顧樂瑤軟軟的哭泣,又跪在顧傾城面前。

她此番為母親求情,倒是真的。

「樂瑤,你起來。」顧傾城再扶她起來,「樂瑤,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郡主姐姐,難道真的不能原諒母親嗎?」顧樂瑤可憐兮兮的問。

顧傾城並不正面回答她剛才是否原諒柳如霜的話題。

「你在這里等我,就是為了給你母親求情?」

顧樂瑤默默搖頭。

一瞬後苦著臉道︰「是女乃女乃,女乃女乃病了?」

「女乃女乃病了?可嚴重?」顧傾城緊張的問,「有請大夫瞧過麼?大夫怎樣說?」

女乃女乃再不喜歡自己,畢竟,那是她的女乃女乃。

顧樂瑤點點頭,軟軟道︰

「請大夫瞧過了,但那大夫的醫術平平,怎及得上郡主姐姐。

女乃女乃至今還是吃不下,睡不著,氣不順。」

稍頓,顧樂瑤再惴惴道︰

「女乃女乃說,就是……被你氣病的。」

「哈……」顧傾城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被我氣病了?」

「郡主姐姐,女乃女乃畢竟年紀大了,也沒幾年生氣了,郡主姐姐就別怪女乃女乃好嗎?」

顧樂瑤說話,輕言細語,生怕顧傾城會不高興。

「你放心。」顧傾城點點頭,「我怎麼會跟女乃女乃計較。」

顧樂瑤又在她面前嚶嚶的哭道︰

「女乃女乃病了,郡主姐姐醫術那麼高明,如果郡主姐姐肯不計前嫌,回來給女乃女乃診治,女乃女乃肯定就會好了。」

顧樂瑤表現得不僅乖巧還孝順。

真是無可挑剔的孩子!

就是表現得太無可挑剔了,沒有一點瑕疵。

顧傾城反而覺得,有些惋惜。

顧傾城點頭道︰「明日我送大哥回去,再瞧瞧女乃女乃。」

「……你們明日回來?」顧樂瑤頓住眼淚,又擔心道,「對了,听說大哥受傷,他可好些了?」

顧傾城道︰「大哥也只是皮肉傷,休養一陣便會好。」

略為沉吟。

顧傾城又叮囑一句︰

「大哥受傷的事,可能父親已知道,盡量別告訴女乃女乃,免得她擔心,加重病情。」

「好,那我們明日見,我親自給郡主姐姐收拾房間,再讓管家備好姐姐喜歡的飯菜。」

顧樂瑤不僅乖巧,還細心周全。

顧傾城差點就相信她的乖巧和細心。

只可惜她的乖巧細心演得太過火候,竟然沒有一丁點她當初的陰狠。

自從她被顧傾城用剪刀插傷,她用盡全力去掩飾她的刻骨仇恨。

整個人月兌胎換骨,變得乖巧柔順。

眉梢眼底都帶著友善和血濃于水的姐妹之情。

這份血濃于水的姐妹之情,太過了。

她後來終究知道是顧傾城拿著顧新瑤的手插傷她的。

她母親與自己勢成水火,她的表舅剛剛五馬分尸,三族誅滅。

她再沒血性,也不會對她顧傾城一點怒意和不滿都沒有。

她們姐妹幾個,給她演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戲碼呢。

「回去吧,明日見。」顧傾城淡淡道,與她道別。

顧樂瑤這才上馬車離開,卻悄悄去了安陵緹娜的頤園。

顧樂瑤的馬車一離開,飛雁就對著那遠去的馬車呸了一聲︰

「顯得對郡主多麼姐妹情深,乖巧親和,骨子里分明就將郡主恨得要死!」

「……連你也瞧出來了?」顧傾城對飛雁刮目相看。

「這麼明顯,奴婢也不是瞎的,怎會瞧不出來?她巴不得郡主你比她表舅的下場還慘呢!」飛雁憤憤地道。

飛鴻也惴惴道︰「郡主,連我都看出她對郡主,其實並不是表面的親和,難道郡主就瞧不出來嗎?」

顧傾城淡然道︰「柳氏那幾個女兒,顧樂瑤最小,城府卻最深,最會掩飾。」

「那郡主還對她……」飛鴻有些焦急了。

「我一向不喜歡拆台,別人喜歡演戲,我便陪她客串一下又何妨。

畢竟一場姐妹,她們若不出手,我又何苦相逼。」

顧傾城悠然中帶著些許扼腕。

飛鴻飛雁相視一眼,皆欣然的笑了。

原來郡主早就瞧出那顧樂瑤沒安好心。

是她們過于緊張了。

姐妹倆開心的扶郡主上馬車回一心堂。

沒想到,半道上卻被太乙真人和大祭司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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