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二百九十六章︰情急智生

第296章︰情急智生

拓跋燾這一天經歷兒女的窩心事,晚上靈兒又投繯,幸好被傾城救回來,不管如何,總算也消停了。

剛想好好歇一會兒,穆鋮又來稟報公主又要拿匕首自盡的事。

拓跋燾嚇得幾乎一頭栽倒地上,幸虧穆鋮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皇帝。

「……靈兒怎樣了,可有受傷?」拓跋燾站穩後一邊瞪大著眼楮問穆鋮,一邊急急往外走。

穆鋮急急道︰「陛下且放寬心,上谷公主完好無損,倒是安平郡主,

把匕首搶下反而受了傷,手掌都幾乎斷了,再苦苦相勸,公主如今倒是平靜下來了。」

「虧得有傾城在,一次次將靈兒從鬼門關救回來!」拓跋燾喟然道。

知道拓跋靈已經平靜下來,稍為安慰之際,猛然想起穆鋮說傾城受傷的話。

「你說郡主手都幾乎斷了?」皇帝又緊張的問︰「安平郡主本來就受傷,如今又添傷,這可如何是好?」

穆鋮還未回答,宗愛卻搶著道︰「陛下別焦急,安平郡主醫術精湛,她不會有事的!」

拓跋燾已經暫時從痛心兒子背叛和女兒受辱中走出來。

此刻又萬般擔心顧傾城,厲了一眼宗愛,再看著穆鋮。

穆鋮趕緊道︰「宗常侍說得沒錯,安平郡主雖然受傷,但她是神醫,會照料好自己的。」

「即便是神醫,但神醫也是人,這細皮女敕肉的,得會怎生的痛!」拓跋燾像剜他的肉般心疼道。

拓跋燾想著當初太乙真人說舊皇陵不理想,才會導致皇家兒女,多有磕磕絆絆,對太乙真人所言,便更加的篤信不疑。

心道還是得讓余兒催促工部,讓他們加緊天子山新皇陵的進展。

這皇陵是宜早搬遷啊!

他想躺下的時候,又想起顧傾城。

「也不知道那丫頭受傷,可有胃口吃飯?」拓跋燾嘴里嘮叨著。

他身旁的宗愛,見皇帝瞟了自己一眼,剛才皇帝就對自己很不滿,如今卻不得不如實稟報。

「……回陛下,听說一回來,連飯都沒吃,先去碧霞宮看望了公主,又去太醫院看了她大哥,就回毓秀宮西殿休息了。」

宗愛說罷,趁拓跋燾不注意,沉下臉,撇著嘴。

「這吃飽就睡的孩子,如今連飯都不吃,那肯定傷得很重了。」拓跋燾憂戚道。

轉頤去看著宗愛。

宗愛趕緊換了一副面孔。

宗愛顯得非常關心道︰「可不是嘛,利劍架在脖子上,只差一點點,就割斷脖子,那時神仙也回天乏術了。」

宗愛本來是不會為顧傾城說什麼好話,如今陛下糟心事接踵而來,心情不好,一不小心殃及池魚,他還是不要惹陛下不高興了。

「不要驚動其他人,你陪我去看看郡主。」拓跋燾起身讓宗愛給他穿衣。

宗愛磨磨蹭蹭,極不情願的拿衣袍。

「陛下,如今都已經大半夜了,那安平郡主想來已經睡下,陛下還是明日再去瞧她吧?」

宗愛一邊慢騰騰的給皇帝穿衣,一邊委婉的勸。

「再說陛下這一天下來,心力交瘁,您也不是鐵打的,也該好好歇著呀。」

「再多一句,拔了你的舌頭!」

拓跋燾冷厲的丟下話,臉色凜然,覦覦宗愛,徑自往養心殿外走。

宗愛嚇得趕緊捂著嘴巴,再不敢多言,只得很不樂意的追隨左右。

只有趁陛下不留神之時,才咬牙切齒的惱恨顧傾城。

拓跋處理完獨孤西風,想著白天傾城受傷,也不知如今怎樣了,哪里放心得下,晚上駕輕就熟的來到西殿。

飛鴻飛雁見拓跋過來,早已是意料之中,飛鴻在前面帶路,飛雁給拓跋奉茶。

寢殿只在幾個角落處點了燭台,燭光能照亮房間卻不會令睡眠者覺得刺眼。

拓跋輕手輕腳來到床邊,趴在床沿看著他的傾城,像個孩子般嬌憨,睡夢中眉宇輕蹙。

他想給她掖掖被褥,一眼便看到傾城那觸目驚心的手,那血淋淋的布帛。

那絕對是新添的傷!

飛鴻飛雁奉茶後正想出去,拓跋倏然把她們叫住。

「怎麼回事?!」

他眉宇焦灼,臉色下沉,看著顧傾城的手,又怕吵醒傾城,把聲音壓低。

飛鴻飛雁怯怯的把上谷公主尋死,安平郡主奪匕首不小心受傷告訴拓跋。

「去拿些干淨布帛和溫水來。」拓跋輕聲道。

飛鴻趕緊取來一疊干淨布帛,飛雁打來一盆溫水,拓跋揮手讓她們出去。

飛鴻飛雁自出殿門靜靜守候著。

拓跋捧著顧傾城的手,心一直往下沉,沉到不見底的地方,連咕咚一聲都听不見。

他輕輕拆開那布帛,檢查傷口,見一條深入筋骨泛白的大口子,入肉一半,幾乎就切斷她的手掌。

滾燙的淚,奪眶而出!

就連她脖子上和手臂上的傷還有殷紅的血跡。

他心痛得就像萬馬在他心坎上踐踏,想到她對他的不離不棄,奮不顧身。

如今她又為了救九姑姑受傷!

他拿起布帛洗濕擰干,輕輕擦拭她手上殷紅的血。

再放布帛回盆里時,便染紅了一盆清水,血淋淋的一盆,觸目驚心。

他再細心的給她包扎好,包得如此仔細輕柔,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弄痛她。

包扎好她的手,他想重新給她換脖子上的布帛,卻不知如何下手。

她的傷在脖子上,那地方最敏感,他怕自己粗手粗腳,一不小心弄破傷口,更加不好。

于是作罷。

他臉色蒼白,嘴唇哆嗦的低喃︰「這麼大的傷口,肯定很疼吧?」

「拓跋!」顧傾城驚叫一聲。

「嗯,怎麼了?」拓跋柔聲問。

柔得像一縷微風。

以為自己弄疼了她。

一只手還捧著她的手,另一手臂輕輕圈著她的頭,暗怪自己吵醒她了。

「快跑……」顧傾城又軟軟呢喃。

拓跋這才知道傾城原來做著夢,在夢中也是如此的在乎他的安危。

他喉嚨哽咽,錚錚鐵骨,竟被揉碎。

側身躺在傾城身邊,輕輕吻了吻,嘴唇微微動了動,語音輕不可聞︰「傻瓜。」

顧傾城略一翻身,便跌進拓跋懷抱,在拓跋懷里,她倍感安全。

眉宇不再蹙起,完全舒展,竟睡得香甜。

拓跋看著他懷里像嬰兒安睡的顧傾城,愛不釋手。

燈影下顧傾城的臉紅撲撲的,非常的可愛。

拓跋輕輕撫模,觸手溫暖。

馮左昭儀見傾城回來手也受傷,還一頭就栽倒在床上睡著了,她自己擔心了一天,也是有點累了。

剛想上床,卻輾轉反側,又哪里放心得下。

于是起來披了件披風,守夜的夏荷秋月想跟來伺候。

她搖搖頭,示意她們不必跟來,她獨自靜悄悄的去西殿看看傾城怎樣了。

飛鴻飛雁原本警惕性極高,無奈馮左昭儀是只身前來,而且怕吵醒顧傾城,故而輕手輕腳。

飛鴻飛雁一時未察,猛然見馮左昭儀出現在西殿,嚇得臉色都變白了。

飛雁連忙想阻止,聲音刻意響亮道︰「馮左昭儀娘娘,郡主已經睡下了。」

飛雁故意放大聲,就是想告訴里面的拓跋。

「噓!」馮左昭儀大為不滿,輕輕噓道︰「你這丫頭也真是的,明知道郡主受傷睡著了,說話還那麼大聲。」

她一邊說一邊往里走。

飛鴻飛雁相視一眼,已然無法阻止馮左昭儀。

拓跋雖然听到外面飛雁故意放大聲傳信,若他此時猛然放下顧傾城,勢必會吵醒她。

她睡得那麼香甜,他委實舍不得放手。

而且他不想驚醒好不容易安睡的傾城,所以明知道馮左昭儀要進來,他也就不管不顧。

況且馮左昭儀早已知道他和傾城在一起。

管他天崩地裂,哪怕是皇爺爺前來,此刻他也不會對傾城撒手。

就這樣安然的抱著他的傾城安眠。

馮左昭儀進來,倏然見拓跋與顧傾城躺在床上,顧傾城依偎著拓跋安睡。

她雖然明知道兒與傾城在一起,但看見他們如此躺在床上,也是尷尬。

她輕輕咳了一聲,快步走過來,又怕吵醒傾城,語氣急促,但音量放低︰

「……兒,你怎麼又來毓秀宮了,你與傾城,你們畢竟未婚嫁。你們夜里在毓秀宮私會,若陛下知道,怎生了得!」

「噓,」拓跋伸手在唇上噓了一下,輕輕道︰「娘娘,別吵醒傾城,讓她好好睡一覺。」

這時睡夢中的顧傾城還把拓跋抱緊了些,眉頭輕蹙,嘴里呢喃道︰

「拓跋,你說過我們不離不棄,你不可以死,不可以丟下我的。」

馮左昭儀這一看,就更明白了。

看來他們不但在一起,而且早已是情根深種。

她急得直跺腳,這傾城跟兒畢竟沒有婚約。

私底下成親,就這樣在一起,委實不妥啊。

雖說陛下已經解除了傾城與南安王的婚約,但看南安王對傾城的愛慕,是不會對傾城放手的。

陛下娶傾城之心也昭然若揭,這爺叔孫皆為傾城瘋狂!

一旦讓人知道傾城與拓跋在一起,人言可畏,傾城肯定被說成是禍起蕭牆之人。

陛下首先就不知會如何對付傾城。

況且陛下這一天正為了兒女鬧心,他們千萬別撞在槍頭上。

可是見拓跋如此抱著傾城,是那麼的用心用情。

就連與傾城有關的親人,他也愛屋及烏,讓她這個姑姑實在是感激不盡。

拓跋硬朗的線條和高挺的鼻子,是那麼的英俊逼人。

他驍勇善戰又才華橫溢,畢竟是大魏最出色最優秀的男子。

也只有他這樣尊貴的世嫡皇長孫,才配得上傾城。

馮左昭儀又暗暗為傾城高興。

馮左昭儀就像一個無法阻止兒女的母親,只能默默承認他們的關系。

「她怎麼了?」馮左昭儀過來憐惜的模模顧傾城的臉,發覺觸手很燙。

馮左昭儀再緊張的模模顧傾城的額頭和手。

這孩子在發燒啊!

她帶著責備的口吻道︰「兒,傾城都發燒了,你這樣抱著她都不知道嗎?」

拓跋聞言大驚,趕緊一模,難怪方才覺得她好溫暖,原來傾城是發燒了,現在更熾熱。

可是傾城說過,她從來都沒生過病啊。

她體內的血能解百毒。

「呀!真是發燒呢!」拓跋蹙眉,「難怪她睡得迷迷糊糊的。」

料來她是勞累過度了。

「這孩子回平城不到半年,每天都驚心動魄,遭遇那麼多糟心事。」馮左昭儀嘆口氣道︰「她不病倒才怪呢。」

馮左昭儀剛剛想喊飛鴻飛雁進來,想讓她們去請御醫。

卻听外面飛雁幾乎是顫抖的聲音大聲嚷道︰「陛下,您怎麼來了?」

飛雁的聲音,幾乎咬著舌頭。

馮左昭儀這一驚非同小可,幾乎就栽倒地上。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立刻一把拉起拓跋下床,自己抱著傾城。

就在他們剛剛交換了位置,拓跋燾以及宗愛已跨步走了進來。

拓跋燾猛見拓跋出現在顧傾城的閨房,驚愕之余,微慍道︰

「兒,你不知皇宮規矩嗎?這半夜三更,你一個外男,怎麼出現在後宮,出現在傾城的寢殿?!」

拓跋還未開口,馮左昭儀已搶先噓了聲,低聲道︰「陛下,輕一點。」

緊接著,她又帶著些許怨艾的低聲道︰

「這高陽王把傾城拉去飛什麼竹鳶幫他抓人,卻令傾城受了重傷,看看這脖子上的傷,幾乎命都丟了。

傾城受傷回來,又馬不停蹄的去安撫靈兒,瞧瞧,又添了傷。

手掌都幾乎斷了!

一回來便倒下了,這血都流了一盆,把臣妾嚇個半死。

如今倒好,還發著燒,昏迷不醒。

傾城搞成這樣,高陽王是始作俑者。

臣妾不請他過來幫忙照料,他自己心里,怕也過意不去吧?」

拓跋燾走近床邊,便看見馮左昭儀所說的流了一盆的血。

那真是觸目驚心的一盆血啊!

還有馮左昭儀把拓跋來毓秀宮是自己相請。

這一番說辭,把皇帝的醋意和猜忌又說得消失殆盡。

「怎麼?傾城還發燒了?」拓跋燾低叫一聲,怕吵著顧傾城。

再快步上前,看到顧傾城脖子上格外刺眼的血跡,而傾城還迷迷糊糊的睡著,臉上紅撲撲。

那些血就像利箭一樣射進拓跋燾心頭,他的心被揪成一團。

緊盯著傾城紅撲撲的臉頰,他頭也不回的對宗愛低聲道︰「趕緊去請御醫!」

「諾,陛下。」宗愛也低聲道,急急領命而去。

宗愛本來是攙扶著皇帝的,如今他急急的去請御醫,皇帝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起來。

拓跋看著眼前的皇爺爺,只一天光景,眼前這個曾經叱 風雲的大魏神武皇帝,竟然瞬間就老了!

他趕緊搬來張太師椅來床便,扶皇爺爺過去坐著。

拓跋看著皇爺爺,不無心疼。

「皇爺爺,您今天經歷那麼多糟心事,其實您也應該好好安息,不用操心傾城。」

「兒孫是冤家。」拓跋燾嘆口氣,帶著苦澀的笑︰「即便是至尊皇帝,也是不省心啊。」

拓跋燾坐在椅子上,看著挺拔站著的拓跋,便有些仰視。

眼前的孫兒年輕英俊,高大威武,雍容倜儻,宛如神,曾經是他的驕傲。

看著如此出色的孫兒,此刻拓跋燾,竟然生起了一絲妒忌。

妒忌他的年輕,妒忌他精力充沛!

年輕真好!

即便有皇帝之尊,你可以擁有全天下,你可以呼風喚雨。

卻不能把時間留住!

從未有這麼一刻,拓跋燾居然想著怎樣能長生不老。

這個念頭一經在心里滋長,便像瘋長的野草,郁郁蔥蔥!

對了,太乙真人年紀近百,卻生機勃勃,他也許有長生不老的秘方?

馮左昭儀看著迷糊不醒的顧傾城,眼淚又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這孩子,得遭多少罪,才能過安穩日子啊。」

拓跋囑咐飛鴻飛雁去拿涼水泡巾帛,他平時在戰場上,軍醫就是這樣給士兵降溫的。

很快御醫來了,是李御醫。

顧卿受傷,太醫院院判宋遠道知道那是安平郡主的大哥,對他愛答不理。

倒是李御醫和那個副院判劉思源悉心醫治顧卿。

如今顧卿還在太醫院躺著,又不能離開,故而李御醫在太醫院當值。

听說安平郡主受傷發燒了,便主動疾步前來。

為安平郡主把了脈,又檢查了傷口,李御醫震驚道︰

「陛下,娘娘,安平郡主傷口無須用藥,竟然能自然愈合,真是太神奇了!」

拓跋燾和宗愛都露出驚駭的眸光。

「什麼自然愈合,」拓跋趕緊道,「那是郡主調制了愈合傷口的神藥。」

「安平郡主果然是神醫啊。」李御醫露出欽佩之色。

再看著顧傾城道︰

「郡主的傷已無甚大礙,只是她連日勞心勞力,太過勞累,受了驚嚇,以致發燒。

微臣開幾服藥給郡主吃,應該很快就能好了。」

「好。」拓跋燾終于如釋重負。

拓跋更加松口氣。

若要等煎藥服下,怕會是大半夜了。

馮左昭儀道︰「陛下和兒請回吧,如今御醫開了藥,傾城有臣妾照顧就好了。」

皇帝微微頷首。

馮左昭儀又對拓跋道︰「高陽王勞苦功高,今天也累一天了,原是臣妾不該驚動您的,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吧。」

「是啊!」拓跋燾這時才想起關心拓跋,「兒,你這一天也辛苦了,快回去歇歇吧。」

「好,兒就告退了。」

拓跋憂心忡忡且戀戀不舍的看著顧傾城,也不在皇爺爺面前有太多的掩飾了。

拓跋燾之前就知道顧傾城是兒等了十幾年的丫頭,此刻就算看出拓跋對顧傾城有情,他也無話可說。

一來他一向愛重拓跋,他剛剛才立一功,為朝廷獲取了那麼大的鐵礦。

而且萬不得已,他不想和這一直是他驕傲的孫兒鬧什麼不開心。

他今日算是又失去一個兒子了!

畢竟傾城還不是他正式的妃子。

而且他自己金口說過,已解除了拓跋余與顧傾城的婚約,那顧傾城就是自由身。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任何人對顧傾城,都可以追求的。

「愛妃,你就好好照顧傾城吧。」拓跋燾交代完馮左昭儀,也相繼離開。

拓跋燾離開,馮左昭儀頓時松了口氣。

站在床邊的腿腳幾乎不穩,仿佛方才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若她方才不是一下子拿話壓住陛下,被陛下起疑查出些什麼,她和傾城包括高陽王都吃不了兜著走!

飛鴻飛雁趕緊一左一右扶住搖搖欲墜的娘娘。

她們也是心驚膽戰,好在娘娘方才急中生智,否則整個毓秀宮怕是要遭殃了!

歇了一會,飛鴻飛雁煎好藥。

馮左昭儀親自喂傾城服下,安頓好傾城,馮左昭儀也離開寢殿。

剛走出寢室,卻看見拓跋坐在外殿,似專門等候馮左昭儀。

把馮左昭儀又嚇了一跳。

「兒,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傾城那樣子,兒能放心麼。」拓跋輕輕道。

眉宇帶著掩飾不在的焦灼。

馮左昭儀趕緊讓飛雁出毓秀宮殿外守著,一有風吹草動,立刻示警。

而後又低聲對拓跋嗔道︰「這陛下才剛走,說不定又跟你一樣去而復返,本宮看你怎麼辦?」

「順其自然,本王早想跟皇爺爺攤牌了。」拓跋無所謂道。

馮左昭儀搖頭,一番說話自她嘴里傾瀉而出。

「兒,你和本宮,有些話,都心照不宣。

陛下雖然解除傾城與南安王的婚約,看似給了傾城自由選擇幸福的權利。

可陛下對傾城的心思,就算是傻子都會明白。

而且,听說兒半夜三更去輕薄于闐仙姬公主,陛下要兒與仙姬公主和親。

那麼兒與傾城」

「有些話,兒如果沒跟娘娘說清楚,怕是娘娘一夜都難以安眠吧?」拓跋道。

「你知道就好!」馮左昭儀坐下來。

看看拓跋,嘆口氣搖頭,又故作肅然道︰

「你倒是跟本宮說說,你怎麼半夜三更去招惹人家仙姬公主了?

你不是跟本宮再三保證,只會愛傾城一人嗎?

本宮當時听到兒說什麼一輩子只愛傾城一人,原就當笑話。如今看來,果然不出所料。」

即便拓跋對她的佷兒馮熙如此提攜。

可是拓跋要是辜負了傾城,她也是要跟他翻臉。

跟他拼命的。

「姑姑誤會兒了。」拓跋笑道。

「別叫得那麼好听,本宮可沒答應將傾城嫁給你。」馮左昭儀微微慍怒道。

「姑姑真的誤會兒了,兒是追蹤刺殺傾城的凶手,半夜去查仙姬公主,仙姬公主趁機訛上兒。」拓跋道。

「果真如此?」馮左昭儀這會倒是相信拓跋的話。「如今沸沸揚揚的都傳開了,你又怎麼推卸得了輕薄公主之責。」

稍頓,還是愁眉苦臉的搖頭︰「若陛下一道旨意下來,你高陽王還是得娶仙姬公主啊。」

「姑姑別擔心了,大不了,兒帶著傾城私奔。」

拓跋自有天塌下來當被蓋的豪氣。

「堂堂高陽王大將軍,舍棄江山只愛美人?」

馮左昭儀終于笑了,盡管笑得有些苦澀。

馮左昭儀知道拓跋舍不得離開傾城,讓飛鴻飛雁好好把守西殿,便自行離去。

當然,她回到正殿,也讓宮人好好看緊毓秀宮宮門。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