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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不虞之隙

第125章︰不虞之隙

顧傾城委屈憤怒傷心一起涌上心頭,她出其不意,狠狠扇了他一記耳光。

自己卻委屈的哭了,可憐兮兮的顫抖。

熱淚打濕了面頰,梨花帶雨,孱弱瀠然看著他,盈盈欲碎。

拓跋看到如此淒然的她,心被揉碎了。

拓跋愛她勝逾自己的生命。

顧傾城無論任何眼神任何表情都令他願意為她去赴死。

他抱著她跳下馬。

這里的行人早被拓跋的侍衛驅散,巷子口不遠處,停著他的馬車。

在都城抱著顧傾城同騎一匹馬,如此招搖過市的話,不但不體面,影響她的閨譽。

明日他的傾城,必將成為追殺他那幕後之人的目標。

拓跋將逮到手的顧傾城攔腰抱回馬車,手一揚,他的侍衛便知道大將軍欲去哪里。

他一松手,顧傾城就往外逃,但拓跋就像一只盤旋在空中的雄鷹,目光銳利,一觸即發。

顧傾城這只小蝴蝶再身輕如燕,也快不過那只鐵爪銀勾的雕鷹。

更何況他知道平城街上所有的線路,也知道顧傾城迫不及待的想逃回皇宮。

她以為回到馮昭儀那里,他就奈何不了她,不敢去找她了。

笑話!

這個小東西,跟他斗還是太女敕了些。

馬車搖晃中的顧傾城仍然像不馴服的烈馬般,躁動不安幾次三番想逃跑。

一如她第一次來一攬芳華時那般想方設法的逃跑。

最後終于宣告失敗。

拓跋緊緊將她摁在自己的膝蓋上,狠狠的打了幾下她的**,看起來是狠狠的,其實下手並不重。

「跑?你跑啊!我看你這只野貓還能往哪逃?!」拓跋咬牙切齒道。

顧傾城扭轉頭,再度迎上他的眼眸,她瀲灩的眼神除了憤怒便是屈辱。

「魔鬼,我就不相信你能禁錮我一輩子!」顧傾城怒火中燒。

拓跋看著面前掙扎的人兒,思念和憤怒妒忌一下子全部涌上心頭。

她和拓跋余這半天出雙入對,他全看在眼里。

他想看看他們到底好到什麼程度了,結果還是忍不住出現在他們面前。

「本將軍才離開幾天?你就忍受不了寂寞,去勾搭男人了?」拓跋胸脯起伏,喘息粗重,咬牙切齒的對她吼道。

顧傾城倏然又一巴掌摑給他,帶著滿腔憤怒,一字一頓道︰

「我就是去勾引男人了,與你何干?你是我什麼人,你憑什麼管我!」

拓跋臉上火辣辣的疼。

「憑什麼?憑我是你的男人!」

拓跋滿月復的思念滿腔的妒火迅速燃燒,又開始狂吻顧傾城。

顧傾城拳打腳踢,往死里將拓跋往外打。

她想過一千次一萬次,魔鬼回來會對她怎麼樣,她又將對他怎麼樣。

若他再敢侮辱自己,她就與他同歸于盡。

拓跋見她如此抗拒自己,以為她真的喜歡上拓跋余了,熊熊妒火眼看將他燃為灰燼。

他大手探進她的衣裙,壓向顧傾城,嘴里狠狠道︰

「本將軍是徹底明白了,女人若不把她結結實實給辦了,她的心永遠不會老老實實跟你在一起!」

顧傾城嚇得臉色慘白,眼淚簌簌滾落,大聲吼道︰

「拓跋,你這個魔鬼,你要干嘛?你敢再踫我,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你還敢死?」拓跋一把撕開她外面的軟輕羅,摁住她的手,一邊親吻,「你居然敢死?」

顧傾城大力一咬,咬破拓跋的嘴唇。

她淚流滿面,痛哭失聲︰

「拓跋,你這個惡魔,一再欺騙玩弄我的感情,如今還想毀我清白。

我便咬舌自盡,我一個死人,看你還如何得逞!」

顧傾城說罷真的就要咬舌自盡。

拓跋嚇得急忙捏住的她嘴,不讓她使勁。

而後,他看見顧傾城的淚和眼中的悲憤,他靈台清靈了些。

滿腔怒焰慢慢消退。

「……拓跋?」他遲疑蹙眉喃喃。

他幾乎忘記剛剛她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了,她在怪自己隱瞞吧?

又恍然點頭道︰「對,我就是拓跋,傾城,你听我說……」

顧傾城倏然又一個大耳光摑向他,打斷他的話。

「你這個惡魔,你以為我只是剛剛才知道嗎?

早在你離開平城去六鎮,我便知道你這個魔鬼到底是誰?

若非我無意間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打算繼續瞞我多久,你要愚弄我到什麼時候?

你以為還可以欺騙我,玩弄我的感情,將我當側室藏在一攬芳華嗎?」

清晰響亮的耳光,連駕車的侍衛听了都不由得發 ,替大將軍覺得痛。

拓跋緊緊將她擁進懷里,開心的笑,笑得溢滿淚水︰

「傾城,原來你是生我的氣。」

「您是高陽王,飛鷹大將軍,我一個弱女子,哪敢生您氣。

你趕緊讓我走!此後你我,生死永不相見!」顧傾城厲聲喝道,拼命去推他。

拓跋健壯的臂膀就像鐵箍,她又如何推得開!

懷里人兒手腳並用,拼命的掙扎,揮打。

「你這個混蛋,騙子,魔鬼!我就是愛上南安王了,我再也不要看見你,你給我滾!」

顧傾城每一句都戳心窩,像刀刃剜割著拓跋,痛得他的心撕裂般痛。

他知道這是氣話。

但還是痛徹心扉!

「對不起,傾城,我不是故意想隱瞞你。」拓跋道。

顧傾城閉上眼楮。

他繼續解釋︰

「我之前是擔心你知道我與南安王叔佷的關系,你會不理我。

還有幕後之人一再的追殺,我怕連累了你。

我想等你沒有危機,時機成熟,水到渠成,再一五一十告訴你。」

「你就是個魔鬼!我不要再听你講一個字,你的任何說話我都不要听!」

顧傾城干脆捂起耳朵。

拓跋見顧傾城不听他說話,鋪天蓋地的吻便覆上顧傾城的唇。

「你放開我!……」

咿咿呀呀的怒吼,被拓跋堵在喉嚨。

拓跋的吻依然不斷,吸吮著她的甘泉。

顧傾城狠力一咬,拓跋的舌頭再出血,松開了嘴。

顧傾城一見拓跋的嘴出血,倏然一陣抽痛,各種情緒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簌簌滾下。

她趁拓跋吃痛,抓起撕開的軟煙羅迅速披上,就想跑。

又被拓跋在背後逮住。

重新圈進懷里。

最後,她知道逃不出他的魔爪,埋首趴在自己的膝蓋上啜泣。

「你這個魔鬼,你到底想怎樣禍害我,你才善罷甘休,才肯放過我?」

顧傾城憋屈得放聲大哭,哭得像孩子般。

拓跋扶起她的臉,心疼的看著眼前梨花帶雨的人兒。

「傾城,我說過,這一生,你都逃不開我的。

生生世世,我們都會在一起。」拓跋篤定的微笑。

他的笑令顧傾城更加覺得屈辱。

他們的馬車往一攬芳華奔馳。

戰英知道他們鬧別扭,害怕擔憂到不得了。

早收到大將軍的命令趕緊在前面疾奔,先行上去一攬芳華備好熱水,灑上玫瑰花瓣。

顧傾城咬牙切齒︰

「生生世世與我在一起?你的生生世世,你所謂的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便是一直欺騙我!愚弄我!」

「我真的沒有。」拓跋委屈道。

「連自己的真正身份,自己是誰,都不會告訴我,讓我像個傻子般看我笑話!」顧傾城依然怒吼。

「我是怕你受到傷害。」拓跋聲音蒼涼沉痛,「你是我的命,甚至比我的命還重要!」

「不要把我說得好像真的那麼重要?對自己口口聲聲說愛逾生命的人,卻做不到坦坦蕩蕩,我不需要這樣的愛!」顧傾城又捂起耳朵。

馬車微微顛簸,四面銅牆鐵壁,顧傾城徹底無路可退。

「傾城,你真的誤會我了。」

拓跋緊緊擁著她,眼淚落在她臉頰上︰

「當初是你誤會我是奠將軍,我只是暫時不解釋,想等沒有危險再告訴你。我怎麼舍得欺騙你啊。」

他再度吻上她的唇。

吻得熱烈,這些天的離別思念,此刻像決堤一樣噴薄而出。

「傾城,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嗎?」拓跋道,「與你分開的每一刻,都是思念折磨。我恨不得將你帶上戰場,栓在我身邊。」

「對,你就是想把我當畜生一樣栓在你身邊!」

顧傾城一咬牙,奮力往兩只腳踝一扯。

把那銀鈴鐺扯碎,鈴鐺叮叮當當的墜在馬車上。

她咬牙切齒道︰

「拓跋,從此我不再是你的小貓兒,再不會被你栓住了!」

此刻顧傾城知道,自己雖然很是生他的氣,卻又何嘗不是入骨的思念。

正因為如此,她才更恨他對自己的欺騙。

「不要生我氣了,好不好?」拓跋軟聲道。

壓住所有的妒忌,把她捂在胸口。

顧傾城似乎不再掙扎,也許知道掙扎沒用。

他的聲音顯得疲憊︰

「為了趕回來見你,你可知道三天的路程我不到兩天就趕回來。

結果卻見你與拓跋余在一起出雙入對,花前樹下,卿卿我我,你知道我的心都快碎了嗎?」

拓跋確實顯得憔悴不堪,此刻胡子渣都出來了。

「拓跋,我不要去你的一攬芳華,我要回皇宮,回姑姑那里,今生今世,再也不要看到你!」顧傾城顯得疲累道。

顧傾城想到他對自己的隱瞞,想到他那些糾纏不休的女人。

她一定要遠離這個魔鬼,再留在他身邊,她就真的萬劫不復!

拓跋見她不肯乖乖听他解釋,也生氣了,胸中熊熊的妒火,再也壓制不住。

「顧傾城,怪我隱瞞只是個借口,真正的原因是拓跋余吧?」拓跋目光狠戾的吼。

顧傾城心疼得不想看他。

他把她的臉頰扭過來,讓她與他四目相對,不再逃避。

「這些日子與他耳鬢廝磨,朝夕相對,他把你的心你的人都偷走了嗎?」

顧傾城氣得胸口洶涌,喘氣粗重,咬牙別過頭去不理他。

「說!」拓跋的眼楮血紅,捏著她的下巴,仿佛要將她捏碎,「他有沒有踫你!」

顧傾城忍無可忍,怒不可遏,又狠狠一巴掌摑向他。

這回拓跋有了防備,捉住了她的手。

顧傾城迎視著拓跋,淚珠像斷線的珍珠滾落,冷森森的笑道︰

「是的!他是我的未婚夫,他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不但悄悄撫養孤兒,還救濟災民。我就是愛上他了,把身子都給他了。

與你這個佷子何干?高陽王殿下,你該喊我一聲皇嬸了吧?」

拓跋肺都氣炸了!

怒吼一聲,大掌往前一劈,自是沒打中顧傾城。

他再憤怒,也絕不會踫顧傾城。

她的傾城無論哪一寸皮肉都是矜貴的,經不起任何人打,更容不得任何人傷,包括他拓跋。

他的拳頭偏離顧傾城打向車框,車框「 嚓」的斷掉,車箱頓時歪斜。

嚇得前面駕馬車的侍衛想停下來。

「不準停!」拓跋大喝。

他的拳頭冒著血絲。

馬車繼續往一攬芳華疾馳。

顧傾城緊緊閉上眼,再也不願意看拓跋。

拓跋剛才一出手,就後悔了。

「我知道,你剛才是氣我的,對不對?」他心疼的問。

心里知道那是顧傾城說來氣他的話,但他還是忍不住要爆炸。

他舍不得打顧傾城,所以,他滿腔的憤怒,都化為欲念,狠狠的吻她,手在她涼滑細膩的肌膚上游走,幾乎要將她吞噬。

拓跋吻到了滾燙的淚。

別人的淚,都是又咸又澀的,而顧傾城的淚,卻是像蜜桃汁似的,甜甜蜜蜜。

他驀然一驚,回過神來。

但見顧傾城躺在他懷里,眼神空洞看著歪斜的馬車頂,眼淚像斷線的珠子,簌簌打濕了她濃郁的黑發。

黑發映襯著她的臉,整個人了無生趣,竟像是死了一般。

「別哭了,傻丫頭,我怎麼會舍得打你,我只想找個東西出出氣。

否則你剛才那般氣我,我會憋死!」

拓跋用力,強勁有力的胳膊收緊,將他箍在懷里,幾乎要將柔軟的她嵌入自己的身體。

他吻著懷里的人兒,吻著她的淚。

顧傾城的黑發就從他的臂彎里傾瀉,洋洋灑灑如流瀑。

「傾城,咱們別賭氣,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拓跋溫潤的聲音能讓人听了心碎。

「傾城?」他低聲叫她。

當拓跋的淚滴落在顧傾城的臉上,顧傾城才仿佛返回了魂魄。

她終于軟軟的安靜的躺在他的懷里,一言不發。

他低頭吻她的頸項,吻得纏綿悱惻,從後頸一直吻到她的耳垂。

他不僅吻她,還帶著輕輕的啃噬,顧傾城仍然不發一言。

她像是死心般被他擁著,一點反應都沒有。

拓跋看不到她的內心,他的心更加的彷徨。

拓跋的心頓時就全涼了。

難道她真的想跑,想逃離自己。

她心里有另外的人了,那個人真的是拓跋余?

不管是她的人跑,還是她的心跑,拓跋都無法忍受!

拓跋狠下心,真想揍她一頓,讓她嘗嘗苦頭,不敢起異心。

可拓跋的狠心,在顧傾城身上總無用武之力,一轉念他就舍不得。

誰的女人誰心疼,拓跋的女人,他疼的跟命一樣。

拓跋這個人,一身的優點,卻又有一身的臭毛病,且護短這毛病最嚴重了。

他現在很想弄清楚,他的女人心里是否真的有拓跋余,還是只怪他對她的隱瞞。

若是心里有其他人,這必須得狠治,當她的面活埋了那個男人,即便他是自己的八皇叔。

若只是怨恨自己隱瞞了身份,那她想怎樣懲治自己都行。

哪怕她把自己活埋了。

拓跋覺得這次回一攬芳華的路,特別的長,特別的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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