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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顧影自憐

第85章︰顧影自憐

安陵緹娜看著嫂嫂們夾著怨懟的離開頤園,而且也把雙兒氣跑。

她郁悶得將桌上杯盞全部掃落地。

氣得眼淚簌簌滾落,趴在桌上失聲痛哭。

「母親,您怎麼走的那麼早,丟下女兒,任由別人欺負羞辱啊!母親……」她淒然的哭著。

她回想著在齊魯虢國公府被那個老鬼蹂躪的一幕幕往事,她痛心疾首的哭了半晌。

而後開始覺得頭痛欲裂,雙手抓著頭。

安陵緹娜想到自己被虢國公蹂躪,而後自己委身給去解救她的鬼王,才神不知鬼不覺的毒殺了虢國公,終于解月兌回來。

但回來又怎樣呢,家里親人不疼,仰慕之人又連面都不肯見,她只傷心得眼淚鼻涕一起來。

「香菱,拿酒來!」安陵緹娜微微側頭喊了聲。

香菱原是虢國公府的丫頭,幾乎被虢國公蹂躪至死,是安陵緹娜救了她。

後來香菱就死心塌地的跟著安陵緹娜。

即便是讓她送命,她也會二話不說。

剛才那兩個嫂嫂找安陵緹娜麻煩的時候,她就在一旁狠狠的看著那倆女人,眼里是陰森的怨毒。

她端了酒過來,給安陵緹娜擦著汗水和淚水,心疼的哭道︰

「郡主,她們太過分,太欺負人了,好歹您是郡主,還是她們的小姑子啊!」

「本郡主已經像一盆水一樣被她們潑出去了,潑出去的水,便是腳底泥,還是人嗎?」安陵緹娜嗤笑的哭著。

「就算她們不把您當小姑子,可您還是最高貴最美麗的蒞陽郡主啊!」香菱又哭道,「郡主一定能找到幸福的!」

「……幸福?」

安陵緹娜的心已經死了,她送了那麼多拜帖給高陽王,高陽王卻一直不肯見她。

而南安王也應該知道自己回來,卻一直不主動來請自己去王府相聚。

這到底是所有的人心都變了,還是自己這個寡婦已經是命賤如泥?

「本郡主看似風光無限,可幸福,卻從來沒降臨在我身上。」安陵緹娜絕望的哭著。

安陵緹娜和淚飲酒,把所有的苦澀喝下。

她又恨又怨,顧影自憐,她身為大魏第一美人,安國公府的蒞陽郡主,世間多少女子羨慕。

她本可以有個幸福美滿姻緣,有個出色的愛人陪伴。

可是如今的她,卻是形單影只,受盡凌辱,極盡可憐。

這一切,都是拜拓跋皇族所賜!

她咬牙切齒,緊緊握著拳頭。

想到這一切,她就更加的頭痛欲裂。

酒!回來後每一次頭痛,她都是以酒麻醉,以酒暫時止痛。

她把丫頭們趕走,自斟自飲,暢快淋灕的痛哭,咬牙切齒的痛恨。

「緹娜。」

一把蒼老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一頭白發的安國公安陵南松,出現在女兒身邊。

安陵緹娜轉眸,看到老父親,哭著撲進老父懷里。

「父親,女兒怎會變得這麼淒慘。

女兒本是人人羨慕的蒞陽郡主,大魏的第一美人。

本該有個很好歸宿,為什麼女兒會如此命苦?」

「我女兒委屈了。」安陵南松摟著女兒,拍著她的背安慰。

見女兒傷心哭泣,他一直引以為傲的女兒,曾經視若掌上明珠的女兒,卻年紀輕輕便新寡回娘家,也不禁老淚縱橫。

安陵緹娜在父親懷里,更加嗚嗚的哭著,哭得天地變色。

「我兒莫哭,為父一定再為我兒再覓一門好姻緣。」安國公安陵南松再輕輕拍著女兒的背,安慰著。

父女倆哭了一會,安陵緹娜擦干淚痕,站起來,離開父親懷里。

身子微斂,帶著歉疚道︰

「對不起父親,緹娜一時感懷,失態哭泣,讓父親也跟著傷心了。」

安陵南松輕輕扶安陵緹娜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慈愛道︰

「我兒雖是新寡,可我兒身份尊貴,還是可以梅開二度,再找個好人家。」

「……好人家?」安陵緹娜臉上帶著諷刺的笑。

安陵南松沉吟半晌,嘆口氣道︰

「為父知道你當年與南安王青梅竹馬,若非陛下賜婚遠嫁,我女兒現在已經是南安王王妃了。」

安陵緹娜愁腸百結,一時沉默不語。

又見老父滿頭白發,卻為自己愁容滿面。

沉吟過了一瞬,終于將自己積壓多年心事,和盤托出。

「……父親,其實女兒,真正喜歡的人,是,是高陽王殿下。」安陵緹娜垂首低聲道。

安陵南松略顯驚訝,看著女兒哀哀容色,繼而嘆氣道︰

「女兒啊,咱們還是要面對現實呀。」

安陵緹娜一臉憂傷,不甘心的看著她父親。

安陵南松繼續道︰

「別說你比高陽王年長兩歲,即便是年歲相當,你畢竟是曾為人婦,高陽王是世嫡皇長孫,身份何等尊貴。

況且高陽王目空一切,看來非是傾國傾城的公主,都覺得配不起他高陽王。

你看他至今連側妃都不肯納一位,怕是難奢望了。」

安陵緹娜臉上越來越失望。

「可是女兒與南安王,畢竟有青梅竹馬之情,還是有望嫁入南安王府。即便不能成為正妃,也可望成為側妃。」

安陵南松細細分析。

「父親,成為側妃,就要低人一等,每日向正妃問候請安。

想我安陵緹娜,堂堂蒞陽郡主,曾經大魏的男子,幾乎都拜倒女兒群下。

若成為側妃,女兒此生就要仰他人鼻息,女兒于心不甘啊!」

安陵緹娜頓足哭道。

安陵南松心里暗暗嘆氣沉吟︰

「一個再度人婦的女人,能成為側妃已然不錯了。還能挑三揀四嗎?」

但那畢竟是自己的女兒,何況女兒如此可憐,這些呵責的話,他又怎忍心說出口。

于是苦口婆心道︰

「緹娜啊,城中多少貴女,日夜盼著能進皇家。

若能成為南安王的側妃,她們已經覺得是燒高香了。

再說,萬一南安王日後繼成大統,側妃,可就是昭儀娘娘了。」

「父親,你覺得南安王,有希望繼皇帝大位嗎?」安陵緹娜這才止住眼淚,露出一絲希望問道。

「如今說任何話,都為時過早。

若依以前,自然是東宮太子無疑。

可是尊貴如太子,都會慘遭滅亡,真是世上有不測之風雲啊。」

「是啊,高陽王的父王,怎麼好端端就死了呢?」安陵緹娜也嘆道。

安陵南松又再剖析道︰

「如今朝局,自太子歿後,南安王與閭家勢力愈發的強盛。

財有他大舅舅戶部尚書閭望,兵有他小舅舅車騎將軍閭凌,而且陛下將戶部和工部都給南安王監理。」

「如此說來,拓跋余是如日中天了?」安陵緹娜問。

安陵南松沉吟半晌,又微微搖首︰

「非也。別看南安王實力雄厚,自太子歿後,陛下好像更喜愛他那世嫡皇長孫高陽王了。

還頻頻讓他領兵,屢建軍功,人前人後,更不吝夸贊。如今更加封一品飛鷹大將軍,讓他統領三軍。

南安王就算掌握再多的戶部工部,不過是個財神爺,卻遠不如一枚調遣三軍的兵符啊!」

「如此看來高陽王的勝算會更大?」安陵緹娜又喜道。

「高陽王,確實如蛟龍出海啊!」安陵南松頷首道。

「那父親,女兒該把自己押向高陽王啊。哪怕是側妃,女兒都希望成為高陽王的側妃。」安陵緹娜權衡著利弊。

「可是女兒,你該知道,高陽王是多麼的心高氣傲。」安陵南松默默嘆氣。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安陵緹娜喃喃道。

安陵南松見女兒一副痴迷,又嘆道︰

「如果高陽王心里沒有女兒,即便能成為他的側妃,女兒的命運只會更慘。

女兒已經失去一次大好機會,若再任意妄為,結局堪憂啊。」

「好吧。女兒讓老父親操心了。」安陵緹娜看著憂心忡忡的父親,歉疚道。

安陵南松終于長吁口氣。

安陵緹娜再無可奈何道︰

「女兒也看開了,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暫時順其自然吧。

如果父親現在就迫不及待的為女兒找夫婿,別人反而以為咱們不值錢了呢。」

「女兒考慮的也是,那就慢慢來。或者,順其自然。」安陵南松捋須頷首道,「找不到好的,為父就一輩子養著我女兒。」

「父親一輩子養著女兒?那也不行,別人不笑話安國公的女兒嫁不出去,幾位嫂嫂還不知會如何白眼辱罵緹娜呢。」

「她們是無知婦孺,隨便嚼嚼舌根,我兒不必放在心上。」安陵南松寬慰道。

「嫂嫂何止是嚼嚼舌根,」安陵緹娜淒苦道,「二嫂三嫂剛才,就已經要攆緹娜走了。」

「她們敢?我回頭就去訓她們一頓!」安陵南松喝道,「有為父在一天,她們就不能動我的女兒分毫!」

安陵緹娜軟軟的靠在父親身上,沒想到,這輩子,除了父親,竟沒有一個男人能讓她依靠。

「別人再怎麼說,也是外人,總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女兒。

總之女兒放心,你的幸福已經被毀一次了,父親絕不會讓人再毀了我女兒幸福。」安陵南松道。

他唯一的女兒被陛下賜婚,卻得不到幸福,女兒霜寡回來,他不會再讓人毀了他女兒的幸福了。

「如今嫂嫂都恨不得趕緹娜離開頤園,緹娜自要找到歸宿離開才行。」安陵緹娜又弱聲道。

李雙兒回去,自是把安陵緹娜如何受嫂嫂排擠之事,告訴她的哥哥李峻。

李峻踱了幾下步,嘆道︰

「她本是大魏第一美人,當初以為她跟南安王青梅竹馬,是天生一對。哥哥即便喜歡她,又如何高攀郡主。

本想著她會和南安王佳偶天成,沒想到兩年前,陛下將她賜婚虢國公,自從遠嫁他鄉。

雖然不如嫁給南安王,進入皇家,但也算是日子安穩。沒承想如今不但新寡回來,那些嫂嫂還如此的虐待她。」

安陵緹娜被賜婚遠嫁後,李峻覺得徹底沒了希望,便一心在戰場奮勇殺敵,很快便功勛卓著,榮升驃騎將軍。

他這兩年,也娶了妻妾。

「只可惜緹娜姐姐與南安王殿下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否則,做我的嫂嫂也不錯。」李雙兒嘻嘻笑道。

「她新寡回娘家,已然是可憐。那些哥哥嫂嫂,竟還如此的對她,她哥哥和安國公就不管嗎?」李峻憤然道,眸眼陡然變得陰鷙。

「看來安國公府,怕是容不下緹娜姐姐啊!」李雙兒撇撇嘴。

「如何就容不下了?」李峻蹙眉,深邃的眼眸隱藏殺氣,牙關略緊。

「緹娜姐姐回來,安國公是讓她住在頤園。兩個哥哥雖然沒正面趕她,卻讓那兩個嫂嫂出面,總想方設法的趕緹娜姐姐離開。」李雙兒氣嘟嘟道。

她越想越來氣,又叉腰道︰「我想幫緹娜姐姐說兩句,嘿!那些個嫂嫂倒好,居然連我都一起教訓,還罵我以後也會是個寡婦呢!」

「她們刻薄緹娜也就罷了,居然連我妹妹都敢教訓?安陵格仁和安陵超仁兩個是廢物,安國公也是老糊涂了嗎?」李峻氣得咬牙切齒。

「算了,我受兩句氣也就罷了,誰讓緹娜是我的姐姐呢。」李雙兒似笑非笑道,狡黠的眸眼掠過寒芒。

李峻也似笑非笑的看著妹妹,心想妹妹就真的善罷甘休?

「哥哥,我知道你喜歡緹娜姐姐,但那畢竟是安國公府的家事,咱們李府還是別摻和了。」李雙兒勸慰李峻。

晚上,李峻輾轉反側隔日,幾乎一夜無眠。

他知道安陵緹娜受了嫂嫂們的氣,思來想去,還是顧不得寡婦門前是非多,翌日和李雙兒來看望安陵緹娜。

安陵緹娜比兩年前更加的風情萬種,婉約可人,李峻幾乎看呆了。

「兩年不見,蒞陽郡主可是越來越有魅力了。」李峻怔愣後回過神道。

「驃騎將軍也是越來越風采逼人了。」安陵緹娜客氣道。

「我說哥哥姐姐,你們能不能別這麼客氣,蒞陽郡主,驃騎將軍的,听得越來越生疏了。」李雙兒撇撇嘴道。

「是啊,緹娜,我這妹妹是比我們活潑自在呢。」李峻道。

「可不是,我回來這些時日,全靠雙兒妹妹來陪我,否則緹娜在平城都待不下去了。」安陵緹娜拍拍李雙兒的手道。

安陵緹娜當年就知道李峻喜歡自己,可是自己早就心有所屬。

別說是李峻,哪怕是拓跋余,在她眼里也及不上拓跋。

如今李峻是驃騎將軍,地位顯赫,可也有妻妾,難道她還能委身做李峻的妾室嗎?

「听說,你那幾個嫂嫂常常來找茬。格仁和安仁也真是的,都不管一管自己的妻子,竟讓她們來欺負自己的妹妹。」李峻憤憤不平道。

「我那兩位哥哥,若有驃騎將軍對自己妹妹一半的好,那緹娜就心滿意足了。」安陵緹娜喟然道。

「緹娜不用擔心住處,若你那些嫂嫂不許你住在頤園,就到我府里去住,正好雙兒可以陪你。又或者,我可以給緹娜另置一所宅子,保證不會比這頤園差。」李峻一往情深的對安陵緹娜道。

李雙兒狡黠的看著李峻,看起來哥哥對緹娜姐姐更加的戀戀不舍呢。

「謝謝驃騎將軍一番好意,哥哥縱然無能,但緹娜還有父親憐惜,嫂嫂應該趕不走緹娜。」安陵緹娜淺笑道。

「……緹娜說得也是,即便安國公不管束兩位嫂嫂,還有,還有南安王殿下為緹娜出頭呢。」李峻黯然道。

安陵緹娜不置可否的微微淺笑。

李峻又試探的問︰「緹娜回來這些日子,想來已經見過南安王殿下了吧?殿下對緹娜,是否一如既往?」

「緹娜回來,也有些自己的私事處理,如今正打算去找殿下呢。

但殿下如今監管工部和戶部,冗務繁忙,想抽時間見面,怕也並非那麼容易。」安陵緹娜淡淡道。

李雙兒想著拓跋對自己的冷漠,卻是有感而發︰

「姐姐的擔心是多余的,一個人想見自己的愛人,是無論如何都會有時間的。除非,他不在乎不想見自己。」

安陵緹娜有一瞬的尷尬。

李峻忙道︰「雙兒不許胡說八道,南安王殿下怎會不在乎緹娜呢。

他們當初可是青梅竹馬的愛人,如今緹娜好不容易回來了,南安王殿下應該是喜出望外吧?」

安陵緹娜的臉色有些不自在,怎麼每個人都將她和拓跋余拴在一起。

難怪拓跋誤會自己,而不敢與自己來往了。

「驃騎將軍應該軍務繁忙吧,有雙兒陪緹娜,緹娜就不耽誤將軍去忙軍務了。」安陵緹娜站起來道。

「好,那雙兒就好好陪陪你緹娜姐姐。」李峻也起來告辭。

離開頤園,李峻心道听緹娜語氣,回來竟然還未與拓跋余見面。

是緹娜不主動,還是拓跋余移情別戀,對緹娜已經忘情?

那自己與緹娜,是否有希望?

隔日夜里,安陵緹娜的二嫂和三嫂,晚上睡覺時,竟不約而同的被人點了穴道。

而後剃光了她們的頭發和眉毛,在她們的臉上和身上,劃拉了無數的傷痕,還涂滿了蜂蜜,招來螞蟻爬滿了一身噬咬。

她們在萬分驚恐中痛徹心扉的慘叫,萬蟻啃噬的滋味,令她們生不如死,卻都是皮肉傷,偏偏死不去。

安國公府一片大亂,安陵格仁和安陵超仁本來想報官,安國公卻認為是家丑不外揚,竟然不了了之。

那二嫂三嫂死不去,卻覺得此事與安陵緹娜月兌不了干系,更加的惱恨安陵緹娜。

可她們變成了丑八怪,安陵格仁和安陵超仁卻再也不到她們的房間了。

李峻在自己的書房,把李雙兒叫來,拚退下人。

「你干的?」李峻臉上看不出怒意,反而有絲隱隱的喜悅。

「什麼我干的?」李雙兒狡黠的眸眼一副滿不在乎。

「緹娜嫂子的事。」李峻再問。

李雙兒刁滑的笑了笑,看著李峻,一時之間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年初我新納的如花,仗著我對她的新鮮,對你出言不遜。

結果晚上就被剃了頭發和眉毛,毀了臉變成丑八怪,還在傷口涂抹了蜂蜜招來螞蟻,咬得她死去活來。

如花受不了如此打擊,投繯了。」李峻看著李雙兒,平靜道。

「是,確實是我干的。」李雙兒甜甜糯糯的笑,「誰讓她們詛咒姑女乃女乃會變成小寡婦。」

李峻嘆了口氣︰「你懲治她們的手法如出一轍,不來點鮮血的,就不怕別人識破?」

「不怕,除非哥哥將雙兒舉出去。」李雙兒再刁滑道,「但哥哥也舍不得妹妹被人辱罵吧?況且她們還羞辱緹娜姐姐?」

「可是,」李峻的笑容逐漸像花一樣燦爛,「妹妹下手還是不夠狠。」

「……哦?」李雙兒狡黠的趴在李峻的案頭,好奇的看著她哥哥。

「你應該縫了她們的嘴巴,割了她們的鼻子,再在她們的傷口上先撒鹽,再涂蜂蜜。這樣,她們才真正的生不如死。」

李峻的笑容一下子收斂,陰鷙的眸眼陡射出凶光。

「哥哥的手段確實比妹妹高明,妹妹受教了。」李雙兒狡黠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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