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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登徒浪子

第61章︰登徒浪子

飄渺恍惚的顧傾城回到皇宮,卻遇到馮左昭儀一早派出來等她的夏荷。

「姑姑真是太疼傾城了,還讓夏荷姐你來接我。」顧傾城有些不好意思道。

「是啊,奴婢還從來沒見過娘娘對誰那麼好。」夏荷笑著和她回毓秀宮。

經過御花園,一碧水錦鯉池旁溪畔,臨水植有數株酒醉芙蓉。

芙蓉花大色麗,花光波影相映成趣,錦鯉嬉戲,嫵媚益妍,分外妖嬈。

酒醉芙蓉花初開時為深紅色,後為白、鵝黃、粉紅、紫色等,能連開數日,逐日變色。

甚至一朵花上也能出現不同的顏色,花朵次第綻放,絢麗奪目,讓人流連忘返。

此花既名酒醉芙蓉,又名拒霜花,非常名貴難得,又清香宜人。

「千林掃作一番黃,唯有芙蓉獨自芳。」顧傾城喃喃道,不禁駐足欣賞。

透過花叢,她竟看到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帶著幾個侍衛往閭左昭儀的鐘粹宮走去。

……那不就是她在路上救的那個貴公子嗎?

「難道,他就是高陽王拓跋?」顧傾城在心里嘀咕。

而後壓低聲音問夏荷︰「夏荷姐,那是誰啊?」

夏荷看了那人一眼,嘻嘻低笑道︰「顧小姐,那可不就是顧小姐的女圭女圭親,南安王拓跋余嘛。」

顧傾城陡然听那人竟是南安王拓跋余,大驚失色,趕緊蹲下,以茂密的酒醉芙蓉遮掩身子。

「顧小姐害羞啊。」夏荷取笑道。

「夏荷姐,你先回去告訴姑姑我沒事,我等一下再去毓秀宮。」顧傾城打發夏荷回去。

夏荷遠遠看了南安王一眼,別有深意的頷首,笑著離開。

顧傾城即便躲在御花園的花叢里,也怕被拓跋余看見,掏出面紗,將自己的臉遮上。

心道以後在皇宮還是盡量戴著面紗的好,免得被拓跋余看見自己,到時有什麼糾纏,那女圭女圭親也難退掉了。

直到拓跋余的影子消失,她才敢站起來。

雖然為了躲避拓跋余而蒙面,但在皇宮也不能隨時隨地都蒙著臉,一不小心,御林軍還會當她是刺客呢。

只要不與拓跋余踫面就行。

拓跋余既已離宮,她也就打算回毓秀宮。

一轉身,卻遇見華衣錦服的拓跋翰,身邊跟著賀蘭敏都和獨孤西風,隨行還帶著幾名貼身侍衛。

進皇宮,即便是皇子,也不能帶太多侍衛。

顧傾城頓住腳步,一見拓跋翰他們,便怒火中燒。

想起那個獵美場,想到他們放惡狼去追啃女奴,想起他們向那些手無寸鐵的弱女子放箭,她就恨不得殺了他。

但他畢竟是皇子,在皇宮她招惹不得,正想轉身避開他。

一向對美女特別留意的拓跋翰,卻一下子就看見顧傾城。

她站在御花園的一棵酒醉芙蓉下,陽光篩過細碎的樹枝,將綺麗的光暈和芙蓉花影投在她身上,她皎皎眉目被暖陽照耀著,玲瓏細致。

她看上去竟是人比花嬌!

可她臉上,沒有半分暖意,又黑又亮的眸子里,泛出冷艷的光,黑  的,亦如她傾瀉在雙肩的黑發。

拓跋翰看著美若天仙的顧傾城,見她並非宮中妃嬪打扮,又非宮人裝束,顯然不是宮里頭的人。

拓跋翰手搖玉骨扇,走近顧傾城,欲念頓生,恨不得將此女子即時據為己有。

「美人,告訴本王,你是何人?」拓跋翰伸扇攔著顧傾城問。

顧傾城見他色眯眯的看著自己,衣著穿戴,雖貴不可言,那神情,卻是一副猥褻登徒浪子的模樣。

顧傾城裝著不知道他是誰,想轉身離去。

「大膽!」拓跋翰身邊的侍衛喝道。

顧傾城微微揚眸,看著那侍衛。

「此乃陛下的三皇子東平王殿下,你是何人,殿下問話你不回答,也不知道要給東平王殿下行禮?」侍衛呵斥道。

獨孤西風見拓跋翰對顧傾城起了色心,便假惺惺對侍衛道︰

「哎,別那麼大聲,小心嚇著美人。」

「見過東平王殿下。」顧傾城淡然道。

勉為其難的給拓跋翰福福身,行過禮。

拓跋翰趁她行禮,握著她的手,色眯眯道︰「美人的手,可真滑。」

「拿開你的爪子!」顧傾城嘴里喝道。

一只手向拓跋翰的手臂上拍去,拓跋翰的手一麻,顧傾城輕松的抽回手。

「……呦!」拓跋翰頗為驚愕的看著顧傾城,心道這小美人有兩下子。

顧傾城正要轉身離去。

「哎,美人,你還沒告訴本王,你究竟是何人?」拓跋翰並不惱火,依然驚為天人的看著顧傾城。

顧傾城不想理他,徑自轉身,卻又被拓跋翰攔住。

「看你的衣著打扮,不像是宮里的妃嬪。

若是郡主,本王也都認得。

能行走在皇宮,快告訴本王,你是哪位大人的千金?」

拓跋翰繼續詢問著。

顧傾城 黑的眸眼一轉,眼里有了一抹冷笑︰

「……那,殿下可听好了,本姑娘的名字,聲韻並不是那麼好听。

我姓顧名奈奈,來自子虛鎮烏有村,是鐘天師手底下專門負責畫捉鬼符的小姑子。

改日有機會,小姑子便贈送幾道鬼符給殿下及幾位王孫公子。」

顧傾城說罷轉身想離去。

「大膽!」拓跋翰的侍衛又喝道︰「東平王正在問話,你這就想走,是想犯藐視王爺之罪嗎?」

「你!」顧傾城攥著拳頭,怒視著那侍衛,隨即冷笑︰「殿下養的狗,不比狼遜色!」

他口口聲聲大膽大膽的,真是狗仗人勢。

「你竟敢如此放肆?」侍衛氣得拔劍。

她強忍著怒氣,淡然的看著這些牛鬼蛇神,冷冷道︰

「顧奈奈已經回答了殿下問話,還打算送些鬼符給幾位王孫公子。

包括殿下這些侍衛,本姑子都可以免費贈送,你們還想怎麼樣?」

「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啊?」侍衛又怒目圓睜喝道。

「哎哎哎!你干什麼,小心嚇壞了美人。」拓跋翰向那侍衛低喝。

那侍衛才慢慢退到拓跋翰身後。

「顧美人,別走那麼快嘛,陪本王說說話!」拓跋翰不依不饒,臉幾乎貼近顧傾城的臉。

顧傾城身子一旋,又躲了開去。

「殿下,顧奈奈一天到晚可忙著哪,恕顧奈奈不能奉陪,先行告退了。」顧傾城眸色冷銳道。

再福福身離去,步履娉婷,如驚鴻翩躚。

「殿下,不對啊!」賀蘭敏都看著顧傾城離去的身影,沉吟道。

「有何不妥?」拓跋翰依然笑吟吟的看著顧傾城窈窕的身影問。

「那美人說她姓顧名奈奈,顧奈奈……顧奈奈低一點音,可不就是姑女乃女乃?她竟敢稱是殿下您的姑女乃女乃。

來自子虛鎮烏有村,子虛烏有,就是根本沒有這個地方沒有這個人。

在鐘天師手底下畫捉鬼符的小姑子?

鐘天師是專門治鬼的鐘馗,她畫的鬼符是專門收拾妖魔鬼怪的。

她還說要送咱們幾道捉鬼符紙,豈不是說我們是妖魔鬼怪,要收拾咱們?」

拓跋翰臉上陡變,他身邊的人也大吃一驚。

一瞬的震驚後,他的幾個護衛立刻疾奔過去,團團攔住顧傾城。

拓跋翰幾個走近顧傾城,拓跋翰手里敲著玉骨扇,笑眯眯的看著顧傾城。

「有意思!美人竟然敢稱是本王的姑女乃女乃?還想送本王幾道捉鬼符紙,當本王是妖魔鬼怪收拾啊?」

顧傾城自己想想,也忍俊不禁,而後強忍著︰「殿下說什麼姑女乃女乃,顧奈奈听不懂,就失陪了。」

顧傾城微微一笑百媚生,拓跋翰頓時看呆了。

及見顧傾城要離去,才猛然醒過來又攔住她︰「美人戲弄完本王,以為可以就這樣一走了之?」

「殿下想怎麼樣?」顧傾城不由得往後退,後面是假山,她退到假山旁。

「告訴本王,你到底是誰,否則本王即刻便治你戲弄皇子之罪!」拓跋翰拿扇子挑起顧傾城的下巴。

顧傾城輕輕一閃,躲開他。

拓跋翰又臉色一凜,故作恐嚇︰

「戲弄東平王之罪,非同小可,小美人怕是消受不起啊!」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是在皇宮,顧傾城也不想再惹事了。

「我並沒有戲弄東平王,顧奈奈是我的小名,我的閨名叫顧傾城。」顧傾城淡然道。

「……顧傾城?」拓跋翰蹙眉道,一時不知顧傾城是誰。

賀蘭敏都他們看著拓跋翰馬上將顧傾城逼進假山,都相互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接著奸笑起來。

「殿下,您好好享受美人,我等先去找上谷公主了!」賀蘭敏識趣的拱手對拓跋翰道。

拓跋翰的手在身邊輕輕揮了揮,示意他們趕緊離開。

賀蘭敏都與獨孤西風帶著壞笑離開。

「顧傾城?」拓跋翰沉吟頷首,「果然是人如其名,一顧傾城。」

顧傾城眼眸聚斂,銀牙輕咬,早知道他不懷好意,想著如何月兌困。

「顧傾城,你得好好告訴本王,你到底是誰?否則本王,怎會輕易放過你!」

拓跋翰說罷,一把將顧傾城拉至假山里面,那里有個洞,僅容兩個人。

看來東平王非常熟悉這個假山,也不知已經拉過多少宮人在此輕薄。

他的侍衛守在假山外。

「你要干什麼?」顧傾城怒瞪著拓跋翰,「你再無禮,我可要喊人了!」

「你喊人,別人只道你勾引本王,如何相信本王有不軌之舉?」拓跋翰猥褻的笑道。

顧傾城冷哼,想著月兌身之計。

「本王對美人一見鐘情,也赦免你剛才不敬之罪。

美人從此跟了本王,做本王的側妃可好?

本王向你保證,一定對你萬分疼愛。」拓跋翰繼續道。

他一邊說,開始緊擁著顧傾城,就要親吻她。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起。

顧傾城的巴掌出其不意就卯足了勁扇在拓跋翰的臉上。

拓跋翰臉上火辣辣的痛,震驚的看著顧傾城。

沒料到她出手竟然如此之快和狠,更沒料到她居然敢打他。

「你竟然敢打本王?」拓跋翰驚愕的問,欲念更加高漲,抱緊她就啃。

「登徒浪子!打你又如何!」

顧傾城說話間,見他再無禮,再猛然一抬腿,膝蓋狠狠戳上拓跋翰褲襠上,痛得他眼冒金星,身體痙攣。

顧傾城是醫者,知道男人哪里最脆弱,最容易吃痛。

「我不管你是殿下或者yin賊,姑女乃女乃最討厭就是你這個無法無天的惡狼!」顧傾城丟下幾句話,推開他疾步往外走。

「臭丫頭!」拓跋翰褲襠里痛得彎著腰,對外面的侍衛喝道︰「快攔住她!」

拓跋翰痛得聲音都變調了。

他的侍衛開始見東平王把美人拉進假山洞,以為東平王會征服美人,便識趣的躲在一邊,守在外面為他看風。

正在他們以為東平王會得手,沒想到听到里面慘叫,慘叫後顧傾城飛跑出來。

繼而听見里面的東平王大喝攔人,于是瞬間將顧傾城圍住。

拓跋翰忍著劇痛歪著腿彎著腰走出假山。

「殿下,您還好嗎?」他的貼身侍衛巴圖趕緊跑過來,緊張的扶住他問。

這時拓跋翰早已經痛得臉色漲紅,他呲牙裂齒喝道︰

「蠢材!你看本王能好嗎?」

「不知死活的丫頭,居然敢襲擊殿下?」五大三粗的巴圖立刻對顧傾城喝道。

「哎哎哎!你們可別亂說啊,東平王將顧奈奈強拉進假山內,自己撞上顧奈奈膝蓋上,我這膝蓋還火辣辣的疼呢!」

顧傾城嘴里也倒吸著冷氣,一副疼得不成樣,撫模著自己的膝蓋,怒瞪著他們。

這可把拓跋翰臉都氣綠了!

他駝著腰,一邊走路不順當的來到顧傾城面前。

咬牙喝道︰「你這臭丫頭,竟然牙尖嘴利?」

「怎麼,殿下這是要賠顧奈奈湯藥費嗎?」顧傾城向氣得不行的拓跋翰伸手。

更把拓跋翰氣壞了。

「好,你要湯藥費,那就跟本王回東平王府去取。」拓跋翰不懷好意的看著她,向侍衛遞了個眼色。

侍衛就想去抓顧傾城。

「你們可別亂來啊,這湯藥費嘛,我去向陛下要,听說陛下執法嚴明,皇子犯法也會與庶民同罪。

東平王既然撞疼了我的膝蓋,兒子犯事老子賠,顧奈奈倒要看看皇帝陛下,會不會袒護他的皇子。」顧傾城斜睨著拓跋翰道。

「臭丫頭,竟敢拿父皇壓本王?本王要弄死一個丫頭,就如踩死一只螻蟻!」拓跋翰喝道。

他畢竟是武功高強,痛了一會,便恢復過來,挺直了腰桿。

顧傾城也不倒吸冷氣的呼疼了,毫無畏懼的迎上拓跋翰的眼芒。

拓跋翰繼續對顧傾城喝道︰

「你以為陛下會管皇宮死幾個丫頭嗎?」

頓了一下,喘息了一口氣,他再對侍衛喝道︰

「將她抓回王府,本王看她到時還能不能嘴硬!」

顧傾城倏然拿出萬壽宮腰牌,不疾不徐對拓跋翰道︰

「陛下可能不會管後宮死幾個丫頭,可是老祖宗的八十壽宴,陛下非常看重。

若是壽宴被東平王這一鬧,搞砸了,陛下不會不管吧?」

「你怎會有萬壽宮腰牌?」拓跋翰看著顧傾城手里的萬壽宮腰牌,眉頭一聚,疑惑道。

顧傾城臉色淡定從容,眸光冷銳。

拓跋翰一瞬的思忖後,又猛然醒悟︰

「本王想起來了,老祖宗壽宴,莫非你就是籌備老祖宗壽宴,顧家的那個鄉下丫頭,顧傾城?」

顧傾城哼了一聲,轉身雙手一張,腳一蹬,便如蝴蝶般自侍衛身邊飛走。

顧傾城其實也並非真的會飛,只是她身姿輕巧曼妙,白衣飄飄,輕功又極其了得,飛奔起來,便如蝴蝶般好看。

故而看在拓跋翰的眼里,便似顧傾城如蝴蝶般飛走了。

他的侍衛巴圖看著飛跑的顧傾城,驚愕的揮劍道︰

「那臭丫頭剛剛還說膝蓋疼呢,殿下看看,她竟能飛走!不識好歹,竟然敢傷害殿下,屬下去把她抓回來!」

「顧傾城,有意思!竟是朵帶刺的玫瑰。」拓跋翰yin笑著伸出扇子攔住侍衛。

歇了一會,感覺沒那麼痛了,才道︰「去!給本王好好查查顧傾城,本王對這個美人,志在必得!」

「諾,殿下!」侍衛躬身回答。

賀蘭敏都和獨孤西風去了碧霞宮。

拓跋靈一見他們,便沒好氣道︰

「你們兩個,今兒個不陪我三皇兄去為非作歹,怎麼來本公主的碧霞宮了?」

「嘻嘻……」獨孤西風帶著絲掩不住的壞笑道︰「東平王被一個叫顧傾城的美人迷住,如今正在假山那邊親熱,哪里有空管咱們?」

「顧傾城?」拓跋靈恨聲道︰「這個壞女人,竟然在皇宮勾引我三皇兄?」

「此刻他們在假山,怕是……」賀蘭敏都和獨孤西風互相看了一眼,又一副邪惡的笑。

「當真可惡!」拓跋靈緊握拳頭。

「說真的,那女子確實是傾國傾城。」賀蘭敏都道,「但與公主比起來,卻又哪里及得上公主美麗可愛?」

「對對對,在西風的眼里,公主最可愛,最迷人了。」獨孤西風也討好道。

「獨孤西風,公主明明是喜歡本世子的,你每次總跟著本世子一起來,摻上一腳,這算什麼事嘛!」賀蘭敏都對獨孤西風惱道。

拓跋靈折了枝樹枝打在賀蘭敏都身上,喝道︰

「賀蘭敏都,你住口,本公主何曾說過喜歡你了?」

獨孤西風見公主喝打賀蘭敏都,開心道︰

「就是嘛,賀蘭世子,怎麼能胡亂猜度上谷公主的心意!」

「公主,這打是親罵是愛,公主可不就是喜歡敏都了嗎?」賀蘭敏都邊躲邊厚著臉皮笑道。

拓跋靈立刻停下了手,扔掉枝條,叉腰氣嘟嘟道︰

「去去去!我這碧霞宮又不是什麼獵美場,沒有女奴給你們射殺!你們統統給本公主滾!」

「公主,您真的誤會我們了。」賀蘭敏都道,「是別人中傷打壓東平王殿下,我們跟在東平王殿邊,也受冤枉了。」

「你們冤枉?難道說是兒冤枉你們嗎?」拓跋靈心情不好,跺腳道︰「你們快走吧,本公主今日不想看見你們!」

「好好好,公主心情不好,我等改日再找公主,帶公主去好玩的地方。」賀蘭敏都道。

「好,等你們有好玩的事情,再來跟本公主說吧!」拓跋靈又下逐客令。

這個公主,每次雖然發脾氣,但有好玩的事情,她也就忘記了。

賀蘭敏都和獨孤西風走後,拓跋靈又打著庭院的樹葉,咬牙痛罵︰

「好你個顧傾城,還真是不要臉的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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