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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帝這次徹底沒了聲音,「朕真是老了。」

高祖帝看著遠處長舒一口氣,試問這樣的戰神,又有誰能敵的過。

「皇弟你我也好久沒有這樣同游,不如賽上一場如何?」

「恕漸離拒絕。」高漸離冷冰冰的拒絕了。

「為什麼?難道你也覺得朕老了?」

「不,只是覺得明知道自己會贏,還給您期待,這樣太欺負人了。」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沒想到你與青司那丫頭卻是越來越像了。」

高漸離听得不覺不妥,反倒回的一本正經。

「這一點漸離深感與有榮焉。」

「既然你這樣喜歡她,不如你這次若是獵的頭鹿,朕就讓你們大婚如何?」

這樣既不會在高逸那里失了對自己的信任,也能讓高逸早早死心。

「大婚與否要听青司的,不過……鹿肉溫補,獵來也沒什麼。」

馬蹄踩著落葉而過,揚起的馬蹄更是將隱藏的鹿給嚇的四處亂竄,高逸舉箭射了幾次,可是射出的箭矢無一例外全部落空。

騎馬而行時,風吹得越發強勁,只這一會,心肺就讓他憋悶的連連喘咳。

「四皇子,可要現在回去?」有侍衛遞上藥丸,如此提議。

他們是聖上賞派的護衛,唯一的職責就是保護高逸的安危。

當然,高祖帝也說過,絕對不能幫他射出一枝箭。

「我無事。」高逸用水囊灌下嘴里的藥丸。

「繼續!我今日一定要獵到頭鹿!」

如果只有坐上那個位置,才能讓他得到自己想要的,那麼,又有什麼好猶豫不決的哪。

馬匹再次前行,隱在樹上的黑影勾唇一笑,然後將手上的東西彈落到高逸騎著的馬上。

「好好享受吧,這里擁有的可不僅僅只有鹿……」

「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有人回來?」日上中天,即使撐起帷幕,即使秋風怡人,但孝賢太後心底還是隱隱涌起不安。

比起太皇太後來,莊妃更著急,要知道高逸可是也在這狩獵大軍當中。

可是身為妃子,她的著急絕對不能表露出半分。

「這才剛開始哪,太後若是等的乏了不如四下里走走?說來雖然已是深秋但北山行宮里的景色也是不錯哪。」

孝賢太後在心底嘆了口氣,這莊妃樣樣都好,可就偏巧不會看人眼色。

眼下她的兒子孫兒都在底下狩獵,她又那里有心思去看景致。

「聖上旁邊有燕王跟著,其余皇子身邊也都帶著侍衛,想來這會他們正為著如何狩獵頭鹿煩惱,晚回一會也是正常。」

說話的是青司,簡單幾句言語,卻讓孝賢太後和莊妃的心定了不少。

「他們男人在外東奔西走,又那里知道我們的心驚膽戰。」

青司聞言,輕笑出聲,「我倒覺得,他們即使在外,也與我們的心情一樣。」

青司對著白芷招招手,後者將一只木箱放到了桌子上。

「我知道太後現在心里放心不下,所以,您要不要來玩幾圈馬吊?」

「馬吊?那東西哀家許久不玩,都快忘了怎麼打了。」

「青司也不怎麼會,只是正好這幾日在學。」

莊妃道,「馬吊至少需要四個人,臣妾正好懂點,勉強能算上一個,可是這還缺一人。」

「這個不急,」青司道,「我身邊的婢子正好也會,就先由……」

「婢妾蔣氏見過太皇太後,見過莊妃娘娘,百里郡主。」

青司話音未落,就听得一聲柔媚的聲音傳來,竟然是蔣碧微,她竟然也來北山行宮了?

太皇太後看了蔣碧微好半天,這才想起這是在她壽宴上說書的那個蔣家小姑娘。

「起來吧。」

太皇太後對著蔣碧微揮揮手示意對方起身。

「自從上次壽宴之後,就沒見過你了,你竟嫁人了嗎?」

蔣碧微緊緊的攥著掌心,在與高天佑大婚當日,與高佐發生那樣的事,于她來說簡直就是恥辱。

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蔣碧微看向一旁的青司,臉上笑容越發謙遜,

青司動動手指,蔣碧微這些天一直都沒有現身,如今突然出來,總覺得來者不善。

「承蒙天恩,婢妾被大皇子納為側妃。」蔣碧微說著看向桌上的馬吊。

「太後是準備打馬吊嗎?不巧婢妾也會,不知能否有這個榮幸與太後討教討教。」

大皇子高佐?

孝賢太後听得眉頭一皺。

若是她沒記錯,眼前這個小丫頭乃是德妃同族,怎麼會嫁給高佐?

不過,既然過來了,總不好意思轟走。

「我們正好少一人,若是你也會,就坐下吧。」

精致鏤空的護甲被芳若取下,孝賢太後動動保養得宜的雙手,開始在桌上熟練的洗牌。

幾圈下來,大家不著痕跡的喂牌,使得太後這個贏家興致高漲。

與太皇太後不同,青司反而越打越慢,非是她的眼楮看不清牌面,而是她總覺得蔣碧微過來,定然是有事要發生的樣子。

這種不安,隨著時間的推遲一點一點放大。

青司想著,看向周圍的虎賁營將士。

說實話,她今日眼楮不便,沒有什麼地方比太後身邊更安全了,不說別的,周圍用來守護太後安全的虎賁營將士可不是吃素的。

尤其她答應了那人,會在看台上平安的等他回來。

「郡主該你出牌了」,見青司走神,蔣碧微輕聲提醒到。

青司隨意模了一張牌打出,這邊牌面剛落,那邊的太後就呼了一聲「胡了」!

「太後,您真厲害。」

蔣碧微一邊夸贊著,一邊笑著去取手帕,手帕還未抽出,卻見一抹翠綠色的東西,正好掉到了青司腳邊。

「真是抱歉,婢妾這就撿起來。」蔣碧微做勢伸手,卻已經被青司先一步拾起。

小兒手心大小,翠綠色的緞面上,上面卻是模模糊糊的繡了朵花的模樣。

即使青司看不清,可是這種凌亂的針腳確實是她戴著烏金鎖時,捏著繡花針一點一點繡出來的。

當時她想拆了,但是卻被貓兒看到,硬嚷著讓白芷做了香囊。

當時她還說,香囊太難看,讓他不要戴出來,怎麼一轉眼卻是從蔣碧微手里掉出了?

「主子,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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